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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0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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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很想问,言彻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找过她,或者跟她一样,跟民警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事实上并没有,两天过去,她的手机都没有任何来自他的动静,连她发过去的验证好友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她看了几个房子,基本定下了一套全新的二手房,这几天就打算暂时住在公司旁边的酒店里,但是还是需要再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晚上加班到十点回家,她刚下车就看到家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是纠缠了她一段时间的余耀,这人是个有点精神问题的富二代,以专业角度来说叫钟情妄想症患者。哪怕简舒月只跟他见过去取几次面,而且明确拒绝过他的追求,他在外面依然肆无忌惮的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还总是把她编近一些乱七八糟的恋爱故事里。

自从得知他精神方面有问题之后,简舒月对他宽容不少,也没再报警,主要是报警也没太大作用,毕竟他对她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后来她托人联系上了外省的余暖心,也就是余耀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余耀就被他姐强行连夜带走了,从那之后也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余暖心还告诉她,会安排余耀进医院治疗。这次也不知道是已经治疗过了,还是根本没治疗,又或者,是从治疗之中逃跑了。

简舒月见到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无奈。

“余耀,你怎么又来找我了,你姐姐呢?”

余耀从阴影处走出来,一身运动装束,脚上的鞋很干净,头发却乱糟糟的,以前那股桀骜不驯的富二代气质变得阴郁了些。

“舒月,你为什么那么久不联系我?”

简舒月温声细语的答:“我以为你在医院治疗,你姐姐说最近你需要休息,最好不跟外界联系。”

她这句话,也是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去精神医院,第二点就是,他姐到底有没有管他。

“关我姐什么事,我问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压抑久了,余耀看她的眼神有些病态:“你忘了我有多喜欢你吗?我们的感情那么深,你怎么能不管我?”

钟情妄想障碍就是这样,无论表现出的行为多么荒谬,在他们的认知里都是真实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简舒月叹了口气,说:“我给你姐姐打电话送你回去好不好?我刚下班,实在是太累了。”

面对一个精神病人,简舒月并没有多么的愤怒或者感觉被侮辱,因为她知道余耀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你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要求他做什么。

所以她表现出了最大的善意和耐心。

然而这份善意的耐心,在余耀眼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是她阻止你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余耀暴躁的踢了一下旁边的石头,骂了句脏话:“我就知道,余暖心那个傻逼就是想控制我的人生让我不能跟她争家产。”

“你们姐弟争家产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你姐也确实没阻止我什么。”简舒月说:“我要是真看上你了,别说是你姐,你全家加上七大姑八大姨加起来想阻止我都白扯,在我这里就没有什么能阻挠我的人。”

余耀愣了一下,随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

“你先别瞎想我什么意思,”

简舒月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下,“余耀,你真那么喜欢我?”

“是!”

“我所有的要求你都能满足吗?”

余耀自信的笑了,“当然能,只要你想要的,你就说,我什么都能弄来给你。”

“那你现在跪下。”简舒月说。

“跪……你说什么?”余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不是听错了吧?出了名的温柔友善的简舒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然而简舒月接下来的话却证明了他一点都没有听错。

“你如果真那么想跟我在一起,就要放下你大少爷的身段,彻底听我的。我让你站着你可以站着,现在我让你跪下,你做不到吗?”

简舒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往脸上时常挂着的温柔的笑意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嘲讽。

“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们两个人情投意合了很久,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喜好吧。”

“我……我当然知道。”眼看着简舒月的神色和语气都与以往温柔和善的她不同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余耀整个人都有些懵,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知道你不爱喝不加糖的咖啡,奶茶喜欢不加糖的,你喜欢带有艺术性的东西,喜欢画画,喜欢自己设计衣服,喜欢……”

“这些算什么,我底下随便一个员工都知道。”她嗤笑一声,在他充满疑虑的目光中缓缓道:“我说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一种非常小众,也很危险的喜好。”

“搞不好,会要你半条命。”

余耀错愕。

这话说的既隐秘又直白,他一个混过风月场的富家子弟怎么会听不明白,让他震惊的是这番话竟然从一个最不可能说这种话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简舒月看着他一脸说不出话的的表情,嘲弄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还敢说喜欢我?余耀,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敢这么玩我?”

眼见她的语气更加离谱和咄咄逼人,余耀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满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踟蹰了一下,半晌咬咬牙,下定决心说:“我可以听你的,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哦,那你现在跪一个给我看看?”

余耀看了看脚底,看样子想逼一下自己。但毕竟是个从小被惯坏的大少爷,他爸妈让他跪他都不一定听,这膝盖他一时间还真软不下去。

“我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简舒月的语气又变得低低柔柔的,但是说的话却跟温柔丝毫不沾边:“跟我在一起的人,就必须彻底听我的,不能左右和干扰任何我的决定,我说往东他就不能往西一步,在我面前,他无论做什么都得经过我的同意,而且必须按照我的喜好来讨好我。我不让他做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我让他做的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做。”

“那不是跟养的狗差不多吗?”余耀难以置信的打断她。

“当然不是,我的男人肯定是个人。”简舒月微微弯起眼睛,笑了:“更确切的应该说是,他要比狗更听我的话才行,所以如果他在我这里做错了事……当然也要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余耀脸色彻底变了,他难以想象简舒月突然变成了跟他印象中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他‘幻想中的简舒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甚至产生一种眼前这个会不会是跟简舒月一模一样的亲姐妹的荒谬想法。

“还没听懂吗?做得到就跪,做不到,就滚。”

这一句是简舒月用十分不耐的语气说出来的。

余耀脸色惊疑不定,说:“舒月,你是在逗我的是吧?”

“逗你?你看我有那个闲工夫吗?”她嗤笑一声,摇摇头:“一天二十四小时,我至少有十几个小时都扑在工作上。想让我拿出时间陪你玩,也得看看自己有几分几两够我玩的,余大少爷。”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唇角微微勾着,那张哪怕到了半夜还妆容完美的脸上分明带着戏谑,“实在不行,我发你几个片,你回去学习一下?”

……

余耀终于带着古怪的脸色走了。

甚至可以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逃走了。

简舒月舒了口气,至少短时间内,这蠢货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正想往回家走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愣了一下,看着那人从阴影处缓缓走出。

“……阿彻?”

简舒月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说话,而是朝她走了过来。

与之前两次见面不同,他身上穿着白色体恤和黑色裤子,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晦暗的灯光下,他连瞳孔看起来都是澄净而清澈的。

就仿佛十多年前那个有些洁癖受不了自己衣服上沾染灰尘的孩子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把眼前的这个高大男人跟记忆里那个小男孩重叠起来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发现不是的,眼前的言彻早已脱离了年少时期的稚气,他的眉眼深邃而成熟,头发很短,因此五官显得极为锐利。虽然上身的衣服略显宽松,但依然能隐隐显出精悍的肌肉轮廓。

哪怕她个子将近一米七,也要微微抬着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她向着他走近几步,“那天晚上那三个人没再为难你吧?你说你跟他们在个地方工作,他们有没有再找你?”

她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但他一句也没有回答,而是问她:“如果他刚刚真的跪下了,你怎么办?

简舒月没想到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都听到了。

她那点阴暗的,不为人知的癖好可以用来吓退余耀,但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他到底是听到了,简舒月也只能镇定的当做很正常。

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不正常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待。

“不可能,他没那么蠢。”

也没那么乖,不像你小时候,我说什么都听。

这句话她当然没说出口。

顿了顿,简舒月尽量保持镇定道:“那都是我唬他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跪,他连她姐姐说话都一句顶十句,怎么可能听我的。”

“你这么确定他不会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

“他根本不可能给我跪下,没有任何的可能性。”简舒月说:“他有很重的心理疾病,而且一向傲慢,自尊心很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臭毛病。哪怕我是他喜欢的类型也没用,他根本不可能听一个女人的话。”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也根本不怕他,他真要跪,我会打爆他的头。”她毫不在意的说:“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神经病。”

轻描淡写的语气,就仿佛小时候随口要打断哪个小男孩儿的腿一样。

他并没有笑。

“你确定你能打得过他?”

“打不过就跑咯,我小时候打不过别人的时候不都这样。”

说到小时候三个字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等等……”简舒月忽然皱起眉,上前了两步。

言彻没有动,直到简舒月凑到他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人与人之间安全距离之后,他的脸色才几不可闻的变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简舒月没说话,她微微皱着眉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没再凑近了,而是原地在他眼前抽动了下鼻子,几秒后难以置信道:“你竟然真的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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