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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梅气泡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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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柠浓密睫毛颤了颤,脸颊渐渐发热,蓦地红了起来,她眼睛看向别处,小声嘟囔反驳:“也没有那么热心。”

话音刚落下,手机铃声响起。

江知柠看清来电显示,心里一惊,只顾得过来追陈浔砚了,忘了顾浅还在等着她,她连忙接起来,率先开口:“顾浅,我这边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到。”

“太好了,你还没有到。”顾浅犹豫道,“我可能去不了了,我男神叫我去吃饭,这是他第一次约我,所以我……对不起知柠。”

江知柠鼓了鼓腮帮,她一开始也是先抛下了顾浅,所以她没有理由怪她。

“你不用道歉的,我也爽约了。”

“好,那我们两个就扯平了。”顾浅连语气里都透露着喜悦,“对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啊?需不需要帮忙?”

江知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抿起嘴唇,余光偷偷看了眼在处理伤口的陈浔砚,起身走到一旁,音调降低:“没什么大事,就是出门的时候,看到我家狗和别人的狗打架受伤了,所以处理伤口耽误了点时间。”

顾浅忙着选出门的衣服,听到没什么大事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知柠我先不跟你聊了,我要来不及了。”

没等江知柠的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知柠听到嘟嘟的声音,正打算收起手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冽声音。

“等会有事?”

江知柠身体突然僵住,她转过身将拿着手机的手藏了起来,直愣愣盯着陈浔砚。

他什么时候站过来的,那她刚刚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我没事。”回答完他的问题,又试探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浔砚垂眸睨着她:“从你说狗的时候。”

随后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知道他是故意问的,江知柠心虚的不敢去看他,她低下头,脚尖踢着石子,心一横:“就,就你不知道的时候。”

也不管信不信,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那只手,还有伤口没处理。

血管凸起,格外醒目。

她指尖指了指,迅速转移话题道,“你的手,我记得我买创可贴了,你怎么不贴上?”

“这个?”陈浔砚睨着她,拿出那盒创可贴,再次看到上面的图案,眼皮不可抑制跳了下,递给她,“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看他没有再追究,江知柠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松懈。

她接过创可贴,默默吐槽。

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怪了,用个创可贴还挑。

她把字正过来,往右移了一步走到灯光下,儿童创可贴几个字先映入眼帘,江知柠嘴角抽搐了两下,她打开盒子,里面各种样式的都有。

小熊、小象、猫爪,就是没有普通款。

江知柠尴尬地勾了勾唇角:“拿的时候没有看清,我再去买一个吧。”

说着就想跑,却被人拽住了手腕,脚步停滞不前。

他的手掌很大,能将她手腕全都包裹住,温热的触感像是带了电流,江知柠心尖忍不住颤动:“你不要了吗?”

“不用创可贴。”陈浔砚松开手,转身离开:“太晚了回家吧。”

江知柠“哦”了声,她收起创可贴,跟在他身后。

暖黄色路灯映照在凌霄巷两旁红墙上,爬墙虎青翠欲滴,风轻轻拂过,树影和光斑摇曳,交织了整个夏天。

两个人一前一后,距离并不近,但脚下的影子却意外的重叠在一起,也许是今晚太过虚幻,似是这几年缥缈的梦。

江知柠鬼使神差打开相机,对准地上的影子按下了快门键。

如果她仔细留意,在她定格这个画面的瞬间,陈浔砚回了头,把她的动作全部尽收眼底。

——

开学一周,江知柠慢慢适应了班级生活,也交到了几个朋友。

下过一场雨后,墨城天气逐渐变凉。

那天晚上打架的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愈演愈烈,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几个男生为了一个女生打架。

知道这个消息时,江知柠正在用自动铅笔画辅助线,上节课数学老师留下了一道练习题,画了好几个辅助线都没有解出来,她满脸惆怅叹了口气,再次用橡皮擦擦了。

顾浅接完水从外面跑进来,猛地坐到自己座位上,回过头拍了拍江知柠的胳膊,毫不吝啬分享听到的八卦:“惊天大消息,你知道我接水的时候听见什么了吗?”

江知柠摇摇头,视线却没有从书本上移开,似是什么八卦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翻开数学课本,想要去看下老师讲过的类似题:“不知道。”

“就是我们约着见面的那天晚上,陈浔砚在小吃街和别人打架了,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生。”顾浅灌了口水,劝道,“你就应该多和我去接水,饮水机前可是八卦的重灾区,能听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消息。”

江知柠顿住,笔尖重重地落到纸上,不小心折断了露在外面的铅芯,她敛了敛情绪,心像是被一根长线紧紧缠绕:“是什么女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外面都这么说。”

顾浅没察觉到江知柠的不对劲,以为她是和自己一样好奇。

还想再问些什么,同桌男生突然开口,他怒瞪了她们一眼,语气不善道:“能不能不要说话了,你们这样很打扰别人做题。”

江知柠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们声音放轻点。”

同桌男生无时无刻都在做题,江知柠也很怕打扰他,所以开学一周基本上没和他说过话,就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见她好说话,男生得寸进尺道:“什么声音放轻点,你们说话就已经在打扰我了。”

顾浅忍无可忍,冲他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怒喊:“于兴,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说话是我们的自由,没有人说过下课不能讲话。”

“而且你不就是看我们知柠好欺负吗,班里这么多人说话,你怎么不一个个去制止?”

“你。”于兴被怼的哑口无言,咬着后槽牙看了眼江知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愤愤低下头继续做题。

这节课是大课间,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跑操取消,顾浅看着还有二十分钟上课,拉着江知柠往外走:“知柠,你性子太软了,于兴他就是欺软怕硬。”

笑容在唇边绽放,江知柠微微耸肩,应了声;“我知道了。”

跟着下了楼梯,她才记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顾浅玩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去小卖部,下节语文课,我需要零食来醒神。”

小卖部里的人络绎不绝,全是趁着这个课间来买东西的学生,刚踏入门口,江知柠就与顾浅挤散了,里面人挤人,她感觉空气有点沉闷,又没有什么想吃的,拿了几根棒棒糖就出来了。

她走到人少的地方去等顾浅,江知柠拆开根棒棒糖,塞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感觉霎时在舌尖化开,等了会,顾浅还没有出来,她无聊地咬碎棒棒糖,有道声音忽然往耳朵里钻。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

小卖部后面有条静谧的小路,从那条路回教学楼要绕很远,本来下课时间有限,所以很少人会选择走那里回去。

陈浔砚姿态懒散,背靠在墙边,身上依旧是白色校服短袖,不过不同的是,最上面的那颗扣子,现在松松垮垮敞着,脖颈线条流畅,隐隐约约显出锁骨,令人无限遐想。

女生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她压下狂跳着的心,强装镇定,举起手里的信封,嗓音细腻道:“陈浔砚,我叫许雾,是你隔壁班的,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你有时间吗?”

“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有时间,如果是告白。”陈浔砚眼帘低垂盯着她,懒洋洋挑着眉梢,“我劝你最好别说,现在直接离开。”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许雾捏着情书的手一紧:“为什么?”

“因为。”陈浔砚顿了顿,语气疏冷,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我对你没有兴趣。”

许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笑容僵硬起来。

都说陈浔砚拒绝别人的表白会毫不留情面,有几个先例后,暗恋他的女生都不敢表露出来。

她是听到了他为女生打架的事情,才着急决定来表白的,来之前还存在幻想,自己会不会是特殊的那个,但得到的却是和别人相同的答案。

许雾尴尬收回手,还是不死心问道:“学校里都在传你为另一个女生打架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陈浔砚头往后仰,桃花眼漫不经心眯起,“同学,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不是件好事。”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明明是在空旷的场地,但江知柠却感觉空气比在小卖部里的还稀疏,沉闷地喘不过气来。

她悻悻收回视线,烦躁的把棒棒糖扔到垃圾桶内,一股莫名情绪在心里逐渐蔓延。

顾浅买完东西出来,跑过来热情揽上她的肩膀:“你在看什么呢知柠?”

就在顾浅把视线移过去的时候,江知柠挽着她的胳膊,将她转了个身,顺便挡在她侧边:“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顾浅并没有怀疑她的反常,一路上都在兴奋地分享着什么东西好吃,边说边往江知柠嘴里塞,导致她晚上回到家,只吃了两口饭就吃不下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早起上学,江知柠特意把闹钟关了。

往常阿姨很早就会去公司,她睡眼惺忪下楼时,没想到她还在家。

江知柠站在最后一格台阶上,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表,已经九点半了,她垂在两侧的手不知所措蜷缩了下,讪讪走到餐桌前:“阿姨好。”

刘诺英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到江知柠身上:“柠柠起床了,快坐下吃个早餐,阿姨有事要你帮忙,你等会有空吗?”

晚起心虚,江知柠咬了口面包,没有问什么事就直接答应了:“我今天都有空阿姨。”

“好。”刘诺英笑了笑,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各种竞赛资料,“阿砚让我叫个跑腿送,但我等会有个会要开,家里会来人修暖气,虽然都是熟人了,但你一个小姑娘在家我不放心。”

“所以你带上作业,先在阿砚那边呆一天,下午我开完后去接你。”

送资料可以,但是要和陈浔砚呆一天,江知柠感觉会有些尴尬:“阿姨,我自己在家里可以的。”

林诺英看出来她害羞了,安慰道:“你和阿砚小时候不经常呆在一起嘛,而且今天的会挺重要的,你在家我会分神的。”

现在和小时候情况不一样,阿姨都这么说了,江知柠只好答应了下来。

地址发到了手机上,江知柠收拾好东西,根据导航走了过去。

出租屋就在隔壁小区,距离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江知柠登记好后。坐电梯上了九楼,按响门铃。

陈浔砚很快就给她开了门,他表情倦怠,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房间装修的很简单,黑色系,没有复杂的家具,客厅地上随意摆放着游戏设备,后面的桌子堆放着几张试卷。

江知柠从包里拿出东西递给他:“这是阿姨让我带给你的。”

陈浔砚从她手里接过,看都没看就随意扔到了桌子上:“作业带了吗?”

江知柠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啊”了声,她脑海里思索着有没有忘记什么重要信息,回忆了好几遍,阿姨也就只是让她带了这些资料。

她睫毛疑惑轻眨:“阿姨没有让我带你的作业。”

陈浔砚淡淡瞥了她眼,手里拎着瓶矿泉水转身坐到沙发上:“我说你的。”

嗓音清冽,如同冒着泡的冰镇橘子汽水般。

江知柠这才注意到桌子收拾出来了一块地方,地上还放了抱枕:“带了。”

来的路上还在想要怎么跟他说,自己要在他这里呆一天的事情,看来阿姨已经提前说了。

她把书包放到地上,拿出几套卷子平整地铺在桌子上,开始做题。

陈浔砚并没有离开,窝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

他戴着耳机,房间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笔落到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卷子做到一半,江知柠开始走神,她不理解,周末一共就两天,老师为什么会布置这么多卷子,还都是才学过的内容。

课还没有听懂就开始做题了。

江知柠咬着笔,四处环顾,分析遍了屋内所有的摆件,注意力就是回不到试卷上。

十分钟后,她目光落到了陈浔砚身上。

他打游戏的时候很专注,长睫低垂,眉目清隽,碎发贴在额头,没有了平常的不可一世的清冷感,反而像只顺了毛的小狗。

江知柠不自觉看入了神,本以为他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陈浔砚冷不丁薄唇轻启,幽幽地问:“我脸上是有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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