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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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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少爷显然对五条悟非常不满。但这种不满不仅仅是基于对五条悟本人的厌恶,并且还裹挟着一股实在无法令人忽视的——嫉妒的意味。

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太过耀眼,那是即便身为禅院家大少爷的直哉少爷也无法企及的高度,那是一种底气。

就凭他是“六眼”,就凭他是“五条家主”,就凭他是“五条悟”。

我看着直哉少爷怒气冲冲的样子,却还要不情不愿在请柬上恭敬地写下敬语、附上自己的名字,对那位六眼说——

“恭候您的光临”。

哎呀,那种样子是又可怜又好笑的。

时间是过得相当快。

直哉少爷的房间里,在他等待着成年的间隔里,被陆陆续续塞进来好多个女人。

和我一样,身体饱满、脸蛋漂亮。

但直哉少爷主动亲吻触碰的女人,却只有我一个。

他时常向我倾诉很多。

姐妹校交流会中的惨败,百年前曾与六眼同归于尽的禅院天才,加茂家因诞育咒胎而被驱逐的女人。

这些听起来像是秘辛一般的信息,实际上在咒术界人尽皆知,他还炫耀般地和我提及,家中的忌库中还留存着两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而五条家却没有,这种甚至称不上胜过六眼的东西,被他积攒在心底里,用来抵消那份被掩饰的自卑。

于是在这位大少爷的成人礼那一天,我放出了真人。它朝着气息充斥着诅咒的方向奔去,这是低等级咒灵天生的感知力,杀戮和诅咒的气息让它兴奋不已,几乎要在直哉少爷的后院大开杀戒。

但是不行。

我抓着它的手,不停地嘱咐着:“拿到了就回来,不要留在那里。”

它看着我笑,然后把我颤抖的掌心推开,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软绵绵答应下来:“山惠,我会很听话的。”

但我确实忘记了。咒灵就是咒灵,天生就裹挟着血腥和恶意,它好奇般随手捏碎人体,接着变作一个个小小的娃娃,在禅院家隐藏最深的角落里,它扬起扭曲的笑,彻底失去理智。

不停发生的死亡事件,以及儿子的不服管教,让禅院直毘人察觉到了异样。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谁?

虽然有些难搞,但身为特一级的禅院直毘人面对还未成长起来的真人时,压迫感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真人的发丝失去光泽,眼眸暗淡,瞳孔失焦地被砍下头颅,扔在我的身侧。我伸出手去,温柔轻柔地抱起那颗头颅,面不改色。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听到老者的声音中掺杂着怒意和心痛。

为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怀中奇形怪状的漆黑手指散发着热意,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抱着真人的头,然后低声道:“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我看到禅院直毘人眼中的那一份痛惜,感到可笑而荒谬。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我只是个工具而已,主人让我做些什么我就做些什么,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被两个男人拖着走出去,周围无数的下贱之人望着我,眸中是兴奋而激动的,是那种近乎卑劣的落井下石。

家族的叛徒该如何处置?

我不知道,但绝不仅仅是我现在遭受的这种。

腹部重伤,禅院直毘人的手法精准而恰当,仅仅只是将腹部的咒核敲碎,接着便断了我进入咒术界的敲门砖。真人的头颅落在一旁的地面上,我脱力地放开手,看着它渐渐融化消失,回到我的身体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艰难地靠在冰凉的地面上,春季的夜风凉爽,但格外刺人。

头脑变得模糊起来,被雾蒙蒙的泪水遮盖的视野里,最后看到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精致的尖头皮鞋停在我面前,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好可怜的小姐,你是迷路了吗?”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未能看到那双澄澈的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头到脚,从扩张的线条到收敛的踝骨,他的目光犹如尖利的刀,将我肉/体的每一部分都仔细剖开来看。

牙关咬紧,露出那颗尖利的虎牙,闪着寒光,他蹲下身来,食指抬着我的下巴,淡漠的目光审视着,又突然笑出声来:“真是狡猾,为什么把别人用过的东西塞给小悟呢?”

只靠一双六眼,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断裂的身体,残缺的灵魂,以及被肆意亲吻过的皮囊,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禅院直哉的气息。

但五条悟,可不是什么纯情大男孩。

日渐膨胀的欲望和恶意在身体里涌动,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的脸上露出满意而甜腻的微笑,像是只看到糖果的大猫咪,语气软糯:“好啦,既然这样,那就先交给小悟吧。”

既然扔给他了,那就暂且先代为保管吧?

他有些愉悦地将昏迷的少女抱起来,嗓子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轻飘飘地把手中贵重的礼物随手塞给门口的接待,留下一句:“五条家来过了呦。”

便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

怀里抱着一个从别的家伙手里捡来的废品。

嘴巴里是刻薄的讨厌,行动却大相径庭。

他眯起眼睛来,将术式效果延伸的瞬移用了个得心应手,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了东京高专。

长腿一踢踹开了医务室的门,心安理得地骚扰着自己长期加班的同期。

“硝子~快来看看,老子带回来一个有趣的东西哦~”

家入嘴巴里咬着不能抽的烟,戒烟的烦躁让她整个人都处在随时爆发的状态下,皱着眉大声怒斥着:“你能不能别给我找事了?”

却看到近在眼前的同期怀里,抱着一个黑发的少女,苍白的脸是她无比熟悉的长相,腰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

而她的同期全然不在乎少女的伤势,似乎是随手抱起一只轻巧的猫,将少女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伤口就那样折叠着,二次伤害使得伤口近乎崩裂。

家入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低下去:“喂喂,这什么情况,别告诉我你去参加禅院直哉的成人礼,顺便把人家的人抢回来了。”

五条悟动作凝滞一刻,接着将少女随手扔在医务室的床上,伸出食指摇晃着嬉皮笑脸:“不哦,老子只是好心把她捡回来了而已。”

毕竟……已经是没人要的东西了嘛。

他转身挥手,懒散地打呵欠,“随便你处置啦,硝子,老子要回宿舍了。”

“喂!喂!”家入拦不住他离开的脚步。

略带苦恼的视线落在了病床的少女。

苍白的脸蛋、黑长的发丝,漂亮又脆弱的身体,浑身的血腥味像是从血液中泡出来的一样。

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于眼前的少女而言,无论是待在禅院直哉旁,还是五条悟身后,都不会是好的境遇。

都是恐怖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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