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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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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只微露身影,隔着屏幕,也能窥视到他身上无声透露出的气度不凡。

随后,那道身影就在镜头前消失,画面中只剩下屹屹。之后,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屹屹已经换好了足球服,今天周轻漾不在,他还不忘在临上场前和她打视频,只面对儿子时,周轻漾很快就恢复回松快的状态,看着儿子帅气的小脸蛋,她现在就是儿子最忠实的后援团,周轻漾举起手握成打气的手势,给他鼓劲,“宝贝!今天你一定是最棒的!”

给他大大的鼓励和加油。

赵慧音在一旁也不忘给外孙鼓劲,“屹屹今天要是能拿奖牌,外婆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乐高。”

屹屹明显更高兴起来,小小“哇”一声,然后不忘乖乖和赵慧音道谢:“谢谢外婆。”

周轻漾很容易就会被儿子的情绪感染,跟着他弯唇,那道身影被她忘之脑后,聊过一会,最后周轻漾不忘再三提醒儿子下午要多喝水,等挂断视频,她嘴角沾染的笑意还没落下,就听到赵慧音问:

“我记得,漾漾你没给屹屹买手机吧,他哪来的手机给你打视频?”

周轻漾转头将手机放回包中,没看赵慧音,放完手机,过会才说:“他叔叔身边助理的。”

“你和他助理还有联系方式?”赵慧音只是单纯顺口问了出来。

周轻漾回:“孩子在他叔叔那里,我总得有个人能联系上。”

“这样啊。”赵慧音其实也注意到了有道身影,镜头一闪就不见了,就算没看到脸,也让赵慧音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谁。

看到人意料之外的出现在对面,赵慧音有一刻的想法还以为屹屹拿的是他叔叔的手机,听到女儿的回答,赵慧音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是啊,又怎么可能呢,以双方的身份平常见了都要避嫌,她也提醒过女儿要避嫌,小女儿也不是会有多余想法多余动作的人,断然不可能有这种私底下的联系。

想想屹屹正和他叔叔待在一起,小孩子拿着手机,镜头难免会晃过去。

之后不也避开了吗。

赵慧音就想到,这就是小女儿现在的处境,生活在他人家里哪像生活在自己家,平常就有这么多不便,也没有一个明了的身份,始终都像是不清不楚地待在别人家中一样,赵慧音也不想要给女儿要一个明了的身份,都说这一次沈玉岚能把相当于是家事的事交给她女儿做,就是明显的认可和承认,说以后都必须要高看她女儿了,在最最上面的那家豪门里站稳了脚跟,相当于是嫁了进去,以后就不是外人了,说他们一家以后就跟着她小女儿过高枕无忧的生活吧。

嫁给谁?赵慧音听了这些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就会想沈玉岚给她女儿这种认可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非要拉着她女儿给她死去的大儿子守节吗,她女儿今年也才二十四岁,难道要一辈子都消耗在那里,还有,别人当是认可,赵慧音只看到了女儿在受为难。

赵慧音对小女儿感到很愧疚,“都说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当初家里就要破产,最后是孟家那边伸手帮了一把,家里才度过难关,现在还能在这么好的房子别墅里住着,衣食无忧。这全都是看在你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可要是知道,可能要把你的一辈子都耗在他家,我就宁愿当初家里破产,也不会再让你怀着孩子进他家的门。”

“妈,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周轻漾一般都不想再去提。

“因为妈现在就是后悔了,现在就想让你离开,何必再受为难,是不是沈玉岚根本就不让你走,你知道妈为什么这么想让你姐姐和孟临钦再有一次可能吗,就是想到时候让你姐姐借他帮帮你,帮你走。”赵慧音说着,眼睛都红了,“我知道屹屹沈玉岚是肯定不会放的,可妈也只想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要是真有一次能走的机会,漾漾,你就咬咬牙离开吧。”

……

从父母家离开以后,开车走了一段,周轻漾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一个人坐在车上,抬脸透过车窗,看到头顶的天空又高又旷,她就这样放空着。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从不主动去想追根究底是她自己在逃避做选择,是孩子重要还是她自己重要,她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怎么选,但以前和现在她都已经做完了抉择,她母亲的心里考虑的都是她,而她也是一个妈妈,心里最终也都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现在还太小,那么乖,惹人爱,在他那里,妈妈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那么爱她,叫她怎么舍得咬牙。

之后,周轻漾开车去了一趟余江的大学城,去了余大。今天她本来就是有事来这边,路过市中,顺路先回了一趟家。

李茵是她大学时的师姐,现在在余大美院任教,油画专业,周轻漾到时,她才刚下课。

周轻漾的车进不去校内,只能在校门口等,李茵来的也快,打过招呼后,就坐进了车的副驾驶,进来后李茵先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周轻漾说:“现在三点半,晚上有时间吗,要不然等一等,今晚一起吃顿饭?”

“抱歉,师姐。”要是平常周轻漾就答应了下来,今天不行,一下午没见,屹屹踢完比赛回去以后一定会找她,“下次吧,下次我请师姐。”

李茵知道周轻漾有个儿子,平常不方便的时候多,倒也不强求,“那去我办公室喝杯水的时间总有吧,顺便我有东西要拿给你,我放在了办公室。”

这个周轻漾答应了下来。李茵在校门口刷通行卡,车被放行,周轻漾直接开车进了校内。

周轻漾平常和这位师姐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前几次都是约在外面的餐厅或咖啡馆,这是她第一次来她任教的大学,行驶中,李茵先给她指了一下路,然后在车上就直接聊了起来,“轻漾,老师去年退休,今年跟他女儿回国定居了,目前在京市。”

周轻漾大学是在世界文艺之都意大利佛罗伦萨留的学,李茵现在教的是油画,本硕期间修的是与绘画相关,周轻漾是她的师妹,当然也是相关专业,同毕业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学校美术馆内就陈列着米开朗基罗所创作的大理石雕塑作品大卫,带过周轻漾本科的一位华人老师就是李茵的研究生导师,老师带过的华人学生也最多,办过很多展览,相信他的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家。

李茵对她道:“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当面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老师现在在国内的学生不少,他们最近就在商量着,想过段时间大家一起去京市看望老师。”李茵问她,“轻漾,你…打算一起去吗?”

周轻漾开车避开学生,没有立马给李茵回答。

李茵也并不急于今天就和她要一个准确的答复。她这个师妹在佛罗伦萨上学的时候,在他们那一群学生里面,年纪算小的,绘画上又有天份,很多人都比不上她,老师也尤为看好她,毕业后,其他人还在这个领域坚持的,大多都做出来了不错的成就,最受注重的一个却像完全销声匿迹了一样。李茵明白,或许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也做不到丝毫不在乎这种落差感,所以,她也不急于和周轻漾要答复:

“主要还是大家好久没见,凑这个机会当办个同学会,时间上还没确定,你完全还可以再考虑几天,不去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儿子还小,现在不一定能离开你,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去拜访老师。”

周轻漾心里确实先考虑的是儿子,“师姐,那我就再考虑一下吧。”

李茵点点头,然后道:“还有一件要和你说的事。”

“你托我卖的画,最后三幅,昨天全被人买了回去。”

周轻漾高中刚毕业就开过画展,一整个画廊陈列的都是她自己绘出的作品,父母那时候还请了媒体报道,报道夸大其词都用上了“天生艺术家”等字眼,连她自己都以为那时候的自己在绘画上很有天赋,这种对自我的自信保持到大学毕业,她最自负的时候,只想过在拍卖行上拍卖自己的作品,然后,就是家里面临破产,她的画几千几百随便出售都没人买时,她才明白,高中毕业就能开画展不是因为她多有造诣,是有钱画展谁都可以开。

当时出售她就是找这位师姐帮她卖的,李茵认识的人多,有朋友开工作室,后来连她自己都把她那些卖不出去的画忘在了身后,师姐突然告诉她,有人花五万块买她的其中一幅。

之后每半年都会有人买一幅,周轻漾从不知道是谁,李茵帮她问过把画卖出去的工作室,工作室说对方每次都是托人匿名来买。

“其实我也不明白对方最后三幅为什么不一次一次买了,当初又为什么不一次全买掉?”做法确实奇怪。

“这次一次性买了三幅,一次性付了二十万,留下来了一张卡,金额太多,我不方便带在身上,就放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李茵继续说,“今天把你叫来主要也是因为这笔钱,这么多,我想着还是当面给你比较好。”

周轻漾听着,清楚对方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来了,问李茵:“这次他还是没说他是谁吗?”

“最后一次他还真留下了点信息。”李茵都难掩兴奋,“人确实有些神秘,对方不也是托人来的吗?这次买画时,工作室的人听到对方所托之人称呼他为H先生。”

“H。”周轻漾手中握着方向盘,跟着低声默念。

“胡?韩?何?”李茵不断猜测,非常好奇,“轻漾,你能想到是你哪个朋友吗?”

开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两人说着,就来到了余大美院的办公室楼下,下车以后,周轻漾跟着李茵进去,到了办公室以后,李茵先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锁柜,李茵找东西的途中,周轻漾注意到在她的办公桌上显眼地摆放着一个庆祝余大建校120周年的纪念品礼盒,她来时在校门口也看到了宣传,余大正在准备办校庆。

李茵找到银行卡,刚转身递给周轻漾,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办公室的门正开着,男生立在门旁,白衣黑裤,模样干净,抬手敲了两下门,对李茵叫:“老师。”

是她的一个学生,李茵对他道:“进来吧。”

是她课后安排学生过来的,她这里现在有一副人物画,想叫学生拿到班里当临摹作业,李茵给他指了一下,墙角桌上,“看到了吗,那边放着的那副,去拿吧,回去也告诉同学们抓紧临摹,下周我抽查。”

男生道:“好。”

霍祺进来,闻到空气中有一种清浅的香,男生侧目,看到另一个女人,侧坐对着他,垂着眼眸,长卷发别至耳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有两三缕慵懒落在肩头,她很漂亮,一种精致清澈的漂亮,穿着雪纺上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他的同龄人。他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不遮不掩。

李茵皱眉提醒他:“霍祺。”

霍祺这才从周轻漾身上挪开视线,无所谓地对自己的老师笑了笑,拿走画离开了办公室。

这些周轻漾并不知道,她低头注视着手中的银行卡,她的那些画,几乎都是她上学时完成的,她的自负和天真都在上面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认为它们值得这么多,钱她都没动过,到后来没拿回画就只想知道对方是谁,她总以为对方下一次就会告诉她他是谁,等到最后一次,也终于等到了。

周轻漾傍晚回到的锦园,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听到车声渐近,随后,两辆车先后驶进锦园。

周轻漾站在台阶上,身后高大的主体别墅衬得她的身影更为纤细,透出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柔和了她的侧颜。

六点多钟,抬头看到的天空还透着清明,园内现在已经灯火通明,响有潺潺流水声的水池边的石灯,主道两旁的庭院灯照亮整个宅园,头辆车驶过台阶停下,先走下来一个人,站在一旁等着后一辆车缓慢在台阶前停了下来。

黑色的宾利在周轻漾眼前停稳。

提前下车等在一旁、西装革履助理模样的人,走过去将车后门打开。

男人从车上下来。

对方长身玉立,一张面庞英俊,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第一眼不会觉得这个男人温和,但也从他身上看不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去后,此时此刻晚间泛起的淡淡的清寒,仿佛也裹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旁人告知和提醒,周轻漾也想到了孟临钦大概会跟着送屹屹回来,今晚会回锦园。

孩子被他抱在怀里,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一件西装外套,脸蛋正落在他的肩膀上。

孟临钦抱着屹屹抬腿走上台阶,他身后的宾利被司机开下去泊停,身后的每一盏灯汇成的灯火通明,今晚也都是在为这个男人而亮。

孟临钦的助理没跟着上来,身为孟总的生活助理,他今天的工作在这刻就此结束,在周轻漾将目光落过去时,男助理站在台阶下,离开前抬头向她礼貌颔首致意。

平常照顾屹屹的阿姨就等在周轻漾身后,见孟临钦抱着屹屹上来,阿姨迎上前,伸手想去接睡着的孩子,道:“先生,孩子我来抱吧。”

“不用。”男人的声音传来,清淡稳重,直接抱着屹屹朝别墅里走去,经过后空气中留下他独有寡淡的气息。

有他人在旁边看着,周轻漾还是做不到自在,慢了两步,才转身跟在孟临钦的身后往里走。

她注意到屹屹的一条胳膊正缠在男人的颈后,整个人牢牢地挂在他的身上,肉嘟嘟的脸蛋抵在挺阔的肩膀上,都被压变了形,睡得很沉,显然是下午踢完比赛后累睡了,身上的足球衣还没有换下来。

周轻漾现在关注的不止只有儿子,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沈玉岚要把他的婚事交给她来上心的消息,这两天有没有传到孟临钦耳里,她也答应了,看着孟临钦走在前面,现在完全占据她心神的事,就是沈玉岚交代她做的,叫她直接到他跟前去问他喜欢中意什么样的女人,人现在就在跟前,她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我给他请了一个空手道老师。”身前的人突然开口,所谈论的内容极其平常,边走边说:

“明天开始会来家里教。”

太过于毫不相关,周轻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盯着孟临钦的后背眨了眨眼,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她想了想,还是说:“屹屹现在学这个会不会太早。”

今年九月份屹屹就要去上幼儿园,从他三岁以后,周轻漾就开始带着他去外面上些兴趣班,带他适应和其他人相处,刚开始为了给他选兴趣班,周轻漾也了解过不少相关的内容,又结合他的兴趣,报了他自己想去上的思维班,每周还会去上一节语言班学唐诗宋词,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她还暂时没为儿子考虑过,小孩子的骨骼现在还没长好。

周轻漾柔声解释:“四岁前小孩子的骨骼和韧带都还没有完全发育好,我担心他学这个会扭伤。”

孟临钦微偏头,朝后看她一眼,声音清淡如常,简洁道:“老师有分寸,你要不放心可以去跟着上课。”

他让屹屹学就一定有让他学的道理,周轻漾点头,“好,我知道了。”

屹屹在他叔叔怀里睡得沉,刚被放下却立马就醒了,吃饭的时候又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饭后,周轻漾在他房间,故事还没讲完,倒是马上又睡着了,今天明显是将他累坏了。

周轻漾在床边俯身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将夜灯的亮度调暗,做完这些,她带着一点心事,在屹屹房间的窗前站了一会。

园内还是灯光如昼,窗外的光亮透穿过女人身上白色的睡裙,姣好的身姿线条若隐若现,保守宽松的样式也遮挡不住她的美好与窈窕,纤细的腰肢晃在衣裙中,看起来盈盈一握。

随后,她拉上窗帘,从屹屹的房间走了出去,轻声将门带上。

“孩子睡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周轻漾握住门把的手微顿,又轻轻松开,转身看向来人。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件黑色的衬衣,与下午在镜头前所见不同的是,上面的纽扣现在解开了两颗,身形优越,站在她的面前,头顶吸顶廊灯打落的灯光几乎是被他挡住了一半。

她根本不需要去问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儿子的房间门口,因为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很久了吗?”周轻漾轻声问他。

“刚好。”他回答。

在孩子睡着后,夜深人静时,与一个男人相见,问对方有没有等太久,会有人只把这当成一次寻常普通的碰面吗。

而瞒过多双眼睛,深夜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孟临钦。

“过来。”他并非命令,声音里沾上一些温,朝她伸掌。

她会在白天里避着他躲着他,在今天下午的手机镜头前,在沈玉岚跟前,在很多人跟前,她避过他很多次,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在像今晚这样的夜里,在过去,也将自己抵进了孟临钦的怀中很多次。

就和此刻一样,周轻漾走近,雪白的睡裙蹭着笔挺的西装裤。

那只手掌在纤细的腰肢上落下。

周轻漾抬起脸,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轻声唤:

“钦哥。”

孟临钦没再说话,抱着她,眼眸垂下,目光扫过柔软的唇瓣。

随后,男人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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