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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了门新的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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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号小厮婢女随行手里都抱着绸缎、锦盒等物件,左右婢女掀开轿帘,一位衣着富贵的白发老翁走了出来。

“谢世伯?”林岁山惊了惊,连忙打开了柴门,上前见礼。

谢老太爷连忙扶了他一把,笑道:“老夫今日冒昧登门,还望贤侄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谢老将军公驾临寒舍,真是让我这破瓦房都蓬荜生辉啊!”林岁山寒暄着请人进门,林对晚站在墙边看着来人。

她依稀记得这位谢老将军名叫谢岁,当朝皇帝的兄弟,和祖父祖母私交甚笃,在他们父女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明里暗里接济过几回,只是到底隔了辈,情义并不深,举手之劳能帮,但屈尊降贵地到这破屋子里来看他们,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前世她没见过谢岁登门,此刻不由得揣摩对方的来意。

林岁山把人领进了门,一大帮待从婢女把整个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老太爷坐在了堂屋的竹椅上。

他嘴里说请人家喝茶,可其实家里别说茶叶了,连个像样的茶盏都没有,窘迫之时见林对晚还在远处站着,连忙喊了一声:“阿晚,快来给你谢家爷爷见礼。”

林对晚倒也不慌,进屋拿白瓷碗倒了半碗清水递上前,道了声:“谢老太爷万安。”

她大大方方地说:“家中贫寒无好茶,但这水是山中活泉接来的,入口清甜,回味有甘,您请用。”

“好好好,几年不见,阿晚越发落落大方了。”谢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接过白瓷碗喝了一口水,愈发觉得

林岁山缓缓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满脸的疑惑,却不好贸然开口问长辈是为什么来的。

谢岁见状,笑道:“岁山贤侄,老夫这水也喝了,人也见了,那老夫就和你开门见山了。”

林岁山连忙道:“谢世伯请讲。”

谢岁正色道:“老夫今日来,是想替家中那不成器的儿子讨个亲事。”

什么?讨亲?

吓的林对晚刚进口的水都差点呛出来,饶是她知道这老将军过来绝不是为了杯茶,也想不到他竟然上赶着来找刚被人退婚的姑娘给孙儿当媳妇。

不过她好像记得谢家的小世子谢长安绝非“不成器”三个字可以形容。

听说那可是才来永康城两年,便凭一己之力为寻一个故人养活了满城青楼赌坊,令一众纨绔自愧不如的绝世败家子啊,只可惜后来听说将军府被人陷害,这位小世子也不知所综。

林岁山也惊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可,可是我已经不是林家的人了,咱们本就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我家阿晚今日才……”

“这是什么话?”谢岁皱眉道:“我谢家富甲一方,儿孙娶妻何须看权势?”

“那是沈家小子有眼无珠!话说回来,阿晚从前对沈家小子用情颇深,这次退婚竟还能退的这样从容体面,这般气度雅量实在出乎老夫的意料,这么好的姑娘,是沈家不配。”

林对晚抬手摸了摸鼻尖,心道:感情这谢老太爷是因为她今日答应沈云起退婚才另眼相待的。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

不过真要算起来,这谢长安同她倒是有前世林对晚被卷入沈家血案含冤入狱时,好巧不巧地同那姓谢的败家子做了狱友。

当时说是谢家小世子□□良家女气死了谢老太爷,被受害人的家人告上了公堂,还撞了墙死了人,连皇上这个舅舅也没护住。

这谢长安也是个死性子,不吃也不喝,天天闹。

林对晚那会儿同他说省点力气吧,狱卒把咱两扔到这么角落的地方来,就没打算来送饭。整个大牢就这么两个怎么用刑都不认罪的人,饿死了刚好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

这位公子爷不信,结果没水喝没饭吃两天就撑不下去了,娇气地不行。

最后是林对晚不忍心割破手腕给他喂了血才把他的命保住,后来她快要渴死的时候,谢长安也用了同样的法子救她。

昏暗无光的牢房,两人连彼此面容都看不清的人,做了生死之交,拼命地想让对方多活一天,哪怕多一刻也好。

林对晚撑着一口气,等到了奉旨南巡的三皇子,翻案得救,听闻这谢长安也没死,被判了流放千里,还曾派人去寻过,只是谢家万贯家财都被人占了去,这人也没了踪迹,还曾愧疚了许久,

但是……想让她嫁给这厮?

林岁年也面露难色,为难的看了林对晚一眼,犹豫道:“可是……”

“别可是了!”谢岁拍了拍林岁年的肩膀:“咱们两家本就是旧识,当年老夫就看上了阿晚这小丫头,有股寻常女子没有的韧性,连我这个将军都比不上,要不是沈家那臭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和阿晚定亲的就该是我家长安,我家长安虽说是纨绔了些,但本性不坏啊。”

“不是。”林岁年还想说些什么。

谢岁抢先了一步说:“ 此事就这么定了,更何况,这两孩子也算是旧识了,虽比不得与沈家那小子,也算是幼时相识,年龄又相访,岂不是一桩良缘?”

林对晚挑了挑眉,幼时相识,怎么她记得是这谢长安来了一次林府再也没来过了?

“林兄啊,我以谢家世代名誉保证,我谢将军府绝不会像沈家一般做出无信之举,哦,对了,瞧老夫这记性,说了这么多话,竟把为阿晚准备的见面礼忘了。”

谢老太爷说着,抬手让随行而来的小厮婢女们都把东西放下退出去,而后起身道:“怀山贤侄啊,这婚事你再思量思量也无妨,反正你今儿不答应,老夫过几日再来,刘皇叔请军师还三顾茅庐呢,老夫想要个称心如意的孙媳妇,多跑几趟也应当。”

说罢,他便告辞了。

林岁山尴尬地不行,搓了搓手起身相送。

林对晚想了许多,脑子飞快地转着,忽然间灵光一闪:

这谢老将军哪里是找孙媳妇呢?

分明就是府中没个人能管的住这小世子的,这才找让自己的。

这样的话她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攀上谢家这颗树,倒可以免去许多麻烦。

简直是桩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买卖。

更何况上辈子她在苦寒之地操练三军,多少良才名将都是她手底下磨炼出来的,管教一个败家子自然也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心下有了主意,连忙追上门去,朗声道:“谢老太爷请留步!”

林对晚这一行人到将军府府时,天已经黑尽了。

府中管事带着七八个婢女小厮来门前相迎。

谢老太爷说到做到,到了之后就让一个叫星云的婢女带她去找谢长安,其他的事都不再过问。

这谢家是真的富得流油,府宅堪比王侯,林对晚跟着星云走在九曲回廊之中,放眼看去,盈盈灯火之下皆是雕栏画柱、亭台水榭。

不过林对晚虽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却心里还是没有多少把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缓步穿过了拱门,忽然间一道箭羽破风而来,径直射向林对晚。

星云走在前面,眼看着箭羽从自己眼前射过去吓得脸色煞白,尖叫了一声,“林姑娘小心!”

林对晚笑意依旧,不紧不慢地抬手用两指夹住了那支飞来的箭羽。

她抬眸看去,只见繁花似锦里站着十七八岁的纨绔公子,发束明珠冠,一身金色锦衣奢华无比,连他手里拿的弓都镶嵌了各色宝石。

周遭灯盏明亮,照的他整个人如同珠玉宝器一般发着光。

林对晚被闪花了眼,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光从对方以箭相迎,还用下巴看人来看,确实是个欠教训的。

“谢小公子,你这射箭的力道不太行啊,要不我来教教你?”她微微扬唇,二话不说就把手里那支箭掷了回去。

声落,箭羽射落了谢长安头上的明珠冠,钉进了身后的上,他手里的宝弓都扔了,头上冷汗淋漓,如墨般的长发悄然散落下来,被夜风吹得凌乱飞扬。

边上小厮婢女见状都吓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去搀扶:“公子!”

“公子,您没事吧?”

林对晚穿花而过,反倒是最先走到谢小公子面前的那个,她俯身,伸出右手去扶,却在低头的一瞬间,居然和前日见的故友谢昭一模一样。

林对晚不由得惊声道:“谢昭?!”

谁能想到,前世掌管户部的大盛朝第一巨贪,富可敌国的谢昭谢尚书,和谢家这个声名狼藉的绝世败家子会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也就说的通了。

当年,谢长安并没有失踪,大许是当时在牢中昏暗,林对晚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而在她出狱后,谢长安应该也在什么人的帮助下出狱了,改了身份入朝为官。

这也就说的过去为什么谢昭在上一世独独对她例外了,原来她是真的对他有恩。

林对晚愣神的功夫,谢长安已经拍掉了她的手,怒道:“哦,原来你就是林对晚啊!难怪本公子上次见你如此眼熟。”

谢小公子听说了谢老太爷去向林家提亲了,本就气的不行,听说林对晚来府上了,原本是要给秦灼一个下马威的,反过来被她戏弄了,气得俊脸涨红,自己强撑着爬了起来,讥讽道:“林对晚,你心挺野啊,刚被沈云起退亲就来了我谢家,哼,本世子是不会娶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林对晚被拂开了手也不恼,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我不是心野,我是缺钱。”

“你、你缺钱?所以才答应同本世子成亲?”谢长安一下子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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