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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修罗场(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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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宴会真是没劲透了。

我懊恼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虽是无心的,但潜意识早就牵引着我的手甩开扇面不耐烦地在胸前挥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余光里站在墙边的两个男人拿着高脚杯毫不掩饰地朝这边投来观赏似的目光,我理都懒得一理。佩罗斯佩罗说是还有一些合约细节需要商议,装模作样地将我哄骗了来,又煞有介事地中途溜掉,实际上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应邀的宾客大都很眼生,穿着直接暴露了他们在黑市平平无奇的地位,且他们大都是做糖料走私生意,这样一来话总是不投机的了。BIG MOM的几个儿女也在,其中包括昨天见到的玲可和另外几个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人,还有卡塔库栗,但我总不想和他说话。那种尴尬就好像我刚上大学的时候被姑妈拉去一场私人珠宝展,又阴差阳错地坐到了很靠前的座位,明明买不起,却还被珠宝设计师搭讪敬酒。现在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幸而他全程并没有注意到我,实在是松了一口气。

但最令我气愤的还是感觉自己浪费了时间。亏得我早上手忙脚乱地梳妆打扮,一不小心涂错了眼妆的颜色,搭上奶油香槟色的裸肩长裙和小礼帽竟活脱脱地显出一股子风尘味儿。明媚的阳光涌进来,那金色的光华好像让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股慵懒柔和的暖色系迷雾里,冷不丁瞥一眼那光滑而黝黑的大理石锁头射出来的倒影,倒像极了一个活在异世界的百乐门交际花。虽然这个宴会姑且可算是“皇家级别”,但以海贼起家的历史倒是不会要求有太多货真价实的繁文缛节和衣着讲究。表面上的浮华奢靡之下,气氛总还是轻松活泼,不拘一格的,倒不用时时刻刻地吊着一口气扭捏作态。

我绕着大厅粗略转了一圈,期间也有些男人很主动地上来搭话,也不过是草草结束了攀谈。这样的场合一旦枯燥乏味下来也真够让人发疯,如水的长裙再难藏得住什么解闷的小玩意儿;自助餐台上虽有堆成山的蛋糕和马卡龙,然而全是摆设,总不好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张嘴吃个没完;大厅左侧的钢琴和小提琴自己一边弹奏着一边轻快地跳着舞,竟不需要人类插手了。无奈之下,我只好随手捡起餐台上的一杯鸡尾酒,慢慢踱着步子溜到一处隐蔽的阳台上。那阳台的门躲在半遮掩的粉蓝色窗帘下,外面被一丛丛夹竹桃簇拥着,遮住了大半的阳光,却只有深绿色的细长叶子,没开花,倒也算是个别具一格的幽静之所。

我扶了扶被轻风吹拂过细细抖动的帽子,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小口鸡尾酒。啊,太甜了!甜得强势霸道,一切余味都黯然失色,又贪婪地在味蕾上攻城略地,直冲大脑。我被甜的忍不住做了个极丑的鬼脸,反正没人看到。将那半杯淡粉色的透明液体放置在阳台的大理石沿上,再不打算碰它一下。

回头瞟了一眼大厅,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从胸衣内摸索出一根烟,右手悄悄露出狮子的利爪,贴近烟头打磨几下,小小的橙色火花便在枝头留下了淡淡的一缕青烟。

我如饥似渴地吸了一口,又像是盛夏时节灌下凉汽水那般长叹一口气。枯燥无味的大晴天,再没什么比辛辣刺激的烟草更能令自己感受到活着。恶魔果实给身体带来的痛苦没少让我沾染恶习,尽管我一早就不讨厌酒精,但也没有现在这样经常性地狂饮,烟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抽的,但瘾不算大。最开始是凯布建议我抽点带木天蓼的烟缓解神经敏感,后来哪种牌子的我都尝过一点,但都很克制。

人一旦无所事事起来,大脑就会开始玩那古老又神秘的把戏——回忆过去。“触景生情”这四个字,更多的还是因为有感而发,一旦伤感起来,便什么事物都是伤感的了,却并不关事物本身什么事。但环境又自有神奇之处,倘若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却最终不能如愿,那大多是所处的环境没法培养出那种人。回想起自己还在格鲁曼手下做事的时候,坚信着只是忙生意就能够彻底置身事外是有多么的愚蠢。现在的自己,莫说烟酒纹身,就是杀人放火出卖色相这些事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再这样下去,往最坏的打算,只怕自己距离染指更危险的东西也只是时间问题。北海的老人们有一句话说的是不错的——混□□的女人下场大都会很惨。既成不了混迹其中的铁腕硬汉,而毫无本领却又注定了悲剧下场。原本只是每天戏精上身的我,居然不知从何时开始假戏真做了起来。虽然早就越过了无法回头的线,却又不知是何时越过的,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早已走出去很远,又不禁隐隐脊背发凉。

然而,却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我忍不住抱紧自己颤抖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忧虑一并透过皮肤散发出来一般。良久,心情又逐渐平静下来,仿佛之前的思绪翻涌并没存在过似的。

拿着烟的手就这样顺着胳膊轻轻滑开,拂过紧绷着的每一寸肌肤。

“小心。”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钳制住拿烟的那只手,并以一种不可反抗的气势向后拉开,同时后腰猛然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身的温度,仿佛早有预料般扶住了我后仰的身体。

“呀!”我不由得发出惊呼,手里的烟也不受控制地离了手,而那股力量顺势追过去稳稳地接住了那半截烟。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力量得来源,是一只大得过头得男人的手。

我惊愕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抱歉,但不阻止你的话,你就要点着你的衣服了。”卡塔库栗解释道,他单膝跪着,这个高度倒也勉强不需要我费力地仰着头看他了。他伸出手,将那半支烟递还给我。

“谢谢。”我接过了烟,依旧将它夹在左手得食指和中指之间。我倒忘了他的见闻色堪称一绝,甚至能够看到短暂的未来。他并未就此离去,而是站起来坐在了阳台的边沿上,看得出他也对这场宴会有点嫌弃至极了,所以才溜到这个没人的地方。显然是我率先占了他的位置。

也许是木天蓼的作用,又或者是我刚刚对自己每天扮演的角色产生了片刻的疲惫感。这个时候,我反倒破罐破摔似的大胆自来熟起来:“打算躲在这里清静清静?”

他没说话。

我从腰间的金斯小包中拿出一根烟,这金线织的袋子小的出奇,据说原本时贵族小姐用来放小香水瓶的,不过我可不总用到香水。“来一根吗?”

“……不了。”

“不抽烟吗?哎呀呀,真是好男人。”我忍不住感慨道。年近四十的男人还能够“守身如玉”,这个是了不得的壮举,“这么说,您不会也不喝酒吧?”

他正了正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白色围巾:“偶尔会喝一点。”

“真不愧是BIG MOM海贼团的最完美男人,连生活方式都这么健康。”我又吸了几口,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虽然不沾烟酒很好,但也少了点生活乐趣。一直努力地维持着那样的形象,也一定很辛苦吧?”

他没理我。这个时候我也不理会什么尴尬了,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无论怎样都没有旁人会看见,自然不需要再装腔作势下去,索性便不依不饶地接着自说自话:“大家都很辛苦啊……当黑老大Joker的女人,也够累人的。”

我摘下手上的粉晶戒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大约沉默了一段时间,那个高冷的男人终于又开口了。

“你之前,好像一直很怕我的样子。”

“想问现在问什么又不怕了,是吗?嗯……那个时候毕竟还是和你不太熟悉嘛~”经过一定的相处之后,我终于通过亲身经历了解到了他确切的性格特点。尽管他外表开起来严肃得可怕,但正常相处的话却意外的很平易近人,甚至显得有些笨拙。我对他未来的事情稍有了解,因此很快就决定放下了不必要的警惕。但是这些话又怎么可能直接说出来呢?不过,我早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说辞,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率先咧起嘴角,轻笑着道,“不过我想……一个喜欢吃甜甜圈的男人,终究又会坏到那里去呢?”

沉默,唯有忽然而至的风儿撩人似的掠过夹竹桃叶的斑驳缝隙,掠过白瓷砖上残星闪烁的光,仿佛也掠过了某个人的心弦。

一股极其讨厌的气味忽地被风送进了我的嗅觉范围。那是我最讨厌的,也最麻烦的味道,哪怕我之前从未经历过,但我就是知道是那个人。那个一直以来散播着我的八卦消息,又添油加醋地夸大其词喋喋不休的麻烦精,正拖着他那圆滚滚,毛茸茸的巨大身体一摇一晃地朝这边走来。

“好嘛,债主追上门来了。”我低声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拖了这么久,我一直在琢磨如何让女主的卡塔库栗说得上话,只有先说得上话,才能进一步只造后面的修罗场部分。

我对于立CP的观点在于,两人必须有部分能够心灵相通的地方,可以是相似的经历,或是部分相似的价值观或性格,要么就截然相反形成碰撞。经过千辛万苦地思考,我终于编出了一个勉强合理的关键点——两人都在极力扮演某个角色的辛苦感。

一个是家族最完美男人的形象,一个是□□老大的女人这一身份,但没有人是生来就能够在风生水起的人生中一直如鱼得水的,他们也会迷茫,也会纠结。这两个人总会产生负重前行的辛苦感,而女主漫不经心的抱怨就是突破点!!!就是共通的地方啊!!!

这样想来,如果女主真的和卡塔库栗在一起了,作为最完美男人的妻子,恐怕是要在“成为完美□□”的奋斗道路上走下去,每天茶米油盐,帮忙照顾BIG MOM那一大家子......不行再这样下去番外要被我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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