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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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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就算抢男人了你又能怎么着?有本事去报官抓我啊!”

傅棠又不是软柿子,忍气吞声当怂包那一套她可不做,张嘴就大声呛了回去。

她嚣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大婶,宋大婶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躲到了宋慎思身后。

帐篷内一片安静。

谁都没有想到,傅棠一个寡妇,竟然敢当众给宋大婶难堪。

宋家一大家子人那么多,傅棠就不怕自己孤儿寡母的被人联合起来欺负?

被以为很硬气的宋大婶,只敢在人背后嚼舌根,不敢和傅棠当面起冲突。

她躲在自己男人身后,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没脸见人的姿态,面黄肌瘦的脸颊还染上了红晕,是被气的,还有被众人围观的羞耻。

宋大婶愤怒的在心里骂着傅棠泼妇、不要脸、狐狸精。

偷汉子不知道藏着掖着就算了,竟还敢大张旗鼓的当众挑明?

太放荡、太不知检点了!

可宋大婶再气愤,也只敢在心里骂,没勇气也没胆子站出来和傅棠对骂。

“哼!”傅棠冷哼一声。

宋大婶这种人,一看就是个软蛋怂包,背地里说三道四诋毁人,摆到明面上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弄得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一样。

“不敢报官就给我闭嘴!老娘就算抢男人也没抢你男人,关你鸟事!搬弄是非的垃圾!以后少惹我!”

傅棠之前懒得搭理宋大婶,但为了避免天天被恶心,她的嘴就跟火炮一样对准了宋大婶冲,嚣张无比的警告着她。

帐篷里依然没人敢说话。

他们看着气焰极其嚣张的傅棠,似乎都不太明白,傅棠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到底哪来的勇气敢和别人对掐成这样。

又哪里来的底气,竟敢这般嚣张,那犀利张扬的眼神,别说女子了,狠厉的让不少汉子都不敢和她对视。

宋慎思是个讲理的人。

在宋大婶出言不逊的时候,他就想要轻声训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棠先骂回来了。

再加上傅棠那句‘抢男人也没抢他’的话,弄得他臊得慌。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多有魅力,能让傅棠喜欢上他,只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种话傅棠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她是个寡妇,是个女子,她还要不要自己的清白名声了?

她自毁清誉,还弄得他下不了台。

但这件事归根结底,先惹事的还是宋大婶,是他的枕边人。

所以就算宋慎思认为傅棠口无遮拦,也愣是没敢说她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

陆续有人离开帐篷,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就连步子都迈得小心翼翼,还特意避开傅棠,没人敢从她身边走。

傅棠仅凭两句话,就在同村及邻村人心中,留下彪悍泼妇的印象。

貌似还有抢男人的嫌疑。

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很快,3号帐篷就只剩傅央、傅棠了。

宋大婶亦步亦趋的跟在宋慎思身后,排进施粥队伍中时,心有不甘又愤怒的她,才小声对宋慎思抱怨道:

“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你竟然也不替我说一句话,你还是不是个汉子了?只会窝里横训我,连个寡妇你都……”

“闭嘴!”宋慎思回头怒瞪一眼。

“……”宋大婶被吓得瑟缩着肩膀,愣了好几息,旋即比宋慎思还愤怒,气恼道,“宋慎思!对着我你就这么凶,对那个寡妇就窝囊到一个屁都不敢放!你……”

“都给我闭嘴!”宋老爷子又是一声暴怒。

宋大婶愤怒的话语戛然而止。

宋老爷子是宋家人的主心骨,宋大婶敢和宋慎思呛,却没胆子忤逆老爷子。

“惹事的是你,你非但不知错,还骂自己丈夫窝囊?”

宋老爷子用眼神警告宋大婶。

但宋大婶窝囊的低着头,拒绝接受眼神警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宋老爷子一一看过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儿媳,语重心长道,“不管那人是不是寡妇,以后少惹他们母子!”

宋老爷子名叫宋才宏,是个读书人,考取过秀才功名。

虽然考举人屡试不中,但一生多次前往省府赶考的经历,让他比一般人更见多识广。

傅棠和傅央母子俩,昨日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那对母子不同于一般人。

宋家人全都低眉顺眼的垂着头。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没人敢反驳宋才宏,看起来都听进去了的样子。

傅央和傅棠在避难营又待了两天。

不知是否基于傅棠的泼妇盛名,这期间所有人和她们说话,声音都特别的平和。

宋大婶除了背地里翻几个白眼外,阴阳怪气的话没再敢说。

傅央到达千塘县的第五天。

终于有两个官府衙役来了3号帐篷,领他们下村分房分田地。

傅央和傅棠一人背着一个包袱。

傅央的包袱轻,是两人的衣裳。傅棠的包袱全是干粮,是两人未来十日的口粮。

一大队人哗啦啦的跟着衙役来到三塘村。

三塘村背山面水景色佳,村里上百户人家的房屋,错落有致的分布于山脚下,各户离的都不远。

两名衙役按照册子开始分房屋,他们走到一个房屋前便念一个户主的名字,这家人便欢天喜地的进门看自己的新家。

房屋大的,自然分给人口多的人家住。

傅央和傅棠跟着衙役从村头走到村尾,和其他人脸上的笑容,甚至喜极而泣的神情不同,两人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她们家就两口人,分到的房子自然小很多。

但她们不开心不是因为房子小,实在是因为……这些房子太破败了!

乡下村子的房屋本就不华美,再加上两三年没住过人了,许多小木屋漏风又漏雨,院子里杂草丛生。

村尾还剩三个院子没分。

“宋才宏。”衙役喊了一声名字。

宋家人看着破败的大院子,对衙役连声道谢,他们现在对分到的房屋很满意。

院子破一点没关系,收拾出来再修葺一番就行,关键是要够大。

“爹,我们家分到的房子,应该是村里最好的了。”

宋大婶在门外往里张望,越看越满意,特别是瞧见傅棠面无表情的臭脸,她心里就更开心了。

傅棠不高兴肯定是因为剩下的房子太小了。

一个寡妇带着幼儿,一家就两口人,还想分到多大的房子吗?

“这话以后不准说,小心惹人眼红。”

宋才宏打量着大院子也很满意,但面上却不显,脸一沉就又训起了儿媳。

宋大婶得了个没趣,斜瞥着眼便偷看傅棠,见她垂头丧气的跟在衙役身后,她便笑了起来。

还以为狐狸精多厉害,结果也就这样。

有本事穿新衣裳,但没本事住宽敞新房子,还不是要和她一样住在乡下村里,且住比她家还小的院子。

“陈桥。”衙役又唤了一个人名。

傅央看到一个高瘦单薄的年轻男子上前,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然后就再无其他人了。

傅棠打量着陈桥病瘦到弱不禁风的身体,低头小声对傅央道:

“这人也是个单亲带娃的,可怜呦。”

就那副随时能倒下的身子骨,傅棠看向陈桥儿子的眼神就更同情了。

不是她诅咒别人,只是陈桥这一步三咳的样子,他儿子指不定哪天就变成孤儿了。

“嗯,这种在古代叫鳏夫。”傅央神色平静道,说完她抬眸盯着傅央,“他是鳏夫,你是寡妇,官府不会是故意把我们两家分在隔壁,想撮合你们吧?”

“……不能够吧?”傅棠想了想,脸上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因为她也不确定。

但不管官府是怎么想的,没用。

她不可能在这古代和人结婚,更别说是和一个随时能去见阎王的病秧子了。

“傅棠。”衙役喊了傅棠的名字,许是最后一家的缘故,他多说了一句话,“村尾最后一家,日后便是你们的家了。”

“多谢官爷,能分到一个房子住,我们母子都很高兴。”傅棠嘴角一扬,好听的客套话便顺嘴而出。

两个衙役早就注意到傅棠了。

几百号人,就这对母子穿的衣裳最好,样貌也长得颇为不俗。

“我叫李福,你可以叫我李衙役,日后若有什么事,你可以到县衙去寻我。”

李福的贪婪目光在傅棠美艳的脸上转了一圈,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另一名衙役瞥了眼同僚,似是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什么也没说。

傅棠眉梢微挑,自然看出李福对她起了色心。

“好,日后若遇上麻烦,还请李衙役伸出援手多多帮忙,傅棠在此先行谢过了。”

傅棠就当什么也没看懂,落落大方又爽朗的朝两位衙役拱手作揖。

衙役还得再召集村里人去分一下田地。

趁着集合间隙,傅央和傅棠站在小院子前,打量自己的新家。

两间茅草小木屋,门窗是破的,屋顶也漏了一个大洞,院前的栅栏有一半倒在地上,淹没在半人高的杂草中。

“这儿就是我们在异世的家了。”

傅棠拿出户籍看了看登记的住址,一再确认无误,却迟迟没推门进去。

要倒不倒的篱笆高度只到她胸口,她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傅央人小个子矮,透过篱笆缝隙也看得一清二楚。

比她醒来时的院子稍微宽敞些,但更为破烂不堪,脏乱差,小木屋的正堂屋顶还破出一个大洞。

“……好像比我们之前的院子更差劲。”不是好像,是肯定。

刚穿越过来时的院子,院中至少没有杂草,屋顶也没有破洞,比这干净多了。

虽说是免费得的房子,但傅央看到此情此景,也兴致缺缺不想进去。

“你会种地吗?我没种过地。”

虽然田地在哪儿还没看,但傅棠已经不想去看了。

“没种过。”傅央道。

“我也没做过家务,你会生火做饭吗?”傅棠再问。

“会,但我也不喜欢做家务。”傅央实诚道。

“所以这地方不适合我们住。”傅棠肯定的下结论,“本总裁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不住这地方。”

傅央也不想住,她抬头看向傅棠,问:

“那怎么办?我们去千塘县买房子住?县城一个小院子要多少钱?你了解过……咦,娘,你看那骑马的少年,他怎么也在三塘村?”

傅央话说到一半,小手一抬指向村尾的一条山路,她竟看到叶世景骑马从山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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