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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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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晏宁送楚浔回酒店,楚大导开车没章法,驾照分扣光了,全靠她当司机。

从胡同里开出来,一辆面包车尾随其后,一路跟到酒店门口。

晏宁看着后视镜嗤笑:“这群狗仔……咱们俩有什么好拍的。”

“大热cp,你不知道吗?”

“咱俩?”

他们倒是经常闹绯闻,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没人当真,连粉丝也不在意。

“还有超话呢,”楚浔摆弄着手机,“叫什么踏雪寻宁。”

他有一阵觉得这些粉丝特别有意思,专门开了个小号加入他们,因为时不时爆两个无关紧要的料,被当成业内人追捧,混成了超话大咖,粉丝量相当可观。

晏宁也好奇他们俩居然还有传说中的cp粉,说:“我回去也看看。”

送楚浔到酒店,她怕狗仔乱写,没跟着进去,把车停在路边临时车位上,落下车窗和紧跟其后的面包车打了个手势,那边探出个脑袋,是个年轻小伙,寸头,单眼皮。

这狗仔常年跟她,她都眼熟了。

晏宁笑了,跟他们说:“别拍了,没什么新闻,早点下班吧。”

小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等她一脚油门并入车流,那辆面包车还是跟上来了。

回家后狗仔拍的照片已经发到网上了,新鲜出炉,热乎的。

晏宁出道三年,不长不短,事业如鱼得水,感情生活却像一张白纸,干干净净,平时除了楚浔之外没别的绯闻对象。

这行里拍个戏擦出点爱情的火花什么的太常见了,艺人们对外都说自己是单身,实则三个月换一次对象都算长情,狗仔不死心,跟了她三年,发现她还真就……寡得没边了。

鉴于老板有单身一辈子的倾向,工作室也就可以犯懒,逢年过节打点一下和传统媒体的关系,至于狗仔爆料,一概不理。

以前还有狗仔来要封口费,被萧知许轻飘飘一句“没钱”打发了,如今狗仔届都知道她抠,拍到什么就干脆直接发出去赚热度。

#晏宁楚浔 涮羊肉#的热搜正挂着,这些狗仔赚的不少,却舍不得更新一下设备,像素堪比老年机,那两个模糊的人影如果不是被放大标出来,说是鬼都有人信。

评论里还算正常。

【他俩一年吃八百顿饭,这也能上热搜?】

【就这?狗仔闲着没事找个电子厂上班吧】

【白眼 白眼 白眼】

晏宁心想看起来也没有cp粉啊。

结果刚往下一划,一个ID叫【踏雪寻宁szd】的网友评论:“啊啊啊啊啊啊踏雪寻宁原地结婚,民政局我去搬!”

晏宁哭笑不得,三条黑线从额头缓缓滑落,她笑了一会儿,顺着这位网友的主页找到了楚浔说的那个超话,发现里面完全是不一样的画风,一排“啊啊啊啊啊啊”,夹杂着几张同框照片,一溜儿划过去,连眼睛都觉得吵。

还有粉丝说上次金钟奖没看见楚浔出席,以为他们俩be了,还好还好又一起吃饭了!

晏宁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楚浔没去是因为他国际奖项拿到手软,看不上金钟奖。粉丝挺会给自己找乐子的,大多数是正常的接触,一旦有了他们俩已经在一起这个前提,就都蒙上一层粉色滤镜。

晏宁没在意,放下手机找水喝去了。她以前为了配合宣传炒过cp,其实谁心里都门清儿,粉丝也不过图个乐呵罢了。

家里没热水了,晏宁懒得烧,去冰箱里找冰水喝,喝完水找部电影看,天气渐凉,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裹了条小羊毛毯,没一会儿觉得头晕,又躺了一会儿,恶心感不减,居然有生病的苗头。

她身体不太好,时不时就要感冒,早已习惯了。

药在楼上书房里,晏宁懒得去拿,自己哄了自己好一会儿,刚要起身,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一下,接了。

对面是一道沉稳的男声:“晏宁老师您好,我是祁温言,受沈总所托,提醒您今晚参加聚餐,地址已经发给您的经纪人了,请问需要派车去接您吗?”

晏宁记得这事儿,沈濯把公司里该处理的人和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先兵后礼,今晚组了个局,请各位高层吃饭,她也在受邀之列。

但她记得她让萧知许推掉了。

她身体不舒服,头晕沉沉的,说话就直接:“不好意思,今晚我没空。”

祁温言很会踢皮球,彬彬有礼道:“这样的话,麻烦您亲自和沈总打个招呼。”

晏宁深吸一口气,叫他:“祁助。”

“您吩咐。”

“派车来接我吧,我的地址你老板知道。”

“好,您稍等,司机六点钟准时到达。”

祁温言挂了电话,沈濯也从微博页面里退出来,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膝盖。

祁温言用一种“老板您这又是何必呢”的目光看着他。

片刻后沈濯问他:“铜锅涮肉好吃吗?”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祁温言立刻摇头:“不好吃,一点也不好吃。”

路上堵车,晏宁到的最晚。

推开门,扫了一眼,大圆桌,萧知许没来,除此之外有几个生面孔,但大多数还是老熟人,公司里的高层,有几个和她关系不错,循声望来,热切地招呼她入席。

只剩沈濯旁边一个空位,她只好坐过去。

晏宁平时懒得收拾自己,没化妆,衣服还是中午和楚浔吃饭时那身,看不出牌子的毛衣开衫配牛仔裤,地铁里扎堆的搭配,换个人穿就特普通,偏偏她长得好看,往身上套个麻袋都好看,包厢里冷光一照,白的发光。

沈濯打量她两眼,忽然怪声怪气地说:“衣服都懒得换吗?”

晏宁一愣,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抬眼望去,大家也有些是很休闲的打扮,并非郑重到人人西装礼服。

只是吃顿便饭,难道还要穿高定?

她问:“你心情不好吗?”

晏宁声音清润,一把好嗓子,乍一听容易让人以为是关心。但沈濯太了解她,她不耐烦时很明显,所以这句话的话外音应该是——“你在找茬吗?”

沈濯冷哼一声,没说话。

晏宁满脸写着“这人好奇怪”,也没再理他。

能在这张桌上坐着的,早就修成了一颗八面玲珑的狐狸心,处事圆滑,话题挑的恰到好处,连奉承也自然顺耳,气氛很快热络祥和起来,没有人的话掉在地上。

沈濯从小就很擅长应付这种场合,他会说漂亮话,总是风度翩翩,只不过通常他都是被捧着的那个,今晚晏宁坐在他旁边,他更没什么往来交际的兴致,偶尔不冷不热十分矜贵地答两句话,算是给一点薄面,余光总是扫过晏宁。

她一直没说话,此刻正专心喝一碗甜汤。

商务部赵经理绕过半张桌子过来敬酒,沈濯敷衍地沾个唇,打发过去,看见他又去找晏宁。

他以前没少在晏宁这儿碰软钉子,现在看别人往上撞,觉得特有意思,就没出声。

晏宁对人很冷淡,在人人修炼成精的娱乐圈显得过分不合群,早年不乏有人诟病她不懂事,只是后面越来越火,这些声音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粉丝的夸赞。

世俗意义上获得成功的人是有特权的,不懂事和有个性的界限如此分明,晏宁深知这一点,于是越发放纵自己的疏懒,对于赵经理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酒这事,她只当没看见,仍然自顾自喝她的汤。

赵经理捧着酒杯笑道:“晏宁老师,您最近春风得意,拿了影后,广焱上下与有荣焉,我代表商务部敬您一杯,您可一定赏脸。”

赵经理人不坏,只不过他们做商务的都喜欢搞酒桌文化,这杯酒若是喝下去了,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借口让她继续喝。

晏宁刚入行的时候见识过,也被灌醉过,如今长了心眼,放下勺子,很真诚地笑笑:“真不行,有点感冒,来之前吃了片头孢。”

沈濯忍不住勾下唇角,有人敬酒,他看也不看地推回去,只饶有兴味地看着晏宁。

理由还挺多。

她以前可不会这一套,跟祁温言他们喝酒,仗着酒量好硬喝。

赵经理没想到她为了躲酒能找出这种理由,忒损。

他憋了半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怎么感冒了?最近降温,是要注意一点。”

“对呀,”晏宁端起茶杯,“我本来也不怎么能喝,就不扫您的兴。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赵经理。”

赵经理立刻弯下腰和她碰杯:“不敢当不敢当。”

真是长本事了,还能把人家的面子圆回去。

沈濯收回目光,忍不住想笑,她酒量其实特别好,如今说起来这些场面话连眼睛也不眨。

赵经理回到座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笑话,聊笑声如潮水般涌来,晏宁左右无事,听了两耳朵,心想他可真是没讲故事的天分。

不知是谁讲到今天她和楚浔的热搜,她摆摆手,说起下午遇见狗仔的事。

沈濯的脸色微微变了,眸中散漫的笑意敛去,多了几分不悦。趁着氛围好,他半真半假地问晏宁:“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天天上热搜。”

“朋友而已,”晏宁觉得他有点奇怪,“沈总少看些八卦新闻,都是乱写的。”

沈濯被她噎了一下,不理她了。

朋友而已。

他在心底琢磨这句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朋友而已”,就算她们俩真有那意思,难道还会大庭广众地说出来吗?

他就多余问。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来上菜,每人一盅佛跳墙,主厨用高汤炖了十多个小时,鲜香浓郁,沈濯用勺子搅了搅,里面放了花菇,他想得出神,下意识偏过头对晏宁旁边的服务生说:“她花菇过敏,撤了吧。”

服务生立刻说:“抱歉女士。”

“没事。”晏宁一笑,“撤了吧。”

有那么几秒钟,饭桌上安静的出奇,大家都埋头吃饭。

晏宁做了好几年的演员,关注度颇高,她花菇过敏,粉丝不知道,他们这些同事也不知道,但新上任的老板知道。

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晏宁抿抿唇,扫过低着的一圈脑袋,几乎能想到他们在心底怎么猜测自己和沈濯的关系。

她很轻地叹口气:“像沈总这么关心员工的老板真是不多见了。”

老板的私生活不容置喙,这反倒是一个安全的话题,晏宁递了台阶,大家纷纷松口气,附和道:“是啊是啊,沈总真是有心了。”

沈濯咬着牙把勺子一撂,攥紧拳,指关节发出“咔嚓”一声。

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他拿不出手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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