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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阻拦 (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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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姁望着芜荑笑:“好,我信你,你可是瑶池殿未来的芜荑姑姑。”

“不过韦容华跋扈,你们要小心些,实在不行就将陛下那道让我静养的口谕搬出来。”横竖只有她们几个知道,尉鸣鹤已经解除了禁足。

芜荑难得红了脸,带着箬兰去了门口,让白苓服侍沈知姁午憩。

瑶池殿外。

韦容华颇为高傲地扬起下巴,盯着面前不识好歹、拦着她的两个宦官。

“你们放肆!”英儿也扬着下巴,冲着脸最嫩的小岑子呵斥:“韦容华你们也敢拦着,不知道最近宫中谁最得宠嘛!”

她倒也严谨,加上了“最近”二字。

小岑子腿一抖,但没有朝后退缩一步,维持着行礼姿势结巴道:“不、不管容华如何得宠,要进瑶池殿,都、都要得到昭仪娘娘的邀请或是允准。”

他说得磕磕巴巴,对上英儿要吃人的凶狠目光,吓得咬到了舌头。

英儿鼻子里哼嗤一声,正欲乘胜追击。

小岑子旁边、一直低垂着脸的宦官上前一步,挡住了小岑子,声音恭敬又好听:“禀韦容华,昭仪尚在病中,奉诏静养,实在是不见客。”

“若您有心探望,何不等昭仪病好?”

闻得“奉诏”二字,英儿口中一呛,有些难以应答。

韦容华想起自己得到的“光荣”抄经任务,登时被戳了短处,柳眉倒竖:“哼,本嫔就知道定然是沈氏在捣鬼。”

说罢,她一把将英儿扯住,气势汹汹地就要往里头闯。

宦官一惊,下意识地抬首,看到韦容华身后、正往朝阳殿送点心的一群宫人。

他当机立断,往前一跪,膝盖“噗通”一声磕在门口的青石板上:“请韦容华莫要为难奴才们!”

送点心的宫人们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悄悄往瑶池殿的方向看。

“奴才们卑贱之躯,可亦有自己的职责!”宦官愈发大声,声泪俱下地叩首:“容华要是硬闯瑶池殿,一是有违宫规,二是违抗圣旨!”

“奴才们受罚事小,但娘娘千金贵体,万望三思!”

借着叩首的动作,他还往前挪了挪,正好堵在韦容华与门槛之间。

小岑子也回过神来,跟着杜仲做了同样的动作

韦容华要是执意进去,必定要踩过这两人。

放在寻常,韦容华才不会顾及这等低贱的阉人,一脚就能踹走。

可瑶池殿距离朝阳殿不远,周边又有不少宫人看着。

一时间,韦容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奴婢见过韦容华。”芜荑带着一脸惊讶出现,行礼起身后笑意盈盈:“昭仪素来不与韦容华交好,不知韦容华所来何事?”

她又看向跪着的两人:“快起来,跪着像什么样子,旁人看了还以为韦容华刁难了你们呢。”

韦容华听得面色一沉。

英儿收起先前的嚣张模样,拉了拉韦容华的衣袖,上前和气道:“你这话可是说错了,我家容华与昭仪都是后宫妃嫔,是以姐妹相称的。”

“如今容华念着一同侍奉陛下的情分,特意来探望。”

“昭仪不愿见容华,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容华常常侍奉于陛下左右么?”

芜荑诧异地瞥了眼英儿,面色丝毫未变,仍旧笑道:“原来韦容华竟是这么想的么?”

“那容华可是误会了,实在是陛下叮嘱我家娘娘好生养着,适才福公公和方尚宫又来轮流叮嘱一番。我家娘娘不敢违拗陛下与太皇太后的嘱咐,已经去午憩了。”

“还请容华回去,您的心意奴婢会禀告给昭仪的。”

英儿暗指沈知姁善妒,芜荑转头就说韦容华多疑,顺便将尉鸣鹤与太皇太后搬出,压得韦容华说不出话。

瞧着韦容华羞恼到涨红的脸,芜荑忍不住腹诽:这都多少回了,怎么韦容华还没看出来她是在被慕容婕妤当枪使呢。

就在芜荑预备着关紧大门,强硬谢客的时候,一道格外冷淡的话语传入耳中。

“韦容华这是佛经都抄完了?竟是有空在这儿闹腾?”

众人一转头,发觉竟是八百年都不出门的蓝容华。

她身着一袭罩着轻纱的冰蓝色宫装,在朱墙的映衬下,越发地眉目冷艳,恍惚有不可侵扰的冰冷气息环绕。

蓝容华缓缓踱步到韦容华面前,行了平礼起身,垂眼俯视着韦容华,口吻淡淡:“可别等到了万寿节上,陛下问起此事,韦容华你连三遍佛经都没抄完。”

“到时候,就从殊荣变成藐视皇命的罪责了。”

这一问,将韦容华一下子给问慌了——从昨日接到消息到现在,大半日过去了,她除了生气就是砸东西,压根一个字都没抄呢!

然慌完后,韦容华抬起头,十分不服地斜了一眼蓝容华,别过头对英儿道:“哼,有人真是没自知之明。”

“自己既不得宠,也没有位份,还敢来别人面前多管闲事!”

话语中的指向与嘲讽格外明显。

“呵,韦容华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晰的。”蓝容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容色冷漠平静。

“你!”韦容华再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蓝容华怒目而视。

英儿连忙死死拉住,对韦容华低声道:“主子,咱们先回去罢,不与她们计较。”

实在是瑶池殿强硬得出乎意料,又来了个未曾料到的蓝容华,再待下去,韦容华只能吃亏。

回去后又要发火,受累的还是她们做宫人的。

韦容华咬牙思虑再三,瞥见刚刚去朝阳殿的宫人都往回走了,便丢下一句“本嫔记着你了”,带着英儿转身就走。

“奴婢/奴才恭送韦容华。”轻轻松松地送走韦容华,芜荑有些疑惑地向蓝容华行礼:“容华您……也是来探望昭仪的么?”

在芜荑看来,蓝容华是个很奇怪的人,进了宫不争宠也不争权,对包括陛下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漠然相待的……不,不对,蓝容华刚进宫时,来瑶池殿拜访了好几次呢,还送了两盆迎春花,很有几分与娘娘亲近的意味。

不过娘娘直说了不会与蓝容华交好,蓝容华就再也没有来过。

倒是那两盆迎春还在后殿好好养着呢,就是前几日遭了牛乳团的毒手,掉了点叶子。

“咳咳,本嫔不过是消食路过罢了。”蓝容华轻咳一声,眼睛往外转了一圈,重新落在芜荑身上:“既经过了,本嫔就祝愿昭仪早日养好身子。”

说罢,她抿了下唇,语气变得更加淡漠:“初八的万寿节,人多纷杂,香气熏缭,怕是与病人不宜。”

蓝容华的话点到为止,但其中提醒沈知姁不要参加万寿节宴会的意思十分明显。

与沈知姁的打算亦是不谋而合。

芜荑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自定国公府出事以来,满宫里都是对娘娘落井下石的人,怎么一向不近人情的蓝容华反倒来雪中送炭?难道是别有所图?

可娘娘如今,也没有什么能让人图谋的了。

“奴婢替昭仪多谢容华关心,定会将容华的话传达。”芜荑面色不显,周全地行礼道谢,还顺便向一旁的紫薇表达了领份例那日出言相帮的感谢。

“不必如此客气,本嫔只是看不惯韦氏那副嚣张的蠢样罢了。”蓝容华毫不掩饰对韦容华的嗤嘲,点了下头算是应下芜荑的礼,就带着紫薇转身离开瑶池殿门口。

又在轻风中落下一句话:“本嫔养了猫,等过几日再来向昭仪取取经,那狸奴烦人的很。”

芜荑含笑应下,待蓝容华的背影消失,就命人关上瑶池殿大门。

随后打赏了方才拦人的宦官,尤其问了那个先跪下的:“你倒是机灵,也豁得出去,叫什么名儿?”

“奴才叫杜仲,年十九,娘娘晋位昭仪时被分来的,先前在殿中省尚舍局的奉御手下做事,因奉御年老出宫,奴才也就出了尚舍局。”杜仲对着芜荑躬身行礼,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姓名来历道来:“杜仲这名字,还是娘娘起的。”

“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好好做事,将来定有出息。”芜荑听后目光渐深,将杜仲扶起身,很是恳切地鼓励了一番。

等到沈知姁午憩醒来,得到芜荑的汇报,不由以手支颐,莞尔一笑:“这个杜仲倒有些意思。”

杜仲那句话说得简单详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可若是仔细一琢磨,就发觉里头还藏着话。

尚舍局掌管着宫中的祭祀布置,是个重要部门,奉御则是尚舍局的统领。而杜仲十几岁的年纪,能在奉御手下做事,就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

奉御告老出宫,杜仲离开尚舍局,惟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得罪了新任奉御,或是竞争不过旁人,被挤了出来;二是他身为老奉御的心腹,新的奉御不敢用他,就将他调走。

但杜仲自述是沈知姁晋位时分来的——彼时定国公府未倒,沈知姁盛宠加身,这瑶池殿的差事可抢手得很。

由此,就排除了第一个原因。

杜仲最后还用名字暗表忠心,先前拦住韦容华时又颇有急智。

聪明、得用、豁得出面皮,是个很适合接任白青的人。

“多观察观察。”沈知姁定了音:“若他没有二心,又想争气,可以给他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韦容华(涨红脸)(愤怒又惊慌地逃走)

蓝岚(摸肚子)(确信):今儿莫名吃多了,要消食

小姁女鹅:人才人才快到碗里来!

还是更了,掉落红包!

感谢【胡萝卜】灌溉的营养液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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