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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们都想被她咬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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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包间里安装了信息素过滤器,林渡将过滤器打开,满屋纠缠在一起的薄荷香和柠檬香都尽数被抽离,包间里的空气逐渐恢复正常。

她倚着桌角,抬头撩起略微凌乱遮眼的刘海,缓缓从嘴中吐出一口气。

在黑暗中安静呆了一会,沙发那头传来响动。

林渡将灯打开,走到沙发前蹲下身体,摸了摸躺在沙发上的人的额头。烫人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了。

她收回手,低下头看向脸上还泛着红晕,眼神乱瞟的人。

顿了一会儿,她一直没有说话。

陈祁声这时候意识已经清醒了,现在脑子里还在不停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事。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那个一直缠着林渡撒娇,一直流泪的人会是自己。

可不管是唇上还是腺体上传来的刺痛感,亦或是满身的薄荷香,都在提醒着陈祁声,他刚刚被林渡标记了。

他一个alpha被自己喜欢的alpha标记了。

他藏在林渡外套下的手一直不停地揉.捏.自己的衣角,心里的羞意止不住地化作热气往脸部扩散。

见林渡走过来,量了一下他的体温后便一直蹲在沙发前不说话,陈祁声等待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声音,包间里只剩下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陈祁声刚想说话打破寂静,一阵电话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渡的电话。

林渡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了一下陈祁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走到别处去接。

她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不是,林渡你上个厕所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你不会是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吧?”

那头的男声愤怒地喊着,声音大到将沙发上的陈祁声也吸引了过去。

林渡将手中的手机拿远了一点,也没解释,只是声音平缓而淡定地回答,“这边有点事耽误了时间,还没走呢,怎么了?”

那头说道:“我们这边结束了,他们喝成了一滩烂泥。我们几个清醒的准备将其他人带回去。”

“不过周子沐这家伙和你带过去的那个小子我们死活都叫不动,他们嚷嚷着要你过来送。”

电话那头的声音混杂,不仅有各种鬼哭狼吼的哭声和叫声,甚至还有干呕的声音。

林渡仔细听了一下,只听到周子沐在不停地嚷嚷着她的名字,顾盛的声音没怎么听见。

她回想起临走时对方趴在胳膊上的脸,了然,怕是被叫醒后又睡过去了。

她随便地嗯了两声,说了一句“知道了,马上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偷偷听林渡打电话的陈祁声听到林渡的回答,眼睫颤了颤,挡住了眼底不明的情绪。

林渡挂断电话后转头看向旁边沙发上的陈祁声,组织了一下措辞,缓下声音对他说:“陈祁声,我很抱歉发生了刚刚这种事情。”

这句话一出来,陈祁声心中的弦便蓦然绷紧。

他手指捏紧衣角,骨节苍白。

林渡继续说:“在我标记你前我问过你的意愿,你确定后我这才标记了你。”

“况且,我们两个都是alpha,alpha的信息素无法在另一个alpha身上停留太久,我也没法对你进行真正的标记。或者准确的来说,我刚刚的行为也只是帮你解除了药性而已。”

“等明天过后,你身上属于我的alpha信息素消散,腺体恢复正常,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停顿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情,林渡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继续做好朋友。但要是你仍然介意这件事情,我可以在你面前消失。”

陈祁声将脑袋埋进林渡的外套,嗅着上面的薄荷香,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勉强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他在心里讽刺自己,他到底在奢望什么,才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林渡不会对他负责,林渡也没有义务对他负责。

是他自己傻子一样误喝了陌生人加了料的酒,也是他哭着求林渡标记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怨不得林渡,怨不了任何人。

他点了点头,努力压住泪意,回答她:“我知道了,我不介意的。”

消失的话,林渡会去哪里呢?

是再换一个城市转学?

到时候没了在学校见面的机会,又有了这次经历,恐怕他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他就再也见不到林渡了。

他才不要,他才不要看不见林渡。

陈祁声之前只知道Omega被alpha标记后会有依赖期,处在依赖期的Omega安全感缺乏,会极度依赖自己的alpha,甚至会因为情绪过于敏感而流泪。

可他不知道,原来被标记的alpha也会这样。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喜欢林渡,不管他是Omega还是alpha,都会对林渡产生依赖情绪。

这种脆弱的情绪出现不是因为abo性别的原因,而是取决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程度。

他喜欢林渡,所以他忍受不了在两人刚标记后林渡对他说这种划清关系的话。

他喜欢林渡,所以他受不了林渡对他这样的公事公办。

他喜欢林渡,所以他妄想通过这次意外来绑住林渡……

说一千遍一万遍,只是因为他喜欢林渡……

林渡听后松了一口气,她又犹豫了一下,眼里带着担忧和愧疚,“你这样的身体状况,能自己回去吗,需要我帮忙送你回家吗?”

听了刚才林渡打的电话,陈祁声又怎么不知道林渡这样问他的原因是什么。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安静乖巧地抬头看着林渡,“没事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林渡站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陈祁声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犹豫。

就像是在心里衡量他在心里的地位和电话那头喝醉的那两人谁更重要一样。

不出所料地,没有犹豫太久,林渡就和他打了声招呼,关门出去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后,陈祁声平躺在沙发上,脸色平静地任眼角的泪水滑落。

泪水沾湿衣服,划过脖颈,落在沙发上,洇湿出一片深色痕迹。

整个哭泣的过程安静无声。

他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林渡的衣服,就像是小猫崽寻求安全感一样。白净漂亮的脸上是哭得彤红的眼睛和鼻尖,整个人可怜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一样。

包间里的信息素过滤器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陈祁声撑起还在发软的身体将它关上,又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呆坐了一会儿,这才一脸疲惫地披着林渡的外套向包间外走去。

另一边的林渡虽然觉得刚刚标记完陈祁声就将对方这样单独丢在包间的行为很不道德,但至少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周子沐和顾盛喝得烂醉意识模糊,偏偏又不让其他人送,她还真怕他们今天就赖在酒吧不走了。

到时候嘴里喊着她的名字耍酒疯,丢脸的还是她。

更别说周子沐那家伙的电话紧急联系人设置的是她,林渡已经记不清她有多少次半夜被酒吧负责人吵醒去接他了。

早接晚接都是接,她还是选择比较体面一点的接法吧。

林渡刚推开包间的门,一个沉甸甸地人影就从门后压了过来。

周子沐整个人宛如烂泥一样瘫在林渡身上,高大的身体牢牢地将林渡圈在自己的怀里,像只小狗一样凑到林渡脸旁东嗅嗅西嗅嗅。

半响,他反应剧烈地伸出双手按在林渡的脸颊上,双眼朦朦胧胧像捂了雾气般直盯着林渡的眼睛。

他大着舌头质问:“你,你身上,怎,怎么有其他alpha的味道?”

林渡拍开他的手,毫不心虚地回答他,“酒吧人多混杂,alpha喝了酒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我沾上一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子沐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可他又感觉林渡身上的信息素和以往在酒吧里沾染上的信息素不怎么一样。

具体有哪里不一样呢?

周子沐喝了酒宕机一样的大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回包间的时候林渡已经打电话叫了车,这会儿司机打电话已经跟她说他到了。

林渡左右肩膀上各抬了一个人,在其他没有喝醉的狐朋狗友的帮助下带着他们坐上了车。

她拍了拍顾盛的脸颊试图叫醒他,“喂喂,醒醒,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顾盛迟缓地将脑袋转向林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在林渡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脸上扬起不太聪明的笑,笑声相比平时的邪肆张扬显得格外憨厚。

“林渡,你的分身术维持时效这么长吗?你有空教教我怎么样,我可以付钱的。”

等着顾盛说家庭地址的林渡:“......”

她无奈扶额,知道跟他现在有物种沟通障碍,便向司机报了自己的地址,准备带着这两个脑子不清醒的人一起回自己家。

回去就把他俩扔在一张床上,说不定明天等他们酒醒睁眼看到对方的脸,一惊喜之下两人看在一起睡了一晚的份上能化敌为友。

林渡恶毒地想。

于是费了大劲将两个一米八的醉鬼带回家后,林渡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他们扔在了一张床上,还贴心地怕他们着凉给他们盖了一条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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