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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王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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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钱已经被萧公子结了。”知鱼凑近裴环妤耳边,轻声说。

裴环妤讶道:“萧公子,你怎么把帐结了?”

萧郁桓抿唇一笑,鱼鱼大吃一惊的样子可真可爱。

“无妨,等下次见面,你再请回来就行了。”

还不等裴环妤开口,他拿起桌上的剑就从二楼掠空而起,在空中轻点两下,就到了街道上。

裴环妤顾不得什么女子在外注意仪表了,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下楼的办法?

走楼梯不香吗?

虽然他的背影确实赏心悦目,衣诀翻飞,墨发飞舞。

他很快就消失在裴环妤的视线里。

等回头见不到春香阁时,他才停下了脚步,有些激动的捂住胸口,这样鱼鱼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帅?

这几天要找机会,多在她面前出现,以免自己上战场后,她忘了自己。

裴环妤这边正下了楼,看到了那个卖簪子的地方,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拿起了一个簪子,惊叹着老人的手艺,“这多少银两?”

老奶奶颤巍巍的说着:“二两,夫人,你长得可真好看。”

“我家小姐还没出阁呢!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知鱼有些生气,怎么能称呼小姐为夫人呢。

裴环妤浅笑盈盈,看来是因为自己没戴面纱出门,被老奶奶误会了。

老奶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哎哟,我可真是老糊涂了。”

“没关系,我买一个。”

裴环妤让知鱼拿出二两银子交给了老奶奶。

老奶奶又说着:“感谢小姐啊,今日就卖出去了两根,先前呀,有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公子也来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送给心上人呢!”

是萧郁桓吗?

裴环妤一直关注着还有没有人来买簪子,担心是不是把人弄错了,但是一直到自己下来之前,都没人再出现在这里了。

他有心上人了?

算了,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裴环妤将木簪用手帕包好,放进怀里,慢悠悠的往崔府的方向走着。

裴环妤回到崔府时,就看见崔老夫人在正厅里等着。

“环妤见过外祖母,”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裴环妤出了一身汗,此时很想去沐浴,说话却依旧没有喘气声,“外祖母这是在等刚明吗?”

“世孙今日吃的开心吗?”

老夫人没想到裴环妤这么早就回来了,语气十分平静,眼里的那丝疑虑却被裴环妤捕捉到了。

昨日得知裴环妤要去赴约之后,她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个外孙女送给宁远亲王府。

模样如此标志,身段也不错,文静贤淑,除去半载之前那件事,从裴环妤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他有事先回府了。”

“你觉得世孙如何?”老夫人抿口茶,声音就像织布机一样,沙哑。

裴环妤回道:“世孙温润儒雅,才学过人,甚好。”

厚颜无耻,死皮赖脸,小人。

她皮笑肉不笑,在心中认真回答。

“坐着啊,脸上都出汗了。”

老夫人话锋一转,有些关切地说道。

裴环妤笔直的坐下,知鱼跟在她身后。

“你也及笄这么久了,和萧家的婚事取消的好。那群武夫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老夫人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着,“这宁远亲王啊,一直都想给世孙找一个正房。你如何考虑?老身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所以此事没直接和衍之决定,先和你商量一下。”

您可真是,体谅人啊。

裴环妤差点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她轻笑着,“外祖母,恐怕您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

“哦?说来给老身听听。”

崔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想让裴环妤亲口说出来,让她明白氏族子女不得任性。

“说我克夫,所以,宁远亲王应该看不上我。”

氏族这代适合指婚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且不说李望乾是个小人,她真的不愿意步阿娘的后尘。

老夫人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了,“胡说八道,那是萧家那小子自己不懂事,跑去战场瞎掺和。老王爷不会信这些的。”

裴环妤不理解了,前方战事吃紧,这些氏族大家捂住自己的宝贝孩子,不让他们参军报国。一群文官只会在朝堂上指指点点,没人想过死去的那些人。

即使萧郁穆目的不只是为了唐国,但他终究死在了守家卫国的沙场上。萧太傅老年丧孙,却依旧允许萧郁桓上石堡城。

这么一对比,这些联合起来的氏族,和萧氏一对比,高下立见。

“外祖母,您恐怕忘了,我还在守孝期。”裴环妤淡然提醒道。

老夫人面露尴尬,倒是把这事忘了。

“可以先订下婚约,丧期过了就完婚。”

倒是很为自己考虑啊。

裴环妤在心中冷笑,知道崔老夫人是最在意利益的人,却没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若自己不答应,是不是要把自己五花大绑,像王欢的哥哥一样,把自己送到李望乾的床上?

“若我答应了,外祖母您可以告诉我一件我想知道的事吗?”

两人四目相视。

裴环妤双睫微颤,嫣然一笑,宛如平时的模样。

但是崔老夫人看见了。

看见了那隐藏的外表下的,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看到猎物时眼底里淬着的冷光。

崔老夫人眼光微动。

现在都不打算隐瞒了么。

“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能把裴环妤送到王府,说明能将裴氏和自己绑到同一条船里。

三载前,她就和蕴寒说过此事了,只是被她严厉拒绝了。

谁知道这裴环妤竟自己跑来了武城县?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见外祖母也有摊牌之意,她也不藏着了。

打算长居于此,慢慢寻找当年经事之人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直接问清楚。

“阿娘之死,与崔氏有关系么?”

希望没有关系。

有时候,她不想让阿娘的死带有其他原因。因为她不想让阿娘被人算计而死。

但有时候,她不知道该去恨谁,倒希望和崔府有关。

真是矛盾之极。

裴环妤也曾问过阿娘,这病生来奇怪。

可阿娘也只是随意的说,该来的,总是赶不走。

崔老夫人哑然一笑,“那你希望蕴寒之死和崔氏有什么关系?”

“我曾听阿娘说过,您是最疼爱她的,她也是最爱您的。兰芝说过,阿娘弥留之际都在念叨您。我当然不希望和崔氏有什么关系,但大多数时候,不都是事与愿违吗?”

裴环妤语气诚恳的说着。

崔老夫人仍然不为所动。

“知与不知,你能改变什么?”

“知与不知,重要的是我要知道。”裴环妤冷静应答。

“那你最该恨的不是令尊吗?无论我怎么给裴氏施压,却依旧一年一年的往府里带外面的人?”

这确实是崔老夫人对于裴氏的不满之处。

裴氏这代嫡长子必须要是崔氏女所出。

不论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要将他们拉上这条无法停下的船。

“那外祖母不也一样吗?”她意有所指,精明的崔老夫人定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崔老夫人大笑出声,用力猛到裴环妤担心她一不小心就会断了气,“你可知道,这是蕴寒告诉我的决定?”

裴环妤眼波流转,将那份惊讶埋在心底,忽而开口,“那阿娘可否告知过外祖母,裴氏女不嫁皇家人。”

“欸,蕴寒都走了,说话还能做数?”

崔老夫人摆摆手,不以为然,崔氏何时轮到她做主了?

裴环妤感觉腰带里的那块令牌烫的慌。

现下不是拿出来的最好时机。

在春香阁也可以不靠别人要回王欢,但是会影响后面的计划。

“外祖母,那么,皇后娘娘说的话应该算数吧。”

裴环妤禁不住笑了出来。

和皇后姑姑那次见面,特别说过这个问题的,若是崔氏的人非得拉郎配,就搬出她来挡话。

崔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冷漠的看着盐还没自己吃的多的少女。

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女儿也如她这么聪明,会不会也能够活到现在?

“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这才几日,外祖母就厌烦我啦!”裴环妤笑吟吟地问。

崔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又浮起笑容,“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天天待外祖母身边都来不及呢。那你就多呆一阵子吧,等刚明过完诞辰再走吧。”

还有一段时间,她就不信,还不能找个机会将她送进王府了。

“好呀,那我先退下了。”

裴环妤终于可以去沐浴了,身上黏黏糊糊的,还要应对崔老夫人话里的陷阱,真累。

宁远亲王王府。

“竖子!”

李望乾跪在地上,满脸委屈。

他思索着先告诉祖父这件事,总比让别人告诉祖父好。

老亲王气的差点背过气,“你可真是翅膀硬了,你是忘了老子说过的话吗?”

他指着李望乾的脸大骂。

平日里这个孙儿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去计较,只要不影响大事,谁还能够翻了他的天。

可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够惹兰陵萧氏的那群武夫。

“祖父!我只是想着能和裴氏处好关系,对您不是也有帮助吗?”

李望乾自己都不信这话。

他能够察觉到祖父和阿父的一些异常举动,但是他没这个能力去参与,只能天天风流。

听着话,把老爷子都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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