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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县署公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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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刘二的后背被重重一击,疼得龇牙咧嘴。

趁着被压制的力道松懈,大丫连忙推开了刘二,起身跑开。

刘二心里滋火,转身寻找那个破坏他好事的人,见翠芳战战兢兢地拿着一根木棍看着他,咧嘴一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寡妇啊,放跑了她,就由你来抵上吧。”

说罢,双手张开朝翠芳袭来,翠芳虽然面露惧色,手里打人的力度却没有见小。

挨了几棍,刘二恼羞成怒,抓住了木棍的另一端,用力一挣,就夺过了棍子。

翠芳见情况不对,赶紧往山下跑,神色慌乱中撞到了前来帮忙的沈逸。

原来是慌忙跑下山的大丫,遇上了在山脚放牛的沈逸。

沈逸顺手捡了一根路边的干柴,让翠芳先离开,“翠婶,你先走,这边我能应付。”

“你小子,还想英雄救美,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刘二持棍冲上来。

沈逸借力和他对打,虽然年纪小,但沈逸完美继承了沈老二的一身蛮力,几个回合后,刘二就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怎么想的,刘二见打不过,就突然向一旁的小牛发难,拿着棍子就要往小牛眼睛里戳。

然而母牛也不是好惹的,见有人伤害牛崽,俯首冲向他,把刘二顶得一个踉跄,正好被旁边的沈逸按住。

一脚踢开他的木棍,沈逸挥拳狠狠给了沈老二几下,才扯了根树藤,捆住刘二的手脚。

小牛也愤怒地上前踢了刘二两脚,嘴里发出“哧哧”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妇女,我这就送你去见官!”沈逸厉声道。

“万万不可。”一道女声响起,原来翠芳没走,担心沈逸一个小娃应付不了坏人。

“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要是传出去,你家堂姐恐怕也无法在世上立足了。”翠芳担心道,也怕自己受到连累。

沈逸皱眉,想起这里是封建社会,女子被贞洁牢笼锁住,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唾沫因子淹死。

但要这么轻易放过刘二,又实在不甘心。

沈老三今日在家,听到大丫来叫人,就连忙赶了过来,刚好听到翠芳说的话。

他紧皱着眉头上前踢了刘二几脚,十分看不惯他,“但也决计不能放过他!”

忽地看见刘二衣服上的牛蹄泥印子,沈老三计上心来,对沈逸大丫翠芳三人说道,“这刘二是来偷牛的,咱们送他去见官!”

沈逸瞬间明白过来三叔的意思,他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立马应和道:“这贼人真可恶!偷牛偷到咱小河村来了!”

偷牛?翠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刻意保全她们的名声,“我说他为什么偷偷摸摸来咱小河村后山,原来是盯上沈家的牛了。”

大丫还一脸懵,转不过弯来,翠芳附耳低声和她说了几句,她便面带凶意的说道,“就是这样,我去阻止,他还打人!”

刘二被拖下山,几个村民围上来,看见偷牛的是臭名昭著的刘二,抑制不住怒气地冲上前踢了他几脚。

“你个死鸡人,作恶多端,欺负到我们小河村头上来了……”

“还敢来偷牛,胆子挺肥,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后山。”

“我没偷牛,我只是看……”刘二被众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捂着头挣扎,还不死心的想把翠芳和大丫拉下水。

却被沈老三一脚踢中口鼻,两道鼻血流出,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沫和几块碎牙。

“还想狡辩!没偷牛你来我们村后山做什么,没偷牛我家牛会无故踢你?”沈老三厉声道。

刘二平日里偷鸡摸狗已经被其他村抓到过几次现行,前科累累,现在衣服上还有牛蹄的泥印子,加上沈逸他们指认,没人会信刘二的鬼话。

牛是重要的资源,村里一户人家有牛,其他村民租借牛耕种会方便得多,就算不是自家的牛,村里人也十分痛恶这种偷牛的行径。

村民有一种观念,你今天敢到村里这家偷东西,明天说不定就偷到我家了。

所以下手都没有留有余地,还是村长看刘二快没气才叫住了众人,“别打了,再打人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咱们送他去见官。”

众人这才停手。

村口围观的人都往刘二身上碎一口唾沫,有几个被刘二调戏过的年轻女孩躲在人群里默默祈祷,他这次被关进去就别出来了。

临祁县知县初上任,有了前科之鉴,他这个位置被多双眼睛盯着,十分想干出一番政绩来。

农业生产是政绩考评里最重要的一块,耕牛作为重要的农耕主力,知县十分重视,对偷窃耕牛的行为惩罚比以往更严厉。

小河村的村民一起上诉,刘二又是恶事做尽之人,没有人愿意替他辩驳,县官也不想听他攀扯别人,直接依律打了他二十大板,受完刑罚就扔进了大牢。

沈逸估摸着这个刘二不死也残了,没有半分同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罪有应得罢了。

大丫受了这样的委屈,姜氏和王氏来到大房屋里安慰她。

“不妨事的,那刘二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姜氏道,“你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

王氏也是如此说道。

大丫抹着眼泪点头,心里好受了许多。

沈均却一脸讥讽道,“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去后山的,还自不量力的去拦人,活该!”

沈老三和沈逸都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其他人,所以众人依然认为刘二是来偷牛的。

“你少说两句。”姜氏皱眉道。

“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管我。”沈均从板凳上站起来高声喊道,“我可是长孙,等以后中了秀才,你们都得仰仗我。”

姜氏觉得和他说不通,也懒得在搭理他,安抚了大丫两句就和王氏一起离开了。

处不拢,少打交道就是了。

两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从指尖悄然滑走。

刚过完年,其他人还停留在过年过节的氛围里,股子里都带着一种慵懒劲,启学班里的学生却都紧绷着神经,沉浸在紧张压抑的氛围里。

前天,县署公告已经张贴出来了,县试将在二月举行,要报名的考生得抓紧时间了。

启学班里原本有八名学生,学完四书后,有两名不准备走科举路子的学生就停学了,向秦先生辞行,到府城里去找个轻松的活计赚钱养家。

简称毕业。

刚来了一个蒙学班升上来的学生,四书都还没学完。还有六名学生,都是计划走科考路子的,毕竟秀才能免全家的税这一规定,家境稍好点的人家都想让孩子试试,更别说向学氛围极佳的清溪村。

秦先生对学生科考是十分支持的,话里话外都带着藏着几分鼓励。

用秦思齐的话来翻译就是:这里到县城和府城也就三十多里,最大的花费就是一个住宿费,甚至有亲戚的人家,连这笔费用也能省下,为什么不下场试试呢?

但今年主动报名的学生只有三个,李松云、沈逸和秦思民,其他人都十分犹豫,担心考不过浪费家里银钱,不敢轻易报名。

童生在临祁县并不罕见,问学班里就有三个,但想要获得这个功名却并不简单。

童生试包含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的考试,时间分别在二月、四月、八月。

县试和府试都是一年一次,考试内容差不多按盛朝律法,只有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才能称为童生。

若只通过县试,府试没过,也不能获得童生资格,来年还需要重新考县试和府试。

极其考验人的心里素质。

院试三年两次,童生通过院士,便可以获得秀才功名,但院试的考试内容要比县试和府试难得多。

秦先生对自己教的学生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在他眼里,县试府试就是秦家族学的升班考试。

见还有三个学生犹犹豫豫,没有半分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模样,秦先生怒其不争,托关系找了一个宁水镇有房的朋友,低价租下几天,把剩下三个没报名的学生也踢出去报名。

唯独对沈逸,秦先生还有几分踌躇。

当年他的学生秦思齐年仅十一岁就考上了童生,还是第二名,秦家族学的名气一炮打响,多少人慕名前来求学,秦先生依然稳扎稳打,按自己的原则行事,不会盲目打造神童来提高身价。

沈逸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十三四岁少年,但实际年龄才八岁,年岁如此之小却壮志满满,要是出了什么变故,考试落榜,留下心里阴影就不好了。

秦先生打心底是想压一压沈逸,如同压着秦思齐晚几年考院试那样,便单独把沈逸叫到夫子的专门小隔间里谈话。

沈逸进去的时候,秦先生手里紧握着一本书背对着门口,见沈逸进来,指了旁边的椅子,“坐罢。”

沈逸并不知道先生为何单独唤自己过来,只恭敬地听从指令坐下。

“你平日里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课业基础也十分扎实。”秦先生温和地说道,“但我却不建议你今年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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