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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兵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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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长安街,锣鼓喧天。

一队车马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朝武安候府去。

为首的男子一身绛紫色衣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挂着一副和煦温润的表情。

四周逐渐聚满围观百姓,有过路不知情者,拉着人便问,“这是谁家的喜事,怎的如此热闹?”

热心的摊主解释道:“武安候府的喜事。”

过路人:“哦?将军嫁女?”

摊主连忙摆摆手,“只是未来夫家来下聘呢。”

过路人:“我滴乖乖,下聘的阵仗就如此大,到了成亲岂不是...”壕无人性。

在众人的唏嘘中,车队吹锣打鼓了半天,绕着长安街道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武安候府门前停下。

赵煜凡解了斗篷随着小厮往前厅走去,看到主位上的两人,他拱了拱手,“问武安候及夫人安。”

武安候虚扶了一把,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但明显不喜这个未来的女婿,“木木还未起,四殿下若是赶时间,就不必等了。”

赵煜凡脸上仍是和煦的表情,语气谦恭:“无妨,能趁此和将军讨教,是我的荣幸。”

武安候刚想说话推辞,从外厅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慌张的婢女。

“放肆!没看见有贵客在,怎的如此冒失。”

武安候横了眼那婢女,认出来是沈枝意房内的侍婢,声音也软下来些,“何事?”

婢女匍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小姐染了风寒,怕是一时半会无法醒来。”

武安候噌的便从主位上起身,着急忙慌的往门外走,嘴里絮絮叨叨的。

“怎么就染风寒了呢,严不严重啊,叫大夫了没有?”

婢女起身跟在武安候身后,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今晨小姐便起了虚汗,呓语不止,喊大夫来看说是染了风寒。”

武安候急得不行,连忙吩咐下人:“快快快,再叫几个大夫来。”

沈枝意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和赵煜凡成亲的那天。

她一身嫁衣如火,在亲人的期盼下踏进宫门。

拜堂仪式完成后,赵煜凡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先回房等我,我很快便来。”

她掩在盖头下的脸如同盖头一样嫣红,百无聊赖的在婚床上坐了一下午。

可是直到月落星沉也没等到他来。

门外兵戈相交声逐渐响起,她掀开红盖头想去外面一探究竟,却看到大开的门外血流成河。

而赵煜凡一身乌黑的铠甲满是血迹,杀红了眼般站在血泊中。

他右手握着的铁剑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察觉到她的视线,没有半点意外,反而还一步步朝她走来。

眼前的男人没了初见时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现在更像是披着人皮的恶鬼,撕下人皮露出了本来可怖的样貌。

她惊恐的后退半步,却被赵煜凡轻而易举的掐住脖颈,细嫩的脖颈仿佛一掐就断。

那人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萦绕在耳畔,“你父亲把兵符藏在哪!”

她双手掐在赵煜凡的手臂上,划出道道血痕,挣扎着,“我,我不知道。”

赵煜凡狠厉的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狠狠抵到床沿,“当真不说?”

她呼吸急促,快有些喘不上气,“我,不知...”

赵煜凡松了手,抓上她的头发,冷笑道:“有骨气,跟你父亲一个样!”

满头珠翠散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声,也勾回了她的心智。

“我父亲怎么了!”

后知后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她才想起拜堂时一直没见到父亲和兄长他们。

赵煜凡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语气平淡但却十分残忍:“你父兄嘴太硬,我送他们上路了。”

她发髻散乱,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眼前人,瞬间咬上赵煜凡的手腕。

力气大到几乎咬下他手腕上的肉。

赵煜凡惨叫一声,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抓着她散乱的头发将她甩到墙上。

颤抖的手拿起地上的铁剑捅穿了她的肩膀,咒骂道,“贱人!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不知好歹,我便送你上路。”

“报——”

门外走进来个带刀侍卫打断了赵煜凡的动作。

他没再管墙角处奄奄一息的沈枝意,不耐的把铁剑丢在一旁,“说。”

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启禀殿下,车骑将军燕清川正八百里加急往上京城赶。”

赵煜凡随意扯了块布擦净手上的血渍,闻言皱了皱眉,“燕清川?他从哪得到的消息?”

擦干净手,他才发现手上拿着的是沈枝意的大红盖头,他膈应的不行,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是...是陛下濒死前派人传出去的。”

赵煜凡不咸不淡的瞥了眼跪着的侍卫,眼神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侍卫害怕的咽了口唾沫,额角冒出冷汗,“先帝,是先帝宫内的宫人拼死传出去的。”

赵煜凡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行了,我知道了。”

侍卫惊恐万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低着头连忙往外走,却在跨过门槛时身子一僵,一命呜呼了。

沈枝意吊着半条命倚靠在墙角,清楚的看到侍卫转身时赵煜凡挑起脚下的铁剑,直直的刺进那侍卫的后心处。

侍卫死不瞑目的倒在门槛处。

赵煜凡回过头不屑的看了眼靠在墙角一摊烂泥般的沈枝意,嗤笑道:

“没成想武安候府的娇娇女竟会落得这种地步,你父亲死了,可没人给你这个娇纵的大小姐兜底。”

“哦不对”,赵煜凡的嘲讽一顿,上前两步捏着她的下巴端详,“长的确实标志,怪不得燕清川会为你加急赶来上京。”

沈枝意扭头避开了他的触碰,眼底的厌恶不言而喻,“我和燕清川清清白白,少污蔑人。”

“呵”,赵煜凡冷笑一声,“你和燕清川青梅竹马,你觉得我信你这清清白白?”

赵煜凡很快变脸,起身一脚踩在她肩上的伤口处,“早点说出兵符的下落,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

沈枝意拧着眉忍着伤口的疼痛,啐了他一口,“做梦!沈家军忠于陛下,岂能是你这种宵小之辈调遣的。”

肩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快要昏死过去。

鬓边阵阵冷汗滴落,她断断续续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兵符的下落。”

赵煜凡刚想离开,闻言又转身拔走了她头上的首饰,“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的命留着还有用,可不能这么快死了。”

看着赵煜凡渐行渐远的背影,沈枝意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厉声沙哑:“等我死了,我必化成厉鬼夜夜索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周的门窗被赵煜凡命人封死。

周围透不进光,她只能凭借送饭阿嬷开门时的片刻光亮辨别时间的流逝。

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已有两日。

赵煜凡每日都会来逼问她兵符的下落,她靠在墙角闭口不谈,气的赵煜凡拳打脚踢。

直到第三日,赵煜凡满面春风的走进来,语气颇为得意:“燕清川已经在宫门外了,十日的路程他不到三日就到了,对你真是情真意切呢。”

她依旧闭眼靠在墙角,任凭赵煜凡说破了嘴皮也不回应。

赵煜凡似乎已经习惯,仍自顾自说道:“燕清川手下精兵训练有素,数量也不少,你说我若是用你去换他手上的兵符,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闻言她终于有了回应,掀起眼眸瞥了赵煜凡一眼,“痴人做梦,燕清川会踏平你的皇宫。”

“燕清川作为驻地的将军,此番是无诏入京,我大可派人将他就地正法。”

赵煜凡靠在门框上,三言两语便把这罪名安在燕清川头上。

没等她开口,赵煜凡扬声,“来人,把她压到城楼上。”

侍卫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粗鲁的推着她往城楼上走。

嫁衣早已破败不堪,绣鞋也不知丢在何处。

她踉跄着走了很久才走至宫城上。

她还记得那日天飘着小雪,一深一浅的脚印走在雪中,她丝毫感觉不到冷。

站在城楼上,她看到压近宫门的不过百余人,对上赵煜凡的几万禁卫军毫无胜算。

怪不得赵煜凡会如此自信。

燕清川一身锃亮的铠甲,端坐在马背上,身后系着的绯色暗纹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而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戾气。

沈枝意觉得燕清川这种人就应该在战场上恣意张扬,而不要卷入尔虞我诈深如漩涡的朝堂之争。

赵煜凡站在她身边,侧头看了眼她紧张的表情,嗤笑一声,伸手握住了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剑。

铁剑锋利到轻轻一碰便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赵煜凡盯着城楼下那抹挺拔的身影,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威胁道:“燕将军,用沈枝意一人换你手上的十万精兵,如何?”

还未等燕清川开口,沈枝意一把抵紧了脖颈上锋利的铁剑,声音嘶哑:“清川,你不该来的,快走吧,好好活下去。”

泛着寒光的剑刃在她薄红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弧线。

那道血红的身影在城楼上飘摇欲坠,最后直挺挺的从城楼上落下。

她明明害怕到浑身颤抖,却为了燕清川能活下去,不惜以死劝他离开。

燕清川抱着她留有余温的身体,眼底满是懊悔和眷恋。

他颤抖的手摸上她姣好的眉眼,朗朗少年郎在此刻红了眼,“对不起...我来晚了。”

怀里的人儿已没了气息,更做不出回应。

燕清川闭上双眼,再睁眼时眼底布满戾气,他抬起右手,声音沙哑:“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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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别来祸害非遗!]

[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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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子们纷纷愣住了,弹幕也不刷,清一色的卧槽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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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被勾起,她波澜不惊的表情一变,在峰会结束后匆匆离开会场,逃似的逃离了雾城。

谁知男人跟着她一路追到了越城,从怀中拿了张黑卡夹在指尖递到谢蔷面前。

谢蔷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只当他在羞辱自己,想也没想就推开他的手:“温砚!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来羞辱我是吗!”

猝不及防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谢蔷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欲走。

温砚拉住她的手,苦笑着解释:“我不小心丢掉了很多回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后来,谢蔷跟在温砚身边久了,发现他周围已经渗透了她存在的种种痕迹。

而自己也偶然看到他手腕上爬满的蔷薇刺青,才知所谓的“寻找回忆”不过是他蓄谋已久的借口。

“有人曾说当满园的蔷薇绽放时,心心念念的人便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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