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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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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回来,公众号就要开始运行了。

桑瑜在办公室和老师商讨确认了一些问题后回宿舍。

因为走得急,忘了带钥匙。

桑预敲门后,周思乔却不放她进去。

“来者何人?”隔着一道门,周思乔问。

“是我。”

“你是谁?”周思乔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眼睛,“对暗号。”

“……”

桑瑜还是站在原地等着对暗号。

周思乔:“奇变偶不变。”

桑瑜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符号看象限。”

“今年过节不收礼。”

“收礼只收脑白金。”

“小孩咳嗽老不好。”

“多半是废了。”

“巴山楚水凄凉地。”

“reponsibility。”

“天空飘来……”周思乔对得上瘾,还在问。

桑瑜打断:“好了好了,我可以进去了吗?”

周思乔打开门,侧着身让出位置,“这不是确认一下吗?”

桑瑜进门后,把手里的资料搁在桌上,拿着水杯去接水喝,边走边问:“你这是怎么了?”

赵晓彤笑说:“她最近有点倒霉,以为自己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桑瑜咽下水,问道:“这你也信?”

周思乔两步走到她身边,“真的,你看你喝个水没事吧,我喝个水平白无故被呛住,刚刚吃个东西,都能把嘴皮子咬了。”说完,翻着嘴巴给桑瑜看。

“可能是你的嘴巴想吃肉了。”桑瑜笑了笑,回自己位置上去。

周思乔跟在她身后,念念有词,“你别不信,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我妈去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看,算命先生说是要把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转移到别人身上就好了。然后我妈就在网上找了个外国人,最后嘛,反正就好了。”

余欣:“啊?那别人岂不是倒霉了。”

周思乔得意地笑,“外国人不信这个。”

寝室众人:“……”

周思乔:“当然这玩意儿确实看个人选择,比如左眼跳财,就是真的。右眼跳灾嘛,就是迷信了。”

寝室众人再一次沉默了。

桑瑜佩服周思乔在这方面总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她转过身,开电脑。

周思乔突然问:“桑瑜,你知道哪里的寺庙比较灵吗?周末你陪我去一趟嘛。”

“你真要去啊?”桑瑜偏头问,“不过我还真不知道。”

周思乔拿出手机,“那我发个朋友圈问问,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哈。”

“好。”

片刻后,周思乔说:“搞定了,周末我们就出发。”

桑瑜正整理着资料,只随口应了一声“好”,没再多问。

--

周末一大早,周思乔就拉着睡眼惺忪的桑瑜匆匆往楼下赶。

“快走吧,别让别人等久了。”

桑瑜打了个呵欠,反应慢半拍,“还有别人啊。”

“是啊,朋友圈约的。”

到楼下后,周思乔快速地扫了一圈,“在那里,走吧。”

桑瑜顺着周思乔的目光看过去,一辆白色车停在那儿,她跟在周思乔后面走过去。

周思乔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来,车里的人说:“来了啊。”

桑瑜听见声音,瞌睡瞬时消失,大脑立刻清醒。她看向说话的人,疑惑地蹙着眉。

怎么是他啊?

自上次操场后,两人就没见过。眼下视线撞上,桑瑜还有点尴尬,却看到他轻轻扬起的唇角。

周思乔弯着腰,保持着和车窗一样的高度,笑呵呵地对车里的人说:“久等了吧。”

沈祐收回视线,眉眼舒朗,对周思乔说,“还好,快上车吧。”

说完,他视线又越过周思乔,看着身后站得笔直略显呆滞的桑瑜。

“走走走,上车。”

桑瑜微怔,已经被周思乔拉着绕到另一边。

周思乔动作迅速,打开车门,“我坐副驾,你坐后面。”说完就坐了进去,“嘭”地一声关了车门。

桑瑜被声音震的心一跳,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

顷刻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淡淡的,像茶花的香气,她不禁深呼吸了几口。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周思乔系着安全带,假装客气地说着,“没想到你也信这些。”

桑瑜视线左移,她也有些意外,预备听他怎么说。

沈祐却没说话,抬眼瞥了一眼后视镜。

桑瑜察觉到,垂下眼睛看着手机。

沈祐心里失笑,唇角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动,食指轻轻点了两下,若有所思。

随后,车子启动。

桑瑜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他正专心开着车,心里渐渐松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给周思乔发了条消息。

秋刀鱼与猫:【你怎么约的他?】

周思乔见是她的消息,回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过去打字。

sisi:【我那天发朋友圈,他给我评论,我以为你知道】

桑瑜只知道周思乔发了朋友圈,却不知道内容。

这会儿她才点进周思乔朋友圈,周思乔问庆城附近有没有寺庙,沈祐在下方回复说他知道可以一起去。

这时,沈祐出声:“看手机不晕车吗?”

周思乔转头过来看她一眼,“要晕,桑瑜,别看手机了。”

桑瑜:“……”

桑瑜摁灭了手机,目光扫过去,他正看着前方,听他说话的语调,莫名觉得他开心得很,而且是故意问的。

他这个人好像最喜欢明知顾问。

桑瑜想起那天在操场,他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你又预备给我扣什么帽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很,当时怎么就被问得哑口无言了,接了个电话寻了个借口就落荒而逃了。也不是慌,但逃肯定是了。她也终于体会到了周思乔所说的感觉,和别人互怼的时候什么话都想不起来,事后才悔恨怎么没有这样说那样怼的。

她当时应该进行狡辩的,不对,诡辩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又不是她,他怎么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桑美丽,桑美丽,你发什么呆?”

听到周思乔叫她,桑瑜思绪拉回。

等等,周思乔叫她什么?

与此同时,沈祐迟疑着问:“桑、美、丽?”

周思乔笑道:“哈哈,你不知道吧,我们寝室每个人都给自己改了个别名。”

“……”

桑瑜欲哭无泪,选择默默地看向窗外。

周思乔:“比如我,就给自己改了个听起来就很可怕的名字,周大壮,是不是一听就不好惹。”

沈祐弯唇笑,“是挺不好惹的。”

“另外两个,一个叫赵一刀,一个叫余麻子,是不是一听就惹不起?”

沈祐附和,“听着挺像土匪联盟的。”

周思乔哈哈大笑,“你别说,还真是。”

沈祐瞅了一眼后视镜,意有所指,问道:“那她怎么叫桑美丽?”

“她啊?”周思乔摇了摇头,“她偶像包袱太重。不过我们集团也需要一个门面嘛,挂羊头卖狗肉,懂吗?。”

沈祐轻笑一声,嘴里念了一遍,“桑美丽。”

桑瑜听到他饱含笑意的声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周思乔得意地问:“你就说够不够门面?”

沈祐笑笑,没答,心里暗道——

岂止是够!

--

到达寺庙后,桑瑜没进去,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等。

周思乔和沈祐买了门票进去参拜。

不一会儿的功夫。

桑瑜正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视野里多出了一双鞋。

她猛然抬起头,“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祐笑着说:“我拜了一个就出来了,你室友说要挨着拜完。”

桑瑜点了点头。

“看来要等一会儿了。”沈祐环视一圈,“找个地方坐吧。”

话落,沈祐已经朝那边的木椅走去。

桑瑜只好跟在后面。

来到木椅跟前,沈祐从包里拿出纸巾弯着腰在木椅上仔细擦拭,随后看了眼纸巾,眼睛往刚擦过的地方示意,“倒是挺干净的,坐吧。”

桑瑜踌躇了一下,坐了上去,礼貌地说:“谢谢。”

沈祐拿着纸巾的手一顿,微微笑,“不客气。”

随后,桑瑜见他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纸巾,又几步走了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

两人同坐一张椅子。

桑瑜目视前方,余光仍能瞥见他一双大长腿大剌剌地伸着,很是抢眼。

她坐得端正,背挺得笔直,就像课堂上认真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而沈祐坐得随意,背靠着椅背,手肘随意地搭在上面。

沈祐见她正襟危坐的样子,哑然失笑,问道:“你坐这么端正做什么?”

桑瑜一怔,偏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睛快速地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像在说“是你坐得不端正而已。”随即,淡淡道:“习惯了,有问题吗?”

沈祐微怔,垂下眼,想到高中时她上课也是这样的坐姿,忽而就笑出声,“你喜欢就好。”

桑瑜不知他在笑什么,回过头来看向一旁。

沉默着,谁也没再说话。

钟声袅袅,烟火缥缈,鼻翼萦绕着香火燃烧的味道。

桑瑜看着来往的行人,他们中有的愁眉苦脸,有的释然开怀,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虔诚地进殿参拜。

人们好像都喜欢把希望寄托于神灵,不管西方的上帝也好,还是东方的菩萨也罢,古往今来,古今中外芸芸众生,都亦如此。

她想了想,侧身看着沈祐问:“你有信仰吗?”

桑瑜见他皱了下眉,觉得有些唐突,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看你刚才也跟着进去了。你信这个的吗?”

沈祐沉思了片刻,反问:“佛说执念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你觉得是吗?”

“嗯?”桑瑜疑惑。

沈祐摇了摇头,眼里写满了认真,“我不信。”

“你有执念?”桑瑜试探地问。

沈祐看了眼她,然后微扬着头,看着浩瀚的天空,一望无际,缓缓道:

“佛讲来世,而我只想要当下。”

有你的当下。

作者有话要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是诡辩论的经典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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