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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平安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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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心底不知从何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极力想要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可失意感偏偏时不时滋长出来,提醒她它的存在。

两人默不作声的在树林走了一段距离,燕清川适时提醒道:“无论刚才你听到或是看到的,都切莫声张,更不要贸然去插手。”

沈枝意的脚步顿住侧头看着他,姣好的眉眼全是不解和失望:“我怎么可能不去管?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赵煜凡残害更多的人吗?”

燕清川解释道:“我会安排好的,从上次军械交易一事不难看出赵煜凡极为谨慎,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功亏一篑,所以我们更不能打草惊蛇。”

燕清川本不想让沈枝意搅进这些事,可若是沈枝意执意要参与,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她。

沈枝意这才放下心来,强挤出一句:“我会小心行事的。”

燕清川轻喃道:“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

沈枝意埋着头往前走,忽然树林里风声飒飒,树叶打着旋儿从地面上扬起,最后又飘落在地上。

燕清川警惕的环顾四周,出声道:“有人冲我们这边来了。”

沈枝意心下警铃大作,她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全是遮天蔽日的大树,没有适合躲藏的地方。

她挪动脚步躲在燕清川身后,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燕清川看着手里牵着仅有的一匹马,毫不犹豫的说道:“你骑马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说罢,便想把马绳交到她手上。

沈枝意双手不断后缩,拒绝道:“不行,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沈枝意想了想,咬咬牙道:“你和我一起骑马回去。”

燕清川面露错愕,他还想说什么便被沈枝意推着翻身上了马。

沈枝意硬着头皮坐在他身后,看着前面宽肩窄腰的燕清川,伸出手环了上去。

燕清川浑身不自然的一颤,他攥紧马绳双腿夹紧马腹,纵马打了个转儿疾驰在林中小道上。

林中的风声伴随着两人杂乱的呼吸,逐渐飘向远处。

一时间不知究竟是谁慌了阵脚,乱了心跳。

沈枝意冰凉的面颊贴在燕清川炙热的后背,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到燕清川耳朵里:“是碍于情况紧急我才搂着你的,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不会耽误你找媳妇的。”

沈枝意也不知道自己烂七八糟的讲了些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就在欲盖弥彰的掩盖心里杂乱无章的心情。

燕清川一路纵马,耳边风声赫赫,也不知听进去沈枝意的话没有,迟迟没有回应她。

疾驰到城门外,燕清川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沈枝意坐在马背上,双手还紧紧搂着燕清川劲瘦的腰。

她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着身后黄沙漫天的宽阔大道,胸腔中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燕清川骑着马已经缓缓进入了城内。

沈枝意抓紧他腰间的衣物轻轻一扯,提醒道:“停下,我该下来了。”

燕清川无视她的话语,一本正经道:“离侯府还有好些距离,若是你走回去,晚些怕是要痛脚了。”

沈枝意瞥了眼周围打量他们二人的百姓,凑上前去轻声道:“可毕竟我有婚约在身,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可不好。”

燕清川的动作顿住了,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严重性,半晌他轻啧一声,似乎对她的婚约极度不满。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单手搂住她往马背前端带了些距离。

沈枝意端坐在马背上,前面是任劳任怨的替她牵绳的燕清川,他伟岸的背影经夕阳的照射,在地面上拉出极长的距离。

沈枝意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压制住心底暗自疯长的情绪。

她没明白的是为何每次在危急时刻,燕清川都能及时赶到现场。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燕清川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沈枝意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她缓缓开口试探道:“燕将军为何会出现在围猎场?”

燕清川笔挺的后背一僵,打着马虎道:“先来练练手,怕技艺生疏了。”

沈枝意追问道:“是吗?可我看将军的样子并不像是来骑马射箭的。”

燕清川的视线左右飘忽着,好在背对着沈枝意,她并看不见。

他心底酝酿着开脱的措辞,良久才指着街边的饴糖铺子道:“你最爱吃的饴糖,我去给你买些。”

沈枝意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拒绝了他:“不用了,回府要紧。”

围猎场的事情就被燕清川简单的一笔带过,直到回府沈枝意也没再去多问。

侯府门前,燕清川看着沈枝意进门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目送她进去。

沈枝意迈过门槛时,忽然转身冲燕清川弯了弯唇道:“谢谢。”

赵煜凡纵马往皇宫去,半路上他忽然想起什么,嘱咐身边的侍卫:“派几个人去围猎场周围搜寻,看看有没有可疑踪迹。”

侍卫:“是。”

两人从马上下来穿过大开的宫门,赵煜凡一只手背在身后沉思了片刻,又想起在围猎场山坡旁见到的半截浅蓝色衣摆。

衣摆上用银线绣着几瓣山茶花,其工艺繁复绝不是平民百姓能穿得起。

而布料是皇室贵族中常见的天蚕丝布料,宫里每年也就几匹进贡,所以能用起此种布料的必定非富即贵。

如此一来,大致能推测出偷听之人的范围。

只是国库账本他无法接触到,也难以锁定其中某个人。

赵煜凡苦思冥想了一会,没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只能过几日找个借口查看账本了。

侯府

芍药在院子里焦急的左右踱步,双手死死扣在一起,紧张到了顶点。

“吱呀”一声,院门被缓缓推开,芍药一个激灵往门外看去,看清来人后,激动的跑上前上上下下检查沈枝意的身体。

见沈枝意平安无事,芍药双手合十抵在额前轻声道:“谢天谢地,小姐终于回来了,好在没事。”

沈枝意收敛面上的疲态,拎着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故作轻松道:“看吧,我就说会没事的。”

“等等!”芍药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抓着沈枝意的双臂让她停下,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姐,你,你的平安符呢?!”

“平安符不是好好的......”在身上吗?

沈枝意刚想自信开口,却在右手接触到腰间的那一瞬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语。

她猛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一片空荡荡的,平日佩戴在腰上的平安符不见了踪迹。

沈枝意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完了完了,这平安符是阿娘亲自去寺里给我求的,如今掉了我该如何交差。”

若是掉在城内街道上还好说,人来人往的也没人知道是谁的;若掉在围猎场被赵煜凡捡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沈枝意转念一想,以赵煜凡对她漠不关心的态度,应该不会知道她佩戴过这个平安符。

就算他捡到了也无处可查,青檀寺里每日求平安符的香客多了去了,他总不能一个个查过去。

照这个思路想清楚了,沈枝意打算过几天再去试探一下赵煜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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