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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亲自喂小娇夫喝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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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忞书的发烧逐渐褪去,晁昔心一直到他苏醒都寸步不离。

郎中本以为钟忞书必死无疑,如果是低热,人尚可熬过去,可钟忞书这般高热不退,活下来的似乎只有几年前皇宫中的一位贵君,那还是女帝出面请医仙出山,才将贵君救下!

这下,郎中热血沸腾了,晁昔心在她心里与医仙画上等号。

钟忞书退烧的那晚,郎中死活都不肯走,跪着就要拜师,晁昔心满头黑线拒绝,但对方似乎头都要给磕掉,好说歹说叫郎中的房中人把她领走。

从那之后,郎中便成了溪原阁的常客。

坚信这是晁昔心对她的考验,满是褶子的脸每天都堆满笑容,对阿然阿红也变得十分和蔼,在晁昔心面前永远都躬着些身子,十分尊敬。

每天都会定点给钟忞书把脉,哪怕不吃饭也得先检查好钟忞书。

毕竟这是未来师父最在意的男子,若是师夫点头同意了,那她这把老骨头便是跨入医仙山门,此生无憾了!

几日后。

钟忞书倚坐在床上,穿着白色的亵衣,阿红正在喂他喝小米粥。

在溪原阁中依稀可以听见远处朝贤院那边热闹的戏曲儿声。

今日是冬至,尚书府所有院子都热热闹闹,唯独他们这里冷冷清清。

一早钟忞书醒来,晁昔心才得空去洗漱一番。

这会儿折返便看到这样一幕,走近,他的面色依然苍白尽显病态,他小嘴将勺子里的粥喝了,许是小米粥太烫,他长睫微微一颤,轻轻抿了抿唇缓解那种不适。

“小少夫人。”阿红发现晁昔心过来,立刻高兴地打招呼。

晁昔心点了点头。

钟忞书闻声抬头看到晁昔心,心头一颤。从阿红的口中他知道了他病重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她为照顾他衣不解带,将他从鬼门关中拽出来……

可是晁昔心身为女子,怎会不介意身为夫的他险些被人玷污……

他似秋水般的双眸躲闪迅速低下头,青葱玉指不安地捏在一起。

阿红将这段时间小少夫人照顾小主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但并未提起小少夫人用嘴给小主子渡药的事儿,第一,他身为男子实在羞于将这件事宣之于口,第二,也是小少夫人特意嘱咐莫要说。

晁昔心顺手接过阿红手中的小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小米粥轻轻地吹了吹,才贴心地递到钟忞书嘴边。

钟忞书微怔。

“不烫了。”晁昔心见他望着勺子呆住,便柔声道。

钟忞书原本苍白的脸眼见的速度泛起浅浅的绯,他喉头上下滑动,略微沙哑软糯的声音道:“忞书不敢劳烦妻主……”

晁昔心正欲说话,一个声音将她打断。

“忞书小少爷,忞书小少爷醒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妇的声音格外洪亮,直接传进里屋。

“诶!”阿然想拦却没来及。

郎中吴元提溜着大包小包,明明已经知命之年,身子却很硬朗,脸上扬着笑容,硬生生挤出几条皱纹。

“吴婶。”阿红欠了欠身。

阿然后脚也跟了上来,歉意地看向晁昔心:“小少夫人,吴婶她硬闯进来……”

吴元哈哈大笑两声,道:“不必通报,不必通报!老奴来给忞书小少爷瞧瞧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今儿个长至节,忞书小少爷又醒了,真是好事儿不断!”

晁昔心不满地看过去。

“忞书小少爷刚刚苏醒一定嘴巴苦,瞧瞧,老奴带来了上好的燕窝,还有月灵斋有名的桂花糕!”吴元赶紧又道。

钟忞书原本见到吴元的那一瞬间浑身绷紧了。

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是尚书府唯一的郎中,祖母十分重视她,也导致尚书府中每一房都想与其打好关系,这吴元从中获了不少好处。

她又生性好贪,母亲最不得宠府上自是没什么好东西,生病都是忍着,生生熬过去,唯有他生病时,母亲会奉上所有家当,好求歹求能让吴元过来瞧上一眼。

但对于他们院中的所有家当,吴元是看不上的,得不着好处的她便会给母亲与他脸色看,明着暗着说些难听的话,母亲只能默默承受。

而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吴元,当真是那个见钱眼开,攀高踩低的尚书府郎中吴元?

晁昔心将手中的勺子放下,面对这个想尽理由来溪原阁的吴元实在无奈,“我早说了,我不是神医也不会收你为徒,拿回你的东西。”

“小少夫人您这不就是见外了吗?”吴元赶紧把东西放下,生怕要她拿走,“忞书小少爷毕竟也是府里的少爷,老奴作为郎中,自然要来给忞书小少爷问诊,来,忞书小少爷,您把手伸出来,老奴帮您把把脉。”

吴元一伸手。

钟忞书立刻向后缩了缩,排斥她的接触。

晁昔心见状眉心拧起,立刻挡在钟忞书面前,道:“你吓到他了。”

吴元愣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讪讪地向后退了两步,歉意的朝着钟忞书笑道:“莽撞了莽撞了,老奴莽撞了,还望忞书小少爷见谅。”

晁昔心眸中更不满。

吴元赶紧道:“老奴再开点药给忞书小少爷补补身子。”

钟忞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解。

晁昔心没搭理这个老妇人,勺子在小米粥中搅了搅,又舀出一勺,稍稍吹了两下便递到钟忞书的唇边,道:“乖,喝粥。”

钟忞书没料到晁昔心竟还要喂他,他下意识目光向外瞥去,就见阿然阿红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人,那扬起的嘴角都快要勾到耳后了。就连那么奇怪的吴元也是提着笔,目光偷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钟忞书小脸红扑扑的,还想拒绝,“妻主……”

“等下真的要凉了。”晁昔心语气坚定,他刚刚苏醒,肠胃里都没有东西,她特意让阿红熬的小米粥,可不能不喝。

阿红与阿然连连点头,十分赞同小少夫人的话。

钟忞书抿了抿唇,浅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张开樱桃小嘴,将勺中的小米粥小心翼翼地喝了进去。

当小米粥滑入喉咙,温温热热的……

下一刻他耳尖便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绯色,可爱极了。

晁昔心见此,心中刚刚被吴元打断的不满瞬间消失了,嘴角挂上了会心的笑容,继续舀了一勺米粥,递到钟忞书嘴边。

见他一点点地吃进去,晁昔心的心就被自豪感一点点填满。

早晚会将这个小家伙养得白白胖胖的。

等一碗小米粥下肚,钟忞书觉得浑身发暖,不再像刚刚醒来时觉得四肢冰凉冷得发颤。

他偷偷瞧了一眼心情大好的晁昔心,美目掠过一丝疑惑。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在井下,她的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着他,他鼻尖环绕的皆是属于她的味道,他距离她如此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他自小便怕水,幼年时那次溺水的经历让他更为畏惧水流,可被她抱住的时候,他竟觉得无比安心。

在那样危险的地方,即便她额头已经布满汗珠,即便她呼吸略喘有些体力不支,也不曾想将他丢下。

钟忞书的心似乎漏了一拍。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呢,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夫,是她的责任吗。

钟忞书想着,潋滟的美眸又忍不住偷偷瞧了晁昔心一眼。

长至节。

太史令府也请了戏班子,后院今日格外热闹。

所有女人在正堂中饮酒赏歌舞,而男子便聚集在后院,看着台上难得一见的戏班子唱戏。

这戏班子很小,拢共才十几人,但嗓子亮,唱起来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了吗,弓家嫡长女死了。”男眷凑在一起,便是数不尽的家长里短与长舌闲话。

“弓家?可是那弓泉灵?”一男子道。

那人点了点头,“听说去参加了皇太女的夜宴后,回去便死了!”

此话一出,将所有男眷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皇太女的夜宴?”粉衣男子立刻看向卜子安,道:“子安哥哥,那日夜宴你也去了,可是夜宴之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男眷们齐刷刷看过去,一双双眼睛皆是好奇。

卜子安听闻弓泉灵死后也是一惊,当众人目光看过来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道:“不曾见到什么大事儿。”

“子安哥哥,你可不能瞒着我们呀!”另一个年幼的男子抱住卜子安的胳膊,前后晃了晃撒娇道。

卜子安指尖点唇莞尔一笑,声音柔缓动人,“殿下夜宴若是出了事儿,怎会不传出来?你们呀,莫要多猜了。”

又与众人周旋了几句,见他们目光移开,聚在一起去议论。

卜子安才微微蹙起黛眉,那日确实出了大事儿,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消息眨眼间便传到他们男眷这边,晁昔心以一敌四,重伤弓泉灵。

但夜宴结束前皇太女特意下了封口令,他们不敢多言语。

这些日子传出不少闲言杂语。

皇宫中的御医全部都去了右相府,听闻是右相嫡长女出了事儿,再配上那些闲言杂语,他隐约猜出了那日晁昔心抱着钟忞书心急如焚地离开的原因。

不知为何,心头的不满更甚。

如今已经没有晁将军做靠山,却为了钟忞书,罔顾人命更不惜一切对付右相嫡长女。

她凭什么?

就凭她几分胆量,几分武力?想这样做让汴京所有人都像曾经一样畏惧她吗?

卜子安薄唇紧抿,他一遍一遍的拒绝相信晁昔心与皇太女会对那样一个男子动心。

可脑海中却偏偏浮现出,那日晁昔心焦急万分的闯进正堂的模样。

那双如溪水般清凌凌的眸子似乎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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