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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新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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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洄走开不久,纪安草草用完餐,就问起订酒的事。小安指了指储物间回答:“昨天就到了,我都放在柜子里——姐姐你要喝吗?”

“不用。”纪安拿起子开了一瓶,嗅闻片刻,确定是在船舱里闻到的那股气味。

这些酒与这场事故存在着关联么?想起祁洄,他呆在那艘船上,也许知道些什么。

“对了,姐姐,”小安说起别的事,“昨天花店的沈老板也来过。她说好几天没看到姐姐经过,以为你出了事,就过来找你。我说姐姐好好的,只是有事外出了,应该今天回来……”

“好,”纪安提了酒上楼,又停下吩咐,“要是沈阿姨来了记得叫我。”以纪安对她的了解,她应该还会再上门,不亲眼确认她是不会放心的。

“知道了。”

祁洄的房门是关着的,但没锁。就算锁了纪安也能进去。出于礼貌,以及,刚把人惹怒的歉疚,纪安没有直接闯入,而是选择敲门,诚恳地询问,“我能进去吗?”

里面没有回应。

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应。

“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纪安轻笑,在门口等了会,就扭开门,“我进来了。”

祁洄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早已习惯了她的私闯,斜眸瞥了她一眼,眼神里还带着方才的愠色,显然还没气消。

“你生气了?”

明知故问。

纪安提着酒过去,弯下腰,与他面对面,琢磨着他的表情。靠得太近,祁洄退后,抵住了椅背,谁知跟前的人也跟着凑过来,忍无可忍,就送去一道恼怒的眼风。

果真生气了。纪安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费解,不太明白他生气的点,张了张嘴,组织语言试图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我是在夸你……”

说着目光又落在他的唇上,“因为真的好看。”

话音方落,就见祁洄抿起唇,脸色更难看了。

纪安立马自觉掐断话题,生硬地转了个弯。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拔掉瓶塞,放到他跟前:“你对这个有印象吗——那艘船上都是这股味。”

再熟悉不过的气味直冲脑门,令人晕眩。祁洄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眉头皱起,当意识到时,又努力舒展开,他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过多的反应。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酒瓶:“不知道。”

“和关你这件事没有关系?”纪安追问。

见她没有要退开的意思,祁洄扶着把手站起,拨开纪安,从她身侧走开了:“不知道。”

纪安跟着他,看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也算意料之中。他对过去的事一问三不知,本来也不奢望能从他嘴里获得什么消息。

“我要睡了,你出去。”祁洄下起逐客令。

纪安有些哑然,看了眼窗外,太阳还在落山途中。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睡觉的时间。他单纯是在找借口要赶走她罢了。竟然气到这种程度。

无奈地笑了下,纪安抱臂看他,转回原先的话题:“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只是描述了下客观事实。”纪安慢悠悠跟在他旁边,“既没有说你坏话,也没有唐突你——”顿了下,似乎意识到什么,侧头看他,“……这算唐突吗?”

她含笑,却又疑惑,使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看着很有食欲,但我没有真的要吃……”

“出去!”

她是故意的。

如愿使他露出羞怒的表情,纪安意外的有些愉悦,摸摸鼻子,在他的瞪视下,笑笑,往门外走,“好,好,这就出去。”

游刃有余的样子,好似能将他玩弄于股掌。哼,不知廉耻的人类。祁洄气得深吸口气,却灌进一大口充斥在房内的酒气,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倒地的瞬间,余光里,离开的人忽又回转,焦急赶来。

“又复发了。”

纪安随手搁下酒瓶,将倒地的人翻过来,他的伤口又裂开,血液淌出,洇湿了地毯。

这些伤怎么总是反反复复的?

纪安皱眉,取出金鳞喂他,将到嘴边时,他费力伸手来,挡住了。被汗水濡湿的睫毛轻颤,虚晃的眼眸勉强维持着一点清明,他戒备地睨了纪安一眼,接过金鳞,自己吃下了。显然不要她喂。

不觉有些好笑,这种时候,还不忘防备她。

她看上去很危险么?

纪安轻笑着叹口气,守在身侧,等他恢复。但很快发现不对劲,前几次基本一吃下金鳞就见效了,可这回过了有一会了,他的伤口仍绽开着,只是血流的速度稍缓,鱼尾也还在,还没恢复过来。

笑容敛住,纪安抬起他下巴,趁他虚弱着,迫他开口,左右探看,检查着口腔:“吞下去没?”

“嗯……”

不知是回应,还是反抗,祁洄难受地打上她的手,眼睛眯起,像在无声地警告着面前动手动脚的人。

“怎么效果变差了……”确认他吃了后,纪安不解,又看祁洄疼得面色煞白,神情恍惚,忙取出第二枚,先给他喂进去再说。

猝不及防,祁洄没防备住,她的手指已经进来了。两眼微睁,一时愣住,有些反应不及。

完成任务,纪安本想抽指出去,但看到他突然呆怔的模样,也跟着怔了下,原本没留意过的感觉,一时之间,都隔着指套,细细密密地爬向她的心口。

温热、柔软、湿润……

痒痒的,又麻麻的……

目光在他张开的、嫣红的双唇上流连,鬼使神差地,纪安忽地在他口内轻搅一下,按住他的舌尖。

还要进一步时,就是一阵尖锐的痛。

纪安皱眉吸气,再看祁洄,已经被她超过的行为激得清醒过来,正死死咬住了她。

猜测在此刻都成为了确认。祁洄羞愤至极,回想初见之时,以及后来几次借喂药之由,还有现下对他肆意的举止,都在在显露她的目的——

她对他,有不轨之心。

难道,她带他回来,是要……

想着,越发恼怒,不管不顾,更用力地咬住,眉毛微挑,抬眸瞪她。明明该是泄恨的表情,但却意外的有种挑衅、引诱的味道。纪安浑然忘了疼,勾起还能活动的指节,在他上颚轻轻挠了下。

“唔——”

他登时身体一抖,鱼尾也颤了下。眼眶红,脸颊红,唇瓣也红,像熟透的、淌汁的蜜桃。纪安失神地看着,忽然有点口渴。

突然的失态使他恼羞成怒,吐掉口中作乱的手指,祁洄咬唇,挥手就朝她打去。大致觉得理亏,纪安没还手,由他攻击。只是他的伤势还在修复当中,因他激烈的动作,反而有了加重的迹象。

为免他伤到自己,纪安只得适度压制住他:“小心点,伤口又出血了。”

假惺惺。

祁洄挣扎更甚,只觉已看破她的意图。必须离开。下了决定,出手就朝她脖领去,要夺她的香袋。纪安担心他的伤口,也时时拦着他。

双方拉扯间,不知是谁的手肘碰到了旁边的酒瓶,它歪歪扭扭站立不稳,忽地倾倒,溅出了酒浆,有几滴飞到了纪安唇边。

遭了。

电光火石之际,听得布料被撕开的声音,接着,纪安动作迅速,绕了几圈,蒙住了祁洄的眼睛。

“你——做什么!”

视野被遮挡,祁洄一惊,忙伸手去扯面上的布,还未触及,双手又被抓住,被反手绑在了背后。

“冷静点,”黑暗中,她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会就给你松开。”

“松开!现在!”

他才不信她的话。

“姐姐,”小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沈阿姨来了。”

静了一瞬,才听得她的声音:“知道了,你去招待她,我很快下去。”

有什么东西缠上他的尾巴。祁洄皱眉,挣了下,只知道她又一圈一圈给他绕上,最后和什么东西绑在一起,他挣不开。

“松——唔!”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头。祁洄涨红脸,她竟然用一团布塞住他的嘴!

“只能先委屈你一下,”她的声音渐低,应该是走远了,“我待会就来给你松开。”说完就是门关上的啪嗒声。

她竟然锁他!

祁洄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他全身被束缚住,动弹不得。从未遇过的情境使他无从思考,不知道她到底要对他做什么。只能凭着她的行为,存着些模糊的猜测,越想越恼,心里暗骂:淫.乱的人类……

纪安带走酒瓶,捂着破开的面具,回去自己房间。不多时,就修复完整,出来望了眼祁洄的房间,才往楼下去。到了会客厅,小安正跟沈兰聊得眉飞色舞,听话音,似乎在谈他眼尾那颗痣。

“姐姐,你来了。”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纪安加入。

看到纪安完好出现在面前,沈兰才放下心。自从她的独生子失踪之后,她就患得患失,时常担心身边的人也会面临这种灾难。

“以后我去哪都会跟您说一声,”纪安了解沈兰的担忧,“这些天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沈兰话说一半,目光就直直看向纪安的脖颈。纪安低头,才发觉是那个香袋,刚才拎出来忘了塞回去,心里咯噔一下,又镇定下来。

“很久以前的绣品了,沈阿姨喜欢?”

沈兰摇头,眼眶有些发红,“只是想起以前的事。”

香袋打开了记忆的开关,她陷入回忆,将往事娓娓道来:“念安他小时候,和别人玩不到一块去,就喜欢一个人捣鼓这些玩意——那时候我还说他了——后来上了学,他才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兴冲冲回来跟我说,他的朋友喜欢他做的这些东西,他要挑个最好看的送给她——”

沈兰说到这就打住了。因为再往后就是沈念安失踪了。她眨眨眼,勉强扯出一点笑,低喃:“这家伙,也不知道送成没……”

送成了,就在她脖子上挂着。纪安在心里回。

沈兰转开话题,双方又聊了会,直到夜幕降临。沈兰离开后,纪安就往楼上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祁洄动了下,虽然看不见,却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逡巡。

纪安确实正打量着他。

刚刚走得急,没意识到把人绑成什么样了。他倒在毯子上,双手被反缚,眼睛蒙上,嘴里也塞着布团,绑在下身的布条倒是松松垮垮的,他的腿变回来了,只是因脚踝和床脚绑在一起,也不得脱身。

也许因为愤怒,他微喘着气,加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被纪安撕掉拿去绑他了。总而言之,乱七八糟的,乍然一看,仿佛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凌虐。

有些心虚。纪安忙过去,摘下他眼睛上的布条,意料之中,他一双美目立即带着怒火瞪向她;装作没看见,再取下他口中的布团,本以为会听到他的控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咬住下唇,嘴角有些红,被撑的。

“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纪安一面给他松绑,一面模糊掉部分原因,跟他解释,“沈阿姨来了,你那副样子不能被人看见,而且你当时情绪又不稳,没办法,我只能先控制住你……”

说着,留意着他的情绪。他低头,揉着红了的手腕,好一会,才微微抬眼,“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

他的关注点好像和她不在同一频道内,而且,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似乎也问过了。

“我不是说过吗?”纪安说,“你受伤了,我得……”

“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祁洄打断她,他不信那套说辞。人类,怎么可能单纯救他,而没有所图。

纪安愣了会,此刻才明白他一直以来的戒备是为什么。他不信任她,以为她别有所图。

“我没想得到什么,”纪安说,看他仍是不相信的表情,又起了调侃的念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再笑吟吟看向他,“再说了,你有什么能给我吗?”

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视线,祁洄黑下脸,斩钉截铁:“没有!”

“哈——”纪安笑起来。

祁洄一怔,她时常都是微笑,浅笑,很少这样开怀大笑。看着她,手指蜷了蜷,心口忽地发涩,莫名觉得她这副样子,有些熟悉,有些久违。

“那我只能做亏本买卖了。”

纪安笑望着他,佯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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