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1）

“算了，讨论这种东西也没有意义。”常安觉得是自己太较真了，便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但是余燃却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眼常安的表情就没再继续说。

“回去吧。”

“那个，要去那间公寓看看吗？”根据余燃对自己的了解，他很可能是会好好布置那间公寓的人。

而且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恋人住在那么个小房间里，每次想到心里都会难受，他劝说常安去那间公寓里看一下，“反正来都来了，就上去稍微看一下吧？”

常安原本想要拒绝的，但是目光触及余燃眼中的希翼时临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就这么地咽了下去，她不冷不淡地说：“好吧。”

闻言，余燃兴致勃勃地领着常安往那间公寓的方向走，从他轻快的步子里不难看出他现在心情也很不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底线在遇见余燃以后就开始不断地动摇，要是换做平常的她，绝对不会瞎掺和别人的事情。

所有事情只要和余燃挂上钩她都会变得不坚定起来。

这似乎是青春时代就落下的老毛病了，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没有痊愈。

“快点跟上啊。”余燃对着常安招招手，灵魂状态的他在阳光下呈现精致易碎的透明感，宛若一座玻璃制品，但唇角的笑容却又如此真实。

真麻烦，常安自暴自弃地“啧”了一声，大概是在唾弃自己的摇摆不定。

余燃的公寓坐落在27层，坐电梯都要一小会儿才到，结果到了大门口余燃就僵在原地。

“怎么了？”常安问。

“我好像……没办法开锁。”

高档小区的门锁都是有两套系统，一套指纹，一套密码，现在变成鬼的余燃自然是不能指纹解锁的，那么就只能密码解锁了。

常安就问：“那你还记得密码是什么吗？”

在一阵寂静中余燃和常安大眼瞪小眼，好吧，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她走到余燃身前，“那就先试试看密码解锁吧。”

“可能是你的生日。”常安说着开始试密码，然后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余燃说：“会不会是你的生日？”

但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时候余燃不着调地说：“我好像还蛮有防盗意识的，密码该不会设置得很难吧？”

现在是你自卖自夸的时候嘛！？

忽然之间常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输入一串数字，其实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咔哒——”

门开了。

“安安你好聪明啊！你输入的是什么数字？”余燃兴奋地往屋里头看。

“阿拉伯数字。”

常安一把推开门，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满地，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柠檬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屋内的家具摆设都是简约风，色彩也以基础色而基调。

这是非常符合常安的审美的，看来余燃说这间公寓是专门准备给他们俩的这一可能性很大。

不过公寓内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是有人定期来打扫一样，但是在屋子里绕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生活的痕迹，估计平常也没人住在这里。

“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常安没有坐下，而是半倚靠在玄关处的鞋柜上，“不过不得不说这装修的风格是我喜欢的。”

“我也以为会全都是灰尘呢。”余燃打量整个客厅，“这间公寓就像是在随时欢迎主人入住。”

常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给他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好了打住，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你就当我是特别叛逆不乐意住高档小区吧。”

其实具体问题她很明白：她就是不想再和余燃扯上关系。

好吧，尽管现在还是迫不得已扯上了关系。

余燃略带失落地“噢”了一声，“好，我知道决定权是在安安你手里的。”

“你该不会又要哭了吧？”常安好像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她心虚地挪开视线，“我可没带纸。”

“我没有……”他眨了眨眼睛把泪光淡去，又挤出个笑容来，“再说了，我可是鬼啊，不用擦眼泪的。我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分手呢？”

“我一直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的。”他的声音闷闷的。

她也一直认为他们是能走到最后的，但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是在某次的小争吵中，余燃脱口而出的“其实我根本不明白，她都已经死了，大家都说她是自杀的，你到底还在怀疑什么啊？”

那时候的常安所有心思都扑在调查挚友刘月怡的死亡真相上，一连许多天都没有太搭理余燃，终于，他在有天放学后拉她去谈话。

“难道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都已经死了。”彼时的少年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哪怕心思不坏也难免以自我为中心，说起来话带着股唯我独尊的味道。

如果放到平常常安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唯独那次她没有妥协，“你真的太自我了，余燃。”

哪怕他说自己也好，但是他说的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这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的，尽管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但对余燃来说这样的话语还是太过尖锐。

一旦常安冷下脸色来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可余燃最讨厌的就是她的疏远，他本该是她最重要的人的，“难道活人不应该比死人重要吗！？”

常安不想再去回忆之后发生的事情，无非是争吵，她说：“大概是我们不合适吧。”

一人一鬼维持着僵硬的氛围走出公寓，心里揣着心事的常安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墙角的监视器后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实验A组有了新的情况。”金发男人对着电脑旁的麦克风说话，旋即又饶有兴致地托腮观察常安的每一帧画面。

金发男人学着常安的唇形读出唇语，“这位小姐，看来就是我们实验的突破口了啊。”

男人的眼睛是极为罕见的青蓝异瞳，此刻他的眼瞳被渡上一层冷调的电子光，散发出一种冰冷而又奇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