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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于围猎场(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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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攸宁这一刻突然觉得,好像把付南书娶回家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她不比其他京中的贵女秀丽可人、知书达理,还只知道舞刀弄枪,但有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顺眼的。

他径直上前,扣住傅婉的腕子,质问道:“为何不用我送你的弓?”

傅婉额角突突,这个家伙居然还好意思问。

她站在这演武场都是拜她所赐!!

还不待佛婉出口反驳,江时韫站在二人身后振振道:“我叫她丢的,你送的东西,我们用不顺手。”

“你……”苏攸宁有些气急败坏。

“你待如何?”江时韫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攸宁翕了翕嘴,却无力反驳,他被父亲安排在兵部任兵部侍郎,也是另有意图,不可随意在朝中树敌,这江逾虽只是个小小的接待使不假,可他还是江家人,又是霁王的客卿,张相的学生,这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个好惹的主。

可……他的未婚妻又是怎么招惹上这江时韫的。

苏攸宁遂一把把傅婉拉到自己的身后:“我自然是来感谢江大人帮我未过门的妻子赢过这场比试的,婉婉妹妹粗鄙愚笨,还是多谢有江大人相助,这才不至于在他国人面前出糗。”

傅婉听到这忍不住咬唇,但奈何不能与之角力,再加付琛也在台上看着,傅婉只好忍受下来,她哭笑不得:“确实,还得多谢江大人相助了。”

江时韫看着二人紧紧牵着的手,眸光幽深,心中莫名烦躁,这付南书的手为何总是这般不本分,竟是连婚期都未定下就已外男拉扯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寻常盟友,她付南书与别的男人拉扯与他何干?江时韫如是想完,满不在意的错开眼神,心底这才宽慰了些。

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向众人行礼:“付将军,江大人,苏大人。皇上请付将军过去,叫将军领赏。”

江时韫乐见其成,遂扣住苏攸宁的肩头,助了傅婉“一臂之力”,在手上施以一道内力,让苏攸宁一阵吃痛,抓着傅婉的手陡然松了劲。

傅婉扫了二人一眼,如兔子一般落荒而逃,那小厮反应过来,对苏攸宁江时韫二人一揖后赶忙跟上。

江时韫自问不是个爱在口舌上争一时之快的人,但不得不承认,刚刚苏攸宁的话确实叫他窝火,遂破天荒的呛了回去。

“我倒不觉得婉婉粗鄙无理,反倒——率真可爱。”说完他剜了一眼苏攸宁,长步离开。

苏攸宁眸色渐沉,更没来由的觉着膈应,况且这江时韫又何以和付南书如此亲密,甚至唤起了她的闺名!

傅婉走后思虑良久,她这才觉着不对。

她跑什么啊?她不想跟苏攸宁呆在一起是因为那厮自大又自负,还聒噪。

那江时韫呢,想到他,傅婉不自觉脸颊发热。

对,肯定也是因为心虚,这家伙都帮她两次了,再这么下去,她可要还不清了。

“付卿?”皇帝呼唤走神的傅婉。

傅婉这才回过神来:“臣在。”

皇帝这才道:“接连着几天围猎。有劳付卿操持这诸多的巡防事宜了。”

“分内所在,臣不辛苦。”傅婉敷衍道。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那如此付卿也回去观礼吧。”

想着要回到那个尴尬的席位傅婉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她低头走着走着看到自己脚前出现了一双羊皮小靴,抬头就发现那人竟是楚安筠:“这次输,我不认,你分明就是靠别人,那弓法是他的,不是你的。”

傅婉忍住想掐死作者的冲动,她为什么创造了这么多一根筋的角色,她道:“那安筠公主想怎么样。”

“本公主看上他了,本公主希望你能把他引荐给我。”

傅婉听此以为楚安筠是想要让她帮忙跟霁王牵红线,这就连连摆手:“不行,霁王殿下是有官配的,强拆遭天谴。”

楚安筠听不懂傅婉所言为何,她蹙了蹙眉:“什么官配不官配的。”

“本公主承认你们燕国的霁王很强,但本公主更心悦助你比试的那个人,蒙眼还三发箭矢,皆命中靶心。本公主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本公主希望他来做我的驸马。”

傅婉这才反应过来楚安筠看上的人居然是江时韫。

这不对呀!原著跟本不是这么写的。

傅婉转念一想,倘若楚安筠看上霁王是因为慕强心理的话,江时韫刚刚所展现出来的箭术确实更强,楚安筠喜欢上江时韫也是情有可原,如此一来,还直接帮高稚解决掉了一个情敌呢。

傅婉在识海当中一看,果不其然,男女主的感情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八。

好事啊好事。

傅婉灵光一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如此,殿下直接去我席位上便好,我席位的右手边便是江大人。

“好!那我便谢过付将军了!待我与江大人成亲之日,请你吃喜饼。”

楚安筠甜甜一笑,而后蹦跳着离开。傅婉笑着摇摇头:“小姑娘就是好打发。”

“付姑娘在打发谁?”身后,一道低沉凌厉的声音悠悠传来。

傅婉无所谓地摆摆手:“自然是打发楚安筠啦。”

等等……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傅婉不安地向后转动身子。

入眼便是绣工精致的黑色锦衣,傅婉抬头,便是江时韫瘦削的下巴和正在凝视自己的眸子。

傅婉干笑一声赶紧解释:“这安筠公主看上咱们燕国的小郎君了,说要叫我给她引荐,您说我这才回京不久,人不熟地也生的,哪里认的到几位小郎君。”

江时韫眉梢好看地扬起,他勾了勾唇,语气中含了一丝戏谑:“可在下看,付将军不是跟苏家郎君挺熟的吗?”

“怎么会。”提起苏时韫,傅婉这就变了脸色,她突然凑近以只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江时韫道,“不管江大人信或不信,我都不喜欢他,又怎会与他熟?”

心悦他的是付南书,又不是我。

“那你可心悦于他?”江时韫神色忽然变得凝重。

傅婉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时韫,她在原著中读到过血洗燕国皇宫的江时韫,读到过剑指兄弟冷血无情的江时韫,读到过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江时韫…………抑或是那时在霁王府逼问细作心狠手辣的江时韫,这都是符合人设的他。

可这般神色认真的人又是谁?

没来由地觉着失控,她好像愈发把握不住原著的剧情了,先是黑化负值的江时韫,后来是心悦江时韫的楚安筠,再到现在言行奇怪的江时韫。

这人素来八面玲珑,生性多疑,贯会与人逢场作戏,也不知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现在的自己,又是他计划中的哪一环呢?

傅婉心中警铃大作,只能如实应对了:“江大人这是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会心悦于他,就连这婚事,也不过是皇上一道圣旨罢了。”

“既然如此,退婚便是。”

傅婉道:“圣意难为,这婚事又怎是我想退便能退的。”

“倘若他死了,这桩婚事便也作废了。”江时韫云淡风轻道,哪怕这已经涉及到他人性命,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傅婉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什……什么?”

“他死了,付将军与他的婚事便也作废了。”江时韫绷着一张脸,又将话复述了一遍,他此刻脑海里没别的想法,只是本能的,想将这半路上出现的碍眼石子给踢掉。

“不……不可”傅婉这才确定自己适才没有听错,想到这苏攸宁可是原身未来的夫君,总不能因她借尸还魂就连累人家的夫君吧,她赶忙拒绝,“我之前确实心悦过他的,他还杀不得……”

江时韫听完良久没有说话,似是在咀嚼傅婉刚刚说的话,脸上的讥笑之色更甚,也不加以遮掩。

既有人护着了那还寻他做盟友是为何?

傅婉不安地攥着手,白切黑果然还是白切黑,她险些就要被刚刚那几秒的江时韫给骗了,他明明还是那样的心狠手辣,看谁不爽就杀谁。

尽管心底早已将自己与傅婉的盟约打破,但思及还要借刀杀人,只能继续隐忍不发把这场戏演下去,“如此,在下自然会再寻法子,还请付将军切莫与他走的过近,你们二人的婚事定会作废,至于军资军械一事,用不了多久在下也会给付将军一个交代。”

傅婉连连点头,定是那苏攸宁太惹人嫌了,不仅是她,就连白切黑都看他不爽想杀他了。

……

观礼结束,傅婉回到自己的帐子内,却发现自己帐子的桌上放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

傅婉打开木匣,发现匣子中是上午和江时韫一起持的月牙弓,她将弓取出,细细抚摸光滑的弓身。

先前在演武场没来得及细看,待她这么细看才发现,这也是把新弓,用料是上乘的桑柘木,韧性强且弓身轻,就连持弓处也格外用心处理过,刚好够她拿住,不像苏攸宁送她的弓,虽然不难看出贵重和精致工艺,但太长太重,她持着都会有些费力。

傅婉地手最后停在了弓端处,她摸到一处粗砺磨手。

她拿过来细看,这才发现那里被刻上了一个“婉”字。

作者有话要说:江大人你ooc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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