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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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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凇接到李然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李然语气焦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身为韩氏集团总裁的独子,韩凇平时的工作不算轻松。

韩父近些年来退居二线,集团中大小的事物都交由韩凇打理,但韩凇在公司内没有要什么名分,并非韩父不愿让位,而是韩凇潜意识中觉得,如果先是承认了韩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那么他之后所做的任何努力都会因为这个光环而抹灭。

所以,除了韩氏集团内部人员以及几个好友外,其他人并不知他在集团内的真实身份。

会议结束之后,韩凇交代完工作后便步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走到办公室门口后又折返回来,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不常用的手机。

这几天,帝都的天气都不算好,像是按下了单曲循环键一样,雪下个不停,好在这天一早出了太阳,这场太阳雪在凛冬中显得尤为特别。

韩凇到医院的时候,头发上还挂着没来得及融化的雪。他顾不上清理,下车后直奔白意的病房。

病房外,李然和管床医生正在沟通白意的情况,白意报警很突然,谁也不知道原因。不过八卦传播的速度往往比事实要快得多,护士们都知道白意是韩凇带来的人,大家纷纷猜测她和韩凇之间的事情,觉得这个小狐狸要反咬无情佛一口。

空荡的走廊里,逆着光,一个欣长的身影朝几人走来。李然见那人身高腿长,光看这优越的身形,想也知道是韩凇,便起身迎了上去。

李然:“你来了。”

“嗯,她怎么样?”韩凇在李然面前停住,扬扬下巴,指了指紧闭着门的病房。

“民警正在里面做笔录,无关人员不让打扰。我还想问你呢,这姑娘是什么情况?”李然不明所以,说到最后,语气不免有些急切。

医院那些谣言他也听说了些,虽说是不相信的,但好端端的医院突然出现了几个民警,难免人心惶惶。

他所认识的韩凇向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也从未和任何异性有过过分的接触,护士们的言词虽说是在指责白意,但多少也波及了韩凇的形象。

李然不解,韩凇怎么就被这个小狐狸赖上了?

当事人也没比其他人多了解多少,韩凇侧了侧身,向后靠在医院走廊的扶手旁,无奈地摇摇头。

他并不知晓原因,相比李然而言,他对白意的了解也仅仅是比别人多知道了一个名字而已。

其他的,她不说,他也没打算问。萍水相逢,他没那心思和精力去了解一个人。

李然也侧了侧身,和韩凇并肩站着。打发管床医生离开后,他小声道,“听说这姑娘报警想敲诈你,虽然这可能性比较低,但你还是要提防一些。素不相识,别招惹这个麻烦。”

韩凇没想到谣言这么快就传出来,理由简直是空穴来风。他无奈摇摇头,“你哪儿看出来我有钱的?”

李然抛来一个“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眼神”,随即道,“就你那辆车,宾利,顶我医院多久的业绩,心里没数么?”

韩凇:“那是我疏忽了。”

韩凇平时很低调,极少开这么昂贵的车,那天是因为他平时常开的那辆奔驰刚好送去保养,所以才临时换成了宾利,没想到竟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

李然思考片刻,若有所思道,“不过我想了想,你送那姑娘来医院的时候,人家昏迷着呢,应该也不清楚你的身价。”

韩凇:“嗯。”

李然拧眉,上下打量了韩凇几遍,煞有其事地说,“所以你换个方向想想,她是不是想敲诈你的人?毕竟你这身子也有不少女人眼馋。”

“开什么玩笑。”韩凇失语地笑笑,无奈地用手肘顶了顶李然,示意他正经一些。

韩凇是尊无情佛,这是大家默认的事情。

佛是不会动凡心的。

李然正了正神色,“玩笑归玩笑,我看这姑娘长得柔柔弱弱的,没想性子还挺硬,哎,你真不认识她?”兴许是受先前舆论的影响,李然越想越觉得这姑娘心思深重。

这样的女生,在他们圈子里见过不少,表面一副小白兔的样子,内心却是一肚子心计。总想变着法的弄出些状况,以此来换得感情或是金钱报酬。

通俗一点说,就是:作妖。

韩凇没说话,但李然的想法,他大概能猜到。他们圈子里的大多数女生都是这样,也不怪男人会有这些既定想法。

不过他觉得,白意是不同的。

因为昨晚,韩凇曾无意间在电视上见到姑娘的那双眸子,清透明亮,带着她特有的真。

韩凇看人向来独到,他不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会有这样深的城府。别人不懂,他却明白。

“你要真跟她不熟,这事你就别管了,医生救死扶伤是职责所在,我就当做慈善,等她病好之后打发她离开就行了。这些事情交给我,你别操心。”李然颇为仗义地揽下了这桩事。

“人是我带来的,哪有放手不管的道理?”韩凇垂眸,拇指和食指捏着手机,上下转动把玩着,说完,侧过头对上李然的眼睛,神情慵懒,却不由得让人信服。

“什么?”李然一脸冷怔地看向韩凇,似乎在求证,这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昨天之前不认识,但从昨天起,就算是认识了。我把人家带到这里,总该负责才对。”静默良久,韩凇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李然一时间不知道韩凇在说什么,又或者说,不愿意承认韩凇话里的含义。

韩凇递了个眼神过去,没再说话,心里却对这个姑娘又多了一丝兴趣。

像是怜悯,救赎,像是对神秘事物的探索,又像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坦白讲,昨晚从医院离开的之后,韩凇确实没打算再和白意联系。

他没有无聊到与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产生什么联系。更重要的是,自从遇到这个姑娘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与往常的自己大相径庭。

准确地来说,从那个跳舞的视频开始,面对这个姑娘,总觉得心里惯常按部就班的机制猛然间被打乱,而他无力阻止,只能任由发展。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要怎么形容呢?大概是一种失控的感觉。

他想让自己别去想这些事情,可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电视上的那个身影,想起病床上那姑娘紧蹙的眉头。

昨晚想了一夜也没参透这感觉的来源。心理上的保护机制本能地告诉自己,他该远离这失控源才对,可今天听到她的消息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赶到医院。

大概是出于施救者的责任吧,韩凇如是想。

在病房外等了没多会,病房门被打开,三个民警病房内走出来,不苟言笑。

李然身为医院的院长,上前和民警交涉,出于对报案人隐私的保护,民警没有透露太多,只说需要医院出具一份诊断证明。

韩凇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病房。

护工一早被白意支开了,她没什么精神,靠坐在病床上,苍白的小脸略显疲惫。

见来人是韩凇,她直了直身子,清亮的眼睛望向他,打了声招呼,“韩先生。”

气若游丝,肋骨处传来剧痛,话音刚落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到姑娘的那一瞬,韩凇就觉得那些谣言对这样一个清白的姑娘来说,太残忍了。

韩凇走上前,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白意。

玻璃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白意接过,喝了几口之后终于不再咳嗽。

“身体怎么样?”韩凇声音清冽,语气稀松平常到像是平时见面时的互相问候。

“还好。”白意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杯子。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讲,把杯子放到柜子上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难如登天,但又不好再麻烦韩凇放回去,她只好假装没喝完的样子,磨蹭着。

早上的报警像是一时冲动,其实也是潜意识里的一种选择。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见到韩凇的时候,心里突然涌上来了一种愧疚感。

自己的做法大概给医院带来了些麻烦,白意端坐着,不安的等待着韩凇的盘问。

“医生不是说这两天要卧床休息,连身体都不顾了?”明明是指她报警的事情,可从韩凇口中说出来,竟像是关心她的身体一样。

白意知道自己的举动给别人带来了麻烦,低着头没说话。

“需要我帮忙吗?”韩凇语气真诚,真诚到让人以为,他真的想帮她。

白意摇摇头,婉言拒绝,“不用了。”

韩凇冲她伸手,示意她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他。

白意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原来人家只是打算帮她把杯子放到柜子上。

想到这,一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又因为这举动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会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把杯子放回到柜子上后,韩凇又重新开口,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怎么,不相信我?”

知道他指的是报警的事情,白意摇摇头,扯了扯嘴角,礼貌地笑笑,却颇有些凄凉,“你帮不了。”

她原以为韩凇会责怪自己,也做好了被责怪的准备。当对方提出要帮助自己的时候,她提前建立好的防备突然被打乱,她有些无措,也有些愧疚。

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接受别人的帮助。

韩凇:“可我既然救了你,就该帮到底才是。”

白意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眸子,眼神有些动容,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于她而言,韩凇救了她,已经让她感激至极,她怎么可以奢求更多呢?

自从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更加坚信,世上从没有无私奉献一说,有的只是等价交换。

世人皆是如此。

韩凇见姑娘不断拒绝着他的好意,也知自己是越了界,他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姑娘纤长的脖颈上缠绕的伤痕,终是问出了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意低着头没说话,难以启齿。

尽管她是一个受害者,却也因为这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伤痕而感到无地自容。

不论原因是什么,她这副样子终究是太惨了些。

看见姑娘的反应,韩凇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大概,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报警是因为这件事?”

白意垂着眸,没有否认。

一晚过后,那些伤疤又肿起来了一些。昨天送来医院时就有些肿,本应该冰敷的,可她身子太虚弱,禁不住折腾,只好作罢。

所以此刻的淤痕就像是一条条血淋淋的烙印,根本遮不住,每动一下都会与衣服的布料摩擦,而后疼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韩凇:“那是应该报警的。”

“怎么能把小姑娘欺负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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