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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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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颜嘉柔甫一张口,便漏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她连忙咬紧了唇瓣。

她是被身上突然泛起的异样感受给折磨醒的。

从伤口处开始,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游走,泛起一种陌生而隐秘的痒意与躁动。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蒙湿//^润,眼尾泛着薄红,整个脑袋一片混沌,下巴枕在萧彻的肩上,歪过头,唇瓣无意识地轻擦着他的颈侧。

萧彻神情微滞,偏过头去看她:“怎么了?”

“我……我难受……”

“难受?”

她嗓音本就轻软,如今带着不明显的哭音,如泣如诉,又仿佛是在撒娇,小猫似得挠过心间:“痒……难受……”

“痒?伤口痒?”萧彻皱眉,喃喃了句:“奇怪,才刚被狐狸咬伤,伤口该是疼,怎么反倒是痒?难不成那狐狸真有古怪?”

他曾经听闻一些野兽得了疫症或某种怪病,便能过人,被咬一口亦能感染,颜嘉柔觉得伤口痒,会不会便是被过了某种怪病,念及此,萧彻脸上神情冷凝了几分,原本背着她,故意磨着慢慢踱,此刻却加快了脚程。

罢了,还是早些与他们汇合吧,萧珏他们,该是带了随行御医过来。

若是萧彻此刻回头看一眼颜嘉柔,便该知道她此刻满脸潮红、眼含春情的样子

颜嘉柔似乎更难受了。

身子不断地磨着、蹭着萧彻的脊背,以此来缓解身上那种不为人道的躁动。

然而只是饮鸩止渴。

短暂的纾解之后,随即席卷全身的,便是更加汹涌的渴念,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下去。

可没人教她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彻底纾解。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她快急哭了。

背上不断被绵软娇柔磨蹭着,萧彻只当她伤口实在痒得厉害,终于哑声提醒她道:“听话,别乱动。”

颜嘉柔浓睫乱颤,缓缓睁开湿^闰的双眼,努力地想要找回一丝清醒。

可情况似乎更糟了。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萧彻的侧脸和颈项。

兰陵族人的血统在皮囊上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难怪那位崔氏贵女崔令颐,一边作为玄陇党派为首的崔守阶之女,自恃身份贵重,认为非崔皇后的嫡出血脉不能与之匹配,随着他父亲一般地看不起萧彻的异族血脉,一边却有意无意地打探关于他的消息,创造与他的偶遇,只为多瞧他几眼。

偏是见到了,也从不说些小女儿情态的倾慕之语,只会不阴不阳地提醒他,他的血统污点。

而她作为凌霄阁第一功臣的嫡女,又出自“天下第一高门”博陵崔氏,又是如何身份贵重,血统高贵。

如今门阀当道,就连皇室也要仰仗世家门阀,而五姓七望,以博陵崔氏为首。

她的确身份尊贵,只是这般对萧彻,也不知道用意何为,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复杂而又矛盾的情感。

只不过无论她怎么做,萧彻也从来不会被激怒——他甚至,都不愿正眼看她一眼。

对于像崔令颐这一类的人,他不会像欺负颜嘉柔那般逗弄她们几句,与她们拌嘴,笑着看她们生气,张牙舞爪的模样。

他对她们,是一种完全无视的漠然。

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不愿施舍。

于是便更得她们诋毁。

颜嘉柔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他的侧脸,目光散开,竟渐渐生出几分晕眩之感。

她看着他——

眉目几可入画,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清冷精致的下颌,形状优美、紧抿着的薄唇。

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新雪似得皮肤透露出一种禁欲的冷感,不笑时气质更是偏冷,仿佛雪山雾凇,却鬼使神差地诱人浮想联翩——这样一个人,眉眼含春,染上情^欲时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她以前单知道他生得好看,可却第一次,对他产生了遐想。

她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该是讨厌他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总觉得今日的萧彻比平日里更加迷人。

就连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明明是极为清淡、有着令人清心凝神功用的熏香,为什么她闻着,却莫名觉得浑身躁动难安,犹如虫蚁爬身。

——她终于意识到她如今的情态像什么了,像是那些瘾君子,犯了瘾念时急切地想要用药,可明明药就在眼前,却不知该如何使用。

是,她已经意识到萧彻便是她如今的药了。

如今的萧彻,在她眼里,一呼一吸间,都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今天,到底有哪里不同?竟然令她这样的失态?

她无瑕深究,只隐隐感觉到,她如今迫切地想要从萧彻身上得到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她呼吸变得愈发急促,面色绯红,眼神迷蒙地看着他,软声唤他:“萧彻……我……我想……”

萧彻偏过头看她:“什么?”

却不想颜嘉柔方才一番动作,已挨得他极尽,他如今一偏头,侧脸猝不及防地撞上她的唇。

柔软湿^润得一塌糊涂。

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灼热。

萧彻眼尾扫向她,喉结耸动。

颜嘉柔忽然注意到他的喉结微红,以及……好大……

萧彻的喉结,似乎比太子哥哥和萧衍的都要大,这难道也是兰陵族人异于常人的地方么……

那还有别的地方也这般比旁人大么。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视线却始终黏在他的颈侧,白皙的脖颈上,红透的喉结愈发引人注目。

喉结的附近,青筋隐伏,凝神细看,里面仿佛有血液在缓缓流动……

她的瘾念在一瞬间忽然叫嚣到极致,若说原本身上不过是虫蚁爬行,那么如今便是虫蚁啃啮,那种隐秘的痒意与躁动成倍地翻涌,继而席卷全身,最终化作一股强烈的渴求。

她好渴……好想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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