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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华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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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宗,宗门大殿。

陆蝉衣领着凝愫和嘉棠见礼,“蓬莱弟子陆蝉衣,携师妹嘉棠、凝愫,拜见柳宗主。”

柳崖看着她们一行人,满面笑容,“蓬莱贵客远道而来,实在是有失远迎啊。天玄子前辈曾传信于我蓬莱此次要参加大比,我十分激动。今日看见三位小友,果然是风姿灵秀,不愧为天玄子前辈之徒!”

陆蝉衣礼貌一笑,“宗主过誉,九华宗乃正道名门,能来此处历练,亦是蝉衣与两位师妹之幸。”

柳宗主的右边,站着一位面如冠玉,气质如竹的青年,而他的左边,则是一位拥有绝色之姿的女子。

是柳霞光,凝愫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的容颜,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察觉到凝愫的目光,柳霞光朝她扬起唇角,被发现的凝愫同样回以一个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柳宗主给她们介绍,“这位是我门下大弟子,沈南壁,目前宗门许多事务都由他代为掌管,诸位小友若有事,尽可找他。”

原来这就是沈南壁,原主眼光不赖,不帅的她不喜欢,凝愫腹诽。

他声音清朗,“在下沈南壁,九华宗首席弟子。日后若在九华宗有所不便,诸位尽管来找在下。”

陆蝉衣笑,“那便多谢沈道友了。”

柳崖又看向柳霞光,笑道:“这位,便是小女霞光,才疏学浅,技艺不精,还望日后几位小友多多指教。”

柳霞光给她们行礼示好。

“柳宗主过谦了,柳小姐出身名门,落落大方,与宗主风姿一脉相承。”

柳崖被夸得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

陆蝉衣:“蝉衣所说,句句属实。”

柳崖:“好了,几位小友一路从蓬莱赶来,定是乏累了,南壁,你带几位小友先去住处安置。今夜九华宗将设宴欢迎各州来的客人,诸位稍加休整,晚些会有人来通告。”

“谢宗主。”

沈南壁把她们带到了各自的房间,处理好诸多事宜后就先行离开了。

柳宗主似乎是有什么话要与陆蝉衣说,传唤了她过去,凝愫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没事情做,去找嘉棠,却发现她早就睡着了。

英才大比还有十日才正式开始,这意味着她还要在九华宗待一段时间,左右没有事情,凝愫决定随便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由于有大部分的宗门弟子已经到了,所以九华宗现下十分热闹,她独自一人,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

她悠哉地走在路上,一边观察着九华宗的建筑,一边感受着这里的灵气。中州水土富饶,天地灵气广蕴,但毕竟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灵气并不似蓬莱那么纯粹。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凝愫感觉有什么化学气体弥漫了过来,她赶紧捂住口鼻,好一会儿,这灰色烟雾才消散。

顿时很多人凑上前看热闹,凝愫用力垫了垫脚向人群前面看,才发现那气体来源处竟然是个一米多高的丹炉。

丹炉爆炸了……

人群里有人骂:“神经病啊!没事在外面炼什么丹啊!不能搁自己屋里啊?”

她这才看清,丹炉旁站着一名男修,一张脸被爆炸熏得乌黑乌黑的,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正赔笑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震惊,这就是丹修吗?

凝愫觉得自己有必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避免受到二次伤害。

她走在路上,不知从哪窜出个人,她忽然肩膀一疼,凝愫还没看清来人,只去揉自己的肩,道:“抱歉。”

待她抬头,才发现一名女修正叉着腰,怒目圆睁,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好家伙,这不是那夜在鼎味楼门口与她们发生口角的女修吗?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夜七夕灯会与柳霞光一同出现在燕北城的女子吗?还叫柳霞光师姐的!她就说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我说谁这么不长眼,原来是你。”女修还是和那日一样嚣张跋扈。

这一刻凝愫真的好恨自己不能收回方才那句道歉,“一日未见,不知仙子今日出门可有刷牙?”

她拧着眉,假装仔细闻了一圈,“我怎么觉得,还是有股味呢?”

“你给我闭嘴!上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不管你怎么混进来的,九华宗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到底是谁在撒野啊……

凝愫无语,“我管是谁的地盘,我奉师门之命,受邀前来九华宗参加大比,你口口声声你的地盘,那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女修一声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受邀?九华宗会请你这种土包子?凡此次受邀宾客,我宗皆配发一枚通行玉简。”她步步逼近,“那么,你的呢?”

糟了,方才沈南壁确实给了她们类似玉简的东西,她给放在房间的床上了。

女修眼里满是恶意与嘲讽,“怎么不说话了?你的玉简呢?”

凝愫抿了抿唇,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倔强,“我确实是受邀而来,玉简在我房间,不过我为何要向你证明?我受宗主之邀前来,你是以和身份质问我?”

“呵,没有玉简,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女修神色一变,蓦然挥剑朝她袭来。

凝愫及时闪避,太微出鞘,剑影相交,她与女修缠斗起来。

这人应该也是金丹期的修为,只是她的速度还不够快,凝愫招式灵动迅猛,但却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女修逼退。

“你不是我的对手。”

女修咬牙切齿,“你也是金丹?”

“那又如何?我可没兴趣和你打下去。”

说罢,凝愫转身欲离开,可下一秒,她忽觉后颈一疼,她顿时明白过来遭了暗算,可是身上却没有了力气,她直直往地上倒。

在她倒地的前一刻,有人接住了她,把她了抱起来。

她倒在这人怀里,浑身乏力,也看不清他的脸,这人送了不知什么药丸到她唇边。

她听到这人说,“姑娘,不用怕,这是解药。”

凝愫犹豫了片刻,还是吞了下去。确实是解药,不过片刻,她感觉到身体重新恢复了生机,那人轻轻把她放下,扶着她站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面前之人,是沈南壁。

那女修站在一旁,有些慌乱,“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沈南壁没有理会她,目含担忧,问她:“凝愫姑娘,你没事吧?”

凝愫轻轻摇了摇头,“多谢沈道友相救。”

“这是应该的,云岚是我师妹,我代她向姑娘赔罪,今日之事,沈某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师兄!你何必如此?她连通行玉简都没有!不过是趁乱混进来的,我只是教训一下她罢……”

“住口!错了还不知悔改,师父平日便是这样教你的吗?云岚,技不如人便罢了,你何时会使偷袭这些手段了?”

“还有,这位是凝愫姑娘,是蓬莱弟子,并非你所说的混进来的。”

云岚一惊,不可置信道:“蓬莱?我…我又不知……”

沈南壁看向她,“阿岚,给凝愫姑娘道歉。”

“师兄!”

“道歉。”沈南壁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云岚心里惧怕,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到凝愫跟前,“抱歉,我…我…”

她并非真心,凝愫也不想接受,但她也不想让沈南壁太过为难,于是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没关系。”

“阿岚,你私自在九华宗斗殴,又打伤客人,自去戒律堂领十鞭,在房中思过,大比开始之前都不要再出来了。”

云岚猛地瞪向沈南壁,“师兄,你怎能这样对我?!”

“若是再不服,便领二十鞭。”

云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转而发狠地盯着凝愫。

啧啧啧,这眼神也太吓人了,她还是赶紧走吧。

“谢谢沈道友为我解围。”

“姑娘不必言谢,今日之事完全是阿岚的错,她从小在九华宗长大,是师父最小的徒弟,被宠坏了,方才委屈姑娘了。我稍后会派人送些薄礼和药材到姑娘房中,还请姑娘定要收下。”

凝愫急忙摆手,“额…不用了不用了,再说沈道友也责罚过她了,而且我真的没事。”

沈南壁一笑,“那是她犯错应受的责罚,这些只是沈某的一点心意,权当是算给朋友的礼物,还请姑娘不要推拒。”

“那,那便多谢沈公子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原主喜欢他,沈南壁不仅长得好,做事也是八面玲珑,让人心中舒适。

“宗门中还有些事务,沈某便先失陪了,今日夜宴再会。”

凝愫一笑,“奥,好好好,你快去吧!”

“什么?阿愫,你被人给欺负了?快让师姐看看,伤着哪了?!”

嘉棠焦急地把她摸了个遍,生怕她少了二两肉,凝愫笑,“师姐,我真的没事!是银针所伤,已经解过毒了,如今,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吧?”

嘉棠愤愤道:“哼!还柳宗主的小徒弟呢!打不过你,竟行这般无耻之事!幸好她被关了,不然我怕我再看到她,会忍不住揍她!”

“好了师姐,不用和这种人生气,马上就是晚宴的时间了,蝉衣师姐还没回来吗?”

嘉棠点点头,“嗯,不过方才来的弟子说师姐与柳宗主在一起,稍后直接去宴席上了,咱们两直接过去找她就行了。”

凝愫:“那咱们快走吧,上次在鼎味楼没吃到中州特色,这回总有了!师姐,咱们走!”

“走!”

两人到了宴席上,可谓是宾客如云,让凝愫瞬间想到了以前在亲戚的婚宴吃酒的场面,不过这个高雅了许多。

有弟子将她们引到席位上,陆蝉衣已经在这里等她们了,她笑道:“嘉棠,阿愫。”

嘉棠:“师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柳宗主都和你说什么啦?”

陆蝉衣笑,“没什么,只是宗主问了一些关于师父的事情,这才聊了许久。”

“好吧。”嘉棠看着案上菜肴,眼神一亮,“这个看上去好好吃啊!”

凝愫看着她吃地如此投入,坏笑道:“怎么样?比蝉衣师姐做的还好吃吗?”

嘉棠边吃着,含含糊糊道:“额,味道还行,不过还是师姐做得最好吃!”

“哈哈哈哈。”

凝愫看着这些食物,并没有什么食欲,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奇了怪了,难道是云岚那枚银针还有副作用?

“阿愫,你怎么了?”陆蝉衣注意到她。

凝愫一笑,“师姐,我没事,只是有些闷,我想先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师姐,你忙活一天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就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陆蝉衣抿抿唇,道:“嗯,那你小心些。”

一出来,一阵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凝愫深呼了一口气,果然,出来透透气舒服多了。

她找了个石凳坐下,月亮撒下皎洁的光辉,她仰起头,发现夜空中正繁星点点,细细碎碎的,亮晶晶的,缀满了整个天空。

现代城市污染严重,夜晚已经不怎么看得到星星了。而修界的夜总是这样美,她宁静地仰头欣赏着满天繁星。

忽然,有一片东西遮去了她的大半视线,好像是有个人走了过去,凝愫低头看去,地上好像躺着一个粉色的小挂件。

她也没多想,把挂件捡起来,冲着那人背影喊:“道友,你东西掉了。”

这一刻,箫琢玉脊背发麻,时隔三年,耳畔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昭示着此刻没有言表的激动。

理智告诉箫琢玉,她已经死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地回头,万一,万一呢……

两人目光交汇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是她,是这双秋水盈盈的眼睛,是他熟悉的,是他偷看过无数次的。

他沉寂了许久的冬天,终于在此刻嗅到了春的气息。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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