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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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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柔沐浴回房的时候瞧见皇帝已经躺在床的内侧,似乎已经睡了,烛火还亮着,应是为她留的。

她熄掉跳跃的烛火,完成一桩心事后一夜好眠。

李珩并没有睡着,他在水中握住自己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妙,但是也越来越看不懂秦玉柔,明明可以用他与秦家的承诺逼他,甚至再不济用些软磨硬泡也好,但她用了最让他意外的方法。

偏偏这种方法,他还点了头。

第二日两人双双尴尬,尤其是秦玉柔,严嬷嬷如何唤她她也不理,装睡到彻底,直到李珩上朝之后才起来。

这之后李珩很长时间都没来玉楼阁,秦玉柔觉得这样甚好,她暂时不想见到李珩。

秦玉柔那场戏演出得太成功了,根据严萍打听到的,庄妃听说后将手中的扇子撕烂,禧嫔听说后当场将一桌子的饭菜掀翻,丽嫔在亭子里坐了一下午。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请安还是一样的难熬,她迫切想要找个理由不来了才好。

顾婉秋的病仍然时好时不好,听说她最近食欲不振,面无血色,秦玉柔晚膳时分便去探望,带了新做的红枣豆乳布丁,但到了康善宫被告知顾婉秋喝完药之后便休息了。

庆元殿与康善宫离得近,不过秦玉柔也没想到就这么巧的能碰上李珩。

“臣妾见过陛下。”秦玉柔带着身边的人沿墙壁而立,恭敬行礼。

“起。”李珩简短一字带过,余光扫过行礼的人。

秦家人没走的外门邪道,叫苏家人走了——他亲表妹竟在他的酒水里下了虎狼之药。

他察觉到的时候真是气极反笑,苏绮竟然还哭诉,问他为什么独宠秦玉柔。

“你要不是朕的表妹,你父亲若不是英国公,你以为你能承受住接下来的责罚?朕宠安嫔?朕不过是虚与委蛇,你连这都看不清楚,当真不适合在这后宫。”有人真诚地邀他演戏,有人却背后耍花招下药。

邀他演戏的人没有半分真心,耍花招的人却对他情根深种,这到底是多讽刺的事情。

李珩不知道苏绮背后有没有他舅舅的手笔,若是有的话,那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们至少应该相信一下自己。

秦玉柔觉得李珩这是嗓子哑了,声音有些不大对。

轿辇上的人手扶着额头,没等秦玉柔仔细打量,抬轿辇的小太监就跟脚下生风般往庆元殿赶。

秦玉柔再去看高鸿,他频繁擦着汗,难不成是病了?

过了几天后,秦玉柔才听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禧嫔终于动了其他心思,给李珩下药。

消息是秦家安排在禧嫔宫里的人递出来的,严萍想找人散播,但秦玉柔不许。

这件事情并不能断定就是禧嫔做的,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情,一旦事情闹大了不仅有碍女子声誉,还会就此断了女子的后半生。

她虽不齿这种下药的所为,但若是禧嫔有意为之,那李珩应该已经惩罚过了,她不想再碰这事,哪怕能靠这污点暂时打压英国公,但李珩想保的话,手段多了去了。

她很满意当下和李珩的关系,他们算是“同盟”,若是这种关系破了反而她会头疼。

不过通过此事她倒是能敲打严萍一番:“嬷嬷,咱们玉楼阁可不能出这种事,您得帮忙盯着些。”

严嬷嬷哪还会舍近求远:“奴婢晓得了。”

明德宫里,林太后逗着一只漂亮的鹦鹉。

“一天过去了,玉楼阁还是没放出半点消息来?”

卢嬷嬷捧着一碟那爱宠平日要吃的粮食,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的机会不用,哀家是真不知这安嫔是真蠢还是有后招。”林太后的护甲轻轻划过鹦鹉为尾羽,小鹦鹉点了点头示意她很舒服。

据说皇帝在留芳阁大发雷霆,于是她动用关系才知道这桩秘辛,并悄悄传给玉楼阁,想借着秦家的手打压英国公。

曾经的四大辅臣,她林家被打压,如今便只剩秦家、苏家还有五王爷独占鳌头。

五王爷毕竟是皇室宗亲,若有野心不难对付,但是秦家和苏家既然想跟她争下任储君的位子,但就要看谁能笑到最后。

禧嫔照旧参加请安,但是看向秦玉柔的眼里全是刀子,饶是秦玉柔早强大的内心也觉得消受不起。

秦玉柔想着赶紧找个法子不出玉楼阁,可惜这事情都有契机才行,太刻意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几天后,庄妃把这个法子送上来了。

庄妃因秦玉柔受宠一事大发脾气,公然辱骂责打婢女太监,被太后罚禁足思过,有段日子没作妖了。

所以她一“出关”就打算给秦玉柔来个颜色看看,准备请安之后邀请秦玉柔同逛御花园,然后再安排人把她推水里去,再找个侍卫救她,计划着坏了她的名声。

结果秦玉柔是拦下了,她走着走着心中太过嫉恨,手上抚猫的力度便大了些,一不小心弄疼了怀里的猫,猫受了惊吓,从她怀里出来窜出来,一下扑到了秦玉柔身上。

秦玉柔没个准备,被猫迎面投了一怀抱,往后一仰跌坐在了草地上。

冲撞了妃嫔这事可大可小,庄妃疼惜她这爱宠,哪还敢把事情闹大,忙让人把秦玉柔送回宫,还送来不少跌打损伤药。

“太好了娘娘,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回可以休息两日了。”真儿扶着秦玉柔趴在床上,先看了看伤势,只是胳膊擦略去了些皮,泛着红。

秦家在太医院也有安插人,到时候让那太医往严重了说两句,休息两日不成问题。

可秦玉柔有更长远的打算:“真儿,之前那天葵花粉末你可有带来?”

真儿一愣,这天葵花是他们当初在西北边境的时候偶然所得,边境客栈恶意竞争,将这粉末洒在床上,造成顾客全身红肿,以来降低客栈在当地的口碑,当时她们也中了招,但是很快发现端倪并得了这么一瓶。

“娘娘,瘙痒的感觉可不好受,您当年身上的红疹可是好几日才消。”真儿劝说道。

秦玉柔下定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几天请安烦死了,我宁愿浑身痒也不要去,对外就说我猫毛过敏,这样庄妃应该就不会往我身边凑了,谁知道她今日本来打得什么主意。”

真儿听罢取了药来,掺了点水,避开秦玉柔的脸,只往胳膊和腰间撒了些,脖子上稍稍涂抹,不一会儿秦玉柔就痒了起来。

于是很快,安嫔猫毛过敏的事情就在宫里上下传开的,御医也亲口证实,她确实全身开始起红疹。

庄妃一阵心悸,觉得这秦玉柔就是栽赃嫁祸,那猫分明就接触了她一下,怎么就能起全身的疹子了。

不做他想,陆锦然咬着牙前往玉楼阁,闻讯而来的还有暂掌六宫事宜的德妃。

“德妃娘娘,臣妾觉得此事有蹊跷。”庄妃试图澄清。

德妃听过坊间有动物毛发不适这种说法,但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类症状,只好说:“先看过再说吧。”

两人结伴到了玉楼阁。后宫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修缮花销巨大,但亲眼见了才知道这是废了多少心思,踏入院子后庄妃都要把自己的帕子绞烂了。

“姐姐,容妹妹说句逾越的话,您的兰泰殿与臣妾的南春阁两厢加起来都没有这里华贵。”

德妃倒是泰然处之:“秦家功高,值得如此。”

庄妃挑眉,明白了林嫣的意思,这玉楼阁的辉煌不是恩宠所得,是仗着母家才有的风光,陛下与秦家表面和谐,实则内里也存在权力纠葛。

她收拾好心情,两人像是寻常逛园子一般到了秦玉柔的卧房。

“安嫔如何了?”德妃坐在厅中,严萍为她们奉茶。

秦玉柔和真儿谋划这些的时候都避着严萍,若是让严萍知道这是秦玉柔为了不请安耍得把戏,那后果就麻烦了。

严萍不知道的后果就是,又自责又担心,她居然今日才知道秦玉柔会猫毛过敏。

“劳烦德妃娘娘惦念,我家娘娘身上密密麻麻起了很多红疹,太医嘱咐莫要抓挠,否则可能会留下疤痕。”

她一句话叹了两口气,德妃朝庄妃使了个眼神,意味着这奴仆说的不像作假。

庄妃上前问道:“那可否让我二人看看?”

严嬷嬷看了眼庄妃,她家娘娘就是因为这位才跌了一跤,正难受着,这上门莫不是想争辩一二。

让她们进去看看也好,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严萍禀报了秦玉柔。

“请两位姐姐进来吧。”秦玉柔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光躺着也好累。

因为涂了药,卧房里有淡淡的草药味道。秦玉柔穿着薄薄的棉衣,脖子上有褐色的药汁水,胳膊也一样,白皙的皮肤上有淡淡红痕。

庄妃被定在床边上,女子最是在意自己的外貌,秦玉柔即便要陷害她也不必出如此手段,看样子不似作假。

“妹妹啊,姐姐也没想到会这样,姐姐代毛球向你认个错。”她那猫陪了她四五年了,说是亲人都不为过,秦玉柔要是闹起来,她怕自己保不住。

秦玉柔虚弱开口:“不怪姐姐,也不是毛球的错,臣妾从前也不知道自己会是如此,咳咳咳。”

真儿适时走过来:“庄妃娘娘,太医说这猫毛过敏不仅会身上起红疹,接触养猫人也会鼻子痒,甚至会影响呼吸。”

庄妃一愣:“这……”

秦玉柔不会是想让这满宫见不到猫吧!竟要恶毒至此?庄妃立马就要上前争辩。

德妃瞧见庄妃铁青的脸,起身拉住她:“那妹妹好好休息,既然陆妹妹不便在此,本宫便与她先走了,望妹妹早日好起来。”

秦玉柔浅浅一笑:“谢姐姐关心。”

庄妃不情愿地离开,到了人少的地方挣脱德妃的手:“姐姐你也瞧见她的意图了,她这是不想让本宫养猫,这是要逼死臣妾!”

德妃安抚道:“她这样说了?”

“尚无。”庄妃咬牙切齿,“但她不就是那个意思,人都接触不得了,她怎么不把自己拿琉璃罩子罩起来。”

德妃感慨:“那便要看皇上的意思了,你且先不要动气,莫再因乱发脾气受责罚。”

后宫本来就人心不齐,这样对付秦家便更是棘手,为今之计她需先保住将卒。

庄妃面上点头,背后暗暗发誓,谁要是敢动她的毛球,她定让那人陪葬!

李珩后脚到的玉楼阁,那时秦玉柔已经吃完药休息了,他让人不用惊扰她,自己进去瞧。

窗幔遮不住床上人的曼妙身姿,草药味迫不及待钻入李珩的鼻腔,入眼便是大片的红疹。

太医院的人禀告之后他又换了个人来看,倒确实是过敏不假,但是那太医也说,这疹子出得位置奇怪,面上没有,全在身上。

这样瞧来,八成又是自导自演。

作者有话要说:秦玉柔:庄妃以后应该不会往她身边凑了吧,不过最开心的还是可以睡懒觉了!

为了睡懒觉,你能怎么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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