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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伴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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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皇帝批完奏章,疲累地靠在殿中供他小憩的榻上。今夜他没有兴致去后宫,只传了新得的方美人入殿伺候。

这方美人容貌艳丽、身段妖娆,更难得的是那一股子浑然天成、丝毫不作伪的媚态,最是让皇帝着迷,近些时日他最为宠爱的便是这位方美人。

“陛下~”

方美人娇滴滴地唤着皇帝。

她刚替皇帝按完穴位、让他放松了许多,然后便腰肢一扭,从皇帝身后来到他面前,细长白皙的手轻轻捏起一块点心,作势要去喂皇帝。皇帝揽着她柔软的腰肢,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随后就倾身去吃那块点心。

方美人见状却娇媚一笑,将那点心拿开、随后迎上去亲了亲皇帝有些干涸的嘴唇。

皇帝看出她的小把戏,对这令人愉悦的情趣很是受用。他品尝完方美人的甜美,翻身将她压下,略带薄茧的手抚上方美人修长的脖颈,给她带去阵阵颤栗。

方美人媚眼如丝,抬手攀上皇帝的肩膀,露出一截洁白胜雪的皓腕。

皇帝的手在她脖颈处游走,本欲顺势解开她的外裳,可眼神在触及方美人肩上那颗不起眼的红痣时,却不自觉地停下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谢兰若鼻尖上有一颗不怎么起眼的小痣。那颗痣不仅无损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几抹娇态。就如同方美人肩上这颗红痣那般,竟是格外地招人喜爱。

皇帝的神色有些游离起来......

若论起姿色来,谢兰若自是胜过方美人许多,再说那身段儿......皇帝的眼神暗了暗,眼中欲色更胜,身段儿自然也是顶好的。再过两年,只怕是更能勾魂夺魄、让人欲罢不能。

方美人娇羞地等了许久,都不见皇帝再有动作。她抬眸一看,皇帝虽说是正在瞧着她,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的人。

她心头一紧,几息之间就转了许多心思。

她近来受宠,性子也被皇帝宠出来了,尤其是眼下在床帏之间,说话做事更是少了几分顾忌。

她勾着皇帝的衣带,嗔道:“陛下怎的停下了?莫不是嫌妾侍奉得不好,叫陛下念起哪位姐姐或是妹妹了?罢了罢了,若是陛下想着旁人,妾这便走就是,再去把陛下心上的人给请过来。”

这明显拈酸的语气叫皇帝回过了神来。

身下方美人的脸竟也幻化成了谢兰若那张倾城绝色的芙蓉面。

这些时日以来,他时时想起谢兰若。他自是不在意她与徐淑妃的关系,只是谢行远父子刚获罪不久,他若是就此纳了谢兰若进宫,恐会遭人非议,故而迟迟没有动作。

可方才方美人那番话,却唤醒了他心底的渴望。

他不由得想着,以谢家女的身份纳谢兰若进宫眼下不太恰当,那他何不给谢兰若换个身份?他可是皇帝、天下之主,这等事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即便是被那些言官们知道了,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般想着,皇帝的眼神不由得炽热了几分。

眼见皇帝没有搭理她,方美人心底是真泛酸了,还真作势要起身离开。察觉到她的挣扎,皇帝这才又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他调笑道:“爱妃这是要去哪里,嗯?”

方美人哼了哼,双眸含泪看着皇帝,万般委屈地道:“陛下想着旁人,妾还在这里碍陛下的眼做什么?趁早自行离去,还陛下一个清净。只盼着往后陛下顾念着妾有这几分懂事,不要真忘了妾才好。”

她这股子娇气劲儿也是皇帝喜欢的,见状忙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哄道:“朕方才不过是想起了朝堂上的事,爱妃可冤枉朕了。有你在朕怀里,朕还能想着谁?”

方美人不信:“陛下可莫要哄妾,您方才那模样,妾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朕何时哄骗过你了?”皇帝顺手解开方美人的腰封甩在一旁,心想眼下是没法要谢兰若的,先受用受用这美人也行,“爱妃冤枉了朕,说说该如何惩罚?”

皇帝能如此哄她已是难得,方美人也见好就收,娇娇怯怯地窝在皇帝怀里,媚眼含春:“自然是都依着陛下您的。”

皇帝朗声大笑,胸腔也跟着震动,正要享用美人,却听得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被人打断了兴致,皇帝很是不悦:“何事?”

敲门的内侍哪里知道这里头正在发生好事,只当皇帝还在批奏折。但皇帝的声音明显很不悦,内侍有些踌躇,可是门已经敲了,该说的那也还得说。

内侍尖细的嗓音又在门外响起:“陛下,淑妃娘娘来了。”

淑妃?

皇帝眉头一蹙,正想跟内侍说让淑妃回宫去,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让淑妃进来。不管怎么说,这徐淑妃可是谢兰若的表姑母,他想要谢兰若,还需徐淑妃打个掩护。

方美人可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见两人明明正在兴头上,徐淑妃一来皇帝就停下了,心中顿时不悦。

“陛下~”

真是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皇帝安抚了她两句,就让她从侧门离开,“朕也是为了你好,淑妃若是在这里见到你,心里难免要不高兴的。她掌六宫大权,回头给你点钉子碰,朕可要心疼了。”

方美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依着皇帝的意思,从侧门离开了。

她刚出去,徐淑妃便来到了殿门前。

皇帝听见动静,声音抬高了些,“进来吧。”

趁徐淑妃还没有进屋,皇帝又整了整衣襟,做出一副批阅奏章后疲倦的模样。可徐淑妃进殿后便闻到了一抹别样的香气,再看看皇帝那形容,便猜到方才定是有妃嫔在此处的。

徐淑妃的心沉了沉,脸上却笑容不变。她本想坐在离皇帝不远的绣凳上,却见皇帝拍了拍软榻边沿,示意她坐过去。

皇帝笑得很是和煦,问她:“爱妃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

其实眼下还算不得晚,还没到戌时。

徐淑妃坐在榻边,笑着道:“方才贞儿说想来给陛下请安,可听说陛下还在批阅奏章,只得先回宫了。她这会儿又忙于先生布置的课业,妾便替她来瞧瞧陛下。朝政繁多,陛下圣主明君,日夜殚精竭虑的,但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才是。”

听她提起萧贞,皇帝的脸上又浮现出笑意:“贞儿总是最体贴朕的,也不枉朕最疼爱她。她平日里贪玩,难得她能有静得下心完成先生课业的时候,朕也倍感欣慰。”

徐淑妃掩唇一笑,柔声道:“陛下说得是,她难得能有静得下心的时候。说起来妾也真是犯愁,平日里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她身边那个伴读也是如此,两人在一处倒尽是玩乐去了。”

她骤然提起萧贞的伴读,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却叫皇帝心神微动。

皇帝不动声色,只挑眉看着徐淑妃,看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徐淑妃不急不躁地接着道:“故而妾想着,不若给贞儿再挑个稳重些的伴读,陛下觉得如何?”

徐淑妃与皇帝相近而坐,温言细语地与他说起女儿的事,在昏黄灯光的照映下,倒显得两人同平常人家的夫妻没有二致。

皇帝牵了徐淑妃的手细细摩挲着,浅笑着道:“这等小事,爱妃做主便是。”

徐淑妃嗔道:“这怎么成?贞儿最是听陛下的话,陛下也是最疼爱贞儿的,放在她身边的人,妾怎敢自行做主?”

皇帝的眼神变了变。

他方才那话不过是试探徐淑妃罢了,见她如此回话,心里的怪异感越发浓郁。他睨着徐淑妃,随后轻笑:“也罢,朕就做一回主。听爱妃这意思,似是有了人选?说与朕听听吧。”

徐淑妃秀眉微蹙,似是有些为难:“这京中的女郎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论起稳重来,妾总觉得差上了几分。思来想去,妾倒是想起了一人,只是她的身份......”

见她欲言又止的,皇帝便知道他方才所想确实不差。既然徐淑妃这会儿还要遮掩一番,他也就顺着她的话问:“爱妃想的是谁?但说无妨,不必有什么顾虑。”

徐淑妃叹气:“妾想的便是那谢家女郎。她那日进宫为妾贺寿,妾见她言行举止当真是稳重、有章法的,且她并不因贞儿是得陛下宠爱的金枝玉叶就万事顺着她,她若是做了贞儿的伴读,兴许能治一治贞儿的惫懒之态。只是,她到底是罪臣之后,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心想,徐淑妃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他也深以为然。

谢兰若能进宫给萧贞做伴读,皇帝当然乐见其成。但不管徐淑妃有没有打旁的主意,他这会儿都不好表现得太过欣喜。

皇帝故意问:“哦?爱妃这般看重那谢家女郎?你想让她给贞儿做伴读,就没有一点私心?”

徐淑妃不意皇帝会这般问,微怔片刻后才道:“妾不敢欺瞒陛下,若论私心自然是有的。谢家虽然获罪,但是到底是亲戚,妾总想着能照看一二,全了亲戚间的情分才是。再说了,谢家女郎能进宫给咱们贞儿做伴读,往后再说亲也顺当些。”

被徐淑妃这么一提醒,皇帝倒是想起一事来——

这谢兰若看起来应是十六、七岁上下,按说应当定亲了才是。

“她还没有定亲?”

徐淑妃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说来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前定了汝南侯世子,可谢家前脚出事,汝南侯府后脚就退亲了,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怜呐。”

她抬手擦了擦硬生生挤出来的几滴眼泪,还不忘偷偷拿眼去瞧皇帝的神色,果真见皇帝面露怜惜之色。

“陛下,妾这表侄女着实是可怜了些......”

眼见徐淑妃还在期期艾艾,皇帝当即就拍了板:“就按爱妃说的办吧,既然你有心,也需快些接进宫来才是,让咱们贞儿早些学着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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