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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害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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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辞把她捞进怀里,低下头靠近她的肩颈,仔细嗅着她身上的缕缕馨香,还混着些许药粉的气味。

他的手掌也不闲着,缓慢滑进她的腰带,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正给你上药呢,怎么还想跑?”

说着,他仍在轻柔抚着伤口周边的肌肤,将多余的药粉扫赶紧,末了又把刚刚扯下的衣服提回原处。

“已经上好药了,就不劳烦殿下了。”

柳姳音微微送了一口气,还道是自己多想了,不料下一刻自己的腰带就被他卸下。

“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他若无其事的神情与他手下的动作实在毫不相符。

柳姳音的脸颊连同耳垂几乎都要红透了,呼吸越发急促,捂紧自己的衣服,瞪着一对儿盛满娇羞的眸子,透着水光的红唇紧紧抿了起来,似乎有些抗拒。

“不用了殿下,只有这一处伤口,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殿下不必担心。”

裴璟辞静静凝视着她,仿佛猜到她的心思,眼神逐渐粘黏,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轻浮的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还害羞了呢?”

柳姳音脸更红了,紧咬住唇不说话。

裴璟辞也不再言语,就这样盯着她的脸,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房内的灯逐渐暗了下来,将气氛烘托得格外微妙。

柳姳音的身体都被他完全托住,还要被迫接受他锐利的目光,心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整个人又仿佛悬在半空,很没有安全感。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她还是感觉自己将要溺死了。

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求饶,抓住裴璟辞的衣领,娇声道:“殿下,今天恐怕不行,我刚受了伤。”

这种居高临下审视猎物的姿态,裴璟辞很是喜欢,他喜欢别人向他求饶,尤其是柳姳音柔声委屈的求饶。

他轻笑,抬手抚了下她耳边的碎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裴璟辞恢复一贯的淡漠自若,把她放了下来,起身在将要熄灭的油灯里填了些油。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柳姳音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边整理衣衫,边道:“本来我和齐九桉的人已经快要把他们抓住了,结果御林军那帮废物又出来扰乱局面,把他们首领放走了。不过好在我趁乱抓住了其中一人,现在被齐九桉关起来拷打,明日约莫能从那人嘴里撬出些什么。”

原本柳姳音是打算把他带回明月阁亲自审问,但齐九桉提议不如交给他,万一以后御林军或是其他人查起来,也能与明月阁脱了干系。

裴璟辞面上无波无澜,但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你近些日子与齐九桉如此亲密,只为这件事?”

柳姳音连连摆手,怕他多想:“当然,殿下放心,阿音不敢有二心。而且齐九桉也算是我们自己人,绝不会泄密。”

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目光戏谑:“我还真以为你看上齐九桉了。”

柳姳音微怔,惊讶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心里拂过几分酸涩:“殿下明知我的心……”

话没说完,裴璟辞强行打断她:“齐九桉此人行事张扬,你少与他接触。”

又顿了下,问她:“那个图腾,长什么样?”

柳姳音顾不及自己的情绪,掏出那枚指环递到他手里。

捏住指环,能看见内侧雕刻的奇异图腾,精致又特别,足以作为部落或组织的标识。

柳姳音陷入了回忆,语气不由得沉了几分:“当年屠戮何家村的那群恶煞,身上和刀刃上都有这个图案,我记得很清楚……”

即便四年过去,那场屠戮仍会时不时闯进她的梦境,痛苦的记忆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逐渐加深印象,刻在心头,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忘记复仇。

想着想着,她萤白的脸颊不知不觉已经挂着泪珠,裴璟辞抬手轻轻替她擦着眼泪:“都过去了。”

柳姳音赶紧用帕子擦干泪痕,怕他不耐烦,转移了话题:“我猜想当年的人与今日挟持郡主的人应是同一组织的,只是他们为何冒险闯进行宫挟持郡主,是要威胁皇上吗?而且,之前明月阁被抓走的那几人,说是走私,可不该归刑部管吧……”

裴璟辞盯着手中的指环,沉默良久,脸上露出一片阴霾,似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漆黑的眸子透着心事。

这图腾背后,恐怕牵扯到……

他沉思着,想要竭力隐瞒什么事情,片刻后,他将指环收了起来,目光落在窗外,微弱的叹息声几乎听不见:“这件事你先别查了。”

言罢,裴璟辞直起身子就要走,柳姳音虽然早预料他的态度,可真正面对时,还是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能查?”她盯着他的后背,攥紧的手指颤抖,指节发白。

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查,他的事重要,但这件事对她也很重要,这些年她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一个线索,这些他都知道的啊。

他头也不回,语调沉静。

“阿音,不该问的别问。”

雕花木门一开一关,卧房内只余一片寂静。

清晨,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因着昨晚的事,柳姳音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了床,一打开房门边看见萃辛和清岩两人站在走廊里。

“清岩,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去哪儿了?”柳姳音强装很有精神的样子,与他打招呼。

清岩老实答道:“阿音姐早啊,前几天去了趟岭南,刚刚和萃辛姑娘汇报了岭南那边情报交易的情况,马上便回王府。”

“岭南?”柳姳音迅速捕捉到关键点,“殿下派你去的,所为何事?”

清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难为道:“这……这事还是阿音姐自己去问殿下吧,我们不敢乱讲,殿下有自己的计划……我还要回王府见殿下,不打扰阿音姐和萃辛姑娘了。”

柳姳音知道裴璟辞的处事风格,便也不难为他,挥手让他离开了,脑中思索着裴璟辞究竟有什么计划,竟然牵扯到了岭南。

见清岩离开,萃辛凑到柳姳音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姳音察觉出她有话说,瞥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萃辛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柳姳音的侧脸:“我听清岩和清崇说……皇上和皇后准备为殿下择一门婚事了……那个赏花宴好像就是要殿下在与各府高门贵女相看……”

她每说半句,都要盯着柳姳音的神情看,生怕她伤心难过,毕竟柳姳音与裴璟辞如今的关系,实在是说不清,何况柳姳音还是个要强的人……

柳姳音闻言,脚顿在原地,眼神闪过一丝错愕和慌张,然而也只是一瞬的反应,随即又故作轻松道:“殿下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他做事向来周全,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吧。”

这件事裴璟辞并未向她提及,其实她是有些难过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从裴璟辞回来,他们之间似乎生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前他有什么计划都会和自己说,如今却总是瞒着自己。

是她的错觉吗?

柳姳音从纷杂思绪中清醒过来,镇定自若地问道:“对了,前些日子盯着明月阁的那群人查的怎么样了?”

萃辛方才想起正事:“查到了,蹲了七日,我们终于在城外东两里的那个假据点,发现了可疑的踪迹,已经被那些人盯了好一阵了,我们什么时候下手?”

明月阁在各地设立了不少情报据点,用来传递重要消息,这些据点对外以茶肆、酒肆、驿站等作为伪装,寻常人无法察觉。只是明月阁的情报交易越做越大,不免引起一些人眼红,前些日子京城外的几个重要据点都被拦截了情报。

这帮人过于难缠,于是柳姳音特地在城外东方设立了一个茶肆,作为假的据点引那帮人上钩。

“不能主动出手,得因他们出手。”柳姳音思索着,“这样,你散布消息,说三日后有一份塞外的堪舆图通过那个假茶肆送到京城来,那群人行事急躁,想必不会放过这张堪舆图。”

书房内,裴璟辞看过清岩从岭南带回的信后,一言不发,面色冷淡,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清岩看了清崇一眼,清崇斟酌着开口:“殿下,这尉迟公子在信里说了什么啊?”

裴璟辞沉着声音:“尉迟烽此人性情孤傲,不愿与朝中之事牵扯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说,尉迟烽拒绝和他们同盟。

失去尉迟烽这个得力干将,清岩显然有些着急:“那这条路便走不通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清崇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相信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殿下都能沉着应对,在混沌死局中搏得一线生机。

裴璟辞倚在椅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手里玉佩的纹路,垂着的眸子忽然亮了一瞬,抬头看向清崇:“派人盯住乐康侯府的楚嫣。”

清崇恍然大悟,理解裴璟辞的用意,应声领命:“属下明白。”

说完还把一脸懵懂的清岩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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