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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技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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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听雪记得清楚,前世父亲寻她是为了她的婚事。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萧远山只她一个女儿,平时待她严苛,在婚姻大事上却十分尊重她的意愿,如果萧家没有出事,父亲断然不会将她嫁给赵不穹一介武将。

十五岁的萧听雪不喜英气逼人的武将,最爱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

是以父亲准备为她定下的便是当朝太傅之子,新科状元秦少陵。

说起来,萧听雪与秦少陵算得上青梅竹马,侯府和贺府只隔了一条街,萧母和太傅夫人兴趣相投,时常走动,一来二去,萧听雪便与秦少陵熟稔了,加之二人年龄相仿,又同在书院读书,即便后来秦少陵入了太学,二人也时常相约,关系一日比一日亲密,京中许多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

昨夜她翻墙便是与秦少陵有约。

十五岁的萧听雪也曾想过嫁给秦少陵,尽管她并不清楚自己对秦少陵是什么感情,但无论相貌才华,秦少陵无疑是最出众的,又有与她自幼相识的情分,于情于理,她嫁给秦少陵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今的萧听雪除了赵不穹,谁也不想嫁。

“不喜?”萧远山端坐正堂,虽已过不惑之年,然保养得宜,一袭绛紫色长袍衬得气度非凡,鬓边黑发乌黑油亮,神情肃穆,不怒之威,丝毫不见郁郁之色。

萧听雪定定的瞧着父亲,杏眼渐渐浮上一层水雾,握着锦帕的手微微颤抖。

自她嫁给赵不穹,父亲便隐居乡野,父女二人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如今再次见到身体康健的父亲,萧听雪怎能不激动。

“不喜便不喜吧。”见女儿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萧远山也不忍心勉强,何况女儿还小,不急着嫁人。

萧听雪本想再陪父亲说说话,奈何萧远山公务繁忙,确定萧听雪不愿嫁与秦少陵后便打发萧听雪离开了。

离开书房,萧听雪转去彩云堂给母亲请安。

金珠也终于按捺不住,看自家小姐的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小姐,您不喜欢秦公子吗?”

相比其他贵女洞房花烛之时方得见夫君真颜,小姐能嫁与秦公子应该喜极而泣才是,怎的拒绝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小姐。

“喜欢啊。”萧听雪眼前浮现出一青衣少年,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清风入怀。

金珠更不懂了:“那为什么您还要拒绝这门亲事?”

萧听雪想了想解释道: “我对他的喜欢,是把他当朋友般的喜欢,就像喜欢娆儿和阿煜一样。”娆儿是卫国公的嫡女赵冉,萧听雪的闺中密友,阿煜则是威武将军府的嫡次子陈铮。

“可是放眼京城能与秦公子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若小姐连秦公子都不喜欢,那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小姐的眼?”金珠发起愁来,小姐的同龄人中最早的已经当娘了,最迟的也许了人家,就自家小姐还没个着落,本以为秦公子是未来姑爷的不二人选,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我要嫁的人嘛......”脑海中浮现赵不穹高大伟岸的身姿,凌厉漠然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却是那般的温柔缱绻,嘴角笑容荡漾开来,萧听雪轻声道:“他不必出身高门显贵,也不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要是他,万般皆好。”

“小姐说的是哪家公子?”见小姐杏腮绯红,金珠忍不住问道。

难道小姐已有了意中人?

“这个嘛......”对上金珠期待的眼神,萧听雪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小姐!”金珠急得跺脚,忽然想到一事,正色道:“小姐对秦公子无意,可我瞧着秦公子对您可....尤其是昨晚......”金珠悄悄看了眼小姐,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听雪却听懂了。

昨夜,她与秦少陵一同品尝醉仙居的五十年佳酿,酒的味道萧听雪早已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一杯入喉,秦少陵的脸红得跟鹿鸣山上的枫叶似的,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当时萧听雪顾着品酒,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了些什么,如今回想起来......罢了,现下她已经回来了,还是找机会同他讲清楚的好。

萧听雪叹了口气:“先去向母亲请安吧。”

侯府规矩严谨,晨昏定省是最基本的。

前世萧听雪表面功夫做得极好,端方有礼,妗贵自持,可谓京中世家小姐的典范。

鲜少人知道,侯府家的大小姐骨子里贪玩又贪嘴。

倒是出嫁后在将军府中过了好些年肆意放纵的日子,只不过当时想的是破罐子破摔,巴不得赵不穹看不惯一怒之下休了自己......

而今重来一世,萧听雪厌倦了循规蹈矩的日子,她要换一种活法。

“伯母开心,玥儿便开心。”

还未走到彩云堂,萧听雪便听到里面传来笑声盈盈,不禁停下脚步。

“是柳姑娘。”金珠低声说道:“以往这个时间她早请了安回去了,今日怎的还在?”

萧听雪也不知其中缘由,前世她应了秦府的婚事,小女儿家不懂情为何物却也小鹿乱撞,竟忘了给母亲请安,是母亲得了消息亲自过来寻她,叮嘱了好些话。

如果当时她去请安了,便不会想像今日这般茫然。

“进去吧。”无论柳玥是何居心,萧听雪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侯府不利。

“给母亲请安。”萧听雪恭敬屈身,抬眼看着母亲。

沈氏穿着件湖蓝色杭绸褙子,湘妃色月华裙,发间的金蝉玉簪衬得她面白莹润,丝毫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皎皎妹妹安好。”柳玥一身淡青色长裙,只在裙摆点缀些粉色樱花,裙带勾勒出纤纤细腰,衬得她越发清丽温婉。

与萧听雪的张扬秾艳不同,柳玥并非令人一眼惊艳的颜色,家破人亡,寄人篱下,使得她二八年华眉宇间便凝结了挥散不去的清愁,低头垂眸时,恰似滂沱大雨中被雨水浇打地快要从枝头坠落的雪白玉兰,惹人怜惜。

至于掩藏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下的究竟是纯白无瑕的娇嫩花蕊还是阴险毒辣的蛇信子,萧听雪还不能断定。

“玥姐姐好。”萧听雪收回思绪,浅浅一笑,接着在沈氏身侧落座。

秦家有意结亲的事情沈氏早已知晓,但见女儿神色与平时并无二致,心下疑惑起来,便将柳玥打发走再细细询问女儿。

“秦太傅为官清廉,秦夫人性情温和,秦公子更是当今圣上钦点状元郎,与你,与我们侯府,都是最合适的姻缘。”得知女儿拒绝这桩婚事,沈氏百思不得其解。

“那母亲认为,合适和欢喜,哪个更重要?”萧听雪问道,杏眼定定的看着沈氏。

沈氏闻言怔了怔,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此言何意?难道说你已有了意中人?”

萧听雪很想说“是,他叫赵不穹,我今生非他不嫁。”但她不能,她尚未找到赵不穹,更不知他如今境遇,贸然说出他的名字,只会适得其反。

萧听雪想了想,道:“女儿久居内院,哪里会有什么意中人,只是女儿认为婚姻乃女子一生中最为重要之事,若所嫁之人非心中所愿,女儿宁愿终身不嫁!”

“胡说八道!”沈氏美目怒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代如此,她的母亲如此,她亦是如此,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也要如此吗?

沈氏看着女儿桃花般娇嫩的面庞,眼神却如坚韧如磐。

“罢了。”半晌,沈氏轻轻叹气,“不提了。”

萧听雪闻言便知母亲松口了,“多谢母亲。”

出了彩云堂,萧听雪一眼便看到荷花池旁的纤细身影,荷花还没到盛放的季节有什么好看的?

萧听雪轻笑一声,信步走到荷花池旁,一张张绿色的玉盘似的荷叶中,娇嫩的荷花悄悄冒出了头。

萧听雪探着身子看了一眼,笑着说:“总以为荷花只有在盛开时最美,没想到含苞未放也颇有几分意境,玥姐姐觉得呢?”

“皎皎妹妹所言甚是,我也觉得很好。”柳玥对荷花没兴趣,开与不开她都不关心,但仍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往荷花池里看着。

她有求与萧听雪,自然要顺着她的心意。

萧听雪怎能听不出柳玥话中的敷衍,正欲开门见山,忽然看见柳玥的头上冒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假”字!

萧听雪大吃一惊,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那字竟又不见了。

是她眼花了?

“妹妹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柳玥看着萧听雪反常的举动,关切道。

话音刚落,萧听雪又看到了那个金灿灿的东西,而这次是“真”字。

联想到自己重生一事,萧听雪忽然猜到了什么。

萧听雪目不转睛盯着柳玥头顶,面色严峻:“姐姐,昨日我私自外出一事,你没有告诉母亲吧?”

“我既已答应妹妹保守秘密,自当守口如瓶。”柳玥回道。

几乎同时,萧听雪看到柳玥脑门上又冒出了金灿灿的“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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