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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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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一噎,觉得萧珩说得也有道理,若是能轻易做到,陛下与贵妃何至于是今天这个样子。

萧珩看着她纠结的脸色,提起来的心微微放下,先把沈妤稳住就好。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孤会慢慢想办法的,只是母妃早拿你当太子妃对待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她伤心。”萧珩面不改色,说出的话恰到好处打动了沈妤。

贵妃待自己如何,沈妤再清楚不过,闻言点了点头:“好,臣女也会想办法的。”

沈妤为贵妃着想,她哪里能想到邢贵妃早就放话出来,沈家姑娘若不情愿,婚约就此作罢,沈妤就这样中了萧珩的缓兵之计。

沈妤突然的疏离打乱了萧珩的心神,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再也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他就是喜欢沈妤。

沈妤说的没错,过往的伤害难以弥补,可若是真的不去弥补,便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死缠烂打是行不通的,最起码,先让沈妤不要排斥他。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药膏的事不要忘了。”萧珩情绪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

还未等沈妤出门去,就见常福匆匆忙忙跑进来,经过沈妤时连礼都未来得及行。

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沈妤似乎料到发生了什么,果不其然,常福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殿下,邢国公和夫人闹到陛下那里去了,眼下贵妃娘娘正在往长信宫去。”

邢国公府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邢兰溪被抓,她的事情被做实传出去,邢家的其他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邢兰溪还有两个亲姐姐。

看着沈妤看过来的目光,有试探,有怀疑,早就不是全然的信任,萧珩不忍再看,只吩咐人更衣。

“故说过,不会再委屈你,兰溪的事你不必出面,孤会处理。”萧珩道。

“沈妤,再信孤一次。”

邢国公插手这件事,沈妤的身份便不适合出面了了,太子是证人,何况还为救她受了伤,众目睽睽之下,便是邢国公只手遮天,邢兰溪也不会被轻纵了去。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的父亲,安国公出面,双方都是长辈。

邢国公可以为了女儿求见陛下,难道她这个苦主的父亲还不能请陛下作主了?

想明白这点,沈妤才安心的离开。

沈妤离开后,萧珩的神情立即冷了下来:“去长信宫。”

安国公府

沈妤回来后径直去了书房,安国公是武将,身材挺拔魁梧,眼下身体已经恢复,正坐在书房看书。

徐氏算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酷爱看书,曾经这书房里也有许多她的书,如今竟是一本也找不见。

母亲在沈妤的记忆里只有几分模糊的面容,她只能依靠外祖母的描述和留下的东西去想象这个人。

沈妤不知道,她的父亲还记得母亲几分,是不是还记得她的母亲喜欢什么。

沈妤逆着光站在门前,有些西斜的太阳在她身上描绘出轮廓,却看不清面容。

恍然间,安国公好似看见了徐氏,怔愣在原地。

“父亲。”沈妤出声唤人。

安国公这才发觉,竟是沈妤,这个女儿不在家中长大,与自己并不亲厚,如今长得竟这样像她的母亲了。

那个因为一卷书,毫不犹豫跟着他来到上京城的姑娘,已经走了十多年了。

他对这个女儿又太多的亏欠。

沈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安国公。

“岂有此理,邢家的女儿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么恶毒,为父这就进宫。”安国公闻言,怒气冲冲就要进宫。

“父亲,太子殿下已经去了长信宫,女儿觉得这事还是父亲去一趟比较好。”沈妤补充道。

安国公看着眼前容貌酷似其母的女儿,万千的愧疚涌了上来,外面的人这么说她的女儿,他竟然都不知晓。

什么携恩图报,痴缠太子,沈妤听了这些话该多难受。

“阿妤,你在府中好好歇着,此事交给为父来处理。”安国公拍了拍沈妤肩膀,气势汹汹地出门去了。

“父亲。”沈妤将人叫住,“父亲回来,女儿有事要跟父亲商量。”

沈妤鲜少有这么郑重的时候,安国公闻言点了点头。

回到锦澜院,沈嫣已经在等着她,见沈妤回来,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沈妤心里暖暖的,揉了揉沈嫣的发髻:“嫣儿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成,若不然以后叫你阿姐吧。”

原本沈嫣脸色还不好,听见阿姐还能开玩笑,不禁放下心。

“阿姐还说,我是在担心阿姐。”小姑娘不满地撅起嘴,脸也扭到一旁。

“我们嫣儿最懂事了,放心吧,父亲已经进宫了,阿姐不会受委屈的。”沈妤安慰道。

邢兰溪不太可能被送进狱中,若是如此,邢国公府的脸就会丢的干干净净,最后变成两个家族的博弈。

沈妤让安国公进宫的原因就是让邢兰溪最大可能的接受惩罚,不会丢自家的面子,在两方都满意的基础上,邢国公府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是什么?”沈妤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罐子问道。

“母亲做给阿姐的汤让我顺便送来,我在路上不小心撒了,便把我的拿来给阿姐了,阿姐别告诉母亲,不然嫣儿得挨骂了。”

沈嫣两手合在一起,摆出拜托的动作。

汤很清淡,并未放什么大补的药材,跟以往自己喝的完全不同,沈妤点了点沈嫣额头,露出好笑的表情:“一份汤而已,母亲怎么还会责怪你。”

“阿姐不知道,母亲精心做了两个时辰呢,被我打翻了,可不得挨骂。”

穆氏从来不娇惯沈嫣,该罚的时候从不心软,沈嫣次次抱怨,可她不知道,沈妤也羡慕她能有母亲管着。

“好,知道了,不说。”沈妤答应道。

见阿姐应下,在沈妤看不见的地方,沈嫣悄悄松了一口气。

今日萧珩用的药沈妤还记得,是在岭南回来时,自己特意做了送去的。

当时萧珩奉命去岭南接她回来,经过翠屏山时遇到了一只野猪,萧珩为了护着她被野猪撞伤。

回京后,沈妤便做了青竹膏给他送去,对治疗外伤有奇效,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这药竟然今日才派上用场。

青竹膏做起来极为复杂,沈妤将方子找出来,备料足足备了三个时辰,待一切都准备好,天色早已彻底黑了下来。

“姑娘,老爷那差人请姑娘过去。”芳叶进来通报。

沈妤看了看时辰,已经酉时了,“将这些药材都看好了,明日我要做青竹膏。”

琼枝应了,又给沈妤穿好大氅,往安国公书房去。

快要出正月,天气已经不像过年时那般寒冷了,尤其一场雪过后,空气都湿润了起来。

沈妤住的地方是她出生时徐氏定下来的,整个安国公府最好的院子,出来就是小花园,还有湖水引过来,去府中任何地方都便宜。

沈妤到时,书房内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她。

“父亲安好,父亲可用晚膳了?”

“阿妤别操心了,你母亲备好了饭菜,为父先把今日的事告诉你。”安国公摆了摆手,示意服侍的人都下去。

一时间,书房内只有父女两个。

“太子殿下执意将邢三姑娘按律处罚,邢国公夫人以死相逼,贵妃娘娘没了办法,交给陛下处置了。”

沈妤闻言并无惊讶,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比较好奇,陛下是怎么决定的。

“邢三姑娘被送回邢氏本家,永远不能回上京,陛下的意思是,邢兰溪年纪也到了,三个月内将她嫁出去。”安国公解释道。

沈妤惊到,嫁出去?这简直是让邢兰溪生不如死。

谁不知道她最好面子,将她嫁出去还不如杀了她,这处罚维护了邢国公府的面子,给了沈妤交代,还罚到了邢兰溪身上。

不愧是皇帝,沈妤心服口服。

“多谢父亲维护女儿,让父亲受累了。”沈妤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安国公摆了摆手,道:“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坚持,怕是会禁足了事,毕竟你没受伤,邢国公夫人又以死相逼。”

沈妤抿了抿唇,还是道:“回头女儿会去向殿下道谢。”

反正要去送药膏,顺便谢一声就好了。

“父亲对祖制定下的太子妃是怎么看呢?”沈妤问出了这段日子一直想问的话。

听见意料之外的话,安国公视线紧盯着沈妤,似乎想看出她在想什么。

面对安国公的审视,沈妤并未退缩,好像知道沈妤的心思,父女两个无声地对峙。

“阿妤什么意思?”安国公开口,声音不再温和,反而充满了压迫感。

看着安国公的表情,沈妤并未退缩,他想知道父亲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几分重。

“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不喜欢太子殿下了,这桩婚事,女儿不想要了。”沈妤直视回去,毫不退让。

安国公背着手,在椅子上站起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家的女儿怎么能困于儿女私情,阿妤你任性了。”

沈妤失望地垂下眼眸,眼圈隐有水意,她以为父亲最起码会安慰她,没想到竟是这样。

安国公府没给过她多少温暖,最后要用她的一生为家族铺路,沈妤有些失望,并未出声。

“沈家嫡枝只有你与嫣儿,嫣儿还小况且跟太子不熟悉,阿妤,你是最好的人选,这满京城谁不知道你就是准太子妃。”安国公语重心长道。

家族的利益和嫣儿,都排在她面前,父亲说了那么多,唯独没考虑过她是否幸福。

幸好是夜晚,即便有烛火也有些案,看不清沈妤眼中的水光,她点了点头,道:“女儿知晓了。”

知晓了依靠父亲这条路走不通,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沈妤在岭南长大,学的不是为了别人的利益牺牲自己,而是要自爱、自重。

安国公在书房跟沈妤谈话时,穆氏夫人正在主院等安国公用膳,一改早上的沉默,看起来精神焕发。

来送饭菜的是厨房的婆子,穆氏看着眼生,刚想将人叫住,便见婆子趁摆盘的时机,塞给她一张纸条。

穆氏一惊,眼神一瞬间变得锋利。

将人都遣下去,穆氏打开纸条,看着短短几行字,冷笑了一声,这群蠢货找死还想拉上她,做梦!

毫不犹豫地将纸条仍进了炭盆里,一瞬间化为灰烬,不留一点痕迹。

“来人。”

门外的侍女进门,恭敬道:“夫人。”

“这菜做的有些油腻了,国公爷不适宜吃这么油腻的,告诉厨房再做一桌,这些撤下去。”穆氏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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