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预告信（三）（1 / 1）

她这这一声叫喊，把其他组员都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到现在为止你惹的麻烦添的乱还不够多吗？”警长丁大套很是不满。

夏离没理会他，指了指第四封死亡预告信。

“madam，第四幅画里的凶器，不是绳索，是电缆，具体一点，是有轨电车的电缆！”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说了叫你别添乱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丁大套又瞪了夏离一眼。

“大套，你让她说。”楚嫣看了丁大套一眼，“阿离，你怎么看出来这是绳索的？”

一身正气，刻板严肃的女督察，面对夏离的时候，神情语气都十分温柔。

夏离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madam，那就是电缆，现在来不及解释了，距离第四位受害者被杀害，没多少时间了，madam，你相信我。

现在，马上，通知下去，以凶手给小孩递第四封预告信的地点，界限街和书院道交叉口这里……”夏离指了指墙上的地图。

“对，以这里为中心，一个一个排查有轨电车站站点，最好是客流量最多的，首发站或者终点站，尤其是总站，要重点排查，就查这些站点附近的建筑顶层，马上去找，凶手现在很可能就在这样的地方犯案，快，再拖下去受害者就遇害了！”

“还有，只需要查方位在西九龙警察总区总部以北的站点，以南的不用查，听我的，马上！”夏离又补充，情急之下，她抓住了楚嫣的手腕。

楚嫣皱眉，严肃起来。

“知墨，你就按照阿离说的，通知下去，让油尖旺各大警署按照她说的做。”

“madam，怎么可以听她的，她……”

“现在这是我的意思，不是她的意思，是我在命令你，不是她。”楚嫣打断了陶知墨，“马上通知下去。”

“好的madam。”陶知墨不情不愿，还是按照楚嫣说的，去打电话通知。

楚嫣从白板上拿下第四封死亡预告信，不顾其他探员的阻拦，跑到总督察办公室。

“吴sir，我们推断的结果，第四起案件的凶手现在应该正在某处电车站附近的高楼楼顶作案，我请求您批准重案组所有小组这次协助我们D组行动排查搜寻，阻止第四起凶案。”

“细楚啊，总处已经让西九龙各大警署的军装警配合你们工作了，你怎么还要人手。”吴嵋把手里的卷宗放下来，微微皱眉。

楚嫣双手撑在他办公桌上。

“吴sir，总处让军装警协助我们，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也不是看到重案组的面子，而是因为这个凶手穷凶极恶，手段残忍，是因为这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太过于恶劣，我们现在已经找出线索，如果说因为人手不够而让凶手跑了，那受害者只会更多，影响只会更恶劣。”

“吴sir，那哪里是他们找到线索啊，根本就是他们那组那个闯祸精夏离随口说的一句话，madam楚对夏离有多纵容您也是知道的，怕不是这次又纵容她胡闹，啊不对，现在madam楚自己都跟着胡闹了啊。”曹玉春靠在总督察办公室，看着楚嫣出言嘲讽。

楚嫣没工夫搭理他，满脸焦急看着吴嵋。

“吴sir，来不及了，现在距离收到死亡预告信已经过去接近一个小时，再迟，受害者就没命了，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不管结果如何，我全权负责。

吴sir，我来到总区十年了，在重案组也呆了八年，从来都没有向您提出过什么请求，就这唯一一次，人命关天，真的来不及了。”

“好。”吴嵋沉思了半分钟，看向一旁的助手，“通知下去，重案组所有人，协助D组行动。”

楚嫣稍稍松了口气，站在门口亲眼见证了吴嵋答应楚嫣这个请求的曹玉春瞪大了眼。

他是C组督察，又不得不听总督察的命令把工作安排下去。

楚嫣把D组十二个人分成三个小分队，朱浮海和吴家琪分别带另外两个小队，她带夏离、杨风袖和陶知墨。

吴嵋让重案组所有警察都听楚嫣调令，楚嫣让警长丁大套把每个小组具体负责搜查的站点安排下去，她也带着自己的小队出发。

曹玉春经过陶知墨身边的时候，嬉皮笑脸的。

“细陶啊，你身材这么好，你们madam平时让你负责整理记录拍照这些工作，从没让你参与过追凶捉拿，是怕嫌疑人看你这样的不像警察吧。

怎么，现在你们组，连你也要去追凶了啊，看来那个夏离，还真是会拖人后腿，现在让整个重案组陪她胡闹，你也要去追凶了，你们madam够疼她的。”

陶知墨满脸通红地抓紧了自己的衣领，瞪向曹玉春。

“madam让我负责这些工作，是因为我写字快，细心，管理资料有条理，不是其他原因。还有，曹sir，你是个警察，请不要开这种下流的玩笑！”

说完，陶知墨气呼呼地跑了，心里还是窝着一团火，也不知道是气曹玉春的轻浮，还是气D组最近被嘲笑的处境。

自从连环凶杀案出现后，D组在西九龙总部一直抬不起头，也不只是她一个人有这种烦闷。

曹玉春看着她的背影，不以为意，还撇了撇嘴。

“避重就轻，只否认身材不像警察，怎么没否认整个重案组都被夏离拖累丢人现眼了啊。”

……

从重案组出来，就是车水马龙的亚皆老街，往西是热闹的旺角，往东还有热闹非凡的九龙城广场，这是西九龙的繁华地带，四处人来人往。

重案组全员出动，自然引起了不少市民的注意，总区围墙外面，还有市民伸长了脑袋往里看，更有甚者还喊住了警察。

“madam啊，你们知道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谁了？这是去抓捕啊？”

“警察办案，请勿干扰。”楚嫣冷着一张脸拒绝回答。

曹玉春跟在后头嬉皮笑脸的。

“madam楚，你那么严肃做什么？回答下问题也不会耽误什么啊，我们警察呢，是为市民服务的，应该对市民友好一点才对啊。

这位先生啊，那位madam火气大，我还回答你吧，负责这系列连环凶杀案的重案D组呢，对破案还没有一点线索。

现在呢，我们是整个重案组听从新闻报纸上写的那位闯祸精夏离的乱猜啊，到各大电车站附近去抓凶手啊，哎呀人家夏探员，毕竟是总处总警司夏sir的亲生闺女嘛……”

“曹sir，请你认真一点，现在是抓凶救人的关键时候，不要在这时候浪费口舌和市民说那么多，你是不是该承担起警察的责任啊。”杨风袖很不满地打断了曹玉春的多嘴。

走出办公大楼，各组成员都分头行动，曹玉春却一直跟在夏离她们身边，一副就是要跟夏离和楚嫣作对的样子，杨风袖心里就不舒服。

楚嫣看到今天还和吴家琪一起背着她自作主张将夏离送回家“退货”的杨风袖现在突然这么维护夏离的决定，面露诧异。

就见曹玉春更来劲了。

“细杨你这么说不合适吧，现在嘴不认真，最不负责任的是谁啊，还不是你们madam。她自己纵容你们组的细夏，细夏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看看她这个月闯了都少祸，还听她的。

一开始呢，只是细夏一个人丢脸，后来就因为你们madam一次次纵容，连你们D组就一起丢脸，现在好了，整个重案组都在丢人现眼，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啊。”

“曹sir，我说过，如果你实在是不满总督察的决定的话，你可以去和总督察说，让他把案子交给你们C组，而不是在这里废话。”楚嫣看了曹玉春一眼。

曹玉春撇撇嘴。

“madam楚，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觉得自己办不了这个案，所以故意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好到时候顺理成章把案子交给别的组啊，你大可不用这么迂回，直接交给我们C组好了，不过现在整个重案组都被你们牵扯进来了。”

“上车。”楚嫣懒得好曹玉春说那么多了，带上夏离和杨风袖、陶知墨上警车，甩开曹玉春和C组其他探员。

陶知墨嘴里还嘀嘀咕咕。

“曹sir成天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督察的。”

杨风袖靠着夏离，又看向副驾上的楚嫣。

“细夏，madam，现在整个西九龙重案组和油尖旺的军装警都一起行动，连市民都知道了，这么大阵仗，会不会打草惊蛇啊？万一引起凶手警惕，让他逃跑怎么办？”

“时间紧急，我们没办法提前布控做到隐秘行动，也不怕打草惊蛇，打草惊蛇，让凶手知道我们的行动先跑了，救下第四位受害者，也是好事，只要受害者还活着，我们就可以从她那里得到凶手的信息。”楚嫣分析。

“那就不怕凶手知道我们在行动之后，一着急，一气之下杀了受害人再逃跑吗？”

“大概率不会。”夏离摇头，“三起案件，凶手每次都在重案组收到预告信后两个小时整的时候，将尸体推下楼，而且受害者在被推下楼之前才刚刚死亡，这是凶手追求的完成度。

前面三起他都无差别完成了，不大可能在第四起放弃这个追求。

当然，这只是概率的问题，受害者也有可能会提前遇害，我们与其干等，不如去赌这个概率。”

“对，去赌，还有救回第四名受害者的希望，可如果因为害怕凶手提前杀人就不行动的话，受害者就只剩死亡一个结果了。”楚嫣开口。

一言不发的陶知墨一脸纠结，还是忍不住看着楚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madam啊……你……我……”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