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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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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眉头要是再皱的话,我可真要心疼了啊。”

宋青遇眼瞅着容蝶挂断电话,冰块小脸又冷了几分,忍不住关心说。

帅男人这会儿也不看了,再帅也没容蝶重要。

“嗯..碰上点麻烦。”容蝶说着,合上手机,视线落向了别处。

“需要帮忙吗容小蝶?”

宋青遇忽然朝前,近距离看向容蝶,她的家境也算富裕,至少在相京城活的游刃有余。

她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态度已经很是真诚,只要容蝶开口,她肯定会想尽办法帮她渡过难关。

“不用。”可容蝶还是不愿意麻烦身边的人。

说到底,分享苦难也是一种罪恶。

见她眉头始终松不开,“要不改天,我陪你去普济寺里烧点香。”

遇到困境烧香拜佛,再正常不过。

宋青遇询问无果于是又向后仰,背靠在长椅上,寻求寄托鬼神。

容蝶问:“灵验吗。”

“心诚则灵。”

闻言,容蝶扯了扯嘴,收拾好背包站起来,语气透着一丝无谓地调侃:“如果不是百试百灵,那我还是不试了。”

试了也是白费时间。

宋青遇噗嗤一声笑出来,果真有些话只有容蝶才能说出那种效果。

那种冷冷不屑的、无谓的、甚至是刻薄到显得有些迷人可爱的。

她笑完:“对了,还记得刚才便利超市里说的帅男人吗?”

“什么?”容蝶像是丝毫印象都没有,茫然得低下头。

宋青遇有些无语住:“容小蝶,我发现你是真有些坏习惯在身上的。”

容蝶不明所以:“?”

“太渣了,买面包的时候也是,买的时候挺积极,看得出是真的很想吃,结果买到手后就咬了一小口,放着就不动了。小鸟胃似的,也不长肉。”说着,宋青遇瞥向容蝶放在一旁动都不动的面包。

“电话里是说的我妈情况。”容蝶轻叹了口气说,她将没吃完的面包放进背包里,黢黑的眼底像是凝结着一层冰霜,语气听不出好坏态度,“说她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地抽烟喝酒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我觉得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法救了。”

宋青遇以为她在逗闷子。

哪有人会将这种事情当成玩笑一样说出口的。

二人分开前,容蝶还是被强行安利看了一眼校园生活站。

上面被偷拍的男人确实惹目吸睛,哪怕只有背影,但是容蝶心思不在上面,转头就忘了。

容蝶进地铁站的时候,没想过会碰见齐穆。

奈何就是对上视线了,这时候想装作没看见也来不及了。

齐穆望见她的时,目光一瞬间被点亮。他抬了抬眼镜,紧张又兴奋地朝容蝶这边靠近,带着小跑。

他长腿长胳膊,轻松就到了容蝶身旁。

俊男靓女的画面格外赏心悦目,还是从A大站上的车,有阿姨忍不住频频瞥向他俩,以为是什么前途不可限量的小情侣。

列车来了。

容蝶先一步进车厢,他后脚也跟了进来。

“好巧。”站好后,他望向一旁的容蝶,目光透着欣喜,有些紧张,手心都闷出了汗。

容蝶抓住车厢内的扶手,目视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好巧。”过了会儿,她跟着回应道。无端的冷淡。

容蝶看上去有些拒人,和平时的疏离感有些不一样,因为刚才医院电话里说最好下个月中旬就给她妈安排手术,趁着病细胞还没扩散,抓紧治疗。

没来由的有些焦虑,她特想剥开一根糖含进嘴里,似乎吃糖才能叫她冷静。

本就是张小冰块脸,现在看上去更加冷淡如斯。

“你.....”齐穆刚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毕竟他跟容蝶认识快两年了,如果她生气或是觉得烦恼多少是能观察出来的。

可是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容蝶抢了白:“问下,你一个月零花钱多少?”

似乎是知道他要开口说话一般,于是就强行将话语权先转移到了她自己身上。

容蝶的个子和齐穆肩膀一般高,说话时刻意侧身昂起头。

从这个角度看,半张柔和的侧脸线条,流畅精致,鸦黑的睫毛像是一双栩栩如生的蝶翅。

毫无疑问她是绝对漂亮的,不论看多久都会一眼惊艳住。

这个问题来的太过于突然,把齐穆给问愣住了:“……”原本准备说的好些话也被堵在喉头。

他一时间有些哑然无措。

说起零花钱,齐穆完全没有零花钱的概念,因为他卡里的钱永远都花不完,他爸有时候随手就转了几十万,更别提他那搞房地产的大亨母亲。

容蝶知道他压根不缺钱,因为没有人会穿两千块衣服,近万元鞋子去便利店打工。

他无非是去体验生活,就像是不谙世事的象牙塔王子,没见识过底层人的生活,无聊去尝尝凡人的日常罢了。

所以容蝶知道她自己多少是有点仇富的,所以一直对出身优越的齐穆有些冷淡。

并且她的友情不是那么好交。

见他迟疑说不出答案,容蝶也没勉强。

她本就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只有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叫他再也开不了口,同时也避免了叫她烦躁的寒暄。

气氛走到这儿有些尴尬。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我,我一个月大约开销在两千左右。”齐穆还是勉强答了出来。

到底是富家子弟,吃穿什么的都是不用自己花钱的,直接忽略不计。

容蝶点点头,问完她就不再看他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她知道齐穆回答的肯定不是正确答案,既然心里有了包袱,也就能避免继续这无营养的对话,容蝶心里很清楚。

齐穆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等好半天想再搭话时,又上来一波人,将他们冲散开了。

隔着千姿百态的面孔,齐穆静静望着他小心爱慕的姑娘。

望见她眉心的沟壑,以及眼圈下面的淡淡乌青。

没来由的,心里有些酸涩。

A大旁边就是医科大,地铁站的指示灯不停闪烁。

其实容蝶最初是打算学医的,后来因为某些缘故,不得已才放弃。

只是人活着,总有些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一旦错过了就会惦念。她从小就盼着以后能做个医生,结果努力过后还是未能如愿。这些东西,得不到,碰不着,会在生命里日复一日的寤寐念想,勾得心痒。

来相京后,她妈无依无靠只能一起接过来,相京城寸土寸金,光一个月房租就是2k多,还不算水电费。

别提王女士游手好闲,没有工作,日常花销都是靠着容蝶勤工俭学来赡养。更别提王女士不仅不心疼女儿,甚至还变本加厉。

换乘了两趟地铁,又坐了101路公交。

回到清水胡同巷,她妈果然在老槐树下打牌,面前摆着不少新钞票,一看就是刚从自动取款机里取出来没多久。

她摸牌的动作老练熟络,本来还算周正的脸蛋因常年不打理而显得异常的垮气和不协调。

“哟,老王,你闺儿来了。”包租婆打扮的妇人像是脑后长眼,只轻轻一瞥便注意到了路对面单枪匹马的容蝶。

毕竟,容蝶生的漂亮。

谁让她比电视里的角儿还靓,见过一面的几乎没有不惦记的。身材也好,腿又细又长。

不过令她们这些八卦群众格外想不通的是,没想到老王这么副尊容生出来的孩子竟这么盘靓条顺,因此背地里没少说闲话。

容蝶走到她妈身后,站着静静注视了一会儿。

饶是被牌友提醒闺女来了,王榕心女士也不带停下来瞅半眼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牌面上。

这牌奇烂无比。

绝无赢钱的可能,可她还在装模作样的吆喝出牌。

容蝶就这样看了十来秒。

十来秒后她拉起王女士摸牌的胳膊直接就说:“别打了,跟我回去。”

王榕心女士两只耳朵像是设置了自动消音的装置,只屏蔽容蝶。

她狠狠将自己的胳膊拽回去,推了一把麻将:“碰!”

容蝶知道她妈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没掖着,直接明晃晃地威胁说:“你要是还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就跟我回去。”

态度已经很强硬了,说威胁都算轻,明摆着是下了通碟。

终于能理解她妈才是最难过的那一关是为什么了。

王榕心码牌的手一顿,她日常所有开销都是来自于容蝶,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发什么疯,突然态度这么差。她四舍五入权衡了一下,今天输的不多,才300,接着耍无赖般的将麻将一推,起身走人了。

“哎哎,这就走了啊?”

“这叫什么事儿。”

麻将桌上那伙人斜眼叨咕,嫌弃半天。

...

清水二胡同里鱼龙混杂。

本地居民已经很少了,房屋基本都用来出租。

回到家,果不其然一团糟,垃圾堆成山。

容蝶没说什么,将满屋子的垃圾用袋子装好丢到小区下边的垃圾分类亭。

三个来回后,终于将脏乱的屋子收拾了出来,容蝶摘下手套再次进屋,只见王榕心女士正躺在劣质太妃椅里吞云吐雾,模样要多悠哉有多悠哉,时不时还剧烈咳嗽两声。

见状,容蝶忽然觉得,这一切非常,非常的没有意思。是的,没意思。

“我说,你能别抽了。”容蝶抱着臂膀,靠在门框上。

“我就抽!你爸都不敢管我,你凭什么管我!?”王女士也不是吃素的,十年来,她的脸皮已经厚到一种境界,撒泼的本事也修炼得炉火纯青。

麻将玩了一半被叫走,她也憋着火气,这下是彻底爆发了。

“我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

容蝶觉得这一路上回来替她准备的那些好话丁点用处都没有,还想着不刺激到她,跟她好好说,得,都白瞎。

“赫,说不出来了吧,你个不孝子!当初要不是为了你——”

“你肺癌了,王女士。”

“你就抽吧,抽不死你。”容蝶张口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王榕心原本嚣张跋扈的脸色瞬间凝固住,紧接着泼辣的气焰急转直下。

仔细看她的瞳孔,透着灰青。

她唇瓣哆哆嗦嗦的,半天才从那张泼辣的嘴巴里蹦跶出一句:“小兔崽子,你少胡说八道,你咒我呢吧?”

“咒你?我犯得着咒你,半个月前不是刚去拍过ct,您当时可我比急。怎么,现在,出结果了,又不信,不着急了?”

王榕心女士突然就变得缄默了,香烟就这么一直在的双指间燃着,差点就烧到了指头。

“我,我,我信。”过了半晌,她哆哆嗦嗦的开口,看向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委屈和讨好。

容蝶一把上去将烟夺过来按灭在烟灰缸里。

“信就给我安分点。”

费了好大的劲,去医院检查完,医生说暂时还需要先观察几天,反正病情已经定了性了,没得跑。

具体等院里制定好手术计划,一切准备到位就开始。

医生叫容蝶叮嘱她妈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再碰烟酒。

王女士到底是个惜命的,面对医生的叮嘱连连说晓得。

容蝶站在门外,看着病房内坐着神色忧惧的母亲。

只一眼,就不忍再瞧,心口那里阵阵泛着痛。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那时候的王榕心女士并不像现在这样——

那会儿她性格温顺,绝没有抽烟喝酒这些不良嗜好,是贤妻也是良母。

只是流年不顺,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委屈不公将她的性子磨平重组,挤压碾碎成齑粉,这才成了她现在这副崩烂模样。

华诏集团,A区域行政办公楼。

银色的商务巨楼直冲云霄,在日光下投射出极致耀眼的金光。

特助左周小跑着进总裁办公室,将一份从医院获得的病例复印件交给了正在进行远程会议的男人手中,并且耳语片刻。

司怀衍坐在椅子中央,黑西装笔挺,纽扣直接扣到最上,他接过左周递来的纸张,浏览过后,原本肃穆工整的神情产生了些许变化,那双如亘古长河般深幽不见底的眸子中,泛起异色。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起身,丢下大洋彼岸的一众面面相觑的与会者,从办公室里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超大寸机顶屏幕内一片哗然。

企划部的姜总监正站在走廊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等着他会议结束,这会儿见人出来,喜上眉梢,急匆匆地正打算迎上去同他介绍马上要开始的项目会议的流程。

是很重要的一个会,合作方苦等了两个月之久,终于是盼来了他。

谁料刚准备好开场白,就看见他那一向稳重端方,无可挑剔总裁大人,几乎流星大步地离开了办公大楼。头也不回。

厅堂内的下属们也是第一次见他们顶头BOSS这样行迹匆匆,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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