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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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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邑怔然,大概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跳动地心忽的下沉,冷峻中隐含着兴奋的脸随着她的话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黑,表情有片刻龟裂。

轩辕邑目光向下,先是定在常笙平坦胸部,接着定在双腿之间,眼里神色诡谲,似是做了重要决定,手抬起朝常笙而去,一点点,缓慢又坚定,二十厘米,十五厘米,十厘米。

“呼”

一阵风从外面吹来,死寂紧张的气氛被打破,正厅多了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轩辕邑的手堪堪停在距离常笙胸部十厘米不到位置。

“急报。”黑衣人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

好事被人打断,轩辕邑目光变得阴鸷,狠厉掌风杀向打断好事的人。

地上跪着的人猛地飞起,砸坏右边桌椅,倒在地上,脸上黑布被打湿,下一刻又从地上爬起,如先前一般跪在地上。

“说。”

黑衣人快速从地上爬起,附在他耳边耳语。

轩辕邑阴鸷地目光随着他的话趋于平静,黑衣人离开,他看向常笙,似笑非笑。

“希望一会儿长公公还能如现在这般淡定。”

他对着门口:“让人进来。”

很快常笙听见两道脚步声,抬头一看,元宝!

元宝手里捧着托盘,进来极快看她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有质疑,又不皆,有隐晦情意,有震惊!

常笙霍地站起,身后椅子被她突然的动作带动,发出刺耳摩擦。

轩辕邑故作惊诧,“长公公这是何意。”

常笙探索地目光放在元宝身上,很快压下胸腔猛烈情绪,咬牙阴鸷道:“无事。”

“元公公说发现了长公公秘密,不知是何秘密。”轩辕邑问的意味深长,目光并未放在元宝身上,而是紧锁在常笙身上,果然,随着他的话,原本淡定的人情绪变得急躁,慌张。

元宝弯下腰,将手里托盘呈给轩辕邑。

轩辕邑掀开外面盖住托盘的布,手指捻住带着血迹的布条,目光变得火热。

“长公公可知此为何物?”

那是她今日换下来的裹胸布条,上面还带着伤口染上的血迹。

常笙脸上早已血色尽失,身体因恐惧压迫瑟瑟发抖。

“元公公今日可帮了本王大忙。”轩辕邑转头撇向元宝,似笑非笑。

元宝死死低着头,唯唯诺诺应答。

“下去让账房给你黄金百两。”

元宝身体一抖,颤声应是,退至门边不忍看向常笙。

“元公公难不成想留下来。”阴恻恻的嗓音四面八方传来,元宝腿一软忙收敛心神退出去。

轩辕邑又唤了外面的丫鬟进来。

“去王妃处找身女装来。”

“要颜色鲜艳的。”

“是。”

很快丫鬟捧着一身粉色女装回来。

轩辕邑将女装强制放进常笙怀里:“长公公应当知晓该如何。”

“是。”常笙发白十指死死捏住粉色衣裳。

“带公公下去换。”轩辕邑对婢女吩咐。

“是。”

换好衣裳,常笙如同木偶一般任由摄政王府的麽麽打扮。

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不停往她身上招呼,头上别着叮当响的首饰。

一切的一切常笙只觉厌恶,就好像被人当做玩物摆弄一般,从精神上发出的厌恶。

等打扮完,麽麽看着面前如仙般美丽的人儿,嘴里抑制不住发出惊叹,她敢保证,这样完美的女子在京城绝找不出第二个,哪怕是京城有着第一美人之称的国公府小姐也不及她五分容貌。

常笙始终冷着脸,对方问她可还满意,她沉默起身,出门。

摄政王妃听说摄政王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美人,把府里各种无价珠宝全给了对方,其中有些还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她心里呕得厉害,愈想愈不是滋味,便带着人准备亲自打探一二,在快到前厅时看见前面走过一个穿粉色罗裙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极美,美得让她自惭形秽。

摄政王妃停住,心口一阵苦涩。

“娘娘?”身后丫鬟小声询问。

“回去。”无力,脆弱的声音被风吹散。

一群人原路返回。

常笙刚一进前厅,轩辕邑手里的茶盏“哗啦“落地,砸在地上碎成几瓣,温热茶水浇在他云锦靴面上。

他彻底呆住,眼里惊艳无遮无拦,很快惊艳里掺和着病态的侵略和占有欲。

常笙厌恶更重,怕被看见,她头低了下去。

轩辕邑走近,几乎是贴着她身子,常笙僵住,不敢动弹。

他猛地一把抱住她,常笙挣扎,他抱得更紧,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抬起。

大概是捏得疼,她眼里起了水花,他的梦境成了现实。

轩辕邑心尖一抖,视线落在那红艳艳的唇上,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他好似被迷住,朝着那红艳艳的唇靠近。

知道常笙回来的消息,轩辕澈日夜盼着,明知大军进京的具体日子,他早在三天前便守在宫门口,总相信大军会提前进京,她会第一个看见他,一次次走到宫门口又折回,到了又折回,每日反反复复四五个来回。

他以为常笙回京第一个见的人必定是他,他在心里把这一年积累的,想对她说的话反复练习,斟酌。

他想对她说,他学的很好,她说的他都有做,太傅还夸了他;想对她说听说她受伤的消息,他心被放在过上灼烧,每日从她受伤的噩梦中惊醒;想对她说这一年来,他无数次想不顾一切跑去战场,同他并肩作战;还想对她说,他多么想她,念她。

可是,下朝等来的是暗卫传来她去了摄政王府的消息。

那一刻,他的心蓦然慌乱,心脏仿佛破裂成了无数碎片,扎在骨血里,扎得生疼。

他又吐血了,一大口血吐出去,耳朵嗡嗡嗡响个不停。

御医说是毒性蔓延外加郁结于心所致。

御医走了,他唤元宝,暗卫道元宝不知去了何处,他问暗卫“公公回来了吗?”

“并未。”

暗卫没有情绪的回答令他心碎。

轩辕澈不知怎地,蓦然笑了出来,笑得凄惨又悲凉。

一直到晚宴,在宫宴上,轩辕澈方才听见他日思夜想的人的名字。

那些人用或恭敬,或鄙夷,或嫉妒的语气讨论“长公公”。

他看不见,只能把耳朵高高竖起,力求能听到她的声音,辨别她的方位。

可是听了半天,什么也听不见。

听见的全是旁人的谈论。

“怎的司马大将军都到了这长公公还未到?”

“摄政王没到那是正常的,这长公公莫不是打了胜仗便忘了自个身份。”

听见这话,小皇帝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口被挖空,眼睛酸酸的,手没来由颤抖。

“摄政王到!”

“长公公到!”

隐约间,太监尖细的声音像一把刀刺进他耳里,刺进他心里,心口疼得厉害,几近窒息。

台下两人一前一后行礼,多有默契啊!

他本就是一个傀儡,为何总拎不清自己位置,为何总求不该求之情。

小皇帝眨了眨眼,忍着苦涩,他听见自己平静说,“平身。”

这样的宫宴,他是皇帝,本应该是主子,可在这里他却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这摄政王看长公公的眼神为何如此奇怪。”

“听说摄政王府前些日子收罗了好些稚童,那些稚童年岁同长公公一般大。”有人压低了声音附和。

“这,该不会是……”猝然消失的话语。

该不会是什么,谁也没说,小皇帝直觉后面的话很重要,很重要,他迫切想知道。

可是那些人不说话了,转而说了别的话题。

小皇帝想把那些人抓起来,问他们该不会是什么。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他只能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真好,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许多烦心事。

“皇上,皇上。”

耳边有谁在叫他。

他的眼前是无尽黑暗,身体只能左右晃动着。

“皇上,长公公在感谢您呢。”元宝说。

感谢,感谢什么呢,应该是他感谢公公才对啊!感谢她救了他,感谢她给了他锦衣玉食,感谢她在黑夜里的陪伴,感谢她悉心的教导。有太多太多要感谢话,终究是有口难开。

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得厉害。

“奴才扶着您。”

“不用,寡人能走,寡人能走。”他推开元宝伸过来的手,端着酒杯起身。

那一节一节的台阶他一节一节数着。

还有四节,三节,三节,两节,一节。

“皇上!”

耳边一声惊呼,他直直倒了下去,好奇怪啊,软乎乎的,还有香味,是,公公身上的香味。

脸颊红通通的少年不顾一切抱住身边的青年,头在那人身上来回蹭着,嘴里傻呵呵笑着,“公公,你回来了!呵呵你终于回来了……”那软软的缠绵地嗓音,不一会儿带上了难言的委屈和止不住的哭腔。

看来是真的醉了,醉的不轻。

常笙把人抱起,一道不容忽视的冷冽视线落在她身上。

摄政王。

常笙抿紧唇,回头恭敬对那人说:“王爷,皇上醉了奴才先送皇上回寝宫。”

她这般那人冷冽的面容方才有所缓和。

“嗯,去罢。”

轩辕邑摆手,目光落向常笙被宫装遮住的身体,他的身体升温,火热无法消解。

众大臣眼观眼鼻观鼻,只觉摄政王同长公公之间耐人寻味得紧。

司马大将军凝眉,想到了什么,却是沉默得什么也不说。

常笙抱着人回了养心殿,准备把人放下,结果他将她锢得紧紧的,不留一点余力。

从摄政王那里带来的厌恶还未散去,常笙厌极了这种亲密接触,把人往床榻上丢,结果这人手转而抱住她脖子,滚烫的脸颊贴在她脸上,迷迷糊糊念叨:“公公身上为何会有别人味道。”

常笙顿住,冰冷目光扫向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不老实的左右扭动,委屈巴巴自语:“公公是不是去了摄政王府,摄政王是不是给公公准备了美人?公公身上明明是美人香。”

轩辕澈想,他一定是醉了的,只有醉了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控诉,才能明目张胆把心里想的话一股脑说出。

控诉完,他又忍不住带着哭腔祈求:“公公喜欢何种美人?只要公公说,不管是谁阿澈定为公公寻来,公公不要丢下阿澈可好,阿澈不想不想孤零零的,阿澈只有公公了。”

怀里的人可怜巴巴说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常笙把少年放床榻上,少年抓住她的手没有一刻放松,她皱眉,很快把被他抓紧外套脱下,穿着中衣离开。

她一走,床榻上醉酒的人睁开了眼,直直坐了起来,那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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