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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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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老师说的话大同小异,无非是让人打起精神来,收收心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刚开学没几天,能收回来,才是奇了怪了。

“一个个的怎么回事,眼睛都睁不开了,用不用拿个垫子你们躺下睡啊!”

“下课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现在装鹌鹑犯困了?”

南宛白单手托腮无聊的拿着笔在书上画着线条,一道横一道竖,倒是整齐。

多给她一些时间,估计能画个围棋棋盘出来。

开学以来听老师们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收心”,“打起精神”,明年高三即将迎来做不完的卷子。

高二似乎就是他们最后可以肆意的时间。

那之后呢?

掉进学习的海洋,奋力地爬出来,好不容易上岸,又要面临大学,然后考虑大学毕业后是继续学,还是实习工作。

人生的轨迹,好似在选择读书时,就已经规划好了,不给人留有余地。

九年义务教育,中考,高考,稍微叛逆点的,干脆跳过流程,去闯荡江湖。

哦对,牛比点的,还可以回家继承家产。

南宛白无声叹了口气,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

老实说,她对未来半点计划没有。

也没人能给她什么建议。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南宛白依然处于一种放空自我的程序。

桌上的书摆得不算整齐,但也没有很乱,上课时看起来无比认真一副好学生模样,却又没那么规矩听话。

一到课间,必定离开座位。

只不过这次没等南宛白站起身,前排的夏芝芝先回过头来叫住了她。

“南宛白,你平时看不看校园帖子啊?”

小姑娘说话声音不大,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的感觉,眼睛左右瞄着,像是怕被谁听见一样。

南宛白边把书和本子往书桌膛里塞,边回道:“偶尔看。”

毕竟上面帖子挺多的,这年头谁还没个八卦之魂了。

闻言,夏芝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期待地盯着南宛白看,一手附在嘴边,压低音量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解西池?先说好,我挺你!”

南宛白没抬头,垂着脑袋继续塞书,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塞来塞去书就那么几本,收拾起来不过是几秒的事,她却不想立马结束这个行为,把课桌里的书翻来倒去,从左摆到右,又从右摆到左。

摆完书又开始倒腾本子和笔。

和人说话时,手上不干点什么,怎么就不舒服呢?

夏芝芝眨巴着眼看她,“就是,你早上不是给解西池下战书了嘛,有人看见你们一起从楼梯间回来,说是都约好……”

“啪嗒”一声,南宛白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被看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另外战书又是怎么回事?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南宛白沉默了下,即便再怎么不想解释,这种离谱的传言,还是让她冒出一股火。

那些人,又开始乱说了……

以前就是这样,总有人不经过确认,凭借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能擅自想象出所谓的“真相”。

更神奇的是,看到“真相”的人,便会对此深信不疑。

与其说是“真相”,倒不如说,这些是他们想要看到,希望出现的结果。

“平时不和人说话,独来独往的,给人感觉不太妙。”

“反正没见过她和谁关系好,好难接近。”

“听说是混社会的,可不敢惹……”

南宛白弯腰捡起笔,指甲用力抠着上面的漆,直起身时,脸上表情算不得好。

她问:“谁说的?”

夏芝芝看着她明显沉下来的脸,瑟缩了一下,表情复杂:“你去看看吧。”

想也知道,不会是外班的人,能看到两人“问候”的,只有教室在场的人。

或许是解西池冷下脸回座位后被误会了,又或许是南宛白当时表情不够和善亲人,让人浮想联翩。

总之,变成了其他人以为的那样。

南宛白掏出手机找到所谓的帖子。

【爆!!校花和校草正式宣战了!!】

楼主:早上南叫住解说了什么,南说完以后,解表情明显不对,要知道咱们校草出了名的随和,没和谁发生过矛盾,冷脸还是头一遭。

后来解就开始和人打听南的事,据我分析,南应该骂的很脏,不然解不会这么生气。

3楼:好端端的为啥要骂解啊?

12楼:好像是解先挑衅的吧,把人家小姑娘关在水房。

37楼:都打啥哑谜啊,谁不认识谁,我胆大,我直说,解西池和南宛白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44楼:把一个女生关水房,还吹什么随和人设,你们眼睛是被屎糊了吗?这不是校园//霸//凌吗?不弄清楚怎么回事,还在这开帖子讨论,都疯了吧?已举报,不用谢。

南宛白越往下看脸色越白,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攥紧。

“艹,哪个傻比瞎几把乱说!”

后方突然响起韩永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没压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班里吵闹的氛围徒然一静,不时有视线飘来飘去,窃窃私语着。

解西池抬眼望向斜前方略显僵硬的背影,看不出喜怒,淡道:“要是敢承认,就不会披皮说了。”

那楼主,明显是个一级小号,新创的,主页栏一片空白。

“越说越离谱了,我记得管理员是一班的,我联系下……”韩永说着翻开通讯录。

他一抬头,就看见话题中心的两人凑一块了。

韩永:“???”

这时候你俩特么避点嫌行吗?咋,觉得热度不够,来添把火?

只见解西池不知何时站在南宛白边上的过道,他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少女眉头紧蹙,眼神凶得很,看上去相当不好惹,颇有几分要去干仗的架势,就是不知道那小身板,能打倒几个了。

难得见她露出这种表情,解西池莫名有点想笑。

可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点笑意又压了下去。

不用他说什么,南宛白就懂他的意思,站起身往外走,一秒犹豫没有。

解西池瞧着她气势汹汹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和往常一样散漫颓懒,感觉下一秒能冲吃瓜群众们打个哈欠。

“喂,你们——”韩永不放心想要追过去,结果人家摆摆手,无所畏惧。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三月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太阳在头顶上暖照大地,丝毫不耽误冷风刮得人皮肤生疼。

走得远了,好似就能将那些嘈杂议论的声音全部抛在后面。

解西池走到南宛白身侧,眼睑低垂,语气轻松道:“这么气?回头我发个帖子,就说你打赢了,给你正名。”

南宛白停下脚步,两只手揣在兜里,都快要把那块可怜的布料扯烂了。

“我现在真的烦死了。”

小姑娘低着脑袋,明显憋着股气,哪都不顺。

她似乎磨了下牙,从喉咙间挤出来一点声音,“艹他大爷的……”

没等南宛白说完,脑袋上忽然传来重力感,也没多重,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闷闷道:“干嘛?”

解西池单手按在她头上,又将下巴搁在手背上,眼底情绪隐晦不明。

“顺毛。”

南宛白没说话,那股子烦躁似随着少年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解西池见她情绪平复下来,嘴角略微扬起,揶揄笑道:“听说按住修狗的头,她就不会炸毛了。”

南宛白:“……”

她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道:“解西池,打一架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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