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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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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沙就此认输,萧彻赢了这一局,着实令大魏再添盛名。

魏元帝龙颜大悦,当即便要下令赏赐萧彻。

偏出来狩猎,身边也没个能赏赐的物件,便临时起意,将一匹原本用来赏赐给萧珏的雪花骢转而赏给萧彻。

过两日便是萧珏的生辰,恰好魏元帝得了这匹雪花骢,也是机缘巧合,赶上骊山狩猎,便索性一道带了出来,想着在宴上寻个合适的时机赐给萧珏。

雪花骢便如其名,通体雪白,耐力极好,是一等一的骏马,更难得的是性子温顺,极好驾驭,萧珏想练骑射,却没有能耐驯服烈马,赏赐他雪花骢最合适不过。

而萧彻,非难驯的烈马不能与之匹配,只可惜眼下没有合适的,便先赏他一匹雪花骢,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匹极为名贵的千里良驹。

至于萧珏,回头再替他寻觅一匹也就是了。

魏元帝赏赐的旨意刚下,萧彻还没来得及接旨,二皇子萧衍却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喉结滚动了两遭,目光有几分急切,欲言又止道:“父皇,三弟向来爱驯烈马,您赏他雪花骢恐怕不合适……不如……不如赏些别的?”

萧衍向来聪明圆滑,最会揣摩圣意,也因此颇得圣心,今日却一反常态,竟扫起魏元帝的兴致来了。

果然魏元帝闻言当即眉心皱起,沉声道:“怎么,衍儿的意思是朕赏得不对,不合彻儿的心意?”

萧衍面露难色:“父皇,儿臣……”

萧彻见状起身,及时替萧衍解围道:“父皇莫怪,二哥素来以为儿臣只驯烈马,因此才有此言,这正是二哥关爱兄弟的表现。”

“可二哥只知其一,不明其二,烈马儿臣驯得多了,偶得一匹温顺的,瞧着倒新鲜,何况这匹雪花骢通体雪白,模样生得极好,光是看着就颇为喜欢,儿臣多谢父皇了。”

魏元帝大笑道:“如此甚好,是衍儿不懂,谁说这马不能与你匹配,旁的不说,模样就配得上你。”

颜嘉柔闻言朝那匹雪花骢望去,眼前不由得一亮,转头向魏元帝脆声道:“陛下的眼光真好,真是好漂亮的一匹马儿!”

——她与魏元帝向来亲近,相处也从不拘着什么。

魏元帝闻言哈哈笑道:“我们嘉柔的眼光也不错,怎么样,此前没见过这么俊的马吧?”

说话间忽然想起什么,心念一动,问道:“朕记得你前不久也学了骑马,不知如今马术如何,这雪花骢温顺,你又喜欢,不如上去骑两圈?”

颜嘉柔眼睛一亮,神情难掩兴奋:“真的么?我可以试试么?”

还不等魏元帝回答,身后传来萧彻懒洋洋的嗓音,带着几分散漫,轻笑了声:“父皇,这可是您赏我的马,怎么能让旁人先骑?再怎么,也得我先试了才能让某人上去。”

颜嘉柔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正是萧彻口中的某人本人。

“你!”她转头瞪了他一眼:“小气!”

魏元帝哈哈笑道:“你们啊,总是那样爱吵闹。也罢,毕竟是赏给彻儿的马,便先让他去骑两圈过过瘾,我们嘉柔也并不急于一时,是不是?嘉柔最懂事了。”

魏元帝这顶高帽一戴,颜嘉柔不懂事也得懂事了,何况这样的话听着,虽没称她的意,但也听着顺耳:“自然了,父皇,我可不会与某人一般见识。”

“某人”唇角微勾,也不说什么,径直走向马匹,抚摸了几下马背,之后脚踩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勒缰绳,策马扬长而去。

日光落在青年的身上,俊美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他骑在马背上,脊背有少年人特有的清薄,身姿挺拔,气质卓绝。

颜嘉柔始知魏元帝着实好眼光,这匹马的确很配他。

不消片刻,萧彻便策马而返。

这倒是让颜嘉柔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萧彻会有意刁难她,让她等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驱马停在她身前,勒紧缰绳,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朝她扬了一下眉:“好了,轮到你了。”他道:“你可以上来了。”

说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她。

颜嘉柔方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哼了一声,萧闻祈这个人,向来这么讨厌,第一次让她骑又怎么了,非得让他骑过才能轮得着她么?

不过算了,这毕竟是他的马,她腹诽一阵也就作罢。

在他的注视下,她走到马旁,他竟跟了过来,大发慈悲地指点她上马,颜嘉柔虽感意外,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她虽然也会,不过萧彻的指点显然更适用。

她扶着马鞍,正要上马,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

她从前惯常骑的都是她自己的那匹枣红小马,而这匹雪花骢,虽然性情温顺,但生得十分高大,她又是第一次骑,难免生出惧意。

脚踩在马镫上,她正犹豫不决时,腰上却忽然搭上来一只手,一股力道托举着她往上,颜嘉柔一愣,听到一旁传来萧彻的声音,略往下压低了,透着悦耳的磁性:“别怕,替你试骑过了,这匹马性子出奇的温顺,很好掌控,你一勒缰绳,它就会停下,不会有问题的。”

颜嘉柔怔了一下,低头咬着唇,一时只觉脑子一片混乱,萧彻他……他要第一个骑马不是为了为难她,而是为了替她试马?

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温度,萧闻祈虽然在她面前十分烦人,但在旁人眼中,一贯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

极张扬的一张脸,偏生不笑时,脸上便自带冷意,眉眼内敛,高不可攀,仿佛雪淞冰雾,冰清玉洁,却没想到身上的温度竟有一种灼人的烫。

他们鲜少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颜嘉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热意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渡到她的腰身,又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很奇怪的感受,连带着脸都发烫了。

她慌忙收回了手,萧闻祈一抬眉,仿佛也才回过神来,唇角扯出一抹弧度,要笑不笑,懒洋洋地道:“皇妹这么磨蹭,那干脆别骑了。”

颜嘉柔抬头,正好撞进他一双茶色的瞳仁里。

眼底是熟悉的揶揄与玩味,略带着几分散漫看向她。

她竟松了一口气,是了,这才是素日里她认识的那个萧彻,嚣张又恶劣。

方才那个荒谬的猜想,以为他是特意替她试马,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颜嘉柔呼出一口气,摒弃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加之她一向最受不了萧彻的激将法,听他这么一说,便咬了咬牙,一口气蹬上了马。

稳当地坐在马背上之后,她朝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趁无人注意,又对他吐了吐舌头。

萧彻轻笑了声。

——

颜嘉柔骑坐在那匹雪花骢上,拉着缰绳,纵马绕着营帐外围慢跑,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正如萧彻之前说的那样,这匹雪花骢性格出奇的温顺,很好掌控,她也渐渐觉得适应,开始加快速度。

变故出现在第三圈。

雪花骢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仰天长啸,继而发了狂似得尥蹶子,试图把颜嘉柔摔下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在场的人都吓得呆在了原地,颜嘉柔更是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上下剧烈摇晃,险些就要摔下马背。

雪花骢虽然出了名的性情温顺,可它的体型也异常高大,足有七尺高,这就意味着一旦它发狂不受控制,将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更不用说它的铁蹄重于千斤,被其踩踏,非死即残。

——而一旦坠马,被发狂的马踩踏,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在灭顶的惊慌与恐惧中,连感官都变得混沌,颜嘉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坠入了迷雾中,危机四伏,她却勘不破出口。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人的声音响起,穿透重重迷雾,替她拨开一线天光:别怕,勒紧缰绳,夹紧马肚!

是萧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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