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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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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神情十分复杂,“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待我选个良辰吉日,我们成亲。”白鸢笑眯眯地看着周砚,等你死了,你所有的银子都是我的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是这句,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叫白鸢,白色的白,鸢尾花的鸢。”

“白鸢……你叫白鸢?”周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白鸢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良久,周砚才缓声道:“白姑娘,成亲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说来听听。”只要他答应成亲,一切好说。

“我要去一趟镐京,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镐京?”白鸢有点犹豫,她可没想过离开凌霄殿,“你去镐京做什么?”

周砚说得轻描淡写,“在我死之前,有些恩怨要清算一下,有些公道要讨一下。”

白鸢颇疑惑,“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刚才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我吗?我正缺一个照顾我的人。”

白鸢很认真地想了想,侧头看他,“去完镐京回来我们就成亲吗?”

周砚笑了,“好,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成亲。”

“那一言为定喽。”

“一言为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现在?”白鸢吃了一惊,“那可不行,我忽然走了,我姐姐会担心的。”

“你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了?”周砚讶然,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那也无妨,你住哪儿?我跟你回去。”见白鸢疑惑地看着他,又道:“既然咱们也要成亲了,没道理连你的姐姐也不拜访一下。”

“说的也是,不过……你有三更半夜去拜访别人的习惯?”

周砚心想,你不也三更半夜来找我?

“确实有点冒昧,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刚才算得没错,我遭小人陷害,身中剧毒,大概活不过一年。我这宅子外布的八卦阵、里头养的毒虫,防的就是那些要害我的人……”

“你中毒了?”话音未落,白鸢已上前一步,左手握住周砚手腕,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脉搏上,我瞧瞧……咦?怎么跳得这么快?这很不正常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暗疾?”

周砚的脸唰地一红,所幸黑灯瞎火的别人看不见。她靠得这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少女独有的馨香,她还握着他的手腕,肌肤相亲,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无动于衷吗?心跳得不快才是真的有病好吗?

他暗骂一声该死,不由分说将手抽了回来,暗自往后挪了挪身子,“不必看了,我中毒是千真万确的事,咳咳……”清了清嗓子,又继续之前的话,“我刚才说你可以偷我,并非开玩笑,那些人一直在找我,我只能躲在这儿,但我必须去一趟镐京,所以……我希望你能偷偷带我离开大昭。”

白鸢听罢还是有些疑惑,“为何是我?只因我恰好今晚来了这儿?”

周砚双眸半垂,斟酌了一下方道:“有人不希望我离开大昭,各个城门都有他们的人。那些四处找我的人不是没来过这里,但那些人大多在梅花林里迷了路,被林中的毒雾熏死,就算偶尔有些本领高的,闯进来后也躲不过这里的毒虫。总之那些人要么死在宅子外,要么死在宅子里,都成了梅花林的肥料。而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毫无疑问是这些人中本领最高的,我既然想躲开那些想我死的人,自然得找个本领高强的人。”

“梅花林里有毒雾?”在林子里时,白鸢就觉得里头的花香有点诡异,原来是毒雾,“那为何我没有中毒?还有,那个叫季夜的不也没事?”

周砚道:“季夜没事,是因为他是我朋友,他有解药。至于你为何不会中毒……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怪不得季夜进林子前用帕子蒙住口鼻,原来帕子上有解药,但为何自己没解药也丝毫无损?白鸢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理会,“季夜找龙须,是因为龙须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不,龙须只能缓解我中的毒,减轻我的痛苦,却不能治本。”

“陷害你的人,就是你刚才说的老妖婆、还有那个叫苏止的?他们在镐京?”

周砚说是,白鸢又问:“万一你活不到回来,在镐京就死了呢?”

“那我可不敢保证,我也不想英年早逝不是?”周砚无奈地看着她,“我只能答应你,我尽量不那么早死。”

白鸢显然不大满意他的说法,黛眉轻蹙,咬着唇暗自思忖。其实也不必拘泥于回到大昭才成亲,万一他在路途中有将死的迹象,便马上成亲好了,只要在他死之前生米煮成熟饭,她便是他正经的妻子,按大昭的律法,他所有的家财都是她的了。她丝毫不怀疑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有钱人,能住在这样的宅子里,非富则贵。等她继承了他所有的家财,她便不用为银子的事发愁,她可以替芸娘赎身,再开一家青楼,若是经营得当赚了钱,便多开几家……

这么一想,白鸢心里舒坦了,眉开眼笑道:“既如此,我便陪你去一趟镐京。”又想起肩膀上的蜘蛛来,呀的一声,“你先把那蜘蛛弄走。”

“刚才它打了个哈欠,说困了,我让它回去睡觉了。”

白鸢:……

周砚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坦荡荡地算计他。她时尔蹙眉,时尔展颜,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可偏偏又是如此的坦然自若,让人恼怒不起来,他甚至有点甘之如饴……他简直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说,有什么暗疾而不自知。

怀着五味陈杂的心情,周砚伸手拉了拉垂在帐幔一角的绳子,外面叮铃铃响起一阵铃铛声,须臾,一名十四五岁的书童推门进来。

许是没想到房中会有其他人,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书童吓了一跳,蹬蹬退了两步,“这……这是……”

周砚淡淡地道:“这位是白鸢姑娘,我未过门的妻子。赶紧收拾一下,我要去镐京。”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芸娘才打着哈欠回了自己住的住处,一进屋,便见自己的丫鬟神色诡异,正巴巴等着她,平时挺机灵的小丫头,这会看着却有点像呆头鹅。

“做什么呢?”见她回来了,也不知道打水给她洗漱,芸娘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这是被浆糊糊住了?杵在这儿做什么?”

小丫鬟直愣愣地看着她,用手指指向白鸢住处的方向,“白姑娘回来了,还带了个小郎君一起回来。”

“哈?她什么时候出去了?”听说她又跑出去了,芸娘先是生气,随即一怔,“什么?她、她、她带了个小郎君回来?是什么人?”

小丫头的脸忽然红了,“是她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芸娘差点没站稳,忙扶住门框,“她、她、她哪来的未婚夫?”

小丫鬟说不知,“还说要在这儿住上几日,然后一起去镐京。这会青桃正在收拾呢。”

芸娘呀了一声,“去镐京?别不是被人骗了吧?”

小丫鬟却绞着手指道:“可是……那位小郎君俊俏得很,便是骗我,我也愿意。”

芸娘啐了一口,用手指往她脑门一戳,“你可给我长点心吧,十个男子九个骗,尤其长得好看的。不行,我得看看去。”

芸娘对着铜镜拢了拢发髻便匆匆往白鸢的住处去了,才到院中,便见一年轻男子长身玉立,站在廊下仰头看廊檐上垂下的紫藤。他披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领子上一圈白狐毛,此时天色将亮未亮,薄雾将散未散,旭日堪堪破云,透着淡淡的金光,男子的脸似被一层碎金轻笼,许是听到脚步,他侧头看了过来……

他看过来的那一瞬,芸娘只觉得天色一下便亮了,呼吸也为之一滞,总算明白刚才那小丫鬟说的,便是被骗也愿意。长着这样一张脸,便是明着告诉你他要骗你,也有人心甘情愿吧,鸢儿这次怕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虽然他和白鸢看着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但是,芸娘自觉有必要替白鸢好好把把关,以免她步自己的后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你就是鸢儿的姐姐?”周砚朝芸娘揖了一礼,笑着道:“在下姓周,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周公子有礼了。”芸娘收起小心思,也敛衽朝他福了福身,既然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省事了,于是端起架子便问:“听说你是鸢儿的未婚夫,我这妹妹涉世不深,见过的人拢共没几个,心思单纯且不通人情世故,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得替她周全一下,不知周公子是如何识得我妹妹,又是如何一夜之间成了她未婚夫的?”

周砚有点无奈,这位娘子怕是将他当成浪荡纨绔了,“此事说来话长,我与鸢儿,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一见钟情吧。她一见我,便替我看了手相和面相,问了我家中情况后,便说要与我成亲了。”

芸娘:……

作者有话要说:周砚:真的不是我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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