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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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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窗扉,商佑庭的目光探入屋内,只见屋内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就连灯也没点几盏,唯有床边两侧,两盏孤灯默默伫立,比起建平帝养病那个寝宫的亮如白昼,这个屋子显得有些昏暗。

视线移向床榻,床榻两侧,蜡烛摇曳着暖黄色的柔光,透过精致的灯罩与层层轻纱,朦朦胧胧的能看到床上躺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但商佑庭只看得是喉间微干。

等商佑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窗进了屋子。

一进入屋中,商佑庭的鼻尖便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一阵夜风紧随其后,一起进入屋中。

夜风带起纱幔轻轻舞动,也惊动了床榻上的美人。

“谁在那边?”

秋宴越支起身子,顺着层层纱幔看向屋子中央站着的人。

屋内只点了两盏灯,加上纱幔的阻挡,秋宴越实在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能看出此人身形高大,而且穿着一身禁军服饰。

微微思量,秋宴越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应该就是宋霖了,今夜她本就邀了他前来怜月宫商量要事,这宫里的侍卫无诏是不能进入后宫妃嫔的宫殿范围的,更别说是直接进入到寝宫里面,若是被人发现,传出个秽乱宫闱的风言风语,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见那人一直不回答,秋宴越对自己的猜测更有了几分把握。

但她心中还有几分疑惑。

她今日是找了宋霖,但是约定的时间并不是现在,毕竟宋霖还需要大概半个时辰才来巡夜。

可这人怎么就提早了这么多时间来了怜月宫?

莫非是禁军那边的巡夜时间有所改变?

秋宴越在暗自思衬。

却听到那边的男子低低的说了声:“是我。”

这声音听着是有些耳熟,但是和平常宋霖的声音并不太相似。

但秋宴越也没多想,平时自己听到的都是宋霖正常的声音,现在宋霖为了不暴露自己压低了音量,声音有些差别也是正常。

“你怎的就这般闯进来了?”秋宴越的视线从大开的窗户处扫过,再次将视线投到中央那男子身上。

在秋宴越的印象里,宋霖是个极其守规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初入禁军的时候被个仪卫磋磨许久也不吱声,如今竟然敢翻窗进来,和平时的宋霖实在有些不太一样。

“是我唐突了。”商佑庭沉默了半晌,转过身去,先将大开的窗户给关上了,再郑重的道歉。

商佑庭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进来了,未经主人同意便擅自闯入他人闺房,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但如今已经是进来了,那在出去也不妥当,罢了,左右他今夜也是准备来找这女人的。

听到男子道歉,秋宴越心中的疑虑少了一些。

也许宋霖是为了来告知自己提前赴约的事的,毕竟宋霖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侍卫,宫中巡夜时间调整那是常有的事,他无法改变巡夜的时间,只能悄悄进入自己的寝宫,将无法准时赴约的消息告诉自己。

也罢,早些也没什么影响。

秋宴越攥禁手中的药瓶,她心中也没个底。

虽然提前点了助情的香料,但是时间还不长,也不知道能生效多少。

“你站在那边做什么,靠近些吧。”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秋宴越悄悄将腰间的丝带松了松,对着不远处的男子勾了勾手指。

动作极尽挑逗。

商佑庭看着床上的人调整了个姿势。

这寝宫内的熏香带着丝甜腻,商佑庭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腻住了,鬼使神差的,他竟真的上前几步。

这间屋子虽然是临时作为秋宴越的寝宫的,但是布置是照着原本的寝宫布置的,布局很是讲究,在被层层纱幔遮掩的床榻前面,还有一面小米珍珠串成的珠帘。

缓缓掀开珠帘,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清晰起来。

床上的美人侧卧在床榻上,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

朦胧的纱幔掩不住美人那一身曼妙的曲线,商佑庭只觉得美人在榻,极尽诱惑。

他保持着一手掀开珠帘的动作。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蛊惑他,让他再上前几步。

但是理智又在告诉他,再往前将万劫不复。

“你......”才吐出一个字音,商佑庭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晦涩的厉害。

商佑庭的手无力的垂落,没了他手的支撑,珠帘的垂珠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

细小的珍珠胡乱的打到了商佑庭的脸上。

这一下,也让商佑庭的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

自己和床榻的距离仅是几步之遥。

床榻上卧着的美人,似乎是妖媚的化身。

商佑庭连着退了几大步,直退到桌案前,顺手抄起桌案上的茶壶,也不管烫凉,直接往嘴里灌了进去。

好在,这壶茶水很凉,凉的正好。

直灌了整壶的凉水,这才让身上那一股燥意退了下去。

眼看就差一步,可那男子竟然不管不顾的退了回去,床榻上的秋宴越还保持着魅惑的姿势,她无比庆幸纱幔遮挡住了她的脸,不然她此刻脸上的错愕一定很可笑。

直到心境彻底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商佑庭这才开口:“贵妃娘娘,你在这宫中的待遇实在不怎么样啊,宫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茶水都凉透了也没人给你续上热茶?”

听到商佑庭的话,原本侧卧在床榻上的秋宴越腾的支起身子。

这声音?

“怎么......”

是你?

好在秋宴越还有理智存在,后面那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却硬是让她给咽回了肚子里。

“你这宫里的人也该整顿一下了。”

商佑庭头一回发现这宫里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尸位素餐,竟然能让一个男人就在这么摸进了贵妃的屋子里。

“侯爷怎么来了?”秋宴越暗自咬牙,将解开了一半的腰带重新绑了回去,掀开纱制床帘,径直走到窗前,将方才被商佑庭关上的窗户又推开了一些。

感受到微风慢慢的灌入屋内,秋宴越这才在商佑庭看不到的角度松了口气。

“娘娘昨夜说陛下突染风疾,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只有沈知微沈神医才能救治一二,恰巧,本候和沈神医有几分交情,又恰好知道沈神医的行踪,今日本候便将沈神医带过来了,现在沈神医正在陛下寝宫内为陛下诊治。”

许是夜间,又是在自己的寝宫内,可商佑庭只觉得秋宴越穿的实在少了些。

但细细看去,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

这薄制罗裙外只笼着一件轻薄纱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秋宴越身段纤秾合度,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之上,那细腻柔美如凝脂的肌肤,几乎晃晕了商佑庭的眼。

商佑庭狼狈不堪的伸手去够茶壶,但茶壶早已经空了哪里还有水。

却见桌案上摆着一只茶盏,里面堪堪还剩了半盏的凉水,商佑庭也不管这水被谁饮了半盏,直接端过茶盏,将残茶一饮而尽。

秋宴越这会倒没注意商佑庭的古怪之处,也忘记了昨夜这人折辱她的事,她现在脑中只记得了个沈神医,她直接坐到商佑庭身侧,急切的问道:“侯爷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将沈神医请来了?”

秋宴越脸上的喜色太过明显,本就美丽的眸子,这会竟然像是满天的繁星尽落入其中一般璀璨夺目。

见着这样的秋宴越,商佑庭不自然的别开脸:“走吧,我们去看看陛下。”

“慢着,侯爷今日态度与昨夜全然不同,莫不是有所图谋?”秋宴越满脸狐疑。

这人昨夜一副不愿出手相助的样子,今夜便带了神医闯入自己寝宫,实在让人费解。

“本侯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如今染疾,本候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商佑庭一脸傲然,端得是忠君爱国的好儿郎。

“侯爷大义,本宫敬佩不已。”秋宴越福身恭维一句:“事不宜迟,我等这便出发去殿下那边吧。”

说着秋宴越便起身,准备出门。

“等下,夜深了,外面寒气重,你,多穿身衣服。”

说罢,商佑庭也不管秋宴越答应与否,直接就将身上的披风接了下来,披到了秋宴越身上。

“本宫今日已经让人张贴了皇榜出去,侯爷为何不揭了皇榜,光明正大的带沈神医进宫为陛下诊治,而是要这般......掩饰行踪?”

一路上跟着商佑庭左拐右转的,搞得她这个怜月宫的主人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秋宴越斟酌好一会儿才选了个不那么难听的字眼。

“今日,龙武军截获了一封密信。”商佑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挑了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说道。

秋宴越疑惑侧头:“是宫里送出去的密信?”

“不错,那信是从淑妃娘娘宫里送出去的,是要送去蓟州。”

宫中四妃,从高到底分别是贵淑德贤,淑妃是建平帝身边的老人了,岁数已高,她身体不好,常年在自己宫中养病,不轻易外出。

淑妃有一子,早已就藩,藩地就在蓟州。

“那密信写了什么内容?”

“信件是用密文书写的,没有密鉴,无法解读。”

商佑庭摇了摇头,虽然密信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淑妃给自己远在蓟州的儿子递信,除了说皇帝中风的事,不做二想。

甚至,还有可能写了些更大逆不道的事也不得知。

秋宴越听得眉峰紧锁。

风雨欲来啊。

“到了。”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已经来到了建平帝的寝宫处。

这一路走来,商佑庭特意带着秋宴越往没人的地方走,避开了所有的宫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建平帝养病的屋中。

进入屋里,秋宴越便看到一个男子,正从建平帝身前起身。

这位男子比商佑庭年长几岁,估摸着二十七八的样子,五官俊秀,虽然穿着一身禁军侍卫的服饰,但是也掩盖不住他周身的文气,看起来不像个大夫,倒像是个文人秀才。

“这位想必就是沈神医吧。”得到了在场另外两人的确定答复后,秋宴越急切的问道:“沈神医,陛下的身子如何了?”

沈知微鼻尖微微一耸,视线在秋宴越身上那件深色的披风上转了一圈,当即鄙夷地扫了商佑庭一眼,随后回道:“有些棘手,我今夜为皇帝施了几针,暂时算是稳定住病情了。”

“那陛下什么时候能醒呢?”

“等我把他身上的毒都解了,就能醒了。”沈知微将金针从建平帝身上拔出来,放回自己的药袋里。

“中毒?陛下不是突染风疾吗?”秋宴越诧异的看着床榻上的皇帝。

“不错,陛下的身体除了中风之外,还有中毒,而且,这中毒才是陛下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此毒在陛下身体里已经潜伏了很长时间,这次陛下中风,本不该这么严重 ,但就是这毒先是破坏了陛下的根基,再就是一直持续的侵蚀陛下的身体,这才让陛下昏迷不醒。”

“不过......”沈知微迟疑了一下。

秋宴越忙道:“沈神医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有了秋宴越这句话,沈知微这才放心往下说:“虽然祛除了毒素后,陛下就能醒来了,但是这毒对陛下身体已经造成了损害,就算是清了毒,这身体也会大不如前,对寿数也有些影响......对了,敢问这位娘娘是?”

“本宫乃是大赵贵妃,执掌凤印,管理后宫,沈神医只管全力以赴医治陛下,只要你医好了陛下,本宫定不会吝啬封赏,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高官厚禄,本宫都能许你。”

“原来是贵妃娘娘。”沈知微意味深长的扫了商佑庭一眼,继续冲着秋宴越说道:“娘娘,草民闲云野鹤惯了,此次前来也只是为尽医者的本分,赏赐便不必了。”

“沈神医果然高风亮节,既然如此,本宫便先不提这些,还望沈神医能全力救治陛下,这皇宫中所有的药材沈神医都可以尽情使用,整个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也都会全力配合沈神医,救治陛下之后,沈神医只要有用得上本宫的地方,本宫在所不辞。”

“不行,这事不能让太医院知道。”沉默许久的商佑庭突然开口。

“原以为陛下只是中风,但是没想到陛下竟然是中毒,陛下是如何中毒的?何人下的毒?太医院也是名医荟萃,怎么连陛下中毒多年都诊断不出来?”

“你是说,太医院有问题?”秋宴越也反应了过来。

“不能确定,但是这事和太医院脱不了关系。如今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商佑庭摇了摇头道。

“可是那药材怎么办?解毒需要的药材好找吗?”秋宴越对药材一窍不通,但是她却是知道皇宫里面有着大赵最好的药材,建平帝如今是她唯一的护身符,她不愿出一丝差池。

“药材你不用担心,长平候府多少有些家底,定不会误了陛下病情。”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侯爷了。”秋宴越真情实意的朝着商佑庭拜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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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时候鬼鬼祟祟,离开皇宫的时候商佑庭和沈知微倒是大摇大摆的坐着马车离开的。

坐在马车上,沈知微鄙夷到:

“我说商佑庭,你这一入宫人就消失无踪了,原来是去那贵妃娘娘宫里厮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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