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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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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将书信集成书册,留作纪念或供人查看。

难不成婆母想将信集做一本?

食言而肥故事开头,有几个小字,作为启辞,只简单点了下天气。信末尾署了时间和婆母的姓。

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字比正文要更小些,十分隐蔽,如若不然,朱珠也不可能没发现。

暗三等着朱姑娘来交册子,没一会,阿番出来道:“夫人正在写回信,不若你先回去。”

暗三:“不急,属、奴等夫人写完。”奴婢两字说不顺口,暗三只得含混两句过去。

屋内,朱珠提笔正想着写什么回信。

这故事又有何用意呢?

不管如何,婆母主动递来消息,又要走她练的大字,如此关照,朱珠也该认真些。

至于这信,朱珠提笔写下对故事的看法,吹了吹未干的笔墨,随后让人带给婆母。

“夫妻同心,不当如此。”

“夫君若做违信之事,妻子当守己。若未做违信之事,更不可犯色戒。”

谢延捻开纸张,在第二页看到小姑娘寥寥回信。

寥寥几句,说的不过是错在女子,不当如此。

放在一般婆母面前,这番话是没有错的。

在谢延眼中,全是敷衍的玩意。

谢延蓦然冷笑,一个房子元三番五次给她写信勾搭,这珠珠儿也是意志不坚,否则怎会被勾搭了去还话里话外委屈自个?

又是“守己”,又是“不可犯色戒”,谢延差点硬生生给气笑了。

再见了小姑娘练的字帖,练字倒不曾马虎,只是时日尚短,说到好的,委实圈不出来几个。

谢延恨不得一个字也不圈,把人弄过来好好写字,每日脑子里尽是些情爱,哪有甚意思?

若是旁人是珠珠这个性子,谢延早就打发走不管其死活。

可到底他是应了朱珠的。

应了的事他何必毁约,只是小姑娘未免太耽于情爱。

自觉寻到了几日心火上涨的根源,谢延自然不会放过朱珠。

冬日睡意绵绵,朱珠刚小睡完,甫一起身,就听到青褚院的丫鬟送了东西来。

那本册子送了回来,上面又多了一个故事。

这故事写的是男子薄幸,妻子惨死之事。

朱珠:……

朱珠吸了一口气,为回信之事有点烦恼。

婆母态度很是明确,她看不惯她如此“讨好”夫君,看不惯她“不要面皮和自尊”就是为了点情情爱爱。

婆母自持身份,心性果决,自然看不上她这样的,所谓这些故事,不过是给她醒神,让她彻底清醒。

上一个故事,朱珠按照规矩回了,这个故事若再这么回……

小姑娘一想到婆母冷厉的眼神,不由有点心虚气短。

还未想好怎么回,朱珠看到了自己练的大字,一页上不过十个大字,竟然就被红圈圈圈了五个?

朱珠有点美滋滋。看来她最近练字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一开心,朱珠下午一口气练了三十张大字。练完后,准备下次把大字和信一起交给婆母。

晚间,朱珠收到从房子元那传来的信,只是信在其中又过了一手,暗三把信飞快记下。

晚间,看了信朱珠才得知,唐家的庄子被人订下了,买家定是身份贵重,打听不到消息。

朱珠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一瞬。

寻到了一个蔬果合适来源,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

小姑娘趴在床上,翻了个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番阿番,累了,要揉揉。”

阿番不免有些心疼,自从姑娘嫁入侯府后就长大了不少,给朱珠轻轻按着肩,“姑娘今日早点歇息吧。”

“阿番,磨墨,我要写信。”朱珠翻了个身,一个咕噜又爬起来了。

朱珠打开书册,寻思着如何回婆母的信,能让婆母看到她的诚意,进而能给她一点小小的帮助。

嗯,能帮她找到那个买主就好了,能找到买主,她就有希望能说动,再不济,还有个亲爹,让他出点力气,不用白不用。

可心底还是有点烦。

明明自己不是顾惜面皮的人。

若真的有骨气,她定是死都不要亲爹银子,若真有骨气,她早就拒婚大闹,若真有骨气,大婚当夜独守空房时她就回娘家了。

不对,那个娘家也不回去,估计一回去就被打包送来了。

讨好婆母也没什么,不就是投其所好,婆母对她几分,她也还几分好了,做什么要在这点事上惹婆母生气?听话不就好了?

如今低头对朱珠应该也不是难事。毕竟婆母不曾对她不好,只是有些意见不和。

可朱珠莫名就有点不痛快,似恼非恼,似羞非羞,不由抬手摸摸面皮子,难不成前些日子一场雪,把面皮子也化薄了一层不成?

朱珠坐到铜镜前,通过铜镜看着自个的小脸。

葱白的手指抵着自个的脸颊,觉得确实变嫩了一些。

心情好了点,再看那信也不烦了。

朱珠又扫了一遍这个夫君薄幸,女子惨死的故事,看完一遍,小脸就绷一次。

要她说,这女子就该把狗东西剁了!

朱珠以前看书都不曾做过批注,如今倒要对着这玩意写见解。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折中的写法,写完后,夜已经深了,朱珠躺在床上难得有点睡不着。

既然要求婆母帮忙,自然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朱珠想了下,求人着实不如求己,可求己又着实难为,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翌日,朱珠昨个睡得完,还在贪睡着,就被人轻轻推了推。

阿番小声道:“姑娘,方管事求见。”

昨个刚走了一个张厨娘,今个又来一个方管事。

朱珠困蔫蔫的,任凭阿番和阿豆给她穿衣擦脸梳妆,昏昏欲睡。

待收拾妥当,阿番端来一杯苦茶,“姑娘喝口茶,醒醒困。”

方管事进来的一瞬,匆匆瞥了眼上头的三夫人。

无怪张厨娘惶惶,三夫人着实波澜不惊,面无表情。

方管事面色为难道:“三夫人,有一道菜是侯爷爱吃的,在外头采买不到,好在世子夫人庄子上种了不少,若是贸然划掉这道菜,着实有些不妥。”

“大嫂没带着庄子嫁过来,侯府就吃不上这道菜了吗?”朱珠喝了口苦茶,免得眼皮一碰打瞌睡。

方管事只见三夫人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质问她,只觉棘手。

三夫人这问法着实刁钻,若说没有,岂不是打侯府的脸,若说有,他们之前岂不是有意蒙骗主子,明明可以弄到菜却说没有?

方管事也是经历过小风小浪的,面色不变道:“三夫人有所不知,原先侯府的蔬果在别家庄子采买的,后来世子夫人掌家后,就直接从自家那边拿,原先那些采买早就断了联系,冬日有些蔬果难得,别家庄子有的早早被人订了,一时半会也匀不出来。”

朱珠又喝了口茶水,“唐家庄子上总不会也被人订了?办事不利莫找托词,自己去联系采买。”

唐家?

三夫人可真胆大,竟然连唐家也能想到。

方管事只得应下。

待方管事走了,阿豆笑着昂头道:“姑娘今日可真神气,昨日也神气!”

阿番原先没看出来,今日倒总算看出苗头了。一边忍着笑一边又为姑娘心酸。

姑娘分明是不耐烦这些人,也不耐烦处理这些事情,又不得不打交道,可不就面无表情了。

“姑娘,睡吧。”阿番声音愈发轻柔,“我给姑娘卸了钗环。”

“我不睡。”朱珠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给自己灌了一整杯苦茶,苦得整张小脸差点皱起来,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朱珠郑重带上自己练的大字和书册,不要阿番和阿豆送,自个去了衡香院。

“莫担心,我是与婆母一道睡。”朱珠打了个哈欠道。

留在原地的阿番和阿豆不由十分担忧。

她们是知道自家姑娘的,若是睡不好,整个人就像一般人喝醉了一般,喝了浓茶作用也有限。

这边,朱珠慢吞吞朝着青褚院走。

只是往常的路也没那么长啊,怎么今日还没走完?

青褚院内,谢延正在练武,暗三脑袋压得很低,“主子,朱姑娘去、是往房子元那去了。”

“刺啦——”一支梅花落地,长剑劈断梅枝,在树干划出一道两寸深的剑痕。

朱珠越走越觉得好像不太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走岔路时,小姑娘转身,只见不远处有个极高人影。

朱珠慢吞吞走过去问路,“你知道青褚院往哪走吗?”

男人眼中的戾气瞬间消失,目光探寻看着朱珠的眼睛,却只看到一片纯然的净色。

琉璃般明亮的眼睛澄澈透亮,却只睁了一半,似乎是困极了。谢延想在其中寻找到什么,却一无所获。

闻不到酒气,小姑娘似已醉了般,只知道揪住他的衣服问路。

其实在看到婆母瞬间,朱珠就认了出来,然后放任自己“醉”了过去。

那一刹那,朱珠还认真记着自己的计划,要和婆母一起睡觉。

这么想,朱珠也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陪朱珠一块睡吧。”朱珠想看大秘密!

谢延面色微沉,隔着衣袖攥住小姑娘纤弱的手腕,面上似笑非笑。

这珠珠儿先前又是用无气味的香囊,又是千方百计要靠近。

好奇心可真重啊。

他差点忘了,但凡喜爱各色香料之人,皆有敏锐嗅觉。

用无味香囊,是怕沾染了其它味道难以分辨。

只怕是一早朱珠就闻到了那丝血腥。

谢延以前遇到过无数次试探,朱珠不是最高明的,也算不得精妙。

只是——

胸口的伤痕这两日已彻底结痂,可惜小姑娘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了。

谢延轻轻叹息,面上却带着一丝微微然笑意。

他万分不忍将之告诉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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