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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学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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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身子尽快恢复,时姈如今喝药格外积极,每日三碗不喊苦,左右还有白玉糖,药后一颗,满嘴甜奶香。

按老国公的打算,过了中秋,时姈便该着手把功课捡起来,做好回书院上学的准备。

原身在宝文书院上学,那是雍京城内唯一可与官学比拟的书院,声名远扬,极为贵气。

贵气二字,自然是富贵的贵与纨绔气死人不偿命的气。

圣人的曾祖父太始帝与文真皇后在弘圣年间初立怀昌女院,后扩充学院,招收男子,更名怀章书院,传到孙子乾宁帝那代,又由明章皇后主张改怀章为宝文,至此定名宝文书院。

皇位更迭,唯有宝文书院经久不衰,能在这所书院上学的,不外乎朝臣、世族、公爵贵胄子弟,更有皇子公主想弃了官学,转投宝文读书的例子,当然最后都被皇帝给压住了。

最早也招收过寒门子弟,可惜权贵太多,趋炎附势风气过盛,身份卑贱之人堪比蝼蚁,偌大书院呈如朝堂之缩影,十几年过去,敢入学的寒门渐渐少了,直至无人敢去。

前期剧情便是围绕着宝文书院发生,就算老国公不提,时姈也准备提出要回书院的,以便实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时姈让人把原身上学用的书都搬到房里,放在榻边的矮案上,准备一边养病,一边刻苦念书,其堪比头悬梁锥刺股的决心连她自己都震惊了。

上回这么用功读书还是在高考前。

葭倚和碧梧也帮着一道整理近日落下的功课与所需要学习的书册,时姈懒懒趴在榻上,一手托腮,一手翻阅摊在枕上的书。

翻没一会儿,时姈猛地把脸埋进书里。

痛苦。

太痛苦了。

书上全是竖排版,字小,也没断句,每看一列都宛如凌迟处刑。

更令她绝望的是,原身这个貌似不学无术的纨绔,有可能是个真学霸!

这还是她在磕磕绊绊念书时,葭倚和碧梧被迫听了一耳朵,没忍住投来震惊的眼神,才叫她察觉到异样。

时姈当即指着书上看起来最有难度的一段文章命令: “你们过来,我要考你们,一人念一遍,再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碧梧和葭倚面面相觑,也不知娘子又在折腾什么,颇有些为难地挪过去,一人念了一遍,言语流畅,声调韵律间颇有意蕴,解释谙练,对答完美。

时姈:“......”

学渣竟是她自己?

连奴婢都如此有学问,总不能主人养成个草包废物。

时姈怀着不安的心情又试探了一番,最终确认原身的文化水平确实在两人之上,平日里在书院只是忙于撕逼惹事,懒得认真罢了。

又一个隐藏设定。

原书没提及原身的文化水平,导致时姈认知偏差,险些露馅。

时姈分外忧愁地想,可能离露馅也不远了,毕竟其他都好伪装,唯独脑子装不得。

作为一个出场率极高的炮灰女配,原身本就身兼纨绔,恶霸,善妒、无脑、装病(划掉,真病),如今再加上她的真学渣属性......

完了,披着原身壳子的她真是个既合格又完美的恶毒女配!

时姈冷眼看着两个婢女忙忙碌碌翻书,却不带一丝忧愁的神情,嫉妒地咬了口小被子泄愤,转头把自己丢进书里。

读呗,还能凭空出现个系统帮她穿回去不成。

时姈废寝忘食地啃书,其积极程度连老国公都惊动了。

要书不要命,谁都劝不动。

“何时见你这般用功,病也不好生养着,就那么着急想回书院?”

人未到声先至,时慬故意不让人通报,直接进来了。

时姈正读得头疼,一见老国公这个难缠的人物出现,头更疼了,索性卧倒装病,手臂一挥,正好把书拨到地上去。

不管原身读书如何,起码识字,还会念文章,怎么都比她这个非土著厉害,她才是整个敬国公府最没学问的人。

祖孙俩说话,碧梧拉着葭倚悄悄退了出去。

时慬拣了张胡床坐下,眼神掠过榻边没扫干净的书,直言道:“我看你精神着呢,你说,你这么着急回书院,是不是想见那位边郎君?”

时姈脑袋歪在枕上,似是想了想,脱口而出道:“边郎君……是说边恒?”

话吐得痛快,时慬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时姈:“……”

这可是男主,害原身化成灰的那个男主。

但质疑来得猝不及防,时姈一时还是没能控制住表情,被抓了个破绽。

正懊恼间,时慬仿佛看懂了她的表情,“你老实说,别想扯谎。”

老国公今日着一身深红色襕袍,白须抖擞,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如擦亮的剑锋,轻易刺破人的胆识。

时姈被盯得一哆嗦,只好坐起来,认认真真反驳:“书院里又不单他一个姓边的,不说名字,又如何知道您问的是哪个郎君。”

有些道理。

“还有哪些姓边的,都报来我听听。”

时姈:“……”

时慬一脸果真如此地冷笑一声。

时姈暗暗咬牙,“边郎君名声大,若提起书院里姓边的郎君,谁都会头一个提他。”

时慬冷眼看她百般狡辩,“我若没点依据,怎会提起他,你老实说,否则待你能下地,我便送你出雍京读书。”

这威胁很是有用。

时姈没能抗住,便伸出食指与拇指轻轻捏了一道缝,“以前也就这么一点交情,现在完全没有了!”

的确没法否认,毕竟原身在书院里对男主死缠烂打的事,人尽皆知。

见时慬脸色逐渐严肃,时姈连忙补充,“我现在就在意那个孟娘子,她若先我回书院,定会到处抹黑我的名声,就算案子了结了,恩怨还在呢。”

提到孟秋瑾,时慬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所以中元节那天,你真是追着边郎君去的畅园?”

时姈微怔,“您听谁说的?”

时慬淡淡道:“你祖父上了年纪,可没丢了脑子,你出门从不曾抛下随行侍卫,生怕旁人不知是你荣安县主出行,那天却只带了葭倚出门,巧的是,那天上午边恒也在畅园,如眉,你是怕我知道你对那位边郎君有意?”

老国公会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时姈抱着小被子,垂头沉默。

那她先前的猜测也十有八九是真的,男主就是勾原身去畅园的饵。

时慬观她表情,心知自己说中了,叹道:“你可知那位边郎君是个什么身份?”

未来大齐皇帝。

时姈果断回答:“崔院监的远亲。”

时慬哂笑,“蠢女郎,边恒与阿湛同在书院担任助教博士,两人颇有些交情,我自然也听阿湛说过他的事,人品学识没得说,只是身份不对,他不姓边,姓傅,是平陵郡王出游时收的养子,虽冠了皇姓,却没上宗室族谱,算不得皇族血脉,配不上你,我雍京好儿郎不知凡几,你倒好,偏偏看上了他。”

这话不对,男主还真是皇族血脉,皇帝亲儿子,比郡王儿子都高贵。

时姈回想男主的真正身份,对着老国公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平陵郡王?”

时慬两手在膝上一撑,起了身,“总之,你不许再与他牵扯不清了,平陵郡王府乱得很,就你这臭脾气,王府可容不得你。”

时姈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您又埋汰我!”

时慬瞥她一眼,“阿湛快回来了,你还是安分些好,叫他知道你是追着边恒才在畅园出了事,怕是饶不了你那情郎。”

时姈摔被子,气得面色涨红,“您别胡说,他才不是我情郎!”

时慬轻嗤:“那阿湛寻他算账,你别拦着,省得叫人误会。”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教训男主,替原身出这口气。

莫非原身与兄长的关系也是隐藏剧情,看似差到冰点,实则内有乾坤?

但在原书里,原身不断犯蠢作死时,也确实只看到老国公这个大冤种祖父忙前忙后,完全没有兄长的影子,在读者看来,就像个冷眼旁观的利己主义无情种。

时姈脑子转了几圈,作气焰顿消状,抿唇不高兴道:“他才不会替我出头呢,巴不得我早日嫁人。边郎君有事从不与我说,这回遇事凶险,也没见他回来。”

时慬正色道:“他不知情,如何回来?你刚出事那会儿,我忙着天南地北寻医,不曾与他联系,也是这几日才去信告知他你出事了,想必他接到信,马上就会赶回来。”

时姈倔到底了,冷笑道:“您就会替他说话。索性瞒到底,这辈子都不要教他知晓我的死活!”

话里似含着经年累月的怨恨。

时慬面色登时一变,“如眉!不得胡说!”

作者有话要说:时姈:我真傻,真的,单知道穿书要撕逼,不知道还要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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