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世（1 / 1）

赶忙接过肖医生递来的纸巾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一阵猛擦，擦到最后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苍天呀！大地呀！她在肖医生面前还有没有一丢丢的形象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在追人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现在看来的确是前进了一大步，追人的路他丫的又修长了！

晚饭后别的小朋友都去二楼围着看动画片，乐乐却一个人待在一楼大厅，默默坐在拐角一动不动。

韩子琳在后厨帮朱姨刷完餐具刚出来便看见乐乐的身影，还未走过去便见到肖医生快她一步走到乐乐身边。

“乐乐不去看动画片吗？”

乐乐没有说话，弯着腰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韩子琳见乐乐不言语的模样心中满是着急，经过一天的观察，乐乐是真的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她好似乎更喜欢安静的环境。

“喵～”软糯的猫叫声缓缓传来，顺着声音看去，韩子琳发现躲在门口探着脑袋往门内看的狸花猫。

正是中午那会儿对着肖子寒翻肚子撒娇的那只。

听到猫叫，一直沉默不语的乐乐顿时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猫……”

韩子琳诧异的睁大眼睛，双唇颤抖的看着肖子寒，“乐乐……乐乐说话了！”

肖子寒也没想到乐乐会突然开口，乐乐在院里这么多年饶是他也没有见过乐乐说话。

门口的狸花猫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天生小心谨慎的性子让它不敢靠近，目光却一直盯着肖子寒，匍匐着身子想要进却又不敢进。

“猫……”乐乐看着门口的方向眨了眨眼小声的呢喃着。

韩子琳知道乐乐喜欢猫，看了一眼门口的小猫，还未向那边走，谨慎的狸花猫便掉头消失在黑暗里。

……

她有这么可怕吗？

见到小猫消失乐乐撇了撇嘴，眸底出现的光芒再次暗淡，她继续盯着地面沉默不言，所有的一切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你陪着她，等我一下。”肖子寒丢下这句话便向着门口走去，也跟着消失在月色中。

过了一会儿肖子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怀里多了一个生物，正是刚才胆小跑开的狸花猫。

“它叫咪咪，是个姑娘。”

韩子琳看着在肖子寒怀里乖巧至极的小猫，和之前一点风吹草动缩着脖子就逃跑的判若两只。

走到身边的时候，韩子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可还没有靠近便被小猫伸出的爪子吓得缩了回去。

真是一只脾气暴躁的小家伙。

“咪咪乖。”肖子寒轻声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猫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刚才还警惕呲牙的猫瞬间变得温顺不易。

“你再试试。”肖子寒抬眸看向韩子琳缓缓道。

韩子琳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肖子寒，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碰到小猫毛发前都是神经紧绷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要去医院打三针狂犬疫苗。

“肖医生！我真的摸到了耶！”柔软的猫在指腹间擦过，明明自己家里也有一只主子，但摸到别的猫还是异常的兴奋。

“嗯。”肖子寒眉眼微弯露着柔和之色，他的手一直轻挠着小猫的下巴，不然按照它警惕的性子韩子琳怕是很难摸到它。

“能让乐乐摸摸吗？她好像很喜欢这只猫。”从肖子寒抱着小猫进到大厅开始，乐乐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平日里平静无波的目光多了几分光亮。

肖子寒抬眸看了看翘首以盼的乐乐，垂眸沉思了一下点了头，“咪咪性子暴躁，要小心。”

“嗯。”两人决定过后便抱着咪咪走到乐乐身边，为了让乐乐更加方便看见咪咪，肖子寒蹲下身子让自己与乐乐平视。

“想摸摸吗？”

乐乐一直盯着咪咪，听到韩子琳的话她眸底的光更亮了，她抬眸看看韩子琳又看看抱着咪咪的肖子寒，虽然没有说话却用神情进行发问。

她真的可以摸吗？

韩子琳读出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当然可以。”然后拉着乐乐微凉的小手开始缓缓朝着咪咪探去。

在摸上咪咪的瞬间，乐乐瞬间高兴的站了起来，“猫！猫！”

看着她兴奋激动的模样，韩子琳下意识的看向肖子寒，“乐乐真的很高兴。”

“嗯。”

除了猫这个字，乐乐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肖子寒明日还有手术，也不能在这里过夜。

“肖……肖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韩子琳知道肖子寒要走，特意将乐乐送回二楼的房间后急速下来想要送他。因为跑的太快，到达侧边的时候说话的气息都是不稳的。

肖子寒降下车窗看着扶着车门正在调整呼吸的人没有说话。

见他不言韩子琳滚热的心微微有些泛着凉意，炽热的目光也在瞬间没了火焰。

自己又不是肖医生的什么人，他没有义务要告诉她的。

内心有了这个觉悟，扶着车边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略显落寞。

“下周五我调休，可能会来。”肖子寒语气低沉的一句话宛若一颗救心丸，刚才还偃旗息鼓的心再次跳的分外蓬勃有生机。

下周五呀……她还在这里呢，他们是下周五傍晚才会回程。

“那我等你来呀。”

肖子寒将车开出院门直至到了高速入口还没从自己刚才的异样行为里回过神。

他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自己的行程？

他这是疯了吗？

没有过多的纠结，他果断选择将奇怪的事情抛诸脑后，明早还有一场手术，他现在该做的是做好全面的预判，确保明日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和肖子寒一天的相处，韩子琳兴奋的连晚上入睡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这是万里追夫路上路过的第一片春意盎然的绿洲，终点！就等着她来吧！

翌日一早韩子琳便在院中公鸡的鸣叫声中苏醒，困难的眨着眼试图让自己恢复精神。看着跟前尚算清晰的视野下意识的伸手去扶眼镜，结果却是扶了空气，眼镜还在床头的小桌上，她压根就没带。

默默叹了口气揉了揉眼，每天也就只有刚醒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压根没有近视。

穿戴整齐走到院中伸着懒腰，肖恩元和朱姨她们已经起床，浓浓的面香从一楼的后厨传来，韩子琳顺着香味寻了过去。

看着桌上摆放的一大包面条，明了的点了点头，看来今早孩子们的早饭就是面条了。

因为是周末并不用去学校，所有的孩子今天都在院里。

自从昨晚发现乐乐喜欢咪咪，在和院长商量过后，咪咪正式入驻缘天福利院成为其中一员。

“咪咪……咪咪……”韩子琳正在厨房帮忙，隐约间听见乐乐的声音，有些不放心的走到外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乐乐什么时候起了床。

“乐乐你怎么起来了？”现在才六点。

“咪咪……咪咪。”乐乐抬眸看着韩子琳，微凉的小手扯着她的衣角，韩子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乐乐这是已经开始相信她了吗？

“咪咪可能是跑到哪里玩了，我去帮你找找它好不好？”

乐乐没有说话，眼帘微垂似是在思考，不一会儿她便点了点头。

将乐乐交给肖恩元，韩子琳直接在院里四处乱窜寻找咪咪的身影。她和咪咪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它平日里喜欢去哪儿，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半只猫影，韩子琳站在墙边脑海里蓦然浮现了肖子寒的模样。

如果他还在这里，应该能很快找到咪咪吧。

要不……给肖医生打个电话？

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通讯录一阵猛翻连x开头的联系人都没有。

想起上次自己要手机号码的场景，尴尬至极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的到来。

她都没有肖医生的电话，想要求助都没有门路。

“子琳，找到咪咪了！”就在韩子琳快要累的扶墙的时候谢星辰跑了过来，指了指福利院的方向。

“在哪儿找到的？”

“院门后面躲着呢。”

……

原来躲在那里了！

找到了咪咪，乐乐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累的够呛的韩子琳坐在院子里喝着水，陪着乐乐逗了会儿咪咪。

早饭才刚吃过，韩子琳正准备领着孩子们去院子里活动，鸣笛声从院外响起。

这里怎么会有鸣笛声？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门口，程叔从保卫室走了出来，再看清楚车牌和型号时脸上露了笑容，直接将门上的铁链解开让车子开进院子里。

上次见到程叔放车子进来还是昨天的肖子寒。

难道是肖医生？不可能的，他今天还要上班。

还没等她猜到是谁，一个纤细的身影便从红色轿车的驾驶座里走了出来。

这不是肖医生钱包合照里的另外一位主角吗？

肖子静将太阳镜取下，“程叔，院长妈妈在吗？”

韩子琳离得不算远，将肖子静说的话听得真切，在听到院长妈妈四个字时身子一僵，眸间闪过一丝错愕。

为什么是喊院长妈妈？不是应该直接喊妈妈的吗？

难道……

曾经半开玩笑提出的猜测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吧？难道她和肖医生真的不是亲兄妹？

程叔给肖子静指了一个方向，肖子静点点头便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韩子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程叔那儿，“程叔，刚才那位是肖医生的妹妹吧？”

“你说子静呀？”程叔想了想，“算是妹妹吧。”

算是？

“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一起长大，更胜亲兄妹。”

……

韩子琳垂眸不再说话，内心却在疯狂流眼泪。果然……她的追夫路上总是充满着无尽波折，原本以为是妹妹，却没想到可能是个情妹妹。

肖子静是跟着肖恩元一起回来的，她亲昵的挽着肖恩元的胳膊，似是在撒娇，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惹的肖恩元笑弯了眼。

院里的孩子看见肖子静时的兴奋模样让韩子琳有些吃味，刚才还缠着要和她玩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投向了肖子静的怀抱。

嘤嘤嘤，说好的世界第一好呢？

午后孩子们纷纷回屋休息，韩子琳一个人坐在大厅，心不在焉的摇着手里的蒲扇，双目呆滞的看着脚下。

肖医生和肖子静如果不是亲兄妹，那他们的名字为什么会如此相似？而且……她还喊院长叫院长妈妈。

“你是志愿队的？”

韩子琳抬眸看去，见到站在面前的肖子静倒是有些不镇定，手足无措的起身，“嗯，我是。”

肖子静将一旁的椅子移了过来坐在韩子琳身边，“真是很谢谢你们能来。”

“真正不容易的是院长，我们能做的并不多，肖医生不用这么客气。”

“你……认识我？”肖子静今日并没有介绍自己。

韩子琳一愣，没有撒谎，“见过一次。”见肖子静目露疑惑，她解释道：“之前医院联谊，我有幸参加过。”

肖子静参加的联谊次数不多，韩子琳这么一提她瞬间就明白她说的联谊是哪一次了。

“让你见笑了。”肖子静面露尴尬轻声道。

韩子琳没说什么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比起她这个被表白的人，主动表白还被无情拒绝的她才是真的尴尬加心累。

“昨天子寒应该来了吧？”

子寒……

韩子琳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开始泛酸，果然不是兄妹，哪有妹妹这么喊自己哥哥的。

“嗯，来了。”

“子寒不管再忙每周都会来，院里的孩子都很喜欢他。”

还用你说？我有眼，当然看得见。

“你认识子寒吗？”

来了来了！要开始套她的话了！

“嗯，认识。”大脑发布一级警戒，毕竟情敌见面，刀光剑影。

“你们……很熟吗？”

“熟的。”能不熟吗！都是看过她身子的人！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韩子琳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耳根。

羞耻……好羞耻……

肖子静不再说话，静静地坐着，直到朱姨抱着晚上要准备的食材过来才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死寂。

韩子琳主动起身去帮忙，氛围着实奇怪，她一点也不想和肖子静单独相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情敌的滤镜，她总觉得肖子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波涛汹涌。

和肖子寒一眼，肖子静待到傍晚就驱车离开。听着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渐渐变弱，韩子琳默默松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自从知道肖子静不是肖医生的妹妹，韩子琳的心总是惴惴不安。

程叔说他和肖子静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俩小无猜，她这个半路突然出现的人怎么能比。

肖医生会不会也喜欢肖子静？

想到这种可能，韩子琳只觉得鼻头泛酸，将脑袋搭在膝上开始胡思乱想。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想到双肖携手共赴婚姻殿堂的画面。

这种画面实在太刺眼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做梦都逃不过双肖。翌日起床，韩子琳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顶着厚重黑眼圈的自己只觉得心殇。

想要弄清楚肖医生和肖子静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乐乐蹲在前院轻轻摸着咪咪，咪咪也没了前几天的警惕和暴躁，温顺的躺在地上任由乐乐抚｜摸。

心情颓丧的缘故，韩子琳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双目空洞的走到前院，差点踩到咪咪悠闲摆动的尾巴。

韩子琳回过神见咪咪只是突然起身略微惊悚的看着自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乐乐蹲在原地半歪着脑袋看着韩子琳，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却露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昨晚没睡好，差点踩到咪咪，真是对不起呀。”

乐乐眨了眨眼，空闲的左手微微动了动，几经反复后伸手拉住韩子琳垂落在身侧的手。

“乐乐……”

面对韩子琳的诧异，乐乐依旧没有说话，却浅浅展露了笑颜。

乐乐笑了！

乐乐的改变大家是看在眼里，虽然她比从前变得有温度，却也是针对个人。

几日的相处，韩子琳能够融入乐乐的世界，陪着她一起逗咪咪，送她上车时还能收到乐乐的挥手告别。

入夜后，韩子琳和谢星辰将所有的孩子送回房间，白日里下过一场阵雨，晚风一吹倒是带着一股微凉。

明天就是她们回程的日子了。

韩子琳坐在门口的房檐下，手里拿着的还是最近格外钟爱的蒲扇，这把蒲扇是朱姨给她的，扇柄处还系着一条红毛线。

雨后的蚊子很是猖狂，肉眼可见的在面前疯狂转悠。韩子琳不想闷在屋里，尽管外面有恶红了眼的蚊子，她也无所畏惧。

左手蒲扇，右手six god，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了。

韩子琳悠哉悠哉的摇着蒲扇，看了会儿漆黑的夜空便觉得无趣，缓缓闭上双眸，闻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享受着宁静的夏夜。

啪的一声在耳侧响起，韩子琳蓦然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跟前的肖恩元有些微愣。

肖恩元将掌心拍断了腿的蚊子用纸包好丢在了一侧的簸箕里，“蚊子都飞到跟前了。”

韩子琳笑了笑，垂眸看了一眼已经用掉半瓶的six god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有些蚊子真的是饿过头了，冒着被熏晕的可能也要拼死一搏。

肖恩元坐在韩子琳身旁的木凳上，被岁月打磨的脸上不显凛冽满是慈爱。身为一院之长每日操心劳力数不胜数，可从她的身上看不出分毫消极苦闷，更多的是宛若春风般的柔和从容。

“谢谢你这几日一直陪着乐乐。”

韩子琳缓缓抬眸，“我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快乐。”知道乐乐的身世，总是会忍不住的心疼。

肖恩元看着宁静的夜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浅浅笑了笑，“我还以为乐乐会成为翻版的子寒，幸好遇见了你。”

韩子琳一愣，还没听明白肖恩元话里的意思便见她轻叹一声，眼眶顿时闪烁着一抹泪光。

“子寒从记事起便也是这样，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不爱和人说话也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那个时候我生怕这孩子会因为内向日后会走向极端，每日对他的关心总是会比别人多些。”

肖恩元的话让韩子琳更加糊涂，对自己孩子多上点心不是挺正常的么？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肖医生……不是您的儿子吗？”韩子琳沉默了片刻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但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她不希望听见自己猜测的答案。

肖恩元眸光微顿，轻轻眨了眨眼，“来到这里的都是我的孩子。”

肖恩元没有直接回答韩子琳的问题，但这个答案却让她心口一抽，眸光闪烁不已。

难道肖医生也是孤儿？

“肖医生他……”

肖恩元看得出韩子琳对肖子寒的不同，几日的相处也让她对韩子琳有了初步的认识。

“子寒这孩子和乐乐很像，无论是现在的性格还是当时……”肖恩元说到这里话音微顿，眼眶里打转的晶莹隐隐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当时发现的情形都很相似。”

乐乐是被她的父亲丢在福利院门口，肖医生也是……

“我记得那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刚给孩子们煮完饺子想要出去放串鞭炮迎福，刚出大门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鞭炮解开就听见小孩的啼哭声。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在靠近路边的柴草垛后找到了子寒。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三十晚上还下着大雪，也不知道子寒被丢在那里多久了，他的小脸冻得发紫，耳朵也被冻得发红发肿。发现他之后我立刻送他去了镇里的医院，当时接诊的医生说子寒这孩子身子骨弱又在寒冬腊月里吹了那么久的风，就算花钱救也撑不了几天。我当时抱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冻得浑身冰凉，他却不哭不闹，水灵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从那一刻起我就做了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想办法救。从医院借了几个暖水袋便带着子寒往城里去，城里的医生虽然和镇里的医生说的不一样，却也明确告知成活的概率。”

“概率是多少？”韩子琳的眼眶已经红了，说话也带着浓厚的鼻音。

“三成，活下的可能只有三成。”

三成……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究没有撑住，顺着眼角滴落在衣领。

“子寒这孩子从小就倔得很，凡是别人认为他做不到的事儿总会给人意外惊喜。在医院待的第三天他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精神头甚至比其他身体康健的孩子还要足。”

“他挺过来了……”

“嗯，挺过来了。”想起往事，肖恩元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和庆幸。

韩子琳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短裤的裤边，指腹都被牛仔裤磨的发红发热她却不为所动。她从未想过肖医生的身世会是这样，他一直以为肖医生和她一样有着平凡的家庭、过着平凡的生活。

可他……却是在阎王殿前走过一遭的人。

“那时候他多大？”

“不足半岁。”

“有找到他的父母吗？”

肖恩元摇摇头，“从子寒的身体恢复正常我便领着他回到院里，回来后想尽各种办法身子挨家挨户的去问也没有他父母的消息。”

肖医生也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想起那天在医院肖医生异样的举止，韩子琳突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气愤之余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看到那个被父母丢在厕所的孩子他也想到了自己。

一样的被父母抛弃，一样的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肖医生还想找到亲生父母吗？”

“他从未提过。”

韩子琳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如果换做是她，也不愿见到无情抛弃自己，任由自己死生的父母。

肖恩元看着韩子琳低头不语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子寒这孩子和别人不同，他对人是有戒备之心的，想要让他敞开心扉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

韩子琳不明白肖恩元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番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肖子寒的身世。但她却是满心的感谢，感谢她的告知，感谢她当初能在冰天雪地里找到被抛弃的肖医生，更感谢她能够不惜一切的选择救他，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没有她，韩子琳连遇见肖子寒的可能都没有。

“子寒已经比小时候不与人交流那会儿好多了，他的性子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肖恩元还记得上周肖子寒对韩子琳“不解风情”的画面，忍不住又提了一嘴，希望能为自家儿子挽回点印象分。

韩子琳吸了吸鼻子想要将眼眶里的泪水一道憋回去，听着肖恩元的话情不自禁开口回道：“没事，我习惯了。”

肖恩元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难言了，深深为自家儿子捏了把汗。

都已经将人家姑娘逼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肖子静医生也是……”韩子琳的心里还记挂着肖医生的“妹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全部问出口。

“子静的情况和子寒不同，她是五岁那年被送来这里的。”

“为什么？”

提起肖子静，肖恩元也是满满的心疼，“子静的父母是长途货运司机，再一次去外地送货的路上遇上车祸，连人带车翻下悬崖，当警察找到他们时已经身亡。子静原本还有一位年迈的奶奶，可在儿子儿媳惨遭车祸身亡的消息传到她那里后，没过一个月便也撒手人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子静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地的福利院已经满员，只好将她送来了我这儿。”

韩子琳没想到肖子静的身世会是这样，心中对情敌的敌意瞬间退去，更多的是怜惜。

“子静来的时候子寒八岁，那时的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情。子静这边刚遭逢家中变故也不愿和人交流，每天吃完饭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人少的角落去。”

“所以他们就因为志同道合的熟络起来了？”韩子琳不解的问道。

肖恩元笑着摇了摇头，“我曾经也有这么想过，可子寒这孩子总是会做些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儿。在子静跟她一起的第三天，他直接上手打了子静，把子静打得哭了好久。”

……

“肖医生怎么会突然动手打人？”

“我当时问过他并没有告诉我，那会儿还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子琳一愣，脑海里顿时浮现小肖医生皱眉打人的模样，有些不太厚道的想笑。

不愧是肖医生，就是这么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