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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03/症候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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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音落,薄彦发梢的水滴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冰凉凉,沿着她的脖颈下滑。

他刚洗完澡,头发没完全吹干。

颜帛夕被冰得一个激灵,仰头和他对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薄彦收手,撤开一些距离:“不是你说要赔偿?”

颜帛夕迷茫,他在偷换概念,她没有说赔偿。

“你抱了我,现在再抱回来,就当抵了。”他又说。

她觉得他在瞎讲,能这样抵吗,总感觉哪里不对。

还没等她再有反应,薄彦背靠冰箱,低眸睨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闲闲问:“不行吗?”

“当然不行。”颜帛夕惊愕之后回答。

“那,那怎么行,怎么能够……”她太惊讶以至于有点语无伦次。

薄彦仿佛知道她要这么回答,点了下头,打开头顶柜门,从里面拿了瓶碘伏,之后半撩起卫衣下摆,往客厅的方向走。

“那帮我涂药?”他问。

颜帛夕愣了一下,跟上去,前面薄彦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你伤的。”

她视线下落,扫到他腰处刮伤的痕迹。

薄彦在沙发上坐下,拎着的碘伏放在茶几,敞腿而坐,靠在沙发上,解释:“昨天晚上弄你回来,碰到了门口花园的围栏。”

说着他卫衣衣领往下拉了点,露出锁骨和脖颈处的红痕,很痞地笑了一下:“也是你抓的,你说怎么办吧。”

颜帛夕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

她酒品这么差吗?她不记得了。

她有点丧气:“抱歉,真的不好意思。”

“嗯,”薄彦点了下头,右手捏的那包棉签一同扔在茶几,“那过来帮我涂药。”

颜帛夕还是觉得有点怪,但对方因为自己“伤”了这么多处,实在不好拒绝。

她走过去,捡起茶几的棉签和碘伏。

薄彦伤的位置太靠下,她想了想,弯腰想蹲下,被薄彦扶了下手肘。

“坐旁边。”他下巴轻点自己身边的空位。

颜帛夕本来就懵,被薄彦三糊弄两糊弄,现在基本顺着他在做。

她拧开碘伏的瓶盖,用棉签沾了一些。

棉棒头的位置没按对,被薄彦握着手腕往旁侧移了半寸。

薄彦侧腰刮得不深,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几道长血痕,胡乱布在紧实的腰腹。

颜帛夕实在愧疚,涂两下就要说一句对不起。

两层药涂完,棉签棒扔进茶几下的垃圾桶,表情还是歉疚得不行。

“我卧室有防水的创可贴,”她指了下他的脖子,“我上楼帮你拿。”

“嗯。”

颜帛夕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薄彦扔在沙发的手机震动。

他睇了眼刚被颜帛夕扔进垃圾桶的棉棒,接起来。

吴文宇的声音从听筒炸出:“昨天酒馆那猫找到了,就在阳台抓你那个,是酒馆老板的。”

“嗯。”薄彦还在看那根棉签。

“家养的猫,没什么病,不过你今天也去打过疫苗了,无所谓。”

“嗯。”

“你总嗯什么嗯,跟你打电话跟人机打电话一样,”吴文宇不满意,“还不如客服。”

“没什么事挂了,还有事。”

吴文宇吆喝:“你不是训练完了?还能有什么事。”

楼梯传来脚步声,薄彦不想再多重复:“挂了。”

吴文宇在对面诶了两声,换来挂断的机械提示音。

薄彦把手机扔在桌面。

颜帛夕从后走过来,递来创可贴:“给你,防水的,早晚换一次就可以。”

薄彦没接,只是脖子处挂伤的地方对着她:“看不到。”

颜帛夕走过去,从包装盒里拆出两个,帮他贴上。

“好了,”她嗓音清澈,接着又道,“真的抱歉。”

说完她抬眼,正好和薄彦对上视线。

他背靠沙发,目光如有实质,在她脸上落了几秒。

之后淡淡笑了一下,浓浓的散漫和不羁从他眉眼间弥散开:“那你说怎么办。”

“嗯?”

“光道歉没用。”他看着她道。

他说得太直白。

颜帛夕感到窘迫:“那我帮你……”

他没给她想举措的机会,收腿往前,手肘支在膝上,右手托腮,十足随性的姿态,眼神锁着她:“从明天开始帮我涂药。”

“什么?”颜帛夕下意识出声。

他还是望着她,目不转睛,无论嗓音还是眼神都有种蛊惑人心智的力量。

“赵姨不在,我自己看不到。”他瞧着她。

理由无懈可击。

“嗯,好吧。”颜帛夕答应。

她明显感觉到她说完这句,男生肩背松了下,有淡淡的舒爽从他间弥散开。

他起身,往厨房走,懒洋洋:“没吃晚饭?”

颜帛夕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跳到了这里:“对,睡了一天,刚刚才起床。”

说话间,她已经跟着薄彦走到了厨房。

他俯身从冰箱拿了块牛排出来,又拎了袋意面,侧头:“意面要吗?”

他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懒散劲儿。

“不用……不要,什么?”她很懵。

她看着薄彦把她刚煎好的蛋移开,随意丢在流理台角落,然后牛排扔进微波炉解冻,煮锅加了水,意面拆袋放进去。

“面要硬要软?”

“要……”她终于明白薄彦好像在帮她煮饭,抬头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她侧眼看还在转的微波炉:“而且我也吃不完那么多。”

薄彦插着口袋等水煮开,闻声偏眸瞧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提了下唇,再看回煮锅,道了句:“你选一个,剩下的我吃。”

“嗯??”颜帛夕觉得自己今天震惊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和薄彦一起盯着锅:“我真的不用……”

“站近点。”他打断她。

她站离他一米远,气味太淡了,他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还是刚刚涂药的时候好。

他在心底淡淡嘶了一声,琢磨怎么能把她在身边捆久一点。

颜帛夕看他又看锅:“什么站近点?”

薄彦把锅柄推到她的方向:“站近点帮忙。”

颜帛夕哦了一声,连忙从他手里接过锅铲,把面搅散。

薄彦两手抄在口袋,往后退开半步,低眸看着她的发旋。

他承认他很变/态,对某些事物有病态的迷恋。

而且克制不住。

他右臂绕过她,从她另一边打开微波炉的门,拿出解冻好的牛排。

“你跟你们学院那几个干部有过节?”

颜帛夕右手的锅铲被薄彦重新拿过去。

他好像并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单纯地让她站在他身边。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对,清清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事情。”

薄彦把面捞出来:“校新生会,他们帮你和李清清报了节目,还有新生会后的舞会,参与名单上也有你们的名字,但没有申请服装。”

“什么??”颜帛夕这次是真的震惊。

她放下手里的盘子。

薄彦:“刚吴文宇给我打电话,说在校办看到了你们学院提供的名单。”

A大的新生会更趋于文艺汇演,每院出两个节目,表演结束由观众和评审打分,和院每年的评优挂钩。

也就是说参与节目如果出现纰漏,后果非常严重。

刘泽文就是抓住这一点,不仅想让她们出糗,还想让她们被院里问责。

颜帛夕吸气:“节目报上了还能撤吗?”

薄彦依旧懒懒散散,一手抄口袋,一手翻牛排:“不能,今天截止最后一天。”

他看身旁女孩儿一眼:“你们被报的是乐队表演。”

也就是说除了现准备节目外,还要找人。

两个人组不成乐队。

几句话间,牛排已经煎好,被薄彦放进盘子。

模样一般,但闻起来很香。

突来噩耗,颜帛夕一筹莫展,注意力根本没在散发着香味的牛排和意面上。

她低头用手机给李清清发消息。

李清清:[?????]

李清清:[等下,我找人问问。]

两分钟后,李清清甩过来连续几条骂人的话。

李清清:[给我们报了一个西班牙歌曲的乐队表演。]

李清清:[刘泽文神经病吗???????]

李清清:[我能骂他吗,太恶心了,我从哪里找人??!!!!]

李清清:[还有新生会后的舞会,集体项目,需要舞伴。]

李清清:[我能不能骂人啊,我真的吐了。]

薄彦就站在颜帛夕身边,她屏幕每弹出一条信息,都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他眼下。

他从杯架上拿下两个杯子,倒水:“舞会不参与打分,但不能缺席,会扣学院积分。”

与其说是舞会,不如说是新生会谢幕表演。

偏眸扫了眼女孩儿犯愁的表情,薄彦把其中一杯水递给她,沉吟半晌,忽然道。

“舞伴不用是自己学院的人,也可以是别的学院。”

“真的吗?”颜帛夕脸上有一丝得救的表情。

本学院的人她真的不认识几个,开学至今,除薄彦外认识的唯二两个男生,一个是宋之霖,一个是学校救助站的师弟。

但都不是她那个学院的。

她终于有了点笑意:“所以说只要是学校的人就可以?我能随便找?”

薄彦喝了口水,淡淡:“嗯。”

颜帛夕攥着手机,左思右想,认真琢磨良久:“我找你们学院的人也可以吗?”

“嗯。”

“你认不认识宋之霖?”颜帛夕轻轻吸了口气,有点紧张,“你觉得我找他他会同意吗?”

又是许久沉默,薄彦端起杯子再喝水,隐在杯沿下的唇往上扯,凉凉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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