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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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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到了皇上即将离宫祈福的日子,朝中官员凡四品以上皆需携家眷前往。

司礼身为礼部侍郎也是要去的,可他却不似从前那般有伴圣驾的喜悦之感,同虞氏再三谋划的事,终是在他心底留下了惶恐。

若能成事最好,若不能成事,他不仅要背负一个教导不严的罪名,很可能还会折去一个女儿。

朝中礼官最会挑刺,若其死揪着不放,只怕……

思及此,司礼顿时有了退缩的想法。

虞氏再旁道:“老爷还在犹豫么?”

“我有些担心,念儿她……”司礼轻蹙眉心,一脸担忧的说道。

“老爷可以多想想,若司念能入东宫,对你、对司家百利而无一害,日后或许你就可以不必再看旁人的脸色。”虞氏轻叹一声,抚上他的肩头:“也可为怀儿的仕途有些助力。”

若真能傍上太子这棵大树,司礼在朝中的地位也会提升许多。

“那若只带念儿去的话,怀儿怎么办?”

虞氏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我已经将怀儿支走了,没个三五日是回不来的,到了那时就算他知道了也再无法挽救。”

她可不想叫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所有的安排都需天衣无缝才可,就算是司怀也不行。

司礼攥了攥手,似是彻底下了决心,“那我去同念儿说,让她明日随我们同去。”

司礼疾步行至司念院中,他看着正在绣香囊的女儿,开口道:“念儿,明日你随我们一同前去寺庙祈福。”

司念的手微顿,“我也要去?”

“对,朝中四品以上的臣子皆要携家眷前往,所以,明日你与你母亲一同前去。”

司念蹙眉,“那哥哥呢?他也去么?”

“你哥哥他有事离京了,许是得等咱们祈福后他才能回来。”

司念垂眸,“我知晓了,明日我会早些起来的。”

似想到了什么,司礼再次提醒道:“记着穿的体面些,莫冲撞了贵人。”

“我明白的。”

次日一早,司念便早早的起身,任由桑落替她梳洗,换上一身青色衣裙,腰间的系带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

虞氏看到她时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得不说,她的姿色在京都一众贵女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她就不信这般穿着还不能迷倒太子。

“念儿今日倒是叫为娘眼前一亮。”虞氏开口道。

司念坐在对面,垂眸道:“去寺庙祈福还得这般盛装打扮么?”

司礼一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虞氏忙接过话茬,道:“自然,向佛祖许愿得穿的得体些才好,免得亵渎神灵,所许之

愿就难实现。”

司念轻轻点头,“我知晓了。”

她转而看向虞氏身侧的父亲,见他额角似有汗珠,轻声道:“爹爹可是热了?”

司念的声音倏然传来,司礼吓得手一抖,车帘随即落下,挡住车中的一家三口。

她手持团扇朝司礼轻轻摇着,“爹爹今日有此殊荣能随皇上前去寺庙祈福,怎的不见您开心?”

闻言,虞氏眉心轻蹙,替司礼打着圆场:“他这是热的,自然会失了些兴致。”

她话锋一转,又道:“待到了寺庙,你需得紧跟着我,莫走丢了。”

“我记住了。”

车中顿时陷入了安静,司念只觉无趣,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外边。

她从未在京都游玩过,这般大的阵仗更是从未见过,偶尔能瞧见前边的几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倏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策马而来,离得近了,司念才瞧清来人,正是太子。

商祁今日穿了一身玄色劲装,玉带勾勒出他劲瘦的窄腰,俊美无俦,光风霁月,只是他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冷峻的眉眼带着矜贵冷傲,好像不染浊世的风尘,他冷冷扫过司念一眼,手起鞭落之际,马儿疾驰而去,仅留给司念一抹玄色的背影。

司念想到了之前的两次相遇,见识了他的冷淡薄情,心思深重,像一个她看不透的小狐狸,不知哪个倒霉的女子会嫁给他这般冷漠且心思深重的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司念攥了攥衣角,问道:“爹爹,我们得在观云寺祈福多久?”“尚且不知,不过往年皇上出宫祈福都会在寺中小住几日,约莫这回也不会差吧。”司礼轻叹道。

司念闻言脸色有些着急,手中的衣角也早已被她捏皱,染哥哥明日便会到府中提亲,这可怎么办?

虞氏狐疑的看向她,虽心有不满,但还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司念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良久才嘟囔道:“染哥哥说……”

话音未落,虞氏便道:“莫要提他,凡事待回府后再说,祈福期间需得心无杂念方可。”

司礼对上她的眸子,在她眼中看到一丝警告的意味,她顿时沉默不语。她不懂,为什么父亲和虞氏就是不太喜欢染哥哥,父亲曾对她说他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不可托付,平时不愿她接触他,可是他分明做的很好,根本无可指摘。

见司礼不为她辩解一句,司念便也不在言语,一路上都安静的坐在车中。

很快,众人便被安置到寺中的禅房住下。

司念一直在想着张染到府中提亲一事,轻蹙的眉心自到了观云寺便再未舒展过。

“念儿,等会你随你母亲前去大殿,为明日的祈福做准备。”司礼道。

司念手臂叠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臂上,恹恹的说道:“非去不可么?我瞧着好些官家子女都不曾出禅房。”

司礼面露不悦:“自然得去,正好随你娘去求个姻缘,免得你总忧心忡忡。”

司念随即应道:“我知晓了。”

虞氏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看向司念的眼神也柔了几分,“那你快去准备,咱们去许个愿便回来。”

见司念离开,虞氏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身侧的丫鬟,压低声音道:“你等会先去打听一下太子的住处,晚间将此物掺杂莲子粥中端来给小姐,切记,莫叫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碧桃轻声应道。

见人离开,司礼才道:“这么做会不会被发现了?寺中人这么多,若是……”

虞氏蹙眉,“莫忘了你昨日答应我的,老爷,不冒险怎么知道不成?难道你还想继续这般叫旁人打压过活?”

“罢了,随你吧,但是你仔细着些。”司礼轻叹。

很快两人就到了大殿门外,殿中的诵经声瞬时传出。

司念顿时静下心来,她提起裙摆随着虞氏跨进殿中,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的许愿,司念听说这里有个活了百年的老僧,算姻缘算的颇准,如今当真见到,却见他对自己直摇头,司念索性把张染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一起告诉了他,却见老态龙钟的老人道:“非正缘啊,姑娘命中自有乾坤!”司念想再问问自己的姻缘会在哪里,他却直言不可说。

司念蹙眉,她对神佛是有些敬畏的,难道张染真的不是她的良人,她将信将疑连忙行礼谢过老僧,蓦然有些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虞氏才拍了拍司念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咱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闻言,司念忙起身跟上她的脚步出了大殿,她回眸看了眼大殿,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不安。

微风袭过,吹得寺中的竹叶沙沙作响,司念紧紧跟在虞氏身后,“阿娘,您慢点走,我有点跟不上您。”

虞氏虽很是心急,但也不得不停步等她,“你稍微快些,待回去后,我让人给你备些吃食,叫你白日不多用些吃的,非得让你饿一顿才能长记性。”

她声音虽很轻柔,司念却也从中听出了些许责备之意。

司念自知理亏,只得小声道:“我记住了,日后定不会再这般。”

回到禅房后,虞氏便嚷嚷着自己的玉佩丢了,使唤桑落和自己一块寻找。

一块玉珮丢了而已,怎么兴师动众的都要去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念今日有些疲乏,心想随她去吧。

他们刚出去不久,碧桃就捧着一碗吃食进来,“小姐,快用些吃的吧。”

司念看着面前多出的那碗莲子粥,问道:“你早就回来了?”

碧桃笑着,面上有些局促,回道:“奴婢同夫人和小姐走散后便回来了。”

“夫人说过小姐午膳用的不多,晚间定会饿,所以早已命奴婢备了莲子粥。”

正巧肚子有些饿了,司念不疑有他直接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莲子粥放了一块饴糖,入口带着些甜意,她很快便喝完了,渐渐的司念身上爬上一丝燥热,她只觉心间似有蚂蚁啃食,叫人心痒难耐。

似乎感受到身上的灼热,她扯着衣领,面露潮红,可从衣领处传来的些许凉意根本不足以安抚她心中的燥意。

她急切地想要去扯衣带,想要更多的凉意传来,可双手却似使不上力般,多次搭上却怎么都解不开。

恍惚间,她似乎被人架着出了门。

是谁要害她,司念双眸微睁,始终保持不了冷静,口中时不时的呢喃着什么,发出极轻的呻吟声。

声音落入耳中,她恍觉不对劲,这般叫人意乱情迷的声音怎会出自她之口。

可不等她多想,一袭热浪再次卷来,她面上附了层薄汗,双颊布满潮红。

司念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可那一丝痛意根本没法叫她清醒,她用力咬着舌尖,企图唤回自己的一丝理

智,可终是无果。

一声声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从她口中溢出,她猛地紧咬唇瓣,防止那叫人无限遐想的呻吟声再次从口中溢出。

残存的一丝理智快要被瓦解之际,她艰难地掐着自己得手臂,手臂上已经被她掐的青紫,好痛,却只能维持片刻清醒。

司念急切的想要唤声“阿娘”,可贝齿稍稍松开,呻吟声便从口中溢出,身体灼热,像一团火,迫切的想要一片冰凉。

心间的痒意逐渐蚕食着她的理智,方才掐手臂时已经耗费了她全部力气。

她虽然笨但是能想到自己是喝了莲子粥里那些不正经的药,只是碧桃为什么要害自己,她想到了父亲的踌躇,虞氏的借口,都在提醒她她不得不往这边想,即便答案这么呼之欲出,她还在为他们辩驳,害自己的或许是一会儿会过来之人。

她强撑开眸子,视线扫过屋中,一件极其熟悉的衣裳映入眼帘。

玉带玄衣,那是……太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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