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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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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有渔》

文/景臣

晋江文学城

微博/晋江景臣

2022.11.10

“目前大范围的降雨还在持续,这一带普遍都会被雨雪覆盖,接下来的几天出行都请……”

阮渔略显不耐地打开雨刮器,车前蒙住视野的雨水被驱赶至前挡风玻璃的两侧,顺斜面而往下滑。

硬生生掐断了天气预报的声音,车内响起当红明星段煦的导航语音。

阮渔扫了一眼时间,距沈云璃飞机落地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应该赶得及。

这位姑奶奶是阮渔大学时的同学,虽说大学毕业后沈云璃就去美国留学了,但她们仍旧是最亲密无间的闺蜜。一有假期沈云璃便会回国,两个人一同去旅行。去年是个例外,沈云璃忙于工作一整年都没有归国。这一年内阮渔考了驾照,提了新车,便自告奋勇承担起接她的任务。沈云璃虽因阮渔半年的驾龄而对她的技术表示了怀疑,但还是决定相信她一回。

沈云璃千挑万选了归国日期,以为是阴雨连绵天中一个难得的晴天,可人算不如天算,关城这个月的雨始终没停过。

阮渔跟着导航走,却还是转错了几次弯,绕了一大圈才掐点赶到机场。

“泡泡,我下飞机了,在拿行李,你到了吗?”

“嗯,到啦,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挂断电话,阮渔裹紧了外套站在接机的人群之间。她挎着一个嫩绿色的腋下包,身姿高挑挺立,在攒动的人头间很是显眼。

今天出门之前她才和家人吵了架,他们不理解阮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接朋友,吃力不讨好。只不过在得知她要接的是沈云璃之后,那位一直在旁冷哼的钓鱼佬态度骤变。

「原来接的是那位富二代。」

阮渔是摔门而出的。

“泡泡!”

沈云璃脚高步低地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走出来,行李箱上堆叠着一个大袋子,五官用力得略显狰狞,也还是挤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

阮渔连忙接过其中一个,又提起袋子掂了掂重量,眉头一抬,“你到美国是去淘金的?扛了这么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回来。”

“哈哈,都是给朋友带的礼物啦。”

沈云璃眉飞色舞地开始和阮渔讲述她在飞机上的艳遇,一路走到了阮渔的车边。

绕着黑色小轿车走了三圈,“挺好看的。落地价多少?”

“二十多。”

“你确定你现在的开车技术够硬?”

阮渔关上后备箱,冲她一笑,“放心,死不了人。”

一路上,沈云璃看着关城乌云密布的天愁眉不展。

“迎接我的竟是这样的破天气!”

阮渔淡笑道:“不是还有我吗?”

“也是,多少人想要这个待遇还没有呢。”

“毕竟你是我的最爱。”

回程的路除了多兜了两公里的圈子外,一切顺利。

目的地在滨江关城大厦边一个高档小区内,阮渔的车在地库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秉承着送人送到家的原则,阮渔扛着沈云璃的行李陪她上楼。

重,真重。

阮渔那小细胳膊上的肌肉从没有这样明显过。

一进屋,她就瘫倒在沙发上,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在靠背上蹭出静电,继而飞扬起来。

“喝点水,大功臣。”沈云璃倒了杯水给她,把行李往墙边随手一放。

润了润嗓子,阮渔问她:“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Surprise!我不走啦!”

阮渔一愣,“真的?”

“嗯,我把工作调回国了。”

“可是你在那里的机会不是更多吗?”

“还好啦,我比较念家,反正都是不愁吃不愁穿,我回来你每天都能见到我不是更好?”

阮渔盯着她,过了会儿一本正经问道:“你们家还缺女儿吗?”

“不缺,我倒是缺个弟媳。”

阮渔耸了耸肩叹气,“那算了,祸害你弟弟这事我不能干。”

沈云璃深表赞同,“我弟弟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要是栽在你手里就完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阮渔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Yes.”

看着阮渔吃瘪想要反驳的模样,沈云璃笑着起身从行李袋里拿出两罐饮料,将其中一瓶抛给阮渔,“你最爱的桃子味。”

阮渔起身抬手才勉强接到,低头看了眼瓶身上读不懂的某种语言文字,撕开易拉环。

嘶——

气泡水似烟花般喷溅出来,一滴一滴落在阮渔和地板上。

“……”

没想到率先品尝到这款饮料的是她的衣服和头发。

阮渔刹那间爆发出洪亮的一声,“沈云璃,你是不是又摇罐子了!”

“啊,我忘了!”

沈云璃每每拿到饮料罐就喜欢放在手心里摇,然后贴在耳边听罐子里发出的滋滋声。

阮渔深受其害,大学至今起码被喷过五次。

沈云璃忍着笑拿了块毛巾给她,“去洗个澡吧,你不是有两套衣服在我这里吗?反正我请了佳荷他们晚上过来小聚,你也不用急着走。”

桃子味的汽水黏腻地将柔顺的长发并在一起,毛衣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

阮渔没办法,只能先去洗澡。

她对沈云璃家颇为熟悉,每次和家里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来这里,也就有了留两套衣物的习惯。

洗完澡出来,沈云璃已经埋头开始整理行李,一个头两个大地边嚎边理。

阮渔湿着头发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特意让长发都贴在扶手边缘悬空垂着。

理完行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沈云璃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再回头看客厅,沙发上的阮渔已经睡死过去。手机落在地上也毫无知觉,嘴里又发出咘噜咘噜的吐泡泡声。

在大学时,舍友们就发现,阮渔只要心情一不好或是累着了,睡觉做梦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咘噜一声,像极了一条鱼。因此沈云璃才给她起了个泡泡的外号。

“又不吹头发,还吐泡泡。”沈云璃忍不住吐槽,顺手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放在茶几上。

十六层高的偌大玻璃窗视野开阔,正对着一片湖,晚霞无边际地像彩墨在天幕蔓延开来。

鸟群从掩入云层的红日前飞过,让人不禁想吟诗一首。

沈云璃品着酒正要作诗,词到了嘴边,玄关倏然传来门开启的声音。

躺在沙发上的阮渔蹙眉闷哼了一声,翻身把脸埋进靠枕里继续睡,半干的长发顺着她的肩头垂搭下来。

沈云璃打量着换上拖鞋的男人,“你二次发育了?怎么越长越高了?”

男人没答话,自顾自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神情冷淡。

“一年没见到,你就这反应?”

“嗯。”

沈云璃气得朝空气挥了挥拳头,恨不得击碎男人那张万年如一日的面具。

“你微信说上你被人甩了,是骗我的吧?”沈云璃扒着座椅的靠背反过来坐,兴致勃勃地问他。

仰头饮尽大半瓶冰水,男人依旧一语不发。

“喜欢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也没见你对谁动心过,母胎solo至今。我反正不信你谈恋爱了,你该不会是为了应付爸妈随口编的吧?编也编点像样的。你被甩?怎么可能。”沈云璃嗤笑一声,对他编造的脆弱谎言表示不屑,自家弟弟的“行情”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话音落下,房间里归于一种骇人的安静。

沈云璃看着他。

这表情……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时静谧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咘噜”。

“……”

沈云璃和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到沙发上的人身上。

阮渔像是猫一样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宽松的T恤衣领被挤到一边,松松垮垮地从肩头落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好在半湿的长发像藤蔓遮掩着肩与锁骨,从男人的角度看去,只能窥见她红通通的耳廓。

沈云璃清了清嗓,“沈北明你真没骗我?你真被人甩了?”

“嗯。”他没有急于收回视线,眸光淡漠地在阮渔身上停留了两秒,水瓶在他的手心被捏得咔咔作响。

“哇靠,哪个女人能渣了你?”

沈北明没说话,将水瓶摆回中岛台上。

沈云璃着实没有料想到她才一年没有回来,这位母胎单身的铁树弟弟居然开花了。最奇妙的是,谁都看不上的他居然承认自己被人甩了!

这太不对劲了。

“诶,你不会是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吧?”

沈北明转过身,冷冷看了沈云璃一眼。

一秒、两秒。

沈云璃爆发出嘹亮的笑声。

“真的?抱歉,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嗯……?”

阮渔被笑声惊醒,沙哑着嗓音倒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几声,绷直了修长的双腿在沙发上伸懒腰。

客厅里的光缓慢照亮她的视野,她揉着眼睛,模糊的视线像相机对焦一般逐渐清晰起来。

沙发边似乎站着一个人,身影修长挺拔,从上到下一身黑,像团阴影。

天花板上的顶光照出那人的轮廓,金光闪闪。

头发不长也不短,干净整洁。眉眼立体英气,只是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却透着寒意,像在看一个死人。

刚睡醒的阮渔穿着短裤短袖,湿发碰到肩头的肌肤,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也还是不免哆嗦了下。

当她再次揉眼,并用力睁开惺忪睡眼后——

她,石化了。

她睡迷糊了?还是做梦了?

阮渔猛地背过身,揪紧自己的衣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地板。

沈北明怎么会在这?

刚被她甩了一个月的人怎么会在这!

大脑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完了。

“泡泡,你怎么一脸惊慌?做噩梦了?”沈云璃凑到她面前关心道。

噩梦?差不多。

他怎么会出现在沈云璃家中?

更糟的是,此时此刻她身上还是从高中穿到现在的老古董T恤,面料松松垮垮,除了睡觉舒服外没有一处优点。即便是要见前男友,那也应该是以一个从容的形象,不该毫无准备。

“没,没事,睡迷糊了。”阮渔起身,还没站稳,腿一软蓦地摔在了地毯上。

“……”

她现在尴尬得能直接从十六楼挖到地下车库,然后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再次起身后,阮渔稳住步伐,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衣领往后一拉,昂首挺胸地面对沈北明,目光直直瞪着他身后的装饰画。

“泡泡,这是我亲弟沈北明,前不久刚被人甩了。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忘掉渣女!”

“……”

阮渔感觉头晕目眩。

要不还是让她吊死算了。

沈云璃又向沈北明介绍道:“这是我闺蜜阮渔,你应该听我说起过她。”

沈北明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渔。

她的视线可以落在他周围的任何一个点,唯独不与他对视。

阮渔听见沈北明嗤了一声,她克制不住地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见了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可眼底却仿佛布满了冰川与荆棘。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阮渔被沈云璃缓慢地推到沈北明面前,紧绷的五官仿佛要去赴死。

死一般的寂静后,阮渔深吸一口气,蹙着眉头赳赳看着他,道:“我觉得你姐说得很对,忘了她吧。”

沈北明一语不发,手落进两侧的口袋里,眉梢微微扬起,只是看着她,仿佛素未谋面。

就在阮渔感觉自己即将被这气氛逼至窒息时,沈北明终于开启他那惜字如金的嘴了。

“不巧,我记仇。”

低沉悦耳的嗓音近距离冲击阮渔的耳膜,她却没功夫沉醉其中,只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记……仇?

完了。

没人告诉过她和前男友分手后还能以这样戏谑的方式遇见啊!

也没人告诉她,随便两个姓沈的人可能真的是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3= 开新文啦!

注意事项:

· 本文姐弟恋年龄差3岁

· 女非男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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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我们没完》文案如下——

没人知道关静和陈恪为什么分手。

只知道重逢后的那个夜晚,她还是在他家住了一整夜。

关静对陈恪说过,认识二十年,她连他下一句要说什么都知道。

太无聊了,她想找点刺激的。

“陈恪,要不我们做回朋友吧?”

他指尖勾着衣服的肩带问:“哪种朋友?”

关静发现——陈恪变了。

注意事项:

·互为唯一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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