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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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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角是纯粹的工作更替,但仙舟方面很难用这种单纯的关系界定我跟持明跟不朽的联系。

这没办法,谁让持明一族的态度摆在那里,都快万世不移了。

单就仙舟罗浮神策将军景元这边,他活了八百年,历经两任饮月君,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持明对已经跟持明合作结束的我的“招魂”。

说法不太吉利,但持明嘛,那个每到日子就准时被抽魂,死一样的精神状态,在幼童眼里跟与人天人永隔是一回事。

属于是龙还能动还有反应,但精神莫名的萎靡,对一切都淡淡的无可无不可。

昨天还吵的头破血流寸步不让的事,今天沉默的听完,然后“哦”。没了下文。

年年如此,他们又觉得正常,还计数,说这是龙母外出散心的第XXX年,饮月君的名字已经更替到了丹枫,不知道龙母出门在外是否安好,蜕生化卵又要怎么施行。

再就是丹枫,这位持明龙尊,从诞生开始就在孵蛋,到青年态了可以无比自然的说出“我前妻”。

在持明那个轮回即与前生无关的基础认知里,真正跟我离婚的饮月跟他都隔了几代,他坦然自若的就这么承认了我是他前妻的事。

一点也不在乎丹枫跟前代名姓在这件事上的混淆。

问就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前代亦是如此。”

(婚姻存续期间历代饮月君锱铢必较,跟前代一言不合就得比出个输赢,要是有一点作了替身的观感,气到蜕生化卵的边缘都常见,倒是没想到结束了,忽然就不计较了起来。)

丹枫在此后的「饮月之乱」里做出的举动,用「化龙妙法」去复活白珩,又让龙母的存在又一次凸显。

持明五脉震怒,褫夺了丹枫饮月君的尊名,并对他的处置做了最终决断,交给罗浮将军和仙舟元帅的文书上,冱渊君之上的名字是“龙母扶光”。

我离开的时日对于仙舟的长生种而言,已经足够送走一代了,略略能凑个一代半,但我的名字依旧出现在持明的每一次重要决议上。

还不是为了仪式感。

是郑重的依照我过往展露出来的性格,和遗留下来的资料,翻故纸堆找有例可循。

要是找不到,还得从我负责修订的持明古律法里找总纲。

越大的事,我的名字出现的必要性就越高。

至于会不会有找不到的时刻,持明五脉的回应是很坚决的一句“不会”。

补充说明则是:“千秋万载,事无孤例。”

是吧,仙舟视角这么一看,持明跟我的关系可不恐怖吗?

说是彻底结束了,再也不管了,持明一族又单方面的藕断丝连,就算我脱离了仙舟,跟他们签订了契约,蜕生化卵几次,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五脉的龙母,是出门一趟散心的持明。

莫说户籍被注销了后又补上的基操,一笔笔雷打不动按时打过去的汇款都被视作同为一体的凭证。

我如今送个持明卵回来,持明们表面缄默,实则是走让我回归持明权力体系的流程,将因我不在被迫成为虚职的职位重新变回实权岗位。

我用不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有。

置办的速度还得快。

我跟神策将军喝杯茶谈失业问题,没谈几分钟,罗浮现任饮月君白露抱着一堆文书上了门,跟分糖糕一样,你一个我一个他一个的。

分完了叉腰说“累死本小姐了,冱渊君可真难为龙。”

我们打开一看,哦,婚书。

五份。

整整齐齐,白露也占了一份。

再定睛一看,复婚书。

……

我镇定的喝了口茶,说:“多有叨扰,我先去找工作了。”

景元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略有波折,对着一沓复婚书,任谁都有点波澜,更痛苦的一点,要是我选了饮月君白露,他还得在上面盖章。

白露应该是没看的,不然这复婚书可能半路上就没了一本。

要是她看了,那就是饮月一脉害人不浅。

我抵达罗浮没多少时间,神策府里被送了复婚书,按个锚点的功夫,就有龙尊沉默的握住了我的手。

过往的阴影正在疯狂攻击我。

她唤我:“扶光。”

本代冱渊君如此自然的称呼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的姓名,仿佛岁月倒转,她成了那位因失职而抱憾而终的冱渊君,小心翼翼的想要消弭自己妻子的怒意。

我是没意见啦,但依照我们签订的契约,上面应当是说明白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的。

持明的轮回二人论,有时候就是一纸空谈。

近百代的龙尊没一个在我身上遵守过的。

不是非得要在我蜕生化卵一次后,问我他/她跟前代究竟谁更让我喜欢;就是脑回路极其丝滑的在我刚破壳的时候,继续跟我前代(重音)的最后一场谈话。

我那不是蜕生化卵,那更像是睡了一觉,起来就面对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遗留问题。

就算我配合龙尊的蜕生化卵时间,跟她/他一起破壳,上述问题也只是延后了些时日。

遑论在一脉连续找几份工作还没蜕生化卵过了,随时随地,死亡提问。

我很真诚的问我是没给够安全感还是没关注龙的心情还是错认过龙与龙的前代,得到的回答是都没有。

不同的龙给出的理由五花八门,我听的头疼,好不容易总结出来却是四个字“我不爱龙”。

……醒醒,谁会爱上自己的甲方?抖爱慕都想不出来这么折腾人的抖爱死。退一万步讲,我要是见一个爱一个了,还是真爱,我连故乡都出不来,故乡漂亮的人也多啊。

有个别敏锐的,在“爱不爱”问题后的某一日,终于忍不住说了更贴切的理由:

“扶光,你看过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吗?”

“看过。”

“那就是真正的问题。”

我有责任感,工作尽职,然而也就是这些了。那些敏锐的问那些死亡问题是在破罐子破摔,其他不敏锐的本能都出现了预警,是夜半惊醒都要反复确认我在身边,而不是只有躯壳的程度。

摸下去一片空荡荡毫无起伏的情绪,确实吓人。比这更吓人的是,龙尊是龙,这样分分合合本身就需要克制本能,属于扶光的一切又假的太多,一丁点儿真还属于工作,龙尾缠得再紧,独占欲咬下去捕捉到的只有死海。

我像个人机对龙尊的举动做出反应,属于自己的真实却没让他们捕捉到。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但又只能希冀是爱不爱的问题。

前车之鉴,眼下冱渊君没有大街上就暴雷,撕扯开持明龙尊与扶光百世的虚情假意,而是全情投入进剧情,已经是她极克制的结果。

如此说来,我当初丢下持明卵,爆发出自己的怨气怒意结束工作,对龙尊而言,竟然是个好消息。

结果虽然惨烈,但至少让他们知道了我不是真的死海,不是没有情绪。

于是干嚼着过往,从虚情假意里也品出了点真心实意。

你以为这就皆大欢喜,没有死亡问题了吗?

不。

冱渊君问我:“谁让你有了人性?”

不说透谁都能让我有。

持明没有,纯粹是工作时间太长了。一个工作那么多年,我没有了激情,只有到点打卡下班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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