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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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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濛也不知中了邪,看到林润声就走不动路。还是随行的医护人员喊人才将她从恍惚中拉回来。

“林主任?”

白晴的声音不大,落在耳边却字字清晰。林润声一双锐眼牢牢与初濛对视,仿佛冥冥之中他们这两天就该见这么多面。

“你们就是城里过来的医疗队吧,几位怎么称呼?”

大姐搀着丈夫的手满心欢喜,她看看那些人,最终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林润声身上。

好出众的年轻人,模样身段俱佳,要不是一身白大褂,她差点以为他是电视上的明星。

初濛可就没这么乐观了。

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此刻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她想多了,林润声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他招呼医疗队跟村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直直掠过初濛。

初濛不知哪根筋不对,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不是早上的那个初濛嘛,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见她?她不是林主任的妹妹嘛,跟林主任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不知道耶,看林主任的脸色,刚刚上车还好些,现在又不怎么感冒。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两个女护士走在最后面,窸窣的话语单传到初濛耳里。初濛装作置若罔闻。她现在眼里只有林润声一个人。

很快,一行人来到诊所处。所长亲自接待他们,并邀请他们去早已安排好的诊室。

初濛地位有些尴尬,她既没看病也没表明初衷。

门外陆陆续续来了一长串病人,所长示意他们先在大厅排队。初濛明白当下不应该耽误林润声问诊,于是耐心地在休息室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闻风而动。

“这位小姐,你在等人吗?”

诊所的护士看她一个人,特意走过来询问。

初濛颤巍巍地从座椅上站起,礼貌地回话:“如果想看骨科,我是先挂号还是直接跟在人后面排队?”

护士打量她一眼,看到那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裤脚沾满草叶,“你哪里不舒服?”

初濛趔趄一下,“我…我小腿肚有点疼。”

说话间,鲜红的血液浸透衣裤斑驳一片,护士惊讶地打眼,立马蹲下来掀开她的裤脚,“哎呀,你怎么搞得,小腿都擦破了,要马上消毒!有多疼,还有其他症状吗?”

初濛描述不上来,刚开始摔进田埂她只觉得右腿发麻,后来上车了,那种疼痛感就少了点。回家后换了件衣服,简单地处理一下,感觉疼痛感并没有减轻,反而愈来愈剧烈。直至跑出门冲进大雨里,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一样。

“我站了小半天有些吃不消,这会儿腿肚子肿了,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你等着,我叫医生。”

护士步履匆匆,连忙找过来支援的医生。来的人并不是林润声。那一刻,初濛忽然无比沮丧。

“我是何延波,我们在电话里沟通过。初步判断,你这条腿应该没有伤到筋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拍个片子。只是这里是村诊所,没有相应的仪器,我叫一名护士马上带你去县城医院。”

“不用了,谢谢您。”

初濛出言拒绝,相信他的判断。

何延波揣度性问道:“你跟林主任,闹矛盾了?”

“……”

初濛低垂着脑袋,半天没有作答。

何延波关上门,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们不是兄妹,但你们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闹矛盾又有什么关系。润声他虽然心思细腻,但终究是个男人,很多时候猜不透女人的想法很正常。你应当有什么跟他说什么。”

“您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听到“男女朋友”这句话初濛心神不宁,她现在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那你们这是?”

何延波向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只是他跟林润声年纪相仿,能聊到一起去。

他对其他人和事都不感兴趣,唯独对林润声,这个医学界人人称颂的精英抱有莫大的好奇心。

初濛眼神不着痕迹地闪躲一瞬,言辞别扭:“我跟林医生没什么。没有别的事的话,何医生,我先回去了。”

“哎——”

在何延波的注视下她迅疾推开那扇门,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去。

天一刹放晴,阳光穿透云层。

碧色的天幕绽放雨后初霁的清亮。

外婆高文秀在四邻的耳语声中踱步过来,她颤颤巍巍的身子在风中摇曳,显得单薄又无助。

见到初濛,按耐不住握紧她的双手。

“我找了你好久,才知道你往这边来了。囡囡,不生气了,跟外婆回家。”

“文秀啊,这是濛濛吧,好几年没见过她了嘞,怎么今儿个回来了?”

邻居们纷纷应声,忘记了排队。

初濛只想快点走,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初濛,你等等。”

白晴从门口跑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林主任说了,晚些时候去看你,要你回家好好休息。”

“林医生?”

初濛背过身,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白晴注意到了她身边的这位老人,上前打了声招呼:“这位是?”

“这是我外婆。我们就住在这里。”

……

“‘我们就住在这里。’这是她的原话吗?”

晚上,所有医护人员在会议室里就餐。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林润声循着这声问去,眉宇间意味不明。

白晴轻轻地点了点头,“对啊,这是初濛的原话。她外婆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往年跟儿子住在一起。这几年不知怎么了,女儿搬了过来。初濛和她妈妈一直跟老人家在一起生活。”

“还有呢,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林润声猝不及防的话语倒扰了白晴的思绪。相识这么久,她从不觉得林润声是个八卦的人。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初濛他才想要了解更多。

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似乎早已忘记白天的教训,这会儿将知道的情报通通说了个遍:“听说初濛妈妈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这几年基本上足不出户。初濛呢,大概有三四年没回来了,不晓得两人闹了什么矛盾。总之,她只将生活费一次不落地按月寄过来。这次回来,是三年来第一次。”

窗外枝叶横飞,乌云密布,今夜看来又是一番疾风骤雨。林润声闻言,负手而立。眼前,雾霭氤氲,暮色沉沦。

他问了初濛家的地址,打算过去一趟。

何延波推开会议室的门。

“润声,看来咱们今晚别想早回去休息了。刚朝渝村发来求助,说那里需要看病的村民太多,要我们再过去一趟。”

……

初濛等了一晚上也没等来林润声。

她开始怀疑白天那句话是错觉。

无法证实只能一遍遍在心里纠结,她握着手机左思右想,要不要给林医生打电话呢,那样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

孙竹音气得一晚上脸色铁青。

自打推开门,看到初濛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出言嘲讽:“在外面漂久了有心思了。哪家的小子,不打算带回来瞧瞧么?”

“妈——”

初濛一霎从床上弹起,一脸警惕:“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是你妈,我需要敲门吗?”

孙竹音一句话将她呛了回去:“听你外婆说,你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医生,刚巧来咱们这边支援。那小子就是他吗?”

“妈。”

初濛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叫了她一声定定指着门,“您不想我气你又何必跑到这间屋子来,您安静一会儿不行吗?”

孙竹音面无表情地站在她床边,“我是你妈,有什么不能管你的吗?你说你在外面都漂几年了,心还没定下来哪。”

她胸口起伏了几下,呼吸声凝滞,“要想我不管你,你就别回来,否则我说什么话你都得受着。”

“您非得这么说话吗?”

初濛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被子一掀站在她的对立面,“有时我真想问问谁家的母女关系会弄成我们这样,从小到大,只要不如您意您就骂我。我真的累了,我就不该回来!”

她哭着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将它们全数装进自己的包里。

孙竹音的脸白了又白,没有阻止,依然高高在上,“那次出事,都是你任性才一手造成的悲剧。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好好读书,不要谈恋爱,你非不听。初濛,沦落到今天,是你咎由自取!”

“我没有谈恋爱,解释过多少次了,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绝望是对无法获取任何益处的处境的想法,其作用因人而异。有时会带来不安或痛苦,有时会带来平静和懒散。

此时的初濛绝望又无助。

她的不安和痛苦已经整整消化三年,却始终在消极的边缘疯狂试探。

孙竹音再一次刺激到了她。

她重新跌落到不见天日的深渊。

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

高文秀率先冲了进来。

“竹音,你又在发什么疯,刺激孩子做什么?”

初濛掠过她,目光定格在后面那道清癯的人影身上。

男人低垂着眉,瞳孔聚焦,微不可察地缩了缩鼻翼。

“初濛,我想我,不该来。”

他冷静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有过一段往事渐渐要浮出水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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