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 / 1）

斯库瓦罗的离开代表着事态短暂的安全。

沢田纲吉除了下身的一条波点短裤外什么都没有，他浑身被划出细小的伤口，石子和灰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地糟糕。

他双手捂着头发，几乎有且崩溃地对Reborn发问，“你怎么才出现啊？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Reborn在此刻显出异常的理智与冷酷，“我不可以攻击他们，因为他们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人。”

『那个什么瓦利亚……也是彭格列家族的？沢田这家伙是被自己的家族攻击了啊，无非也就是继承权之类无聊的问题吧。』

“回答正确。”Reborn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顺带装作沢田纲吉听不见对方心声一般，把聊生的心声又转述给了自己的弟子。

看着白痴弟子一副又开始想要吐槽的表情，列恩自动化作□□，Reborn跳起来敲了他一枪柄，随后落到地上压了压帽檐，

“真是抱歉，手不自觉就痒了起来。而且，除此之外，因为有聊生以太在，所以我比较放心。”

“我可没有救他们。”聊生懒洋洋地歪到椅子上，随手揽过在一旁尚且魂惊未定的库洛姆，摸摸她的头安慰了一下。

“虽然你没有出手，但他们总不会真的在你眼前被杀死——话说，你对斯库瓦罗和瓦利亚还有印象吗？”

“嘁。”

聊生以太对他的前半句嗤之以鼻——这是当然的事情，她可不想目前的平静生活被尸体打破，所以这种时候无论谁要死了她都会顺手去救一下。

『不过……按照小婴儿这个说法，斯库瓦罗说的话大概是真的了……斯库瓦罗完全没想和我认真打，大概是想确认什么……破绽百出地就被我砍掉义肢了。

啊。有点让人不爽。排除世界上的另一个我之外，也就只能说明我确实像他所说的被改了记忆。』

聊生以太把库洛姆抱在怀里，把女孩靠近自己的颈窝里慢慢安抚着她，甚至把脸凑过去和她贴蹭了一会。

『真是有趣的game啊，都有点叫人恼火了。我从未感觉到记忆的缺失……云雀作证，我的确和他自从小学肃清并盛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偶尔切磋来往的关系。』

『更何况父母……』

库洛姆安静地被少女抱在怀里，依偎在她的温暖里汲取温度。她此时还不知道除了自己和骸大人以外的其他人也能听见聊生的心声，倘若是知道，定会在此刻阻止聊生继续思考下去——这并非是怕她吐露出什么东西，只是单纯地作为关心。

『记忆里是已经死了……小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还是火焰，似乎是什么黑手党——』

聊生以太望着天空，湛蓝的天幕上悠悠飘荡着几片白云。几乎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在几秒前这里还发生了一场堪比恐怖袭击的事件发生。她依旧眼神清明，可眼前已经因回忆而开始浮现夜幕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聊生桑！”

沢田纲吉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他如同小动物一般微微抿着下唇、目光闪烁。

怎么了？她无声地问，黑色的眼里闪过疑惑。

Reborn侧头瞥向沢田纲吉，眼里透着隐隐的不悦。他的弟子总是这样心慈手软，缺乏黑手党的冷酷——但这也正是他适合这个位子的原因。

这个少女身上的秘密太多，纵使九代目已经同他含糊地说了两句她和彭格列有着极大的关系，只建议他顺其自然——甚至他依旧把她的背景身世调查得一干二净了。但能够听见本人的亲自回忆总还是更好的。

沢田纲吉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幸好此时赶来的山本和狱寺及时解救了他。

婴儿教师在此刻难得也对他人展现了自己的严厉，“以你们的能力只会碍手碍脚，所以赶紧回去吧。”

“——等、”沢田纲吉睁大了眼，“Reborn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们走吧。”Reborn充耳不闻，看向聊生以太，示意对方跟着一起。

狱寺和山本在后面停住脚步，都没有再上前任何一步，脸色冷峻。聊生以太轻轻拍了拍库洛姆的肩，示意对方先回到家里，并表示自己还有点饿肚子。女孩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凑上去亲吻了一下聊生以太的侧脸，

“等您回来，以太大人。”

随后聊生一条胳膊压在沢田纲吉的肩膀上，“走了，沢田。还是说，你想让大家继续看你在大街上裸奔的样子……？”

她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在沢田纲吉一脸悲壮又不敢吐槽的丰富面部表情里颇为好心情地哼笑了一声，和婴儿教师对视一眼，将对方抱进怀里，悄悄击了个掌

——今日调戏兔子（1/1）

临走前她最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身后的两位少年，『输在斯库瓦罗的手下，想必是十分懊恼吧——快点变强吧。』

Reborn在此时抬头，“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他们。”

“啊，”聊生以太在某次即使发现了Reborn能读到她的心声，却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反而很是坦然地接受了。

“这都能读到啊……没有。只不过是祝他们加个油而已。”

“是么。”Reborn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来。

三人乘着迪诺的车来到医院。巴吉尔——也就是那名先前和斯库瓦罗对峙的少年正躺在病床上。迪诺和Reborn对于此事，以及戒指进行了说明。

就在沢田纲吉因戒指被夺走而感到庆幸时，迪诺露出了一个可以说得上是腼腆的、但却显得满满一肚子坏水的笑。

——他拿出了另一个与被斯库瓦罗抢走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哇哦。』聊生以太站在一旁，看着对方手中的戒指，倚靠在门框上发出面无表情的感叹词，『诱饵吗……真是可怜啊兔子。』

迪诺不动声色地朝对方瞥去一眼，却正好撞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只好变成被被抓包似的不好意思的笑容。

沢田纲吉没有注意到双方的眼神交接，心里一半在呐喊我才不要做什么黑手党；另一半在呐喊居然能这么毫无感情地可怜别人的吗之类的话。

可想而知我们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的吐槽之魂在遇到聊生以太此人后不禁有了某种质的飞跃——虽然他本人并不想要。

聊生以太在听过后便回了家，谢绝了迪诺的送回邀请。虽然她不是很理解Reborn为什么要她去听，不过出于是他本人的邀请上，她还是很乐意。

库洛姆已经在家做好了餐食，简简单单的轻食餐用于饱腹，主要是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晚餐时间了。

“kufufu…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啊，还好吧。”聊生叉起一个吐司块放进口中，“真是……明明我完全不想卷进麻烦里。”

六道骸抬起那只猩红的右眼看向她，缓缓勾起唇角，“我答应了彭格列暂时做他们的雾守……”

『哦。』

“——库洛姆是我的实体媒介。”

『……』

聊生以太抬起眼，看了他几秒，点点头。

随后六道骸便随之离去，他似乎没有什么更多要讲的；既不说上次被她打断的事情，这次也只是一个简单又没什么用的告知。

『所以，就是说啊……真的被开启game作为角色了吧。真是够有烂的剧本……』

聊生以太走在路上，插着耳机悠闲地散步慢走着。吉姆·莫里森宛如念诗般的哼唱让她的心情也一点点随着恢复平静。

她走进便利店，在店里挑挑选选，买了一厅菠萝汁，又点了几串关东煮。

『是狱寺啊。』她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在点餐纸上画着勾，『刚刚打完就又来便利店打工，真是够有辛苦的……』

聊生以太画完最后一个勾，把点餐纸递给狱寺隼人。少年也微微垂着眼没什么精神，平常微微向两侧翘起的发丝也打了霜似的安安分分向下垂落。

少年用夹子夹起被挑选好的关东煮，放到纸筒里然后递给她。那只带满朋克风饰品的手在交递的时候不经意间与聊生擦过。

两人都没有在意。

“谢谢。”聊生礼貌道谢，付了钱，随后走到便利店一侧的堂食椅子上随意挑了个空座坐下。

春渡夏的季节里天色还没有晚得这么快。空气里含着闷热。聊生以太透过便利店的落地窗看着外面依旧平常经过的行人，好像不久前的那场近乎恐怖袭击般地事件没有对并盛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啊啊、真羡慕。』

聊生以太用竹签扎起一块浸满汤汁的萝卜缓慢地啃咬着。关东煮是极其入味的，配合上清爽的菠萝汁，让她近期烦躁的大脑终于缓慢地停歇了下来。

随着便利店门口响起的风铃，又一个人进到里面来。聊生懒散地望去一眼，是个胡渣布满的中年男人。但总体还算是清爽。

沢田家光注意到少女投来的视线，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走到冰箱里拿了一罐葡萄果汁，又逛到聊生以太的身边，

“这家的关东煮好吃吗？”他笑着挠挠头，“啊哈哈，真是抱歉、我前几年一直在别的地方工作，才刚回到并盛这里，不太了解口味了。”

聊生以太有些新奇地看着他，她虽然没有特意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很低，不过这也是鲜少地被人搭话询问。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才缓缓点头，

“……啊。味道不错。”

“是嘛，真是谢谢啦，朋友！”

沢田家光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

狱寺隼人抬眼斜斜地朝对方看去，指尖把玩了一下刚刚对方放在自己手中的指环，见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便收了视线。

『这人的自来熟程度比山本武还要夸张啊。』

聊生以太默不作声地转过头，继续拿起一串墨鱼丸吃起来。

沢田家光没有再过多的交流，走到台前简单地点了几串关东煮，他走出便利店，阳光此刻正好透过云彩照在他的脸上。沢田家光眉眼间洋溢着某种如同见到老友般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