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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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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了。

连自己都忘记了,更别提记得眼前这个悉心照料我的陌生男人。

不过我合理推测,他是我老公。

理由如下:

一,年纪轻。

二,气质佳。

三,长得帅。

综上所述,尤其第三条所述,我认为他就是我老公。

——《我的失忆日记》

江城,市医院。

蒋肆空站在窗边,远眺着经过昨夜雨水洗刷后变得格外墨绿的山峦。

九月的江城,天气调皮的像个贪玩孩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昨晚雷电交加,风雨重重,今天便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窗外的暖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几缕光辉洒落在男人身上。

宽肩窄腰,白衣黑裤。

他立在那里,沐浴在曦光下,有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优雅。

圆脸小护士一边给床上的女人尽可能缓慢地检查各项指标,一边偷瞟男人。

“她还有多久醒过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小护士被吓了一跳。

她看向男人俊美的脸,耳根子一下子飘红,结结巴巴回答,“这个、这个……应该不会太久的。”

蒋肆空闻言,视线落在病床上,女孩安静的躺着,眉心紧蹙,似乎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他感到烦闷,抬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一颗扣子。

————

圆脸小护士从病房恋恋不舍出来,迅速奔向导诊台,加入另外两个护士的八卦大军。

“怎么样怎么样,我看你进了病房都舍不得出来了。”

“他是真的超好看啊,帅爆了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心脏都还跳得巨他妈快。”

“是撒,这儿子伢长得蛮抻头。”

“哈哈哈哈哈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除了帅,他还是咱们江城顶厉害的主厨。”

“是我想的那个吗?blue餐厅的主厨?我记得这家餐厅是江城唯一获得米其林三星的店。”

“对,他就是blue的主厨蒋肆空。你们说,病床上的女孩是他女朋友吗,我看他挺担心她的……”

“可能性很大呀,这两个人看起来就很般配。”

“还冒醒咧,这姑娘伢造业哟。”

“我倒认为她很幸运,简直人生赢家哈哈。”

“何止人生赢家,是我的话,有这样的极品男朋友,得笑死了。”

……

温粲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在时沉时浮,不断挣扎。

最终精疲力竭闭上眼。

意识朦胧中,她听见一道落水声,有人从水里捞起她。

少年把她平放在岸边,站在她身旁,漆黑发丝淌着晶莹水珠,白皙皮肤精致如玉。

他面容沉静,一手将她的头微仰,压额抬颌。深吸一口气,捏着她的鼻尖,俯下身,唇瓣相贴。

“醒醒,你还好吗?”

少年一边喘着气叫她,一边双手重叠,不断垂直按压她的心脏。

温粲无比好奇,她想看清楚救她人的模样,便用力的掀了掀眼皮。

没掀动。

再掀。

温粲眼睛掀起一条缝,阳光强势侵入,令她感到一阵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她的视线里出现一团模糊的人影,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见一个身形颀长,背脊挺拔的男人,他安静的站在晨光下,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黑色西服外套就那么随意的挂在臂弯处。

男人瞥见她醒来,修长白净的手从西裤裤兜里抽出来,紧锁的眉梢似有松动,沾染出几分高兴的神色。

他逆着光,大步朝她走来。

“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吗?”

他的嗓音清润磁性,又带着沙沙的哑,低沉悦耳。

与她梦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窗外日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暖洋洋洒在男人脸上,令他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整个人看上去清俊温和。

温粲眨眨眼,望进男人深邃幽深的眼眸。

男人弯下腰,长睫微垂。在他褐色瞳孔里,倒映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温粲看着他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剧烈异常,毫无规律。

蒋肆空久久未见温粲回答,薄唇微抿,眉头不自觉拢起。

他很担心她?

还照顾了她很久?

温粲指尖动了动,圆溜溜的眼瞳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环顾这间病房。

她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却惊讶的意识到她居然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温粲在大脑中仔细地搜索了一番,只抓到一团白茫茫的空气,虚无缥缈,没有任何方向。

而且,她发现自己不仅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像一个新生儿一样,突然出现在医院。

不知道来自哪里,她又是谁。

温粲定定地看向蒋肆空。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一定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医院,照顾她的英俊男人。

电光火石之间,温粲舔了舔干燥的唇,心里得出一个重要结论。

思及此,她弯了弯嘴角,不料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被疼得吸了一口气。

蒋肆空皱了下眉,快速按动床头铃,“别乱动,我按铃叫医生过来。”

他的目光如流水从她脸上淌过,温暖清冽。

温粲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

小姑娘双眼明亮清澈,呆呆的看着他。额前缠了几圈白纱布,苍白的唇带着一抹弧度,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蒋肆空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腕,掩唇咳了一声,“你怎么……”

她的唇轻微嗫嚅着,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璀璨的眸子露出湛湛笑意。

温粲的唇一张一合,用一种沙哑笃定的声线说:

“老公。”

蒋肆空:“…………”

温粲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直接砸在这个安静的房间。

蒋肆空手捏了捏眉骨,漆黑眼眸皲裂开来,散成一块块碎片,每一块碎片反射出一个她。

他盯了她几秒,忽然开始笑起来。

“你、你、你笑什么?”

蒋肆空垂眸:“我不是你的老公。”

温粲睁大眼睛,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

蒋肆空闻言,眼尾弯起,再次低笑出声。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

温粲一瞬不瞬地看他,心里默默感慨。

蒋肆空顺势坐在床沿边,凝视着她额头。

温粲偷偷瞟了眼男人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手臂。

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青色脉络一路蜿蜒,在袖口消失不见,不知道要流向哪里。

温粲敛目,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把视线从男人手臂落回他脸颊。

“我真不是你老公。”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低沉磁性,自然舒服。

男人俯下身,脸慢慢靠近她。

温粲刚醒来不久,大脑还有点懵,这个男人又距离太近,她脸上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默默移开视线,自顾自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蒋肆空稍稍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睨她,眼神澄净温柔。

他颇为好笑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病床上的小姑娘顿了下,低着声试探性说,“爸爸?”

蒋肆空:“…………”

作者有话要说:来,大伙掌声送给喜当爹的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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