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血（1 / 1）

天灵山偏殿的小阁楼，此处是天灵山的至高处，抬眼可见其他三座侧锋的全貌。

两人坐在小石桌旁饮茶，只不过一人已经白发苍苍，而另一人还是孩童的模样，说话声音稚嫩，“好茶。”

白发老者衣着讲究，衣袖上绣满了栩栩如生的仙鹤，周围几朵小青莲点缀。老者慢悠悠的给面前的“小孩”续上茶，“袁科，你说云易还会不会回来，这次入门大赛我传书给他，没有得到回复。”

华莲见袁科今年又变小了许多，前几年见面还是青年模样，如今已经是八九岁的小孩了，不敢想再过几年，是如何光景，她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啊。

“哈哈哈哈哈”袁科捧怀大笑，“就他当年和师尊闹成那样，怎么可能还回天山派？”

“只要师尊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回来。”

袁科说完，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将茶一饮而尽，喝得和酒似的，而后伸了一个懒腰，“哎，困了，在你这睡一觉。”

小孩直接呈大字卧倒，不一会细微的呼噜声就响起。

华莲摇摇头，眼里满是无奈，又在这讨了杯茶就昏睡了。

华莲转头见天华山的灵气更重，已经能看见周围非常浓郁的灵气聚集成云。刚刚的雷云微微散开，这云气就出现了，争夺那一片天，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有缘人。

往常灵兽出世，也是这般光景，只是现在的灵气越聚越多，云层之中突然被一道虹光划破，天边转而呈现七彩流光，闪耀在天际。

就当华莲心中感叹此次定是祥瑞现世之时，天边的云气再次骤变，七彩流光突然之间缺失了一大半，半边天暗下来，压迫感十足，流光也好像被掠夺了一般，黯淡了不少。

这下连阅尽千帆的华莲也有一丝疑惑，这情况是这千百年之间都未有的，华莲仔细察看，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心中有几分猜测不敢断定。

华莲看了一眼已经逐渐熟睡的袁科，茶盘上茶的颜色也经放置变深，不用想都可以知道味道的苦涩，华莲将剩余的茶倒干净，心中微叹，天意自有天定，她又做得了什么呢。

另一边，天华山。

云朝雨听完江有汜的话，眼睛圆溜溜的转，思考着如今的情况。

抢夺灵兽就凭她现在三脚猫的仙术，不，一脚猫吧，肯定抢不到啊，争夺灵兽的弟子众多，人多眼杂，她也不好使用魔族法术，就算她没被人发现抢到了灵兽，她这外门弟子的身份，也不能让人信服。

要是她真待在这十天半个月什么都不做，那也太吃亏了吧。

思索着，云朝雨的眼神聚焦在眼前的江有汜身上。

江有汜见云朝雨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眼睛好似在发光，他怎么就感觉到的了一丝丝不怀好意的味道。云朝雨眉笑弯弯冲着他说：“江师兄，你会带着我吧？”

少女的眸子亮亮的，像是星辰藏于其中，即便她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江有汜也觉得无妨，小姑娘开心就好了，想来未来几天会有不少乐子。

“行啊，”江有汜将手背在身后，走了几步到云朝雨的身前，稍稍压低的身子，“但是呢，我有一个条件。”

云朝雨刚准备雀跃的时候，紧急刹车，控制情绪，吸了一口气，陪了一个假笑，暗自磨了磨牙，“什么条件？”

她堂堂正正魔族唯一的公主，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和她讲条件。

江有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像是在思考。

云朝雨一个抬眸，没有注意江有汜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语气淡淡的带了几分不自知的傲气，“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还没有本……嗯，还没有我实现不了的。”

江有汜还想着要云朝雨做什么会比较有趣，却在无意间对上了云朝雨微凉的眼神，貌似对他的要求感到不屑，明明是他低头看着她，却好像是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嗯哼？”云朝雨见江有汜愣住，出声催促。

恍惚一瞬，好像遥远的记忆突然刺入脑海，江有汜轻轻摇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可爱的容颜，好似刚刚出现一刹的凉薄只是他的错觉。印象里有不少人都曾如此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那些人啊，也曾看起来同眼前这个师妹一样可爱。

但是后来那些人，全都死了。

江有汜嘴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轻巧，不甚在意一般，“我见师妹生的乖巧可爱，很是喜欢，师妹若是答应和我结成道侣，华山期间我带着你也是名正言顺。”

云朝雨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当场石化，脑子将江有汜说的话好一会才消化，脸被气得通红，“你你你……”

他怎么敢？

柳师姐说江有汜吊儿郎当，这哪里是吊儿郎当，这分明就是流氓、登徒子、不要脸……

见江有汜还云淡风轻的模样，云朝雨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今日敢调戏她，他日不知道多少姑娘要被他气哭了。

云朝雨又想到今日江有汜嘲笑她的事，越想越气，逐渐头脑发烫，朝江有汜出手，挥出一拳。

拳风先至，江有汜也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身子往旁边一侧一躲，立掌一出，和云朝雨的拳风相化解，一拳一掌相撞，震的云朝雨往后退了几步，痛得她直皱眉。

云朝雨瞪了江有汜一眼，立马抽身，“平日里，你师尊不管教你吗？你不要以为你是师兄，就没有人敢对你怎样！”

江有汜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如他预想的一般炸毛了，确实是大小姐脾气，江有汜不怒反笑，只是如今眼底是一片漠然。

云朝雨气急败坏的从随身的百宝袋中抽出一条黑金皮绳，闪闪的金光汇成一条蛇纹。

这是一件法器，而且品质不低。

江有汜看到这条皮绳的时候，对云朝雨的兴趣更浓厚了，按理来说，平常人家的大小姐也轻易拿不到这样的法器。

要是有什么机缘的话不是不行，但是他现在看到云朝雨拿出来的好东西不是一件半件。这种已经不是机缘可以去解释的了，往往都是一些修仙世家弟子，背后有庞大的资源支持。

江有汜想云朝雨的身份不一般呐。

还不等江有汜仔细探究，云朝雨的玄天索已经抽了过来，冲着他的脸来，江有汜紧急往后躲避。

被这一鞭子抽到，可能都不太容易好，要痛上一阵子。

拥有了法器的云朝雨渐渐占了上风，江有汜到处躲避，“啪——”江有汜躲开了云朝雨的一鞭，这一鞭子甩到了江有汜身后的一颗树上。

一秒，两秒，江有汜刚刚身后的树倒下，就倒在云朝雨和江有汜之间。

云朝雨手臂都甩酸了，都没有抽到江有汜，气的牙痒痒，“我就不信我抽不到你。”

江有汜躲归躲，但是并不狼狈，像是陪小孩玩老鹰抓小鸡一般，但是角色互换版，当老鹰的小鸡怎么能抓的到真正的老鹰呢？

经过刚刚短暂的交锋，云朝雨见江有汜还是有点本事的，看来仙门的弟子的确不是很好对付。

她都要觉得自己忍不住要用魔族法术了，要是有一天还能在仙门外相遇，她一定要好好会会江有汜，认认真真的打一场。

现在嘛，云朝雨挥向江有汜的玄天索做了一个假动作，看似是打向江有汜，实则是像刚刚一般，抽向来另一边的树木，树木被击倒。

重物倒下的声音，一阵落叶掉下，原本在附近的飞鸟全都被吓走，江有汜依旧灵活的躲开了云朝雨的玄天索，预判了树木倒下的位置闪开到另一边。

带着笑意得肆意青年陪少女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的时候，却听到“噗”的一声，随后闻到了淡淡的臭味。

怎么一阵屁味？

江有汜身体一愣，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云朝雨见江有汜的身体僵硬一瞬，就知道江有汜中招了，毫不留情的挥一鞭抽向江有汜。

闻到屁味之后，江有汜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不过多年的经验让他迅速反应过来，这是某种迷药，江有汜屏住了呼吸停止运气，吸入的量不多，很快就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但是对于云朝雨来说，这几秒已经够了。

这一次玄天索冲到了江有汜的脸前，他已经没有时间躲开了。

云朝雨舔了一下嘴唇有点兴奋，这次终于躲不开了吧，她以前研制的臭屁迷人弹丸可以很有效果的。

谁会下意识觉得这是迷药呢？

她哥还说她研制这东西恶趣味，但是真的很实用！

“啪——”在玄天索冲到江有汜脸上的那一刻，江有汜偏头，伸出来手抓住了玄天索，即便如此，鞭尾还是抽到江有汜的下颚。

当下就见了血，“嘶──”，江有汜洗了一口冷气，痛感直达大脑，很快还带来一种奇怪的痒意。

鲜红的血液滴落到地面，江有汜看向一旁得逞的云朝雨，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情，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

江有汜冷笑一声，神色变换不明，云朝雨想把玄天索收回来，却被江有汜牢牢的抓住，无论云朝雨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下一秒江有汜握住玄天索的手用力，明明这只手在刚刚接着玄天索的那一瞬已经被打烂了，血肉模糊，但是江有汜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用力一拉。

云朝雨一时间失去了自己的重心，往前一踉跄，偏偏云朝雨也是爱较劲的，不愿意松手，整个人都摔到了地板上。

没等云朝雨爬起来，江有汜就闪现到了云朝雨的面前，快到云朝雨没有看清，云朝雨心中一惊。

现在是江有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了，云朝雨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