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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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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证据足够充分,所以谢仁均的动作很快,不到三日,戚卓浩的审判便下来。

无数百姓都在堂外翘首以盼,想看到恶人自食恶果。

戚卓浩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证据确凿,按乾元国律法,当罚八十大板,并处以宫刑。

宣判当庭,众百姓欢呼。

而人群中的戚家二房听见这个处罚后,竟是承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堂外,一直等待审判的赵映岚在听到戚卓浩的下场后喜极而泣,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原以为她们一家只能等死,却没想到,还能有看到恶人自食恶果这一天。

赵映岚想起那夜马背上面容冷峻的男子,她擦了眼泪,笑了起来,从此以后,湛王就是她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以后谁要是在背后议论湛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她一定会说出实情,湛王是一个为民的好王爷,更是乾元国的好将军。

————

近日,因为李贤一事,皇上震怒,朝臣们也被有所迁怒,就连阮训庭下朝回来时脸色都不似以往那般轻松。

他回到流芳苑。

姜芳仪瞧见他脸色不对,担心问道:“老爷,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吗?”

阮训庭不答,只问:“誉文的脚伤如何?”

姜芳仪道:“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我想着,再让他在府中休养一段时日。”

阮训庭点了点头:“也好。”

这几日朝堂上不太平,留在府中养病避一避风头也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芳仪忽然叹了声气。

阮训庭疑惑问:“夫人,何故叹气?”

姜芳仪愁眉不展:“前一阵子听说神医游隼出现在古道寺,还替人诊治过,我想着将人请来侯府给卿卿瞧瞧,说不定有效,可这都过了一月了,也没找到人。”

都知道神医游隼来无影去无踪,极难寻找,但姜母没想到,一个月都没找到人。

阮训庭知道这件事。

他走近揽住姜芳仪的肩宽慰她:“别着急,我们的卿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姜芳仪也只能点了点头,继续静待好消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厮,他躬身道:“老爷,夫人,姜世子来了。”

闻言,阮训庭和姜芳仪两人对视一眼,明显意外姜词轩的到来。

姜芳仪想了想道:“快请进来。”

————

这几日阮誉文在府上养病,阮时卿担心他无聊,所以几乎每日都会去他的长亭苑坐坐。

而今日,阮时烟也来了。

两个妹妹都在屋里看着阮誉文喝药,阮誉文想偷奸耍滑都不行,只能惨兮兮地把一碗苦药都喝了进去。

喝完后,他放下碗感叹道:“卿卿,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这苦药喝着太难受了,阮誉文光是喝这几日都快受不了了,而这却是卿卿的日常,她每日都要这样喝,一日都不能停息,可想而知,卿卿活到如今是有多不容易,阮誉文是疼惜不已。

阮时卿笑着点了点头,她虽知道想治愈她的病不太可能,但也不想让阮誉文失望,于是期待地回道:“谢谢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阮誉文认出她是姜母身边的青黛。

青黛行礼后道:“二小姐,夫人传你去正院一趟。”

阮誉文先开口问:“娘就找二妹一个人吗?”

闻言,青黛回:“是。”

阮誉文神色诧异:“你可知是什么事儿?”

青黛也不敢得罪阮誉文,于是回道:“是姜世子来了。”

“什么?”这一次是阮时烟的惊呼。

她显然是极为惊讶,随即又有几分欣喜。

阮誉文不知道母亲只叫卿卿一人是什么意思,但他想起上次聚会最后姜家姐弟是气冲冲离开的,他不放心,于是看向阮时卿道:“卿卿,哥哥陪你一起去,刚好我也该出去走走了,这几日宅在院里都快闷死了。”

阮时卿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旁的阮时烟也笑着道:“哥哥和妹妹都去了,我一人也无聊,不如一同去吧,刚好跟表哥打个招呼。”

于是乎,原本姜芳仪只想找阮时卿一人来,结果就看到三兄妹一起过来。

阮誉文一瘸一拐地走进去,解释道:“卿卿和时烟刚好在我那儿,就一起过来了。”

姜词轩站起来喊道:“誉文哥。”

阮誉文走近拍了拍他的肩:“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姜词轩直言:“上次踏青聚会家姐出言伤到了时卿妹妹,今日父亲特意派我过来替家姐向时卿妹妹赔罪的。”

怪不得只找阮时卿一人。

姜芳仪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

显然,她猜到了姜名仕为何会单独派姜词轩一人过来。卿卿已经寻回来了,而词轩也快弱冠之年,不外乎是为了当年的婚约一事。

姜母看向阮时卿,想看卿卿的态度。

阮时卿也很意外姜词轩会专门过来赔罪,她很礼貌地回道:“无事,姜姐姐直言快语,我并未放在心上。”

这也是实话。

当时听着是有些难过,但阮时卿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消耗她的身体,她能活到现在,全靠父母的疼惜,无论是云家父母还是侯府父母,为了她都是操尽了心,所以哪怕是为了父亲母亲,她都要好好保重她的身子。

闻言,姜词轩这几日一直郁结的情绪终于轻松几分,他笑起来:“如此,我就替家姐多谢时卿妹妹。”

姜母看见这和谐的一幕,心里更是欢喜。

特别是当姜词轩接下来道:“上门赔罪,本该带上赔礼,但因为不知道时卿妹妹喜欢什么,所以想请时卿妹妹亲自去露华楼挑选,可以吗?”

露华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但凡是露华楼的东西,都是精致非凡,甚至很多宫里的主子还专门派人出宫来买露华楼的首饰。

这话一出,姜母便看出姜词轩的心思,小年轻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那点小心思一览无余,和喜欢的人说话时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

本就是一些小摩擦,不该收下赔礼,但为了更快地促进两人,姜母也不故作推辞,遂道:“虽说卿卿的身子适合在府上休养,但卿卿来京城这么久,还没有出去逛过,卿卿若是想去,就去逛逛吧。”

闻言,姜词轩眉梢见喜。

只是姜母话音一落下,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也去!”

都是比较急切的声音。

一道是阮誉文的。

而另一道是阮时烟的。

阮誉文也没想到阮时烟竟和他异口同声,他先是看了一眼阮时烟后才开口道:“娘,卿卿一个人出门我也不放心,不如我跟着一起吧。”

姜母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先养好你的脚再说。”

阮誉文吃瘪。

一旁的姜词轩不知是不是也不想阮誉文一道,更是保证:“誉文哥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卿卿妹妹的。”

阮誉文气恼地看他一眼。

他也是男子,怎会看不出他小子的心思!也正因为此,他才要跟着一路,卿卿单纯,可不要被一些毛头小子给骗了,他要好好把关。

随即,他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阮时烟。

而阮时烟这时也发现她方才的语气过于急切,所以悄悄握紧掌心,收敛了情绪后,才温声道:“娘,哥哥说的没错,虽说有表哥随行,但妹妹还不熟悉京城,她贸然出府我也不放心,既然哥哥有脚伤不方便出门,不如我陪着一起吧。”

姜母也的确担心。

见阮时烟情真意切,她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话音落下,姜母便看向姜词轩慈爱道:“词轩,就劳烦你了。”

姜词轩笑着作揖:“姑母别担心,侄儿一定保护好两个妹妹。”

如此一来,便决定好了。

甚至没有人再问一问阮时卿的意见,不过她也的确想出府去逛逛,所以她是开心的。

露华楼在京城最繁华的永延街,整个商铺共有五层,底下三层全是卖的金银珠宝首饰,至于上面两层,店家只道并未对外开放,所以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更没有人上去过。

当然也有人好奇想上去看看,但都被店家婉拒,能在京城开一家如此有名的首饰铺子,背后没有倚仗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好奇归好奇,但却没有人敢硬闯。

马车在露华楼外停了下来。

阮时卿她们走了进去。

而她们身边的丫鬟小厮都被拦在了店外,这也是为了避免店内拥挤。

秋兰和雅琴只好一同在店外等待。

露华楼不愧为京城第一首饰店,外观碧瓦朱甍、雕梁画栋,里面更是光彩夺目、美轮美奂,不同的首饰摆放在不同的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都有。

而店小二一看见姜词轩便笑着迎了过来:“姜世子,可要买点什么?”

姜词轩经常过来,所以他们认识。

阮时烟也来过几次,她每年生辰,都会来露华楼挑选首饰,所以眼尖的店小二也认识

而当店小二看见阮时卿后,他虽不认识这人是谁,但眼神里的惊艳却做不得假,只见他的态度更为恭敬:“三位里面请。”

这里的店小二都是人精,非常清楚哪些人他们能得罪,而哪些人他们不能得罪。他虽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但却也看得出来,此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所以态度上更加恭敬。

姜词轩红着耳向阮时卿介绍:“时卿妹妹,露华楼底下三层都是卖的金银珠宝首饰,你慢慢看,有什么喜欢的,就拿过来,当是赔礼。”

话音落下,他便又看向阮时烟道:“还有时烟妹妹,你有什么喜欢的就拿,你我二人之间无须客气。”

听见这话,阮时烟明显更加高兴。

一个是赔礼,而一个是因为关系匪浅,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几人看了一楼的首饰后,阮时烟便道:“表哥,我和妹妹去二楼瞧瞧,你在这里等我们。”

闻言,姜词轩欲言又止。

以往他陪家姐和时烟来这里时,都是她们在里面挑选,而他在一楼等待,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喜欢什么珠宝首饰,与其在里面陪她们,他更喜欢在一楼等她们,但今日他却想跟着一路,陪同的人不同,心意自然不同。

可阮时烟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拉着阮时卿便往二楼走。

二楼的首饰和一楼的比起来,更显贵重。

显然,在露华楼里,楼层越高,首饰越贵重,也越耀眼漂亮。

两人挑选了一会儿,阮时卿也没看中喜欢的。

阮时烟道:“妹妹,三楼的首饰更好看,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阮时卿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姐姐不跟我一起去吗?”

阮时烟拿起面前的几款手链道:“这里有几款首饰我还挺喜欢的,想再看看,而且三楼我之前也逛过不少次,今儿就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闻言,阮时卿也没强求。

南陵并没有像露华楼这样大的首饰铺子,阮时卿想上三楼看看。

但阮时卿不知,她一离开,阮时烟便随意拿了一款首饰下了楼。

她直接找到姜词轩道:“表哥,我选好了。”

姜词轩的眼神明显在找阮时卿。

阮时烟面色如常道:“卿卿妹妹还在挑选。”

哦,这样啊。

阮时卿不在,姜词轩明显自然许多,他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先去结账。”

闻言,阮时烟笑了起来。

而三楼,阮时卿一走上来,便发现这里的人比之二楼更少。

她一个一个细细地看过去,这些珠宝首饰她有很多,在江南时,爹娘和哥哥每次出门都会给她买很多,所以她并不怎么惊艳。

但想到今日她是特意过来挑选,若是什么都不拿也不太好,所以她还是象征性地拿了一个用玉石做的发簪。

只是当她刚要下楼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身前。

阮时卿抬眸看去。

流渊指着向上的楼梯道:“王爷有请。”

阮时卿认出他是湛王身边的人。

她有些意外他们会在这里,不过看了一眼流渊面无表情的神色后,察觉到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犹豫,转身往楼上走。

阮时卿上了四楼后,流渊依旧站在楼梯口向上示意。

阮时卿明了,她又继续上了一楼。

一直没有人上来的五楼和底下三层楼都不一样,这里的空间被分隔为很多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都十分封闭。

而流渊带着阮时卿去的房间是最隐蔽的,在走廊的尽头。

流渊推开门。

和一楼到三楼的奢靡不同,五楼这间房里的陈设很简单,反而极为朴素,只有一个书桌,一个茶水台,和几张凳子。

阮时卿走了进去。

露华楼的楼层很高,所以站在五楼就足以俯视整条永延街。

她进去时,男人正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看见这一幕,阮时卿便知道他们为何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一走进来,祁予安便转过身。

阮时卿行了一个礼:“王爷。”

她的嗓音软而娇,唤人时总像是在撒娇。

而她的反应也不像其他人见到湛王时那般诚惶诚恐,反而极为自然,看不出半点害怕。

祁予安第一眼就瞧见了她手里的发簪。

阮时卿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明白什么。

于是她想了想问:“王爷也是来买首饰的吗?”

话音一出,空气中相继响起两道笑声。

先是流渊的。

再后来,男人也微微勾起唇角。

祁予安薄唇轻启,问了阮时卿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喜欢这个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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