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1）

二皇子总以为父皇虽然近日来对他不喜，但以前的疼爱总是做不得假，否则又怎么会让他前来蛮族攒一攒功绩？

却原来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正眼相待的位置上吗？可他如此辛苦，只不过是为了博得父皇的认同......

二皇子只觉得心也冷了，他与淑妃再怎么筹谋，但闻人衍不认可他，他做的再多也不行。

慕容光见对方如此作态，便知道他已经认命。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里的通商自然有末将负责，二皇子也不必担心了，陛下心中也不是没有您的，他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份差事，只要您安安稳稳，您和淑妃都能维持现有的荣耀。”

二皇子听出对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他的父皇果真绝情，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很快，二皇子便被送回了京城，一起被送回的还有慕容光的信件。他在里面诉说了自己对通商的几点设想，且通商点即将开放的消息，引得不少商人运了米粮过来，就等着和蛮族交换羊毛等物，也让边关的军队得到了一点补给。

闻人衍看到信时先是一笑，又是摇头。商人重利他自然知道，以前往边境运粮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自然没几个人愿意去做，现在见到有利可图，跑得比谁都快。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想要加商税了！闻人衍揉揉眉心，制止了自己不断蔓延的想法。现在必须要让商人尝到一点甜头才行，不能动手，国库已经充盈了一波，还能坚持！

可是，大型的战争才是最耗钱的，现在的积累等到明年要打仗的时候，估摸着一下子就会清空国库。

算了，闻人衍想到，派个得力的人去边境也浑水摸鱼一番，见到前方有金库，自己不去动手，这并非他的习惯。

数了数京城内排得上号的皇商，他当机立断找来太子，让其选三位皇商合作，并对太子叮嘱道：“这些皇商都有一定的实力，你先放出话去说皇家愿意与皇商合作，先让他们交一千两银子的报名费，且选上后只要他们北上与蛮族交易，一路上将有军队护送，也会省不少条子，我们只需要其中二分的利润就行。”

太子沉默片刻，委婉问道：“父皇，你不觉得这条件太苛刻了吗？”

闻人衍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朕再给他们一块亲手题字的牌匾吧！”

太子仍然没有动，闻人衍看到对方为难的表情，脸上不满：“怎么着？牌匾还不够？他们虽然是皇商，但也不过是商，北上路途遥远，若有军队护送，他们也好省去路上打点各州府的经费，又能比其他商队多一些优势，更何况朕还此了牌匾，这可是能传家之物。”

话说道这里，闻人衍自己都笑了起来：“不过是二分的利润，他们当真缺钱不成？他们缺的是名！”

太子了然：“所以父皇才肯定这些人不会拒绝。”

“没错，”闻人衍道，“到时候赚了钱，全都充归国库，这些年国库都被败光了，朕是每天都睡不好觉，不早点解决这件事，朕不会心安。”

太子还是孝顺的，听到这句话连忙说道：“儿臣定为父皇分忧。”

很好，成功让太子把活揽去了。闻人衍心满意足，有个处理事情得当的儿子多好，当爹的能轻松很多。

很快，他又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只感觉头疼。等二皇子回来之后就让他赶紧就任吧，学堂都建好了，一群小娃娃都已经在上课了。

学堂里的教授都已经忙得脚不沾地，虽然说也在那些皇亲中找到了一些底子还行的来这里教书，但闻人衍并不满足于只在京城开办此类朝廷出资的学堂，以后只怕还需要更多的教授才行。

闻人衍放下手中的文书，转而拿起另一本。希望安定侯能使点劲，否则那么多的宗室子弟，总不能让他们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有那么几个能用的，也都召到朝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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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边境便在一片热火朝天中开启了与蛮族的通商。皇商李伟这次运气好，听到皇家意欲皇商合作的消息后连忙交了一千两银子的报名费，带上家里的货物就匆匆过去了。

当时听说太子殿下只需要三户，可把他急坏了，好在他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给太子殿下塞了一万两银子，又献了礼，这才得到机会。

他看向旁边同为皇商的孙老板，脸上笑呵呵的。对方也是个会使钱的，倒是不知道这次花了多少银子呢！

“孙老哥，现如今京城之内，贵人们都喜欢蛮族的羊皮袄子，还有羊毛做的衣服被子，听说这羊毛可暖和了，到时候我们与蛮族做成了生意，回去后可要一起吃酒啊！”

孙老板也笑呵呵道：“那是自然，回头我们一起联络下感情。”

两个生意人寒暄一番，便朝着通商点过去。

因着闻人衍当初与元烈签订的合约，蛮族的羊毛羊皮都可以直接充当货币，无论优劣都是一个价钱。元烈还针对这一点，回去后和众人畅谈了一番，并哈哈大笑：“拿些劣等的毛皮给他们，他们照样要拿好东西来换！”

只可惜，大周的商人每人八百个心眼子，非得要亲自看对方交易的羊毛货物，才肯将手里的商品交易过去。

蛮族的人虽然生气，但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好在他们养的羊多，也不亏。有些拿着好一点的羊毛羊皮来换商品的人更是受到了众人的优待。

这下也让不少人心中打起了小九九，他们家中有更多的羊，岂不是可以换更多的钱？蛮族没有掌握烧陶冶铁技术，需要的很多东西都只得靠通商换取。第一批换了商品的蛮族商人把东西运到族中之后，族人见他带着的大批银两，纷纷侧目。

就连蛮族王看了这通商的利润，他都有些心动，吩咐手下明年养的羊要翻一倍。

眼看着不少人都从此次通商之中获利，大王子元蒙可算是按捺不住了。他的支持者本就因为元烈的崛起而动摇，此时不少人都因为赚了钱，反而支持起通商来，这让他怎么坐得住？

元蒙狠狠一锤桌子，这边心腹又报到不少贵族都换来了不少钱财，更是有不少人抢夺牧民的羊羔，预备明年增加饲养数量。

这时候他若举旗反对，只怕连支持他的大臣们也会反对。早知道会是现在的情况，他当时就应该把和亲公主杀了，可惜现在对方已经和元烈成婚，自己再动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此时的他完全忽视了当初自己第一眼见到安若若时的感受，只想找个目标来倾泻自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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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边境格外热闹，因为有了这通商点的存在，不少商人来来往往，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边境的活力。百姓们纷纷推出小推车，给过往的商人们贩卖着吃食。来之不易的安宁热闹也让他们的日子有了盼头。

慕容光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而出的喜悦，心里颇有些不平静。他这天早早睡下了，但半夜又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

他走到门外，看着月色下摇曳的枯枝，只觉寒风不止。这边的动静也让军师有所察觉，对方走上前来，对着慕容光说道：“将军何故深夜无眠？”

慕容光叹道：“我见百姓安稳，却觉心忧。”若真能让这个世间停止纷争，他又何尝不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自然知道边境的百姓们对于连年的征战已经有所厌烦，如今好不容易才得来了和平，但对方心怀鬼胎，只不过是拖延一点战争的时间罢了。

“军师，你说若对方真的有意自此求和，我们该不该答应？”慕容光忽然问道。

军师被问得一愣，表情复杂地说道：“将军，我们若是不给对方看看我们的拳头，他们也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辱，陛下对边军的军备忽然如此重视，定然有所原因。”

慕容光当然知道，陛下这是想要彻底解决后患，他当时也认同这一点，并且力求为主将。慕容光重重叹了口气：“是我着相了，只有战才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和。”

他此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信念更加坚定，蛮族狼子野心，议和不过是与虎谋皮，他们从未放弃过占领大周的想法。既然如此，他也不要被眼前如烟花一般容易消逝的美好迷了眼，只有让对方尝过了什么是痛，才会真正臣服大周。

军师见他已经没了迷惘，便摸着胡子，脸上带笑：“听闻这次大周的商人换了不少羊毛羊皮回去，只怕蛮族人的手中都没多少存货了。”

“那些蛮族人呢？又都换了什么？”慕容光笑着说道。

“他们啊！”军师哈哈大笑，“除了换粮食的，就是换一些瓷器宝石，有些人还换了不少金银回去，越是好看越是值钱，他们就更喜欢呢！”

慕容光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蛮族今年得了利，但粮食换的不多，应当只够过这个冬天。为了挣钱，明年他们还会养更多的羊，只怕这大草原上的草，都要被他们养的牛羊给吃完了。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找大周求粮？

至于对方会不会怒而直接攻打大周，慕容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这边已经派了细作去劝那些大臣通过通商获利了，得到了实惠的贵族们，十有八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挣钱的路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真的很耗钱，汉武帝的国库都有文景之治的积累，然而因为和匈奴连年战争被霍霍的都不行了

对一个小国，且一个与周边国家关系都不怎么好的小国实施经济打击（狗头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